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报价和招人
听着陈曦开出来的报价,秃顶老头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相当正经的向陈曦确认道:“一艘全新小型浮空船,目前的行市出厂价是两万四,那么报价两万,底价一万八,不接受八成新以下抵价,差额只收现金,是这样没错吧?”
按规矩来那就是生意,即便秃顶老头和陈曦很熟悉,也会按照规矩和要求来,不会跟他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不过陈曦对于秃顶老头的报价有些异议,他比了个手势之后说道:“我这可是完整的古代货,带原装装填机构的,所以报价两万四,底价两万。”
“行,既然你坚持。”秃顶老头对此没有说什么,很直接的接受了陈曦给出的新底价。
他的报价只是基于市场行情最容易卖出去的参考价,如果货主乐意接受那自然最好,不愿意接受要改价格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反正卖高价他还能多赚一点,何乐而不为呢?
生意谈完,秃顶老头也收起了严肃的表情,没再和陈曦斗嘴,只是关心的问道:“打算弄条船?你这发家的可真够快的,不过一条船还是要几个人手的,你一个人支应不开,有合适的人选吗?”
浮空艇的结构简单,操作也不复杂,一艘浮空艇一个人就能操纵的过来,但一艘小型浮空船就不一样了。
按照各个船团通行的标准来说,一条船上至少要有一个操舵的,一个负责维修的,一个负责掌控武器的,一个管通讯设备和雷达的,以及一个负责后勤管理的。
当然船长本人也是必不可少的,只不过船长通常会兼职舵手,省下一个人。
有条件一些的还会配一个船医之类的人,总之一条船上至少得五六个人才算是能够操纵一艘浮空船。
虽说像陈曦这样刚起家的船长手上可能没什么人,但一个负责维修的机械师和一个负责操纵武器的炮手总归还是要的。
说到底浮空船和浮空艇已经截然不同了,一艘船的供能更全面、性能也更强大,因此操纵它的人手需求更多,分工也更细致。
在浮空船航行过程中,就算船长可以兼职舵手,没有战斗的时候炮手可以兼管着雷达和通讯设备,但机械师需要长时间待在轮机舱确保引擎运转正常,而遭遇战斗的时候炮手则需要能够调动起全船的武器进行战斗,这些都是必要的人手。
如果是那些已经在云上飘了很多年的老手,秃顶老头到是一点也不操心。
毕竟再烂的烂人也还能有几个狐朋狗友,就更不用说那些积年的云端之民了,谁还不认识几个朋友,凑一条船的人手都是很简单的事情,无非是靠谱与否罢了。
但对于陈曦这样上个月还在山巅城市跑生活的家伙来说,这是就不那么好办了。
虽说每年山巅城市都会有一批和陈曦差不多的年轻人因为到了年纪而成为云端之民,可他们当中像陈曦这样能够打工攒到买得起二手浮空艇的钱,还能够在打工过程中学得一门手艺的却是凤毛麟角。
绝大多数到了年纪离开山巅城市的年轻人,基本上兜里只有微薄的积蓄,自己也没有什么谋生的本事。
他们离开了山巅城市之后,通常会被一些缺人的中小型船团吸纳。
但同样只有极少数运气好,或者说原本有一定本事但只是因为倒霉才沦落到这一步的家伙才能混出头。
其他绝大部分都只能沦落为中小型船团的炮灰和底层人员,他们能够在船团的浮空船上有一席之地,但通常都属于最底层被压榨的存在,在遇到危险时也会第一个被派去趟雷或者送死。
想要在这些人里找到合用的人才,不亚于屎里掏黄金,概率不能说没有,但也基本为零了。
对于这个问题,陈曦自己也没有考虑好,毕竟拥有一艘浮空船对于他来说在之前还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我大概能找到个机械师,舵手我自己能兼任,维修的活我也能干一点,其他的……”陈曦盘算了一下自己有把握招募的人手,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如果学者也能算一个的话,我大概能找到个愿意上船的学者。”
听到陈曦说能够拉一个学者上船,即便是秃顶老头也瞪大了眼睛,感到不敢置信:“嚯!好家伙,你还真敢说啊!哪怕是大船团也没几个敢说自己能够招募到学者加入的。
那可是学者,山巅城市里最尊贵的职业,他们不留在山巅城市舒舒服服的高楼里研究那些谁也看不懂的古代遗物,谁会没事找事跑来上你的船?”
秃顶老头说的并不夸张,对于任何一座山巅城市来说,能够解读古代文献、鉴定古代遗物的学者都是最宝贵的人才,没有任何一个山巅城市会苛待任何一位学者,即便是才刚刚拿到学者头衔的新人,都可以在山巅城市获得最好的待遇。
“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跟我差不多大,但是人家读书厉害,所以我只能当云端之民,人家却可以当学者成为山巅贵族。”陈曦说的轻松,但话语里却是掩盖不住的惆怅。
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有的时候比人和动物之间的区别还要大,山巅城市里的居民之间的差异,有的时候比山巅之民和云端之民的差异还要大。
就好比陈曦认识的朋友,和他一样大的年纪,他只能攒钱买个四手的不到二十米长的浮空艇,而人家却在山巅城市最好的地段有一套一百平的大豪斯。
而那套大豪斯如果卖掉的话,能够买一艘中型浮空船,那种七十米长,载员五十人,载重可以达到五百吨的大家伙。
这就是差距。
不过就像陈曦说的那样,如果学者也能算船员的话,他确实有把握拉自己的朋友上船。
“行吧,既然如此我给你推荐个人,正好他最近在找活。”秃顶老头见陈曦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递给他一张塑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