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关东决赛完
“想起来了, 去年9月，这位乾贞治还参加了我们学校的高中说明会。”丸井看着双打一下场后，柳和青学的乾贞治还在意犹未尽交谈着什么。
切原瞪大双眼, “什么, 这个眼镜仔难道是想高中跟柳前辈一起吗？”
桑原张了张嘴，点头道, “青学没有高中部, 应该是吧。”
“啊, 不要这个眼镜仔。”切原有种柳前辈被抢走的感觉。
“开口闭口眼镜仔实在不雅。”柳生说完叹息一声。
仁王抬臂搭在柳生肩膀上，嘴角上扬，“搭档, 你就是太敏感纤细了。”
“说谁敏感纤细, 乱扣帽子实在没有礼貌, 仁王君。”
“反正我不要柳前辈跟他在一起。”切原挎着脸嘟囔道。
“这话说得柳要许配给对方似的。”叶梧眉头微蹙, “你还是担心高中能不能升上吧。”
切原倒吸一口气, “野崎前辈,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
幸村要下去热身, 他沉吟片刻开口, “一会儿我上场, 监督椅就让”
“我我我！”才虎举手争取，他整理了下衣服，昂着脖子，嘴角一抹高傲笑容，“自然是本经理最有资格了。”
叶梧啧嘴摇头，“你不行, 你影响我们立海大的气质。”哈士奇的气息掩盖不住。
“那当然是我这个未来部长, 二年级的王牌, 切原赤也。”
“哼，你倒是大牌。”叶梧冷笑，抬起食指一划，“区区后辈，下一个。”
挺名正言顺的真田副部长轻咳了一声，“我”
“你什么你，你有我强？”叶梧杀疯了，对方一开口就被怼了下去。
“你你你，让给你。”丸井算是看出来对方打的算盘了。
叶梧挑了挑眉，笑眯眯地看着众人，“既然是大家要求，那我却之不恭了。”
他抬眼对上了一双带着浅浅的笑意眸子，对方低低的轻笑声在耳畔响起，“那就让梧来吧。”
叶梧点头，突然一手撑住监督椅的椅背，一跃而起，身体灵活翻转，顺势稳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翘起了二郎腿，动作一气呵成。
他姿态随意倚靠，“喂，后辈，给我递一瓶水。”
切原嘴里嘟囔前辈霸凌，有些不情愿。却见玉川那小子已经递了上去。
“切原后辈，和玉川学学。”
这时，广播响起，“立海大附中vs青春学园，单打三比赛即将开始，请选手下场”
叶梧侧头看了眼在鞋带系死结的幸村，戴着黑色的发带以及手中的护腕，是上次他买给对方的出征戎装，见对方起身，拿起球拍靠近。
察觉到叶梧的视线，幸村灵动双眸流转着，“这是今日幸运物。”
“有什么要嘱咐的吗？监督。”幸村眼底光芒顾盼生辉，比之身后阳光耀眼。
叶梧将手中的巧克力涂层棒拿起一支，手臂抬至半空。
微微一怔，半晌后，幸村倾身，凑向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轻咬巧克力棒。
“怎么样？”
“甜的。”
“哦，看来不用我这个监督的嘱咐了。”阳光下，叶梧的棱角轮廓淡淡晕开，整个人透着缥缈的温柔，
“旗开得胜，幸村部员。”
“如你所愿，监督老师。”
幸村直起身，握紧球拍转身步入球场。
逆光之中，少年背影决然，有风起，外套随风扬起，融入湛湛青空。
抬眸迎着骄阳光线，瞳孔进入光怪陆离的漩涡，叶梧不由恍惚。
那里的‘幸村’，当时，是以什么心情步入球场的呢？
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孤注一掷吗？
没有再揣摩，叶梧垂下了眼眸，薄翼般的长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人猜不透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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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打三，幸村精市vs越前龙马，青学发球。”
越前龙马扛着球拍，双眼神采奕奕，“立海大的部长，外套不脱吗？”
“眼神不错。”幸村由衷赞美。
这是一双美丽的眼睛。
完全没有背负着学校输赢的信念，只为自己而战的眼神。
梧说，背负太多会输的，梦里的‘我’确实如此。
可惜今天的我，大概仍旧无法卸下包袱，这是沉甸甸的誓言，关乎将近16年的荣耀和汗水。
不过，与梦境不同的是，赢的只会是我。
“什么嘛。”越前龙马压低帽檐，回到端线准备发球。
网球朝天一抛，身体后仰，蓄力一击。
小球罡风强劲，驰骋之势，砸在占先区，深深旋转。
下一刻，忽然朝幸村脸上弹起。
“是外旋发球。”观众席上有人惊喜叫出声。
砰！
幸村淡定自如，动作沉稳，反手一挡，削球切回。
脚步迈动，越前龙马进攻意图明显。他手臂一抬，一记抽击a球，被幸村向上一挥，网球沿着轨迹原路返回。
力量灌注回旋球里，一击cool抽击球击向幸村脚下。
幸村调整位置击球后，抚住衣角，淡然微笑，“男孩，这可不是弄掉外套的游戏。”
帽檐下的少年嘴唇微勾，“很有意思。”
“真是随心的小孩。”幸村包容般付诸一笑。
“外旋发球扰乱姿势，截击球a让其肩膀高耸，再cool球引诱往前。不愧是越前。”桃城拳头交握，欢喜直叫。
场上比分1:0，幸村领先。
幸村发球局。
看着对手换左手持拍，幸村眼底意味不明。
他调整站位，选择最佳接发球的位置，相较平时，往左移动两小步。
一道脆响，一记普通的内角球疾驰而来。
拍面接触一霎，越前龙马接发时，立刻感受到网球比预计地要势沉威重，他拍面一倾，卸掉几分力道，有惊无险地回击了回去。
意外的是，对面幸村并未如他预料那般，选择削球诱敌，而是一记正手大角度斜线球。
两人逐渐开始底线对攻。
越前龙马凭借多年实战经验，跟前几天那位野崎梧一样的套路，他不由产生几丝警惕。
“这立海的老大看着好像也不算很厉害。底线强攻可是越前的强项。”桃城看着场上的披着外套的幸村精市，觉得对方看起来很柔弱的样子。
“不，对手打的都是反手直线深球，正好是左撇子难受击球时机。”不二周助睁开冰蓝色的双眸，眉头紧蹙，
“而且，他都是对角球，还是压线球，简直是在游刃有余地练球。”
“不是吧，你们怎么不多做点功课。”芝砂织为了能写出精彩的决赛稿子，这几天可是恶补了立海大的内容，她叉腰神情得意道，
“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他正式比赛从来没有丢过一局，其绝招恐怖，给对手造成极大压迫，被称为【神之子】。”
菊丸心里有些发虚，“神之子？这也太夸张啦。”
芝砂织见众人不是很信服，她舔了舔唇，不由急声，“真的，很多选手和他比赛后，都丧失了打球信心了。”
场上越前龙马也在来回球中，渐渐感受到对方的威压了。
比分来到了3:0。
“怎么感觉立海大部长没有用什么绝招，就这么一直赢了呢？”一位观众不解。
身旁一位资深业余的老球员面露不屑，绝招？网球是击球比赛，可不是比谁的绝招厉害，谁的绝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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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高一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天才的选手，都是一群温室里的小花。”三船入道走在道路上，说到点上不由声音提高了几分。
“关西那边下周过去观察，现在才首轮赛，关东这边也就几人，其中比较突出是刚才观看的比赛，立海大高中的毛利寿三郎。”黑部由起夫摸了摸鼻子。
黑部由起夫是u17训练营负责收集选手资料的战术教练，每年高中的关西关东大赛，还有全国大赛，都会亲自过来观察几个好苗子。
而他安慰的这人，三船入道，则是u17训练营的总教练，今天倒是跟着过来瞄几眼。
“不行，还得打磨，一看身体素质就知道训练量很少。”三船入道虽然满意这位毛利的天赋，但是看着对方荒废练习的身体状态就觉得手痒。
黑部闻言，便明白了对方已经默认毛利寿三郎这位球员将收到训练营的邀请。
“下周立海大对战冰帝吗？”
“对的。”
“应该会对上越智，到时候再探探这个毛利的底细。”三船入道心底已有计划。
两人说着路过某个球场，欢呼声一片。
看总教练疑惑，黑部解疑道，“是国中的决赛。”
“往年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今年拖了将近两周。”
想起了种岛一直念叨立海大高手如云，这个学校关东连霸了十几年了，今年估计也不例外，两人交谈着，脚步顺拐了过去。
第4局，越前龙马举起球拍指向幸村，挑衅一笑，
“要上了哦，神之子大人。”
话音刚落，他直接开启了千锤百炼之极致，淡淡的雾霭缭绕周身，
看来已经会自动开启了呢。幸村不由提起一丝兴致，本以为对方目前还是被动开启，所以他才慢慢跟这小孩磨着呢。
场上诸多选手是第一场看到这一幕，交头窃耳不断。
“是无我境界，未经思考，依旧身体的实战经验，下意识反击，还能使出见识过的对手绝招。”千石清纯面露震惊，这些知识之前集训的晚间课程都有介绍过，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识到。
“看来国中才是卧虎藏龙呀。”黑部教练有些意外。
三船入道紧盯球场，“越前龙马，跟越前南次郎应该有点关系。”
场上，接下来的比赛极具观赏性，层出不穷的绝招在越前龙马的球拍下，宛如惊喜般，再次展现。
“是亚久津仁的野兽接球。”
“是不二裕太的晴空抽击。”
桃城惊喜，“哇，是我的垂直扣杀球！”
伊武深司吃惊碎碎念，“居然偷我们的绝招，将神尾飞毛腿绝技和我的暂时麻痹融合”
绿山中学的季乐靖幸嘴唇微抿，“难以置信，披着外套就能全部击回了。”
不管是什么招式，不管是谁的招式，一点用都没有。
场上，越前龙马侧屈，手腕扭转，球拍一翻，一记截击高速削球。
一道光束浮光跃金，光华耀人，小球过网落地并未弹起，而是往球网方向直线滚动。
“零式削球!”青学的部员们面容激动。
“球不可能完全不弹起的。”幸村开口扼杀对手的希翼，他跨步上到网前，目光一凝，找准触球节奏，在小球微微起伏之时，瞬间铲起。
“5:0，立海大得分领先。”
始料未及，全场声音戛然而止，在众人心中，手冢国光的这个绝招，完全是无解的，没想到有人可以回击回去，连越前龙马也感到意外，直接错失回球良机。
千锤百炼的副作用出现了，身体被控制，无意识击打出各自绝招，透支着体力。
雾气消散，越前龙马此刻身上已经汗流不止，他大口的喘息，肩膀随着起伏耸动，炫目的阳光刺激着让他微眯着眼。
幸村站定网前，眼神如雨后暮霭远淡，
“你经历过地狱吗？”一下子坠落，身体撕裂摧毁，绝望的鼓声充斥耳际。
什么嘛？越前龙马抬眼困惑看着对方。
“这样啊。”幸村叹息，明媚阳光中，他的笑容透着冷冽，“那看来，你是赢不了我的。”
越前龙马还想说些什么，下一秒，他的视线陷入了昏暗，五感瞬间鸣失。
阴沉幽暗的世界，黑压压地将人完全吞没了，好痛苦。
我听到了，他痛苦的悲鸣。
胸口撕心裂肺地疼痛，越前龙马半跪地面，右手覆住面额，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悲恸地泪流满面了。
看着场上黯然无神，陷入迷惘的越前龙马，场上众人一时惊惧不已。
有人神情严肃开口，“之前有传言，和神之子比赛，仿佛被剥夺了五感似的，从此陷入击球恐惧中。”
“好卑鄙的绝招。”荒井生气地叫唤道。
比分就这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还剩一球，幸村就赢得了本场比赛的胜利。
幸村突然解开了对方身上的灭五感招式。
重见光明的越前龙马沐浴着阳光，只觉得暖意一点点穿梭回身上。
“胜负的世界并不是那么美好的。”幸村在其面前站定，
“一路走来，那些挑战者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也不例外。”
男孩球拍扛肩，转动了下帽檐，气势自信回道，“hey，那就试试吧。”
幸村嘴角蓄着笑意，再次说出那句话，“不错的眼神。”
可敬的对手，永不言弃，战至最后。
来球如百钧弩发，豪气贯日。
幸村球拍挥下，是泰然自若的优雅。
其身后突然出现隐隐绰绰的影子，破开云雾，一道悲悯的目光落在众生身上。
诸神与他同在。
叶梧和仁王敏锐抬头望向天际。
“觉醒阿修罗？”黑部惊讶，没有经过训练营的特训，居然自动觉醒，“这是刚觉醒吧，他明明没有经历大败，为什么觉醒？”
“你没听他刚才问那小孩，你经历过地狱吗？”阿修罗道觉醒条件之一就是从地狱爬上来的。
场上，比分随着这球结束，众人并未察觉到刚才一瞬间清明的慈悲注目。
“单打三，6:0，幸村精市vs越前龙马，立海大胜出。”
“第xx国中关东网球锦标赛决赛，立海大附中vs青春学园，3:0，立海大胜出。”
时间有一瞬间的停滞。
耳边飘荡着喝彩呐喊，立海大部员们挥舞着旗帜欢歌。
不一样的。
梦境里的‘自己’，当时部员们的每一声呼叫，只让他胸膛一点点沉重。
现在的他，畅快淋漓地笑着，胸中的压抑，重担，在这一刻消失殆尽，身体轻盈无比。
幸村难得有些热血，他举起手亲吻着黑色的护腕，向立海大观众席振臂招手，引起了更加激烈的高呼。
心脏跳动，热血沸腾，辉煌铸就。
切原握拳呐喊，直接跳到真田身上。
“我要说些什么比较好呢？”叶梧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幸村低笑，笑容明媚，“嗯，区区关东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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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的闭幕仪式后，立海大众人安排着队形拍照。
“cheese。”这句耳熟能详的话语再次响起。
画面定格。
镜头里的故事，是成长的温柔碎片，是关于青葱岁月里，
意气风发的少年，披荆斩棘，鲜衣怒马，
他们征途星辰大海之路，繁花盛开，荣光耀眼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