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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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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止不住血!”

    沈应鹤眼睛紧紧盯着那道怎么也没法停止往外冒血的伤口,他能看出来这大概是铁夹或者是剪刀弄出来的,可见动手的人下了多大的力气,而且非常有技巧——能让江夏被人拖着来到正厅还不会死,甚至直到沈应鹤带走江夏才发现伤口,也能吊住江夏一口气。

    可是时间不能再拖了,光是这样下去,江夏就能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他已经死过一次,就算是沈应鹤也无力回天。

    没人教过他怎么救“活”一个尸傀。

    崔永年两手都是干涸的红色,他和沈应鹤换了好几种方法,就连药瓶都用空了几个,也没能稳住江夏的情况,以至于江夏的脸越来越白,就算是崔永年这个圈外人都能看出来他时日无多。

    秦昀川和梁广进来两次都被他赶了出去,几人蹲在门口,听着屋里沈应鹤的声音,心中不免不安起来,可他们什么忙也帮不上,梁烟就算了,她本来也才刚刚出山,别说医术了,她不帮倒忙都是好的,而另外两位就更指望不上。

    “……他没有脉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沾满血的布巾换了多少块,崔永年松开捂着江夏脖子的双手,看向还在坚持的沈应鹤,“王爷,没用了。”

    沈应鹤双目发红,还是不肯放弃:“……如果最后一个办法也不起作用,才是真的没用。”

    崔永年心中涌上一阵不安:“……王爷?”

    “这是我最后的武器,”沈应鹤呼吸颤抖,松开了捂着伤口的手,伸手摸过一边之前用来剪断绷带的剪刀,“若是这都没有作用,我们这一趟就算是白来了。”

    崔永年抓住他的手:“他不值得你这样做,露出底牌是不得已才能做的事,鬼手没教过你吗?!”崔永年已经明白了他想做什么,说话间也带上了怒气,这还是第一次在沈应鹤面前表露出这样明显的情绪,就连沈应鹤都愣了一下。

    “师父教过,可他还有救!”沈应鹤顾不上冒犯前辈,和崔永年争吵起来,“我不能看着还有希望的人在我面前,在我手上,就这样死去!”

    “你清醒一点!”崔永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鬼手究竟在想什么,居然会教你这种以命换命的方法?他已经死了,没救了!”

    两人的争吵声把外面几人都引了进来:“怎么了?”

    沈应鹤也是火上心头:“我可以救,至少让我试过!”

    梁广赶紧过去打圆场:“好了好了,先冷静下来,这样会把其他人吸引过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崔永年一甩袖子,似乎是放弃了劝说沈应鹤,面带恼色,绕过梁广快步走了出去:“还能发生什么事?人不就生生死死那些事吗?”

    梁广脸色一变,回头伸手摸向江夏脖颈,感受到他逐渐变冷的身体之后,猛地收回了手:“怎么会这样?”

    “梁广,过来帮我。”沈应鹤把袖子撸了起来,他不期待秦昀川能帮他,估计以秦昀川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放任他动手伤害自己,“把他翻过来。”

    梁广已经神情恍惚,闻言也只是照做,但在看见沈应鹤用剪刀在他自己的手心划了一刀的时候,直接被吓醒了:“王爷你在干什么!”

    秦昀川听见动静,挤了过来,见状立刻伸手握住了沈应鹤的手腕:“你做什么?”

    “我身体里不仅有毒,更有各种救命的解药。”沈应鹤低着头,伸手接着流出来的血液,“我要救他。”

    秦昀川和梁广对视一眼,梁广虽然还是不能接受事实,却还是不忍心沈应鹤为了江夏作出这样的选择:“王爷,崔先生说得没错,他已经……没救了。”更何况是伤在这种地方,怎么救都没办法。

    “松手,别怪我没提醒你。”沈应鹤胸膛起伏,偏头看向秦昀川,“你们都见过我的血能做什么——我要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何况我都已经动手了,现在阻止我还有什么用?”

    梁广沉默了一会儿,松开了手,让到了一边,秦昀川简直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主要是几人也是初次遇上这种事——秦昀川不明白沈应鹤为什么拼了命也要救这人。

    沈应鹤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一边将手心的血挤出来,一边轻声道:“他说他想活。”

    沈应鹤和江夏隐隐之间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江夏被亲生父亲困在手中囫囵之地,无情利用,就算送命的事情也能毫不犹豫地交与。

    而沈应鹤则是在深宫长大,一出生就注定了是夺嫡的牺牲品,可他也想活下去,若不是这种信念支撑着他,他也活不到被师父捡走,更别提还能如此幸运遇见秦昀川。

    如今冬青因为他的懦弱离他而去,师父也不见踪影生死未卜,眼下最能告诉他们鬼手去处的江夏却没了生气,沈应鹤没有一丁点儿反应才奇怪。

    秦昀川默默松开了手。

    “他想活,我便让他活。”沈应鹤将手心凑到江夏嘴边,梁广只好配合他将江夏的嘴掰开,让那些鲜红温热的血流进唇间:“慢点慢点,别挤那么快……”

    “你闭嘴。”沈应鹤精神集中在江夏脸上,然而他并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沈应鹤的心也越来越冷,难不成他真的没有办法?

    秦昀川捏捏他的肩膀:“还好吗?”

    沈应鹤的呼吸越来越缓,两人都以为他是在集中精力,却没发现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就连唇色都逐渐消退。

    就在沈应鹤手心的血都快挤不出来时,江夏终于有了动静——梁广又惊又喜地看见江夏嘴唇蠕动几下,竟是将血吐了出来,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

    “王爷!他醒过来了!”梁广狂喜,赶紧拿来一边的布巾给江夏擦干净身上的血迹,却半晌没听见沈应鹤回应。

    秦昀川心下一跳,这才发现手下的人已经晕死过去。

    “……应鹤?”

    ……

    沈应鹤再次醒过来是在晚上,醒来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他费劲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是在床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了干净的,手心也被厚厚地包扎起来,看得出来是秦昀川的手笔。

    “我这是……怎么了?”沈应鹤扶着额头,重新倒回床上,仔细回想着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哦,对。”

    他在救江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不太对劲,脉搏加快的速度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血一点点流失的感觉真的不太好,他算是体会到了师父说的自作自受,可他一点也不后悔。

    他晕过去之前听见了江夏的咳嗽声。

    “成功了啊。”沈应鹤手背盖在眼睛上,长长地出了口气,心想着肯定有人在照顾江夏,自己这边虽说寂寞了些,只要一切顺利就行了。

    手挪开,看见的是一片黑暗。

    沈应鹤静静地盯着黑暗看了会儿,试探着叫了一句:“有人吗?”

    “王爷,有何吩咐?”藏舟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把沈应鹤吓得险些蹦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属下一直在这里守着王爷。”

    沈应鹤往床里面缩缩:“哦,云乔呢?”

    “他在地牢附近守着,午夜一过属下便和他换班。”藏舟走近些许,“王爷可要喝水?你已经睡了几个时辰了。”

    沈应鹤摇摇头,摇完头才发觉黑暗中藏舟并不能看见他的动作,赶忙又补了一句:“我不渴,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事?”

    藏舟看着他在黑暗中抓紧了被角,犹豫着要不要说几句安慰人的话,可一想起首领那张脸,心里就猛地一震,正好听见沈应鹤问话,赶紧站正:“那叫江夏的醒了一会儿又睡下了,看样子是无碍了,另外除了严天来找过一次秦盟主,没有其他事了。”

    沈应鹤坐了起来:“他来找秦昀川?可知道所为何事?”

    藏舟有些迟疑:“其实他并不是独自一人前来,而是带了位年轻女子陪同在侧。”

    “他夫人吗?”

    “不,看上去更像是那位大小姐。”

    沈应鹤嗯了一声,坐正些许:“他们来说了什么?”

    藏舟刚想说话,却听脚步声渐行渐近,来不及和沈应鹤告罪,直接跳上了房梁,手中暗器时刻准备出手。

    沈应鹤还在好奇他怎么不说了,却听房门吱呀一声响起,随即又被关上,紧接着房间里的蜡烛被点亮,烛光温和的照射下,映出秦昀川疲惫而又惊喜的表情,却是张张嘴什么也没能说过来。

    沈应鹤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下巴:“我听藏舟说了你……”他话音刚落,就瞥见房梁上藏舟的眼睛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们这边,沈应鹤也只好硬生生地转移了个话题:“那大小姐人如何……唔唔!”

    沈应鹤眼前是秦昀川的俊脸,脑后也被护住,随即更刺激的是——

    ——秦昀川印在他唇上的沉重和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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