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关东大赛（2）
“送他们上路吧。”
幸村对着两名部下轻声下达指令。
休息时间结束, 几人再次回到场地。
立海大两人非凡的实力似乎让对方失去了信心，接下来的回球充满了不自信的犹豫。
小球裹挟着气流，驰逐奔赴而来。
“到这里游戏结束了, adieu（再见）！”
柳生隐现到着落点, 他屈膝蹬地, 双手拉拍。
砰！
一声闷响。
网球发出一道金色光束，拖着荧荧的光辉, 从高濑圣人脚侧弹射出去。
小球在地面留下深深的焦痕印记。
“ser beam”挥动手臂带动着劲风，使得紫色光泽的短发微动, 少年眼底保持一贯的冷静自持。
“game，6:0，双打二, 立海大胜出。”
切原满头雾水，他一脸诧异问道, “雷塞, 什么呀那是？”
“是柳生的绝招名，镭射光束。”仁王那黛绿色的眼眸, 带着一丝神秘,
“这绝招名, 貌似是因为暗恋某位前辈, 他想表达直球的心情而起的名字。”
听到八卦，叶梧一下子坐直身子打算细听。
仁王身体向后一靠, 双手交叉在脑后，眯起眼语气缓缓道，
“我上次看到他的笔记, 春风来复去, 欲诉形影单白娟识我意, 传我思慕心。"
“什么意思呀？”切原像个瓜田里的渣，吃不到瓜还上蹿下跳的。
“仁王君，背后说人八卦可不是绅士行为。”一道低沉磁性嗓音响起，柳生幽幽地在背后出现。
“puri”
仁王发出俏皮吐音，他好哥们般地把手搭在丸井肩上，打断对方正在狂塞蛋糕的举动，
“丸井，咱们要去热身了。”
柳生低下头的眼镜闪过一丝光芒，比赛后再找你算账，仁王。
可惜了，这瓜没后续了。叶梧继续放松身体倚靠在椅背上。
丸井在桑原的依依不舍目光下和仁王离场去热身。
十分钟后，广播宣布第一双打比赛开始。
“羽生一斗，源拓马，vs仁王雅治，丸井文太。立海大发球。”
仁王站在底线前，从口袋摸出一颗球，轻拍几下。
目光一凝，抛球，转腿引拍，平滑击打。
网球化作一丝残影，带着呼啸的流气，在内角处狠狠弹开。
绿山两名选手已经从上一场比赛领略到了立海大的实力，这局两人十分谨慎地严阵以待。
羽生一斗反手横向挥拍，一记角度刁钻的斜线球。
仁王微眯着眼，瞬间捕捉出小球旋转方向和移动方向。
他握紧球拍，降低重心，用球框将球挑起。
网球在场地上空划出高高的抛物线。
突然下坠，小球在底线直接飞弹。
“15:0，立海大得分领先。”
“真是个有着出色动态视力的选手。”戴着墨镜的季乐泰造教练眼中神色不明。
绿山底下几位正选部员也在探讨场下的情况，
“没想到立海大出场顺序并未按照我们猜想的那般。”
“不过季乐教练应该可以临场找出对手的弱点。”
“对吧，靖幸。”
被询问的季乐靖幸微微颔首，少年一双桃花眼却是像寒星冷月般清清冷冷，他看向场内的神情不动神色。
场上比赛看似焦灼，但绿山一直无法得制胜分。
丸井纵身跳跃截击来球，“喂喂，可不能忽略本天才呢。”
“3:0，立海大得分领先。”
第三局结束时，选手休息2分钟。
“现在开始，把对方拖入持久战。”
教练席上的季乐泰造二郎腿抱臂坐着，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位部员语调深沉，
“我相信着你们的实力，没问题吧？”
“是！”绿山两名部员齐声应答。
幸村随手给仁王和丸井递上了毛巾，他表情悠闲，漫不经心道，
“对手似乎打算要拖你们进持久战，怎么样，要不要取下重力扣？”
幸村是知道自家部下的体力弱项，被对手针对完全不出意外。
两人纷纷摆手表示不用。
这话问得，要是取下重力扣，接下来一周的训练绝对不会好过！
幸村满意一笑，那双紫蓝色的双瞳充满了信任，
“那就漂亮地赢下了吧。”
“ok。”丸井球拍转了一圈，自信应答。
“piyo。”
重新回到赛场的四人，球拍与网球交缠的声音不断响起。
四人进入多球相持。
绿山两人努力回击每个来球，之前像机械那样追求冷静和效率的运作，那般的精英思路似乎已经忘记脑后。
因为，
如果漏掉某些球不去追的话，比赛只会更快地结束。
时机！
丸井趁着对手两人退居后场，面对来球，
丸井找准角度一击切削，直接使出炫技绝招[走钢丝]。
网球落在网带上轻轻滑动一段时间，摇摇欲坠。
围观群众屏住呼吸紧盯着小球。
网球果不其然坠落在绿山前场。
“5:0，立海大得分领先。”
“怎么样，我天才吧。”丸井嘴角含有笑意比了个手势。
“丸井前辈好厉害。”切原冲着丸井捧场喊道。
仁王微弓后背，盛夏午后三点的太阳依旧毒辣，让少年感觉皮肤好似灼伤般不适。
“puri，快点结束比赛吧，阳光很晒。”
丸井没有回头，他双手持拍轻轻垫步几下，盯着对面的小球，
“嘛，幸村部长有在计时，那就快点结束吧。”
似是一个信号，两人气场瞬息间发生变化。
回球直接加快进程，球风变得比之前更加迅猛凌厉。
对面绿山两人完全是毫无招架之力。
“game，6:0，双打一，立海大胜出。”
幸村注视着带回胜利的两人，他双臂环抱，略加思索后缓声道，
“虽然体力较从前有所提高，但被对手发现这个弱点，说明还得加强体力呢。
去找柳要训练单吧。”
两人听到这话，不约而同欸了一声，连同发丝都黯淡了下来。
单打三比赛前，休息十分钟。
切原被真田赶去做热身训练。
叶梧将一瓶水递给幸村后，伸手调整了对方脖子上的挂脖制冷风扇，
“需要再换个更高科技的，在场下会太热吗？”
“还好。”幸村笑着抚慰同桌多余的担心，
“如果不想我被太阳暴晒，大家比赛要更加利落才行。”
“抱歉，精市。”真田听到这话，神情严肃，眼光里饱含真情实意地道歉。
叶梧及时转开话题，他今天下午直到现在，语气才难得有些高兴道，
“看来，本轮比赛没有我出场的机会呢。”
似是完全相信，接下来小学弟单打三的比赛完全可以轻松胜出。
“是啊，也没有我出场的机会呢。”幸村一副可惜了的口吻，他似笑非笑，目光定定直盯叶梧，
“为了补偿我，梧这几天陪我练习几场吧。”
关我什么事，叶梧躺着中枪。
“打，都陪你打。”叶梧有些无奈。
广播播报单打三比赛即将开始，于是幸村动身回去教练席。
这时候切原也热身回来了，真田突然叫住切原，对方第一次上场正式比赛，准备嘱咐他几句。
他抬眸看向对方，刚想说些什么，触及到对方眼神里热切，真田顿觉歇心欣慰，
“表情不错。”
难得见真田副部长赞赏自己，切原傻傻地嘿嘿一笑。
入场后，裁判声音响起，
“单打三，立海大附中切原赤也vs绿山中学季乐靖幸，季乐靖幸发球。”
接下来是两方一年级王牌的较量。
季乐靖幸将球抛起，身体前倾，支臂击球
一眨眼功夫，只留下了一道残存的焦黑印痕。
“15:0，季乐靖幸得分领先。”
切原反应过来，啧了一声，双手握拍紧盯对面。
“我不喜欢流汗，在流汗之前了结吧。”季乐靖幸脸色冷淡，朝着切原轻描淡写道。
被挑起了战意，切原撇嘴不屑，“哼，小子，待会儿就击溃你。”
这边立海大众人也在谈论着对面的选手，
“这位季乐靖幸就是那位教练季乐泰造的儿子，传闻两岁就开始握拍打球。”柳莲二翻看手中的笔记淡声道，
“明显对手是接受传统的精英训练，和切原野路子风格相差很大。”
“那比赛还算有点意思。”叶梧勉强提起兴致观看起比赛。
“但是这么小打球，那他是真心喜欢打网球，还是只为了回应父亲的期待？”桑原眼神里有一丝同情。
“收起你的泛滥爱心。”丸井看着搭档有些无语，“你在脑补什么狗血剧情。”
再次发球，季乐靖幸如同上一球发球那般，相同的击球姿势。
丝毫不差。
精准地宛如机器人。
面对残卷般的来球，几个步伐侧滑，切原右手猛地正手抽击，手臂动力凝聚在球拍上。
嘭！
球拍发出巨大的闷响，裹胁着冷芒的气旋，疾射到t点处。
“15:15，切原赤也得分，deuce”
“嘿嘿，轻松回击。”少年黑色卷发随着摆动微扬，切原微微挺起胸膛，发着不甘示弱地的声讨。
两人接下来的局势，有来有回，针锋相对。
“2:1，切原赤也得分领先。”
交换场地，选手休息两分钟。
“有些球为什么不接？”明明是想要关心的话语，开口却变成质问，季乐泰造墨镜下闪过一丝懊恼的情绪。
“这是你教我的。”季乐靖幸脸色平淡。
分配好体能，如果没有合适的时机，没有良好的手感，有些球没必要跑动去接。
没有起伏的话语让身为父亲的季乐泰造有些分不清，对方是认真还是在反讽。
“对手比你强大的，每一球都得跑起来。”季乐泰造心情复杂叹声道。
被否认的季乐靖幸转头，一双眼睛认真看着父亲教练强调，
“我不会输。”
另一半场，幸村正在毫不余力地赞赏着自己一年级王牌。
“切原表现地很出色。”
部长的赞赏让切原满脸笑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尖。
“但是”幸村精致的脸庞轻轻叹息，垂着的眼眸有着说不出的欲言又止。
切原见部长话锋一转，不由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但是什么呀？”
“没办法和前两场一样削零了(6:0)。”
切原闻言瞬间懊恼自己刚才失掉了一局，可恶，跟前辈相比，自己明显输了。
“不过没事，计时的话，20分钟内（休息时间不计）结束就是今日立海大最佳球员呢。”幸村看着单纯的部员，一脸鼓励道。
最佳球员！那必须是我呀！切原战意再次高昂。
休息时间结束，切原带着威风十足的气势下场。
在教练席身后位置，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叶梧忍不住轻声呢喃一句，
“真会蛊惑人心呐，精市。”
另一边季乐靖幸准备上场，季乐泰造忍不住叫住对方嘱咐了一句，
“更热情点打球吧，靖幸。”
在你还小的时候让你打网球，不是为了完成我的梦想，我只是，
真心想让你喜欢网球。
回到场内的季乐靖幸无暇思考父亲的话，因为对面的击球比之前更加凌厉。
“5:1，切原赤也得分领先。”
温和主将？看来外界传言有误。
看着场上发球更有锋芒的对手，教练席上的季乐泰造忍不住目光看向隔壁不动如山的少年。
幸村侧眸与之对上视线，少年眉眼如画，眼神带着温和的善意，朝对方教练微微颔首示意。
季乐泰造却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窥探出一丝野望。
这终将是一场博弈。
是两方教练的对垒。
来自棋手的较量。
接下来的胜负，是本场王牌的交锋。
切原发球局，他指节捏扁小球后，抛球挥击。
咻！
伴随着尖锐刺耳的爆鸣声，小球直冲对手脸颊。
季乐靖幸侧身躲开来球，小球从耳际呼啸而过。
“15:0，切原赤也得分领先。”
“流汗的感觉如何？”
切原球拍扛肩，不是说不喜欢流汗嘛，看着对方现在满头大汗的模样，他得意洋洋开口挖苦道。
“我觉得切原刚才那句嘲讽特别像梧会说的话。”丸井被触碰到笑点，直接笑出声道。
这垃圾话的风格简直和梧一脉相承。
叶梧也来了兴趣，想到之前自己也算是指导过对方进化，他满意点头道，
“嘛。这也是前辈的传承。”
“胡言乱语。”真田俊容带有几丝不满，开口怒斥道。
“你这是嫉妒，你精心培养的后辈明显更崇拜我。”
“piyo”很难不赞同。
在几人谈笑风生时，比赛进入尾声了。
“game，6:1，立海大附中切原赤也胜出。”
“本场比赛，立海大附中vs绿山中学，比分3:0，立海大晋级。”
赛后礼仪，切原一边腋下夹着球拍，一边和对方握手，他语气一如既往狂妄挖苦道，
“跟你打球一点意思也没有。”
“为什么？”没想到对方并不生气，反而认真求教。
“啊？”
“为什么？”季乐靖幸再次求问，一张小脸写满了求知欲望。
切原见对方这么好脾气，有些不自在挠了挠脸，
“诶，怎么说呢，不够激情，我可是好不容易有上场的机会，本来以为可以痛快地打一场比赛呢，结果什么嘛，你小子有些球，都懒得跑，你是不是不喜欢打网球呀？”
“我喜欢的。”
“呃，真的呀？看着不像呀。”切原惊讶瞪视对方。
“赤也，列队。”柳莲二走了过来，拍了拍切原的肩膀道。
两方队伍列队，面对面鞠躬道谢，
“谢谢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