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庭聚会

    2008年的十月，金风送爽，大地沉浸在一片金色的海洋里。在北方的田野里金色的麦浪随着凉爽的秋风摇曳着收获。江城；林音花园，“红旗，你看看我穿这一套怎么样？”“哎呀，不行不行，这一套也不行”好了，你穿什么都好看，特别是我凑近明月耳边低语道，明月的俏脸一下红得如小苹果一般，她轻轻捶了我一下，流氓。

    “好了，就是和姐姐他们一起吃一个饭，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哎呀，你出去，你出去；我自己挑，第一次和你家人吃饭，必须得正式；而且而且”。明月不说话了，我倚在卧室门边，“是不是你想说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以外的亲戚，你不敢见人啊？”滚，明月把她的抱抱熊一把扔过来。咣；关上了卧室门。我笑着走到客厅，拿起桌上的苹果削了起来。

    哇，猫小贱，你玩刀玩得这么好啊。我正在客厅沙发上玩着苹果，明月在我身后惊讶的说道，我放下苹果，转身看看明月；一袭月白色的连衣裙，配上一点青荷点缀。披肩的长发上串上一支白玉发簪，整个人散发出淡雅和清纯。“傻了？”明月点点我的头。你才傻了，走吧；我们先去超市给爸妈买点礼物，然后去一趟医院把我姐接上。

    “姐姐，住院了？”没有，没有，老姐在医院工作，今天她值班，我们买完东西过去接她刚好。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楼下，我斜靠在车头抽着烟，等着我姐郑红心下来。“哟，土豪，换车了？”一个面带微笑，容貌端庄的中年女子妍妍婷婷的走到我身边。我啪一个立正，扔掉手里的烟。姐下班了。“我的弟媳了。”我姐嫌弃的拨开我想帮她拿包的手，径直走向车门。“姐姐好。”明月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哟，这谁家的姑娘长得可真好看，晤，不错、不错”我姐拉着明月的手上下打量着，不得不说，我姐和我妈看媳妇的样子一个德性，“姐，看够了没有，你那x光眼，再看就透了。”走吧，爸妈还在家里等着呢。

    江城，滨江大道上，我姐和明月在后座一直说着话，我从后视镜里看见明月时不时的捂嘴笑着，那种发自心底深处的幸福通过微微上扬的眼角就这么飞扬着。“姐，你是不是又把我小时候的事情拿出来说”。“小贱贱，没想到你到小学六年级还要尿床啊，哈哈哈”。“郑红心”我臊得老脸通红，这是我亲姐吗？苍天啊，你能饶过我吗？“对了，红旗，你这车什么时候换的。”从汶川回来后，社里给了一笔奖金，加上我自己的积蓄。换了这么一台大吉普。以后家里多一个人车大方便。

    姐，你不给姐夫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忙完，中午回家吃饭。“你姐夫上午有个重要采访，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不会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吧！我掏出手机，找到姐夫的号码拨了过去，刚响两声，电话那头传来姐夫的声音：“红旗，你找我？”“对，今天过节，有时间没有，大记者；有的话回家吃饭。”“哦，我这边刚结束，妈昨天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在江北，等下我开车直接过去。”得嘞，你先忙。“对了接上你姐没有？”我刚要挂断，姐夫在电话那头问道，我冲后排的老姐扬了扬手机，“你老公电话。”我姐拿过手机，简单的和姐夫说了几句，挂掉电话后把手机递给我。转头和明月又聊了起来。

    女人啊，聚在一起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我摇摇头专心开车。心里想着和明月的婚礼、蜜月怎么安排。我爸妈的意思明月家里父母都离世了，老郑家就是她的家，她就是他们亲亲的女儿，所以明月的婚礼应该风风光光的，而明月却不想二老太过操持，在国庆前夕就告诉我想去蜜月旅行。看来回家还得做做二老工作，特别是我家那个老学究。

    江城，八一小学家属院内，一栋青灰色六层小楼里，靠西头的一套屋子里飘出饭菜的香味。我妈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我家那个老学究戴着老花眼镜老神在在的看着报纸。时不时还拿出红笔在上面圈圈点点。“妈，我们回来了。”我打开房门，将在超市买的东西放在玄关储物柜处，冲厨房喊了一声。

    我妈从厨房探出头，一看见站在我姐和我身后的明月，两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她在围裙上擦擦手，快步走过来。“明月，来让阿姨好好看，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吧？可想死阿姨了。”“阿姨您好”明月甜甜的对着我妈问了一声好。“老头子老头子你还坐着干嘛！明月来了，快点去把洗好的水果端出来”。我爸郑建国放下手里的报纸，淡淡的对明月点点头，来了，坐吧。说完踱着小方步摇头晃脑的去端水果去了。

    我姐捅捅我，咱爸又在吟诗作对了，叔叔在吟诗？明月好奇的问我。哈哈哈哈，我姐笑得抱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你不知道，我爸只要遇到高兴的事情，就会吟诗作对，诺，标志就是…………他走路的姿势”。“那叔叔是语文老师？”“我爸不光教语文，还兼着学校的美术老师。”。我们仨在客厅开心的聊着，就听见门厅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容貌清秀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咦，大记者，大忙人舍得回来了啊。”我姐打趣着姐夫；姐夫一边换鞋，一边回答：“这不弟妹来了吗？再忙也得抽出时间回家，一家人吃个饭。”

    我拉着明月站起来，“明月，这是我姐夫，赵苓儒；江城日报社社会新闻部的掌门人。”“姐夫好”。“坐吧，都是一家人别那么拘束”。待明月坐下后，姐夫问了问明月工作、家里情况。顺道问了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见明月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掏出一支烟塞到姐夫嘴里。“那个姐夫抽烟”，“郑红旗，滚到阳台抽去，你和你姐夫两个大烟枪在客厅抽不得把我和明月熏死啊，我们可不想抽二手烟！”走吧，走吧，就让我自己一个人滚吧，也曾伤心流泪 现在黯然心碎，连烟都去阳台抽了。

    姐夫笑笑，不说话，打开阳台推拉门走了出去，随后从客厅茶几上拿了一个烟灰缸。“姐夫，你和我姐什么时候生个小外甥玩？”姐夫没有说话，平素他就是一个话不多的人，他看看客厅里正和明月聊得开心的明月，“这丫头不错，知性、大方，举止很得体。”说你和我姐的事了，你怎么又转移话题。快说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宝宝？

    “保密。”姐夫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用手扇了扇空气中余下的烟气；走进客厅在姐姐身边坐下。“我去看看阿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明月起身向厨房走去；“喂，郑红旗小朋友你和明月什么时候领证啊？”“保密”我学着姐夫的口吻说道，其实家里人都不知道，十一假期前，我和明月就已经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了，只是一直没有告诉家里人。想趁着国庆假期一家人团聚的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现在这大红的“驾驶本”正躺在我的肩包里了。

    “红旗、红心；你们别坐着了，准备吃饭了。”我妈一边从厨房里往外端着做好的菜肴，一边招呼着我和我姐。明月羞答答的跟着在后边帮忙。“哎呀，明月你快去坐着，这些阿姨来就成。”我爸对我努努嘴；去玄关酒柜里有一瓶茅台，我学生送的，今天过节拿出来吧。“那个，我说两句。”刚坐下，我家班主任郑老师就开口了。我赶紧冲我妈使个眼色，这老爷子要是话匣子打开，我们就甭吃饭了。“爸、爸我给你倒酒。”我正准备给我爸倒酒，我爸摁住酒杯，不急就几句，听我说完。姐夫和姐见我的样子，都抿嘴偷乐；“今天是明月姑娘第一次正式的参加我们的家庭聚会，也是正式的和家里成员见面。我这第一杯酒祝你和红旗幸福美满，同时也欢迎你成为我们家的一员。”“这第二杯酒感谢你的父母培养教育了你这么好的孩子，红旗娶了你是他的福气。这第三杯酒希望我们一家和和美美幸福平安。”说完，老爷子一气干了三杯。好了吃饭吧。

    我有点吃惊的望着我爸，这平时的话唠班主任，今天这表现不对啊。短平快，简介明了。“吃饭，愣着干什么？”我爸敲了敲我的手，再看看我妈不停的往明月碗里夹菜，“明月，来尝尝阿姨做的红烧排骨，来试试这个西湖醋鱼……还有这个………”。明月看着碗里快堆成山的菜肴，偷偷用眼神向我求助，我刚伸出筷子准备帮她分担一点，我妈打了我筷子一下 ，这满大桌子的菜不够你吃啊，“来，明月多吃点，你看你这么瘦，这西湖醋鱼还是阿姨学着做的。不知道合你口味不？”

    “妈，我是你亲生的吗？”“不是，你是我生你姐的时候的赠品！”噗，我姐和明月同时笑了出来。我爸也不说话，直接把酒杯往我和姐夫跟前一伸，碰碰杯 示意我们陪他喝酒。“红旗，你和明月什么时候登记结婚？”酒过三巡，我爸放下酒杯问道。

    听到我爸问我，所有人都放下筷子，我看看明月，又看看我姐。“快说，你又卖什么关子？”我姐催促我到，明月羞答答的低着头，小手指一直绕来绕去。其实，刚才进门的时候，明月就想喊你们爸妈了。“你说什么？你们………”我爸妈同时问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十一前一周，红旗回家管我要户口本，说社里买社保要用，我当时还纳闷了，买社保要户口本做什么？而且红旗的社保从退伍后就一直买着的。”

    爸、妈。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餐桌，只见她手上端着一杯茶水，恭恭敬敬的对着我爸妈喊到。哎。我爸妈高兴的答应到，我妈还转过身悄悄的用手抹抹眼泪。我姐走过去搂住我妈，好了；妈，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你这是干什么啊。弟弟成家了我们大家应该高兴才是。对对。妈这是真高兴。“姐夫，麻烦你帮忙把我的肩包给我一下。”接过肩包，我从包里拿出两个红色的小本本，“爸、妈，看看；我和明月的结婚证。”

    “明月啊，你看你这孩子，结婚了都不告诉妈一声，这还没有给我的儿媳妇准备见面礼了。”“妈，你不要这样说，我嫁给红旗，不图他什么，就图他这个人，图他对我的好。”你等着，你等着；我妈拉着我爸急匆匆的进卧室去了。不一会我妈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绣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白玉手镯，“妈，这不是奶奶留给你的吗？”我姐问道。“对，这是我和你妈结婚那天，你奶奶亲手给你妈戴上的。今天由你妈亲手给明月戴上。”妈 这是奶奶留给你的；这我不能收，而且这是奶奶留给你的念想。“孩子，收下吧，这也是你奶奶留下的话，以后老郑家娶了儿媳妇，这个家传的白玉手镯就由你妈传下去。”我爸在旁边开口道。我走上前。握住明月的手 收下吧 这是奶奶、爸妈的一片心意。嗯，明月点点头。

    “来来，让妈给你戴上。”我妈高兴的拉过明月的手，将白玉手镯轻轻戴在明月的手腕上，嗯，挺好看的，老头子你快看，妈留下的这个白玉手镯和咱家明月真般配。“谢谢妈，谢谢爸。”明月乖巧的对二老致谢。“等等，我和你姐夫也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郑红心，你别闹；你和姐夫有什么好消息。“你看，我姐从坤包里掏出一张检验单。”一个破检验单有什么好得瑟的。“郑红旗，你……”。姐夫走上前轻搂着我姐的腰，“爸、妈；红心怀孕了。昨天在她们医院检查的，三个月了。”“老头子听见没有，我们要当外公外婆了。”

    我擦，郑红心，赵苓儒你们2口子可以啊，这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啊。“老婆子，老伴快快再做几个好菜，今天我要好好喝一杯”。今天是个好日子，老郑家双喜临门。值得庆贺，值得庆贺！“红旗、明月，你姐姐他们都有孩子了，你们什么时候让我和你爸抱上大孙子啊。”我妈在厨房门口问道，“妈”明月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家。

    来，来红旗、苓儒再陪我喝点，高兴、高兴。这一下午江城八一小学家属院内，那栋青灰色六层小楼里一直传出欢乐的笑声，传出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