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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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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伴晴就差没翻白眼了,她换了一身衣服就下去吃饭了。

    萧准见她额头上还带着汗,脱下自己那身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

    两个人一起吃晚饭,是少有的。

    习伴晴低头吃饭,偶尔会抬眼观察萧准。

    萧准这个人似乎一点都不像外面流传的那样,他看重的项目就必须得得到,果断坚定,没有例外。

    萧准屡次有和习伴晴亲密深度的深夜运动时,只要习伴晴明确的拒绝,萧准不会再进一步。

    习伴晴看着对面的萧准的那张脸,确实是写满了凉薄和不近女色。

    要不是那天的醉酒,她也不知道他会玩得那么疯。

    仔细一想,萧准好几天没主动了,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没有魅力吧。

    习伴晴想着,就在餐桌下,脚尖微微伸起,摸索着萧准的小腿边,勾起西装的裤腿。

    挑动的暧昧在升温。

    那一瞬间,习伴晴的脚被粗粝厚实的大手握住,他的手心很烫。

    “先吃饭。”

    习伴晴挺不好意思的,她其实是试探。

    但是被萧准这一句话,更像是一种急迫的暗示。

    她有点气,萧准的手还握着她的脚踝,她就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萧准抬眼看她:“这么着急?”

    都急生气了?

    习伴晴:“……”离谱!

    习伴晴气愤萧准误解自己的意思,把筷子一摔说道:“你自己吃吧。”

    萧准看着习伴晴气冲冲地离开了。

    急得都不吃饭了?

    习伴晴回到屋内,练舞后的一身汗还没洗,去浴室洗澡。

    她没有浴室锁门的习惯,萧准进浴室前,一定会敲门。

    萧准敲了两下门,习伴晴没回应,她想伸手去拿浴巾。

    正巧萧准推门进来,浴巾在门口的位置,浴缸和浴巾还有一段距离。

    她没有起身,往浴巾的方向虚抓了两下,没能抓住浴巾,动作和方向是更像是对萧准招手邀请。

    她立刻缩回了手:“出去。”

    萧准进了浴室,把门关上:“伴晴,这几天是我冷落你了。抱歉。”

    他语气没有起伏,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

    他也进入浴缸,水中泛起涟漪,水的碰撞,萧准抱着习伴晴坐下。

    似乎水温更烫了。

    氤氲的水雾迷了眼睛,习伴晴的手不由紧抓着浴缸的边缘。

    她只记得他们来了两次,第一次习伴晴背对着他,第二次的时候,萧准就把她抱起来了。

    雾气氤氲,浴室狭隘,她紧紧依偎着他,手紧紧搂过他的脖子。

    这一次的结束,习伴晴已经没了力气,之后的擦拭,是萧准帮她完成的。

    她一只手垂在浴缸的边缘,低眉看着,氤氲的白雾将萧准凛冽锋利柔和,整个人显得更加温柔。

    萧准为她换上睡袍,遮掩了身上深深浅浅的红印子,抱着她去卧室休息:“还生气吗?”

    习伴晴:“……”

    本来不生气,这一问又生气了。

    她搭理他,侧身背对他。

    萧准看她还在生气,就问着:“那继续?”

    习伴晴听见这话犹如听见,还不满足,那继续?

    习伴晴:“滚。”

    萧准:“……”

    ——

    萧准维护习伴晴的消息渐渐在圈内论坛传开。

    其实圈内人都在看习伴晴的笑话,她作为习家千金,习夫的离世也就意味着她的孤立无援,她没有继续骄纵的资本。

    她嫁给萧准就是她的一次让步,萧准会纵然她吗?不会。

    萧准一次几百亿的合约,他在跨国会议室上,因对方出尔反尔,意见不合,扔了文件夹径直出门,丝毫不留情面。

    让他包容习伴晴,凭什么?

    从先前的两人塑料的不能再塑料的协议联姻结婚,萧准出席习伴晴的宴会没十分钟就离开了,哪有什么感情,各取所需罢了。

    直到习伴晴的剧院违约,擅自将人选更换,萧准根本不用出面,但是他出面了,直接取消了对剧院的投资,甚至不惜鼓动其他公司撤资。

    各取所需的联姻,还包括维护人?

    “不是说两个人没感情吗?萧准何必大动干戈。”

    “都已经是夫妻了,打习伴晴的脸,不就是打萧准的脸,萧准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才出头的。”

    “反正萧准这行为就是明明白白地表示,习伴晴不能碰,谁都不能。”

    萧准和习伴晴的婚姻本就引发过很大的争议。

    习伴晴曾亲自举报了萧家的萧相殷,把他送给警方问话。

    她嫁给萧准的目的昭然若揭。

    萧准娶习伴晴自然也遭到萧家的反对,尤其是萧家的婶婶。

    “萧准,你这是什么意思?”

    两家的联姻对萧家毫无益处,甚至算是把萧家的秘密毫无保留地放在习伴晴面前。

    萧准的婶婶凶道:“你不会真想帮习伴晴搞垮你堂哥吧。”

    萧准的语气冰冷:“难不成你还打算让我帮那个畜生?”

    “都是一家人,我们才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你帮着一个外人。”

    萧家人还都挺怕萧准的,萧准先去在萧家本是透明般的存在,不挑事不闹事,也没有出彩的成就,他很少出席萧家的聚会,一直是被萧家忽视的无威胁透明人。

    直到他盘踞的势力一举吞并了萧家的劣根,萧家在他手中全盘整顿。

    现在萧家的人就是想请他都请不来。

    萧相殷所在的萧氏子公司出现了重大的失误,他想攀附萧家,萧准不同意,他们也能死皮赖脸地凑上去送礼,毫无疑问地都被婉拒了。

    他找了几家公司合作,娄家大小姐娄灵和习家大小姐习伴晴的传言过节,就是他们推动合作的最好利器。

    他没攀上萧家这棵大树,是失利,但是习家现在也乱成一团,也不见得有多好。

    萧相殷成功和娄灵合作,并且提供可以抢习伴晴名额的建议。

    娄灵做了,却直接被萧准打脸了。

    萧准娶那个曾实名举报萧相殷的习伴晴,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直到现在萧准正式为习伴晴出头,打了娄灵的脸。

    这不就是明目张胆护习伴晴,打萧相殷的脸嘛!

    娄灵还生气呢,她在电话里面怒斥:“萧相殷,你什么意思!建议我去抢名额,又让萧家当面否定,你当我好欺负!”

    他两头得罪,和娄家和合作也吹了。

    他只好摆脱自己的母亲,也就是萧准的婶婶出面,企图用亲戚情面唤醒萧准。

    萧准一字一顿说:“他活该。”

    萧准掐断了电话。

    习伴晴进屋,本是端着被他误解意思来回折腾的怒气,偶然听见他接电话,那天的女声尖锐猖狂,声音犹如开了扩音,很吵。

    习伴晴听了全程他的通话,知道了萧家的态度和他接电话的反应和态度,那点生气也烟消云散了。

    原来——

    萧准一直都知道她嫁给他的目的。

    萧准才看见习伴晴不止何时站在身旁,他思索他刚刚的那些话和态度,些许局促,热晕爬上耳尖。

    萧准想了很久才开口:“伴晴,这段时间,我给你雇了几个保镖。”

    他不把担心挂着嘴边,却句句都是关心。

    习伴晴没拒绝他的好意:“嗯。”

    ——

    习伴晴的表演即将来临,她不是在练舞,就是在去布置剧院的路上。

    李梦思看见她身后跟着两位彪形壮汉:“你最近打算走暴发户路线了?”

    习伴晴:“……萧准雇的。”

    习伴晴看着剧院渐渐呈现出他想要的舞台效果。

    陈梦思被习伴晴的要求,狠狠折磨了半个月。

    直到正式表演的那一天,观众陆陆续续进入会场。

    所有凝聚的灯光,散落在习伴晴的白裙上,音乐轻柔开场,她随着音乐起舞,每一次起跳和落下都在轻快的节点上,软弱的身段,她如此的夺目,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优雅又骄傲的玫瑰,她的舞蹈蛊魅人心,却又带着攻击而锋锐的刺,沉浸其中,流连忘返。

    一曲终了,观众久久没反应过来。

    只等帷幕缓缓落下,轰鸣的掌声。

    “只在天上有”的形容在习伴晴的身上在合适不过了。

    散场后,李梦思根本忘记了这段时间对习伴晴要求的腹诽。

    能看见这样的表演,她就算折腾得再久都值得。

    她跑到后台,激动地说:“太棒了!以后不管你说是变成黄的灯,还是白的灯,你就是想要七彩的射灯,舞台中央是蹦迪声,我都给你整来!”

    习伴晴:“……”怕不是个傻子。

    ——

    萧准开完会就匆忙赶来演出现场,他赶来的时候,演出已经到了尾声,灯光缓缓熄灭,一切婉转的音乐和柔美的舞蹈都静止了。

    习伴晴牵着伴舞的手至台前谢幕,在舞台上深深鞠了一躬。

    萧准坐在台下,他没有错过习伴晴的任何一次公开演出。

    观众陆陆续续地离场,他依旧坐在观众席上,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他记得年少时,习伴晴一如从前那般骄傲若同黑夜的明月,皎洁又清冷。

    那是一次少年舞蹈比赛,萧准参加了,习伴晴同样也参加了,习伴晴的出场就是少年组讨论的热点。

    “看看,习伴晴每天拿出多少时间练舞,你拿出多少时间练舞。”

    “习伴晴参加了这次的比赛,看来我们家的小孩也只能争第二了。”

    习伴晴头一次出现在萧准的面前,就是个眼高于顶的小姑娘。

    有小孩主动对舞蹈成绩优异的习伴晴表示友善:“习伴晴,你好,我叫慕慕,我和你的号数是贴在一起的,如果你有困难可以找我。”

    “给你一根香蕉,补充体力。”

    她不咸不淡地回应:“好,谢谢。”

    但是她根本没记住这个小朋友,转头就忘记她的名字,惹得慕慕大哭。

    年幼的习伴晴义正言辞地说:“我是来跳舞的,又不是来交朋友的,记她的名字干嘛。”

    她高傲地不攀附任何一个人,也不需要任何群体接纳她。

    习伴晴穿上舞服站在广阔的舞台上,随着音乐摆动轻盈地摆动,自然地伸展着身体,动作流畅舒展,台下无论是评委还是家中无一不感叹,这真的是一个小孩子能完成的舞蹈动作吗?

    台下的萧准也愣愣地看着她。

    她扬起下巴,接受属于她的掌声。

    每一位选手都要上台展示。

    萧准观众席中,从起身上楼。

    他挑选的一首激昂雄伟的音乐,但是在音乐推进至高潮时,他猛地一个大跳,不仅仅拉坏了裤子,动作收不利索,灰溜溜地跌滚在地上。

    他摔倒的动作实在是太滑稽了,惹台下人大笑嘲讽,一些闲言碎语传过音乐声传入他的耳朵,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舞台之上,无地自容。

    这时候,一道掌声响起,很弱很轻的掌声。

    他抬眼看见观众席上,那位坐在角落的习伴晴。

    是她在鼓掌。

    她稳拿第一,却还要为一个出糗的表演鼓掌。

    事后,他胆小地躲在管家的身后悄悄问了习伴晴:“为什么要给一个失误的表演鼓掌?”

    “只是因为他站起来了,如果他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那他可真是浪费我的鼓掌。”习伴晴用得是第三人称,而不是第二人称。她根本不记得他,而是记得那一段失败后的坚持。

    萧准记了好久好久。

    不仅仅是这句话,习伴晴这个人,他也念念不忘。

    萧准依靠在门上,他静静地看着习伴晴,她坐在亮起的化妆镜前,卸了妆容的她白皙如雪。

    时隔多年,他每一次看习伴晴的表演,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心跳,难以平复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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