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云知难
1
春雨绵绵的天气,躺在被窝里睡觉是最爽不过的了。
五点刚过不久,躺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发出一声幸福的谓叹。
就在那人想要掏出手机给最最可亲的舍友打电话带外卖的时候,一个大力开门的声音让向来巍然不动的厚窗帘都震动了些许。
床上的人探出了一个脑袋,原本正皱着眉的脸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却瞬间切换了个笑脸。
“哎呀呀,知难大师回来啦?这么快,我还没叫你帮我打包呢!”
“哼哼!”,被称为知难大师的云知难只拿着专业书和雨伞在宿舍中央忿忿。
“我跟你说,“赔钱货”,你今天绝对要请我吃饭,还得吃好的,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我跟你说!”
“哇!火气这么大”,名为“赔钱”的徐培乾大吃一惊,坐了起来,“你居然不叫我儿砸喊我的绰号了!发生了什么?”
云知难像是被刺了一下,“我去,都怪你不去!你知道吗?老江点你名字回答问题的时候我应了——可他下一秒特么地就点到我了啊!”
云知难快要崩溃,“这都几次了,我期末得考多少分才补的过来?!我不管了,下次你自己去了,再叫我帮你点名,你……”
“我就叫你妈妈……”,徐培乾一本正经地补充。
“靠你!”,终于破功的云知难冲上去扭打,“你上次就是这么叫我爸爸的!”
2
徐培乾终于打算讨好一下他的“父亲大人”了。
骑上他的小电驴,载上心爱的“老父亲”,他们打算启程去附近的超商买点日用品,再顺便吃个麻辣香锅。
小电驴路过食堂的时候,云知难进去冲了下饭卡。
正拿着两根冰激凌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家“傻儿砸”的电驴倒在了路旁。
而不远处,一个西装革履、身材修长的男人正单手拖着他往车上走去。
远远看着,小鸡仔一样的徐培乾快要被拎上车了,看着那满脸的抗拒,和不住扑腾在地的手脚,云知难顿时怒火中烧。
这要是自家儿砸真被欺负了,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是以云知难一个箭步上前,两根冰激凌先扔到了那男人的身上,然后一个折腕,一个扭腰,便把那长手长脚男人的身子给押得单膝跪下。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在制服住那男人后,心慈人善的“老父亲”转头焦急询问。
而被搡倒在地的徐培乾似乎有些吓得傻了,一手扯住自己已经被拉垮、露出一截圆润肩头的短袖,满头乱糟糟地,却居然要他别管——
“阿难,你赶快放手啊,赶快,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啊!”
徐培乾吓得一个捂脸侧身,余光里只看到原本还被押着单膝跪下的男人陡然一个翻转,竟然把他的“老父亲”按到了地上。
男人看上去似乎气得想把地上的人一脚踩进地核深处,但略顿了顿后,竟只是气急败坏地拎着他走了,走了。
额……完了!
他的“老父亲”看来一去不返了。
3
“靠!”
被打劫上车的云知难“老人家”正想凭借一己之力从车上下来。
谁料他的手才刚伸到车门位置,男人的手也按了过来,他一个肘击,男人却伸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拉到自己身侧——这就导致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人却像情人般面面相对。
带着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脸庞之上,气愤之余,也点燃了点点暧昧——尤其是在这两人都如此白皙亮眼的情况下。
“啊,你别碰到我”,云知难皱起眉头,“身上都是黏哒哒的,沾到我衣服了”
男人眼里的阴骘一瞬间闪现却又转瞬即逝,然后旋即无语愤怒起来,“我这样都是谁造成的?嗯?!”
他的眼睛死瞪着面前的人,只冷笑了一下,倨傲地扬起了下巴,“你知道我是谁吗?”
“呵!你不就是我儿砸那个死皮不要脸的小白脸吗?天天骗他帮你氪金,现在居然还要到学校来伤害他”,云知难也毫不客气。
“儿砸?小白脸?”,男人死皱着眉头,“阿乾还养男人吗?你也是?他哪里来的钱!”
三道利剑狠狠地刺向坐在下方的云知难,男人语气严厉得仿佛他就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一般。
云知难一下就怒了,“你谁啊!管这么多”
“我他舅!”,面容冷峻的精英型成功男人一怒之下破功,成功被云知难那满口大碴子味的口音带偏。
云知难则是挑起了一边的眉头,“噢,那个……那个……梁祝的那个?啊,梁先生你好”
“我叫徐良铸”,某人咬牙切齿地纠正。
“不一样嘛”,云知难有些收敛。
徐良铸却快要疯了,“你说话能不能好好说——不是一样吗?这样说,为什么要“不一样嘛”这样说?不然谁知道你要表示不(是)一样的意思啊!”
“我说的是一样的意思”,云知难弱弱的反驳,“没有不是一样的意思”
“呵!”,车渐渐地行驶了起来,徐良铸却冷笑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对前面吩咐了一句。
“去警局”
4
“为什么去警局?”,云知难一脸不可置信,然后弱弱地友善提醒一句,“好像……从来没有坏人主动去警局的”
徐良铸没有搭理他,只是瞥了一眼。
云知难却成功地看懂了这一瞥,不由地喃喃解释,“一看我们两的样子,就知道谁是坏人好不好”
“你确定?”,徐良铸实在忍不住旁边这人的“睁眼说瞎话”,终于开口,“你要是不想去警局可以去我家”
“去你家干什么?”,云知难觉得甚是莫名其妙,“我跟你又不熟”
“这不是熟不熟的问题”,徐良铸只点了点放下来的扶手,冷嗤了一声,“是你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问题”
“如果我跟你说我家有鳄鱼池你觉得怎样?”,他转头笑着。
“怎么可能……”,云知难下意识地想笑,但却在触到那十分危险的眼神时候噤声。
“那个”,过了不久,终于察觉某些不对劲的云知难在看到车离主干道越来越远的时候不由地着急起来。
他一下子“学乖”了,“啊舅舅,不要这样嘛!我和赔钱货……啊培乾兄好歹也是兄弟一场,喊您一声舅舅不为过吧?这样,您想知道阿乾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告诉您……”
“晚了”,翘起西装革履的裤脚,徐良铸很是桀骜,“我这人向来最喜欢不服我的人,因为到最后他们都会跪地求饶……”
他转过头来,眉目一笑,声音却无比冰冷,“来乞求我的施舍”
“那我觉得你也要非常注意了”,云知难抿着唇为难,“因为我这个人最记仇了,要是谁惹了我,到最后肯定会很难过的”
“你是人打得过我?还是钱多得过我?”,徐良铸不屑。
云知难却很认真,“我的爱多得过你啊!实在不行,我会让你爱上我,然后把你捏在手心里生不如死的”
徐良铸没有回话,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云知难也顽强地努力对视。
然而,下一秒,云知难就挤眉弄眼。
“所以说,就不要把事情搞的这么麻烦了,你在前面让司机把我放下就可以了”,他说着起身想去拍前座的司机。
“别动”,正在解扣子的徐良铸只是伸手禁锢住了云知难的手腕,原本正想狠狠斥责的,却在瞥到某人因大力动作而露出的一小截白嫩腰腹后,不由地晃了下神。
他迅速回过神来,只怔了怔,脱口而出的话却不由地变了个味道。
“那你就试试看啊!让我爱上你,再让我生不如死——我们看谁玩的过谁,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