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关东大赛（5）
和六角中比赛结束后, 时间才堪堪不到十一点。
幸村只犹豫一瞬，便决定返回学校。
毕竟下午的比赛要到一点半才开始，待在公园天气太热, 很多事情不方便。
于是立海大一行人迅速退场离去，等到冰帝比完赛后, 迹部大爷想过来打个招呼撂个狠话, 只是到了现场, 场上除了夏季的蝉鸣聒噪叫唤声, 已经空无人烟。
立海大网球部
吃完午饭，众人也收到了通知。
下午立海大和冰帝决出冠亚军, 而六角中则和青学决出第三名，争夺剩余一张通往全国大赛的门票。
出赛名单前几天已经商榷好了，众人得知对手是冰帝后, 并不觉得惊讶，想着还剩一个小时的时间, 都各自去休息室歇晌片刻。
叶梧陪着幸村坐在会议室整理资料，他拿起桌面上的出赛名单，问道,
“真的要让前辈们上双打二？”
幸村回忆起前几天, 三年级的准正选秦森前辈找到他，请求关东决赛要出战。
“延续关东15连霸的记录，作为前辈，我也很想出一份力。”对方高大的身躯烙刻着坚毅与不屈。
幸村没有多虑，直接就同意了对方的请求，这让秦森很是意外。
“我们也相信并信任着前辈们。”
想到这里, 幸村轻轻一笑对着叶梧坦言, “这是前辈们的决心。”
叶梧也不多作评价, 转移话题嘘唏道，“真好，你下午决赛单打一又是不出场。”
幸村也很无奈，自己总是抽签到单打一，全国大赛自己要不要黑箱操作一下呢。
“全国大赛我有抽到出场就和你更换吧。”叶梧光明正大地在部长面前发表偷懒言论。
“呵，如果是梧的请求，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两人风轻云淡地随意交谈着全国大赛的事宜，似乎并不把下午的关东决赛放在眼里。
快到一点半，立海大准时出现在决赛场地。
“嚯，似乎有些意外发生。”柳生瞥见对面的动作迅速判断。
立海大众人一来场地就看见冰帝那边突然的喧闹。
等到柳莲二和幸村去组委会交完名单回来，众人才知道，原来是对方的单打二选手似乎赶不及出现，冰帝临时更换了选手。
“反正都是输，换不换人都一样。”切原幸灾乐祸道。
仁王见着后辈的嚣张模样，伸手搅乱对方的卷发，“uri，真是聪明的后辈。”
这边切原一边护着用发胶精心梳理过的头发，一边正朝着仁王发火。而真田看着冰帝的出赛名单，沉声感慨道，
“今年迹部学聪明了，看得出来，把赌注放在前四场。”
众人目光看向新出的比赛秩序册页面，上面赫然是冰帝的出赛人员，
双打二：忍足，向日岳人
双打一：空谷（3年级），泷荻之介
单打三：迹部
单打二：宍户亮（原定慈郎迟到）
单打一：桦地崇弘（1年级）
仁王把玩辫子猜测着，“双打这是田忌赛马策略，双打一明显是放弃了，把希望放在双打二，单打三，单打二。”
“单打二那个宍户亮好像实力也没有特别强吧。”桑原回忆起去年这位选手的表现，想赢立海大的话，这种阵容怕是不行。
柳莲二出声提醒，“原定的是芥川慈郎，听说实力在冰帝是二把手，不过迷路没赶过来。”
“这位去年有交手吗没什么印象。”
“去年对方也是单打二，不过没轮到他出场比赛就结束了。”
“即将开始关东大赛决赛，立海大附中vs冰帝学园，双方列队礼仪”
广播话音刚落，冰帝的应援声随之响起，
冰帝冰帝赢的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立海大应援也不甘示弱声嘶力竭地呐喊。
比赛还未开启，潮水般的狂热便淹没了整个赛场。
“立海大做好被拉下王座的准备了吗？幸村。”迹部通身散发着骄傲和自信。
幸村与之握手，举手投足间彰显着从容自若的王者风范，“呵呵，欢迎挑战，希望比赛不会太无聊。”
众人礼成后就散去，双打二留着原地。
裁判吹哨示意，“双打二，忍足侑士，向日岳人vs秦森，古岛，冰帝发球。”
场下秦森和古岛抬头互视了一眼，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信念。
捍卫立海大王权，关东15连霸毫不动摇。
后场，一头深蓝色短发的忍足侑士轻推圆框眼镜，性感的嗓音低沉呢喃道，
“太过热血我会很困扰的。”
说着将球稍向右上一抛，而后手臂内旋，往一点钟方向随挥击球。
侧旋发球！
强烈而快速的旋转，网球侧拐，落点具有迷惑性，难以判定。
秦森没有贸然行动，他双腿微屈，分腿垫步使自己能够随时跑动。
等到小球落地未弹起后，他快速移动到落点，压低重心转身惯性，手臂舒展，左脚蹬地，奋力一击切削上旋球。
冰帝的向日岳人身形蓦地一闪，柔美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对方却身轻如燕腾空施展。
小球顷刻间被拦下，一记跳跃式空中截击球。
网球砸向空挡处。
“15:0，发球方冰帝得分领先。”
“哇，对面那个妹妹头发型跳得也太高了吧！”切原惊奇连连。
立海大其他一众人去年就和这位向日岳人交手后，并未表现地特别吃惊，几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交谈着，
“今年似乎蹦的更高了。”
“uri，打网球屈才了。”
“太过要强，浪费体力。”
“给我专心看比赛！”
前场的古岛当仁不让，迅猛正手击球，拍面角度稍压，一击超攻击的削球瞄准内角。
咻！
“15:15，立海大得分，duece平分。”
才刚第一局，场上比赛刚开始就十分具有爆发张力，双方互不相让。
“看见前辈们了。”柳莲二眼睛一眯，温声开口。
众人目光看去，私服装扮的前辈向他们迈步走来，如今已经步入高中的伊東，水尾，锦，藤原，江下。
“好久不见呀各位。”水尾率先开口问候，几人当中，只有他没有直升立海大高中部，选择了医科高专学校，如今也很少参加网球比赛，难得关东决赛，他便约了曾经的一众伙伴过来观赛。
“确实只有你好久不见，我们可是时不时就见面的。”伊東搭在对方肩膀上，一脸揶揄笑道。
伊東此话不假，立海大高中部教学楼是在国中部后面，同用一个校门正门，因此，每个月国中和高中举行ob练习赛已是约定俗成的事情。
大家你来我往简答唠嗑几句后，目光又转回场内。
这场双打节奏非常快，比分已经3:2，冰帝领先。
“比分咬的很紧呀。”看到立海大的双打二名单，泷荻之介以为这场稳操胜券。
迹部轻点泪痣，宝石般深蓝色的眼眸里闪过自信，“哼，状态不错，不过冰帝还有位深思谋略的人，忍足很快会掌握比赛节奏的。”
场上的秦森大力发球，网球如疾风般驰骋到对面。
他的眼睛专注盯着来球，那双眼眸里，投映出湛蓝的的晴空，漂浮的云朵悠悠荡荡，而他的心境却从容不迫。
从未有一天离开过球场，没有周末，没有假期，枯燥无味的训练。
伴随着薄雾的晨曦，酷热的暑午，落日的余晖，月明星稀的夜色，每一天，每一天都不敢懈怠。
这份努力和坚持，只是为了这一刻。
只为了这一刻能肩负重任，接下前辈的荣耀，继续前行。
这就是我们立海大绝不低头，永不屈服的精神。
“一旦人有了足够的信念，就会激发超限百分百的潜力。”外套服帖顺从在肩膀上，幸村微仰头呢喃着，阳光照耀下，紫发折射出淡淡的光辉。
“4:4”
忍足发球，左脚蹬地，挥动手中的墨绿色的球拍。
网球砸在秦森的反手区域。
落地起弹后，如音速的炮弹一般，直接飞出场外。
[抱歉，找到弱点了，真遗憾，游戏只能结束了。]
“15:0，冰帝得分领先。”
“忍足的削球完全克制了秦森前辈的反手，向日岳人也死盯古岛前辈的斜线球。”看着场上的情况，真田面色凝重分析着。
桑原回忆起，“忍足去年不是单打选手吗，今年转型双打了？”
“具体原因不明，”柳莲二翻到忍足侑士的笔记页面查看数据，“从今年比赛出场情况看，对方确实转双打了。”
场上立海大两人有些被束缚，网球被对方往刁钻的球路上打，回击姿势十分不舒服。
“5:4，冰帝领先。”
交换场地，休息两分钟。
立海大被针对的两人在上一局耗费了大量体力，此刻心脏在胸腔剧烈地震颤，空气钻进喉咙带来撕裂的疼痛。
幸村及时递上两瓶含氧矿泉水，“接发球被动的话，那就退守底线防守吧。”他抿嘴深思，语气尽量放缓，“或者可以封锁对方中路。”
两人毛巾胡乱擦了下淌满了汗水的头发，郑重点头后，拿起球拍走向场内。
热浪迎面扑来，秦森感觉到队服胸口上的徽章有些滚烫，他把头发拨弄到后面深吸了一口气。
秦森右区准备发球，汗水浸湿了眼眶，他不适地眨了眨眼。
残存的记忆似乎开始清晰。
那是在去年关东大赛后，全国大赛前的某一天。
急剧的风雨阻挠了晨练，一年级的幸村部长宣布了晨练取消。一行人撑着伞往教学楼走去，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水珠和泥土气息。
三年级的前辈坠在后头谈论着什么，二年级的部员不多，同期的只有毛利进了正选，对方还是个有些孤傲的逃训生，所以二年级的秦森经常是一个人行动。
秦森握紧了伞柄，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想听清楚前辈们在谈论的事情。
“能让幸村做部长真是太好了，今年关东大赛比往年轻松了不少。”伊東前辈标志性地桀桀声飘荡在耳畔。
水尾前辈声音一派正经，“真的是，有点前辈的样子，不要总想着依靠后辈。”
“你很逊呀，伊東。”锦前辈也加入嘲笑队伍。
“只享受立海大荣耀，却一点也不担责，这样的前辈太逊了。”
“不要自傲，继续保持挑战者的心态进击全国。”
后头的话语渐渐模糊，但是当时那一句话，留给了秦森深刻的印象。
直至今日猛然响起，挑战者。
对的，我还没资格做守擂者呢。
“好像错了呢！”秦森突然笑出声，突兀地声响让同伴古岛侧耳。
我们不应该认为自己是守擂者。
“之前关东蝉联可没咱俩什么事情，自封守擂者好像太过傲慢了呢。”秦森反思道。
古岛听到这话也笑了，他眼神盯着对面，“是啊，我们现在还只是挑战者呢。”
“那作为进攻手，我要前进了！”
“嗯。”
网球一抛，一声嘶哑吼叫，挥臂甩拍。
一击超炮发球。
小球砸在地面上不断冲击，空气中气浪翻涌。
当你要捍卫一些东西时，你必须前进。
目标是进攻，进攻进攻……奋战到底，永不止境。
“15:0，立海大得分领先。”
“你把球打向网前那个日向岳人，我来封中路。”古岛和秦森交流着策略。
“30:15”
“ga，双打二，6:4，冰帝胜出。”
[胜者是冰帝！]
[冰帝冰帝]
耳边是对手啦啦队的欢呼声，秦森和古岛来到幸村面前，恍惚间，秦森听到搭档歉意的话语，
“抱歉，部长，我们输了。”
伸手拽紧胸前的校徽，在心脏的位置，那个地方一阵疼痛。
幸村垂眸一声喟叹，“输了呢。”
正当两人低垂着头等待部长下达最终的审判时，只听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记住今天的败绩，全国大赛我要看到全新的前辈。”一时的挫折往往能通过不屈的精神，重振旗鼓。
听到这话，两人不可置信抬头看向幸村，秦森很快反应过来，他郑重承诺
“我会加训，往死里训，请部长期待全国大赛时的我们吧。”
这份痛苦，我将长久铭刻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