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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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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尔蒙这种东西很奇怪。

    就像有的男人天生喜欢同性那样,那么不管在他面前的女人有多知性优雅,不想在一起的话,他的脑神经一根也不会动——正如文屿兰更偏爱书生意气般的温润男子,即使她想尽力对任何人都公正,但若是碰到那样的人,也还是不可避免会心软一些,所以偏好这种东西,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就像一个人的出身,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而秦慧毅骄傲如斯,却偏偏很喜欢文屿兰那种女人:禁欲而又软弱。或许这么说并不准确,只是因为他特别喜欢极端的反面性--就爱看外表那么冷漠的人,转头却发出那么沙哑软糯的声音——虽然别人大概会认为那是种顽固、无能又懦弱的聒噪,但那丝毫不影响他的癖好。

    即使他心里很厌恶她,不可否认,他还是想听她低头求饶的声音。甚至于他特别喜欢那种沙哑的声音、那像小猫一样的撒娇,喜欢到身体下意识地出现了本能反应也还是不想舍弃……至于这种沙哑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那就不是他在意的了。

    冷风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呼啸而过,伴着时光的微尘奔向它即将到达的尽头。

    而尴尬杵着的两人只在公交亭外看不到的角落里站着,非常安静。

    原本剧烈反抗的文屿兰,是打算无论如何都不会向他妥协的。只是没想到磨蹭间会碰到那么难以言述的事情,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怎么,他们不是正在吵架吗?

    文屿兰心中疑惑着。

    虽然并不是什么相识的人,但他们的确正在争执没错,说难听点,也算她自己不识抬举。可秦慧毅他可以发火,也可以像别的人一样掐着她的脖子,或是把她掼到地上,但为什么,为什么却会是产生冲动呢?

    文屿兰被面前的那滚烫给吓到了,挂在眼角的泪要掉不掉地,只是呆愣。

    秦慧毅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成一块黑影,让人心有戚戚。

    只过了几个瞬息,他便伸出两只有力的臂膀,抓住文屿兰的双臂将她提了起来,试图把她放到公交亭里的长凳上。

    呆愣愣任人为所欲为的文屿兰不知想到什么,心中一动,手却顺着秦慧毅的动作攀了上去,然后在他弯下身子的瞬间对准他的脸吻了上去,在仰头的那一刹那落下了眼泪。

    唇,碰到了。

    微微凉凉。

    这时秦慧毅才强烈地反应了起来。他狠狠地推开她,差点让第一次主动的人“头破血流”。

    文屿兰的手肘撞到了长凳的一角,“砰”地一声很响,钝痛一下子麻了上来,让人忍不住痉挛。

    不过即使这样,她的手却仍揪着秦慧毅的衣服死死不放。

    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却强硬得虚张声势。

    “这是你欠我的。你要送我不就是觉得愧疚吗?你只是想要“维护”你自己对我的判断,所以用这一次来抵消我的帮忙不是吗?”

    “哼!可笑”,秦慧毅只是嗤笑,“也不看看把你是谁,我对你愧疚呵!”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文屿兰的手隔着衣服抚上了一处突起,换了一个话题。

    她的动作很大胆,可是声音却在颤抖。

    冷风如过无人之境,肆意切割。

    那寒冷冻得文屿兰全身的发抖,动作不免大了一些,直秃噜得秦慧毅倒吸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沉闷的低喘。

    “你别动了!”,秦慧毅立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后似平复了一两秒,又将她提了上来,“我送你回去”

    他的力气很大,大到文屿兰根本无力挣脱,只能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走。

    可她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她想要发生一次新的关系,她想要完成一个愿望、一个也是她早就被期待应该完成的愿望,因为完成这个以后,以后如果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话,也许就不会还有借口了。而且,依照她这么破烂的性格,一辈子也不可能和人发生关系,这次要不是明摆着他有“兴趣”,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额不,就算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也还是要做,不然的话,她又要上哪找这样的机会呢?

    远处天边的月光漫撒开来,带着点点细碎,融入冰河,随水而去。

    文屿兰头脑昏沉,可却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而另一边,秦慧毅把车开得飞快,只想到达终点,然后赶紧将车上的女人甩下。

    “下车”,车到了以后,秦慧毅看也不看副驾驶座上的人,只这样冷冰冰一句--他的忍耐力快到极限,实在不想跟她多攀扯。

    “我不”,文屿兰的声音细细小小,却紧紧抓住安全带不放,见秦慧毅不耐烦地看过来还拼命摇头,一副坚贞要“屈”的样子。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足到文屿兰开始头晕目眩。一冷一热交替下来的她其实已经脱力了,秦慧毅只要打开车门,随便一推,就能把她从车上给扔下去,然后扬长而去--看他到现在还不熄火的车就知道,只要她一下车,他绝对就离她远去了。

    “你可不可以送我上去?”,实在忍受不了那冰冷的眼光,文屿兰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依旧沙哑,“我咳,我对不起”

    秦慧毅额上的青筋都跳动了起来,他修长的手指扣了下车门,然后推开下车,径直走到了文屿兰的车门外。

    “呼啦”一下,把车门拉开,他只抓着她一手的臂膀将她扯了下来。

    文屿兰被拉了出来之前还尽力推诿,只可惜软绵绵地根本没什么力气。

    她一下倒在了地上,秦慧毅却不再管了,也不扶她起来,只松开了手转身要走。

    “求你了”,文屿兰扯不住衣服所以抱着他的腿,“求你了,教教我”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脑袋只死死地靠在了抱着的“柱子”大腿上--她怕看着他,她的羞耻心会让她当场去世,所以只是紧紧地抱着,哀求着。

    “求你了对不起”

    哀求声不大,却声声扣在了秦慧毅的心上。

    他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下定了决心,将瘫倒在地上的女人抱了起来,然后朝身后的漆黑的楼道里走去。

    白,白得发光。

    秦慧毅在看见那一大片肌肤的时候,不由地愣了很久,他从没想到,外表看起来那么“粗制滥造”的女人,被衣服掩盖住的地方居然那么白亮。

    认真说来,文屿兰的模样也不差,声音虽然是引导“兴趣”的关键,但只有此刻,他看着那柔软战栗的身体,身心和大脑的想往才算归在了一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狠狠地占有。

    “你”,文屿兰闭着眼等了许久,还以为男人又心生悔意,连忙伸出细瘦的手想要去解他的衣扣。

    却没想到指尖还未碰到那冰凉之前便已被握住,然后被狠狠地往后按去,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浑身都是被温暖包裹着的煎熬。

    对比起秦慧毅人高马大又精瘦的身材来说,文屿兰的身体却呈现出另一个反向的极端。

    可能是因为发育不好又缺乏锻炼的原因,她没什么身材,但肉肉的地方却很多,细腻白嫩得像是一团上好的羊羔,此刻正蒸腾着羞人的粉色。

    不过她的身材实在太小了,虽然本质上是个成年女人,但构造却像幼女。

    临门一脚的时候,文屿兰突然想起某次去做喉镜的时候,可视管本来是要从鼻子伸进去的,可就是那么细小的管子,因为她的鼻腔太小,吃了很多苦也没伸进去,最后还是从嘴巴里放进去里后,她突然担忧起现在即将发生的事情。

    她偷瞄了一眼秦慧毅的那里,心顿时就慌了起来。

    虽然决定了某些事情,但文屿兰也是理智的。她不想在死之前留有遗憾,所以刚刚死乞白赖地让秦慧毅留了下来,但她也并不想为了这个本就应该在她生命中存在一辈子的遗憾让自己那么痛苦--她连爬个楼跑个步都喘、被刀划到、针刺到都要掉眼泪的人,怎么能承受这么重大的担当呢?一想到那即将可能承受的痛苦,文屿兰就头脑发昏,快要晕过去了,于是她退却了,她想要他从她身上下去,然后把一切都恢复原样。

    “我我不要了”,文屿兰急促地喘着,扭着身子躲避,眼神里满是惶恐害怕。

    可那流连着的沙哑和扭动的白嫩无疑是最强效的“催化剂”,惹得顶上的男人眼神越发炙热,他眯起双眼看她--这怎么可能放弃?

    心思转动,他瞬间按住她作乱的肩膀,覆下身压住,麦色与白嫩的肌肤相触,又是一轮新的蒸腾,他喘着粗气,在她的耳边呢喃,“你不想要我了吗?嗯”,然后从她的耳际吻了下去。

    想是想没错,但文屿兰是真的怕。

    说真的这么大了,算上辅警的那段时间,扫黄也看过不少录像带,她知道这种事刚开始没几个女的快乐的,而且他看上去又这么粗鲁,还厌恶自己--虽然她就是看中他的厌恶,好以后免得纠缠,但仔细想想,要真的错过这个机会的话,她倒是一辈子都没机会了吧?

    谁会喜欢她这样的人呢?她自己都不喜欢自己。

    虽然她并不想妄自菲薄,但也有自知之明,若她自己是个男的,她也不愿意娶自己这样的女人--看上去好像什么都好,就是对人过敏而已。

    她是如此愚蠢、固执,若不是秦慧毅明晃晃地被她觉察到了“兴趣”,而她今天又如此孤单的话,她的生命中绝对不会有这一晚,只会同以往被她忘却的日日夜夜一般,被时光撕成碎片,扔在废弃的纸篓里

    难道这才是她的人生吗?

    在文屿兰凝思的片刻,一阵刺痛传了上来。

    她的脸一下子白了,只用力抱紧身上的人,咬着嘴唇低声哭泣。

    那一声声呜咽似乎是催促前进的动力,文屿兰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心神全被那骤然闯入的的东西吸引了。

    她苦苦忍耐,只是这还不够,因为身上的男人似乎对冲刺失去了耐性。

    “你第一次?”--他进不去。

    文屿兰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我不用你负责”,她连忙说了一句,浑身的汗都爆了出来。

    似乎是这句话的缘故,没过一会儿,秦慧毅便退了出去,他只皱着眉头,喘着气一言不发。

    “以后再说吧”

    良久,他才低头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去捡他的衣服。

    可文屿兰却很明白这个“以后再说”完全不可能以后了,如果这次没有的话,以后她再也不可能把他拐到她的床上。

    意识到这点,她一下子爬了起来,跪坐在早已经被揉皱的床单拿上,想要求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刹时她又想起什么,连忙跌跌撞撞地走向立柜厨房那里,打开一瓶廉价红酒便朝自己的嘴里灌了进去,那嫣红的液体从唇角落下,在她身上蜿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文屿兰是从不喝酒的。

    她不喜欢喝酒也不会喝酒,即使是做菜用的红酒,她都煮到酒精完全挥发过后才会食用--因为即便是一瓶非常低度的啤酒,即使只喝半碗,但没过三五分钟,她就整个人通红,且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可她的意识却偏偏清醒,并且能很强烈地感知自己对身体掌控的流失,所以她从没喝过几次酒,少有几次推脱不了也是以自己在服药为由浅抿了一口,沾沾嘴唇便过了。

    可是今天她饮的酒却过分多了,酒劲一下子就上头,在秦慧毅穿戴好走过来的时候,文屿兰不用他的舔舐也已经挂上满身通红。

    她不让想要离开的人走,只好用那绵软的手去重新解他的衣服,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他的出路。

    “你不要闹了”,秦慧毅扶住已经控制不住平衡的女人,把她带到床边躺下,盖上被子。

    “不要”,文屿兰呜咽了一声,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只能眼神迷离的看着床边的人,然后一点也不配合。

    少顷,她一手紧紧拉着秦慧毅的手,另一只手伸到自己的身下作乱--就好似她的手就是他的手的延伸一般。

    像条离岸的鱼儿,文屿兰伸长脖子喘息,沙哑又带着风情,偏偏看着他的目光却带着胆怯和渴望。

    那巨大的反差摄取了秦慧毅的心魄,他旋即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缴械弃巾,与她一起共上了那绝美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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