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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容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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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容默:到底还要关我多久?我还有一大堆的事……

    警1:现在你还在排查阶段,等到事情查清楚了,才能放你走。

    容默:那□□人呢?

    警1:她也一样。

    容默:但她只是我的的前妻,查她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我要见她。

    警1:肱骨之臣前妻的身份就已经了不得了,她还不能知道什么呢?

    而且你现在处于严密隔离状态,不能够见任何人

    容默:不要骂自己——你也是人。

    二

    容默:□□人到底在哪?让她走吧,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的再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警1:知不知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当然如果你能配合回答的话,那她倒是也许能离开得更快一些。

    容默:……好,要扒开来说就扒开来说,我没有什么可遮掩的——只是很不想对人说而已。

    三

    警2:那您是为什么会和□□人结婚的?据我们调查所知,您是只出差巡视一趟岩城,第一次遇见她就和她结婚了的——而您看起来绝不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为什么?

    容默:……我是在车站遇见她的,她那时候是志愿者……说来很羞耻,也很讽刺!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她就被我强迫做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最亲密的夫妻才会做的私密事情——因为我被下了药。

    警2:什么?

    容默:那是我第一次失算,所以其实我应该很讨厌她的,但是我没有……现在想起来,当时要随便找一个女人的话也很容易,只不过因为她的眼睛我才……算了,没什么。

    警2:那这就结婚了?她怎么会同意,您家里怎么会同意?

    容默:我知道,你们总想把所有的一切都阴谋化,但就不能简单一点接受吗?

    我和她就是一个考察人员和一个志愿者的“爱情故事”而已——但这个问题你们最好不要去问她,不然她会以为你们这是在嘲笑她,那她就真的一句话都不会再说了……

    呵!看来已经问了,那也没办法了……这样也好。

    警2:那就烦请您说得详细点!

    容默:你是让我来给你讲故事吗……呵,好啊!

    那个时候,我一上车就感到不对劲了,本来要赶紧离开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人群里我就看到了她,他们要去带着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说我自己来……所以车开过去,我就向她招手了。

    她该感谢她笑起来很好看,即使只是因为被吩咐了要考察所以更热情,她笑得真诚但却很生疏……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普通秀气的五官,但笑起来就是很招人——眼睛弯弯的,还有酒窝。

    警2:然后呢?

    容默:我拿出工作证,要她配合文明城市的抽询,接着说外面太热了,车上凉,上来吧!她就上了……然后药性发作,就是那样了。

    四

    容默:我原以为她是个平凡的人,没想到却……那么有想法,而且关键是有些想法我们还不谋而合……

    回学校的时候,她因为突然消失被骂,而且因为对于创城很有意见……

    但她是个不能吵架的人,所以和那些人讲起道理来了——她说参与进去就会有自豪感了,如果没有长远意识和牺牲精神,那就只能做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而已。

    她对那个抱怨的人说,你真的很极端,既冷酷又温柔。你把善心放在不该放的人身上,只对父母好,猫狗好,却不愿意为了别人的生活努力,这也是你的价值了。就像有的人有钱,可没做什么好事,就不值得别人敬重吹捧——没有这片土地,你什么也不是,就像是没有身体的精神,什么也没办法实现……你知道如果得到创城下来,有多少穷苦人能得到实际的东西?就算没有得到,那也至少团结了一部分的心意,更明确了方向,怎么会没有任何意义呢?

    说得,好像在说我……

    警2:那您就是因为这个爱上她的?

    容默:我那时候并不爱她,只是普通欣赏而已。因为以她的条件来说,说出这种很难得地没有故作清高的话来看,的确很不容易——毕竟那时她的内衣都破了洞了,可是没想到心却是好的。

    警2:那的确是……嗯,很难得?

    容默:后来我去找她,她却固执地无视我,所以我在她上课的地方等,下楼的转弯等,等到她无法忽视为止。

    她问我是不是对她一见钟情,但其实我知道她在讽刺我,也在讽刺她自己——因为她认为当时不论是谁,只要在那里都是会被我强迫的,所以她很蔑视我。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和她说了,不会勉强她,但其实我卑劣地用其他人影响了她,所以当我问她——我要回首都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吗?她的回答让我很满意。

    警2:这就是全部?

    容默:当然不是,现在才是开始。

    ……我想女人如水大概是真的。以前大多数人对她冰冷,所以她想一个冰块,而我虽然不算温暖,但也使她暂时柔和,不像以前那样,具备危险性和俯视大地的冷冽。

    她变得更沉稳包容——虽然她的双面人性格也还仍在,但她的笑和身体,更加纯洁地宛如海洋包裹,轻轻荡漾——对别人很好,但对我却没有。

    我们结婚的事没有对外公布,但我家族里都知道,不过他们也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是知道她是我从一个遥远的县城带来的女人。

    我的父母并没有对她有其他期许,只是约束着她,想让她为我生个孩子……但他们不知道她故作木讷表面下的那颗心有多么沉寂,思想乐章有多么狂野——因为她很会伪装。

    现状不好的话,很多人会想着规避逃开,而她却会想着改变。

    她终于忍不住对我开口,说她想要完成自己的事业——说她在一步步从乡下走向都市,努力变得正常,可我却把她又打回原型,让她又变得战战兢兢,快要撑不下去了……

    警2:所以这是你们离婚的理由?可您的大部分证件资料都在她那里保管着——现在也还是,这似乎无法解释你们能亲密到如此地步……还是说,是她窃取的?

    容默:不是。她只是害怕而已。

    而她为什么害怕,是因为她既恐惧又很想要它,而且下意识还觉得这种索取爱情的行为是羞耻的罢了。

    她肯定也有过对爱情的向往,但因为她窘迫的生活,不想被自己破坏心中对爱情的美好幻想,所以否决了这个幻想的权利,不再想,到最后也干脆不要爱情,转而把自己“奉献”给别人,所以她才没有寄托……而这,以后有可能改变,或者也永远不会,但我当时看她如此,觉得应该是不会改变的。

    她问我——我们生活的环境、理念不同,怎么在一起?我只问她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同,她就怕被我说武断地紧紧捂住了嘴巴,不肯再说一句话……

    警2:这么说来是的,最开始的时候,□□人并没有参与进您的工作,可是后来又有了,而且还是您吩咐安排的,但这似乎与您之前所说的并不相符……

    容默:是,是我安排的。

    刚开始她的活动范围只被她自己限制在家里,她照顾我的生活,可能因为也是她有洁癖,所以很勤快,把一切都收拾得仅仅有条——后来有个人来做客的时候取笑她是老妈子,既可以上床又可以干活,我本来想说什么的,可她却没有说话——不约而同地,倒真像那个人说的那样……呵,她可能也以为我默认了。

    也就是因为这,后来她打算去考取公职,我也找好地方让她去报名培训了,可是她偏偏不肯,即使我说了去报了,在名单上有备份才可以考上,她却还是不相信,就这样考了很多年,最后一年也还是我吩咐了的才可以进……

    结果她那个傻瓜,不知道却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说努力还是有用的——也就只有那时候,我才看出她鲜活又天真了一点。

    但还好她是不庸俗的,虽然有的时候是有一点,但我能看得出来,她在尽她所能避免庸俗、市侩,这才是我喜欢她的原因。

    她没有因为她做不到完美的清高而放弃,或者堕入庸俗,而是仍尽力维护好她能维护好的,永远那么战战兢兢,让人看着可怜唾弃又心疼。

    警2:这就是所有?

    容默:……相对于听故事开始,你可不是一个好的听众……当然没有。

    后来她知道了这件事,就爆发了——自然,以她的身份最注重,也最讨厌这种东西了:施舍。

    她问我,是不是如果没有那次强迫,那么她靠自己的努力,是始终也没有一丝可能可以向我靠近的——那是事实,而我又不屑说谎,所以,她才彻底离开了我,要与我离婚。

    而我当时也没有办法,因为有些事需要出卖我的良知——我知道她无法理解我的手段,也始终无法相信我的心,可我也忍受不了她对我的质疑,所以只能让她暂时呆在我看不到的位置……

    警2:暂时?

    容默: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会祝福她和别人好吗?

    警2:可是您看上去很有风度啊!

    容默:那是你看走眼了。

    警2:……

    五

    警1:那池莉呢?据说她是插足你们的第三者,她的介入才是你们离婚的真正理由。

    容默:说真的,我不必用假装有另一个女人来让她离开我,因为我不屑,而且她也有洁癖……不幸的是,是无论精神和生理的都有。

    这种洁癖也几乎存在于每个人身上,但她最不能忍受生理——如果我喜欢上别的女人,却还没有出轨,那么她会装做不知道,或等我提出来再面对,可如果我的□□出轨了,那么她就会永远地离开我。

    警1:这不是很好?

    容默:哪里好了?呵,我知道你们都叫我容臣——是因为我是总理手下的肱骨之臣,但真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吗?很显然不是,即使你也是不这样认为的。所以说那并没什么好的。

    因为我只要让她暂时离开,还要重新让她回到我的身边的,所以那两个最好都不碰——有的人认为精神洁癖……也就是所谓的道德水准更重要,她也这样认为的,但是因为有些东西太过痛苦,她会下意识地选择遗忘——这是她的本能,也是大部分人的本能。

    而且那么多人前途虽然沉重,但其实和她无关,她也承受不来,我那也不算是违背她底线的作为。

    人的道德底线也可以很有弹性的,只要到时候她的生理上痛苦大于精神上的难过,比如说她生病、苦痛之时,那么她会需要我的时候……不是说她故意忽略,但那时候,她不得不忽略。

    因为她会很疼,所以会忘了那些我曾让她恶心、伤心的一切,纵然她后面有可能反应过来,但那时候她会心软的,因为看到我的样子。

    警1:你这明明不是爱吧?只是想让她待在你的身边而已……

    容默:呵!我为什么要?我有经济基础,有追求有理想——虽然那理想听起来是并不怎么好的理想,而且一个人也很好,并不缺什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找一个人捧着她?

    也许你以为我还在爱玩的年纪,想要扮演高高在上的丈夫,虽然表面和睦,但内心却觉得自己是在忍受、牺牲吗?你想错了。

    只有没钱没想法的人才会要找人一起过日子——因为没有方向,所以需要两个人共同承担风险,一起前行,而我只是单纯喜欢她而已。

    你也可以将这定义为对某种物品的喜欢,但我就是非要她不可就是了,因为我只想她陪着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再一起老去,即使是死的时候也是想和她躺在一起。

    而她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因为她对我有所要求:她可以接受、理解他人出轨或抛弃孩子之类的,但她自己不行,也不希望我这样——所以她喜欢我。

    因为我跟她一样,怕自己苍白地活着,可她有我、我有她的的话,即使在灯火最灯火灿烂的都市没有他人,也不会苍白。

    警1:所以池莉呢?她在你们当中,扮演什么角色?

    容默:大总理希望我能联姻池莉,说以为我以前不喜欢女的,所以也没好意思强迫,现在既然离婚了,就……可我牺牲得已经够多的了,唯有这件事不能答应,所以才……被他这样对待,到处说我背叛了信仰。

    警1:……那为什么之前你结婚的消息都是隐瞒的,后面却自己又公布离婚消息?

    容默:因为我是真的喜欢她——在她从窗后看我的时候就开始了——那时我一直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偶一次回头,却看见她在看我离开,她一下愣了,躲闪了一下,但后来还是和我挥手……不过那时我却不好意思,就直接离开了。

    我想,就算那时候没有全部爱上她,但手里心里也都是她了。我是何其幸福,又何其幸运——那天□□人的善心趋势她去当志愿者,而在大热天,别人都躲避阳光躲在树荫下,她却站在那个透亮的广场,外面全都是刺眼的白光……而我坐在车里冰冷的空调里,我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好像天差地远,可当那扇窗一打开,当我伸手招她来的时候,我们就连接上了——我也才能得到如此纯良的她。

    而她坚决要离开我,就像那种打喷嚏打不出来,眼泪却流下来的感觉——很让人不爽。

    所以为了我以后还能找回她,我要让别人知道她的所属权,不敢追她,也不敢动她……而且别人给她的打击可以给她多些信心,少一些自卑,以后在我身边的话,才能承担更多……

    警1:你到底是为什么,凭什么觉得她会……她的人生会按照你的步调走呢?

    容默:凭□□人是个心软的人,尤其是很难拒绝这样的我。不过她有的时候倒真是挺伤人的——在她走的那天,她居然和我说,她曾也幸福过的、哭泣浪费过的时光组成了她生命的全部,还问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哪种时光吗——说我会是她要忘记的时光……

    六

    □□人:你那是什么眼光看我?

    噢,呵!你是你们都相信了容臣的话对吧?原来是这样,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只围着他转……

    七

    容默:你真的放□□人走了?呵!

    你是排除了我的嫌疑,但整理了一遍,也彻底把我从她的心里排除了……如果不是因为不说出来,你们就不会放她走,我不必这么麻烦,但就是,之后会更费点劲……

    警2:您怎么能这么说,人的心怎么能这么掌控?她已经和以前唯唯诺诺的她不一样了……

    容默:所以我才需要更坚持的信念——爱情如果是一场博弈,那么我只有坚信自己有比她更强硬的决心才能得到——而那会很折磨我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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