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两更合一
梨念也没想到吻戏来得这么突然, 这么快。
听到编剧说起时，她第一反应是去看晏西鸣的反应，不出所料看到他面色结冰, 下巴线条凌厉冷硬，压着漆黑密长的眼睫, 薄唇绷成一条直线。
气压比平时更低, 边上都没有人敢靠近。
似乎察觉到梨念的视线, 晏西鸣抬眼看向她，四目相对，他眼底沉着阴郁的暗色, 不开心得很明显。
梨念咽了咽口水，弱弱收回视线。
难怪他从刚才起就一声不吭的, 估计早就听说了吻戏这回事儿。
顶着压力, 梨念硬着头皮问导演：“那个, 吻戏是错位吗？”
她还真没拍过货真价实的吻戏, 刚出道时演的都是小角色, 压根没有吻戏，成名后接的戏虽然有吻戏，但不多，仅有的几场还是错位。
“当然不是！”黄导一听要弄虚作假，沉了眉眼，“你们当演员的连这点职业素养都没有吗？吻戏肯定得真拍。”
“可是……”梨念看了吴思源一眼, 委婉道, “吴老师的经纪人应该不会同意。”
“什么意思？”黄导皱眉看向吴思源。
吴思源刚结束手术戏, 累得精疲力尽，正在喝水，他的助理代他回答, 擦着汗赔笑道：“导演，是这样，我们吴哥进组时就签了不拍吻戏的合同，您看能不能通融下？”
梨念一脸“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以前和吴思源拍戏时，他就有这个规矩，虽然他演技不错，还拿了一次影帝，但归根结底还是偶像出身，以卖人设为主，他们公司禁止他接吻戏，就算有也只能是假的。
“简直胡闹，竟然还有这种事？”黄导还是第一次听说，生气地瞪大眼睛。
吴思源捏着矿泉水的手心紧了紧，看了一眼梨念要笑不笑的秀美面容，心神微漾，要是以前，他可能会退却，但是经过晏西鸣的摧残，他的胸口现在还憋着一口气，晏西鸣让他不好过，那他也别想痛快！
更何况，他本来就对梨念有些许好感。
吴思源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对导演开口：“不，黄导，其实我可以……”
“演”字还没出口，梨念突然插话进来：“毕竟吴老师女友粉多，所以对接吻什么的比较敏感，我完全可以理解，不如这样，黄导，我们找个吻替怎么样？只要化个妆再剪辑一下，绝对看不出来。”
黄导哼了一声，“你说的轻巧，现在上哪儿给你找吻替？身高要和思源差不多，长得又不能差，还要有气质……”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忽而诡异地飘向晏西鸣。
不仅他，其他人也齐齐转头望去。
不远处，晏西鸣穿着一身白大褂，高高瘦瘦，气质清冷似月，眉眼俊美如画，简直比吴思源还符合戏里男主角的形象。
梨念拍掌，笑盈盈道：“这不是就有个现成的吗？”
当晏西鸣听说导演想找自己当吴思源的替补，只觉得荒唐，想也不想拒绝：“不演。”
黄导叹气：“那可就难办了，目前除了你，找不到更好的吻替人选，梨念还大力推荐你。”
“……？”
晏西鸣微微一怔，“你是说，替吻戏？”
黄导点头：“是啊，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我再去找找其他人。”
“我愿意。”晏西鸣直接改口。
黄导：“你不是说你不会演戏？”
“只是没演过。”晏西鸣面无表情道：“不代表我不会。”
黄导：？？？你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
既然晏西鸣同意，接下来对吻戏的布置便水到渠成，化妆师立刻给晏西鸣上妆，力求和吴思源妆容一样。
晏西鸣想到自己未来会被替换成吴思源的脸，虽然心有不虞，但没表现出来。
黄导在旁给他讲戏：“等会儿接吻的时候，你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台词按照剧本来，表情的话……”
黄导仔细端倪他的脸半晌，道：“你就维持现在这张死人脸就行了。”
晏西鸣：“……”
梨念在同个化妆室化妆，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与晏西鸣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移开视线。
他们周遭一直有人在，所以直到开演时，晏西鸣和梨念都没有交流过。
虽然他们的恋情早已曝光，但梨念不想因为秀恩爱什么上热搜，搞到最后又说她是靠关系拿到的女主角色。
晏西鸣明白这点，所以也主动和她保持距离。
等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看着梨念时，他们已经开演了，边上有八个摄影机对着他们，就是熟称的八个机位，场面异常隆重，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微表情都会被无限放大。
晏西鸣不喜受人注目，如果是以前，他绝对立刻走人，可现在，他的眼里只有梨念，黑眸定定看着她，微微抿起嘴。
梨念穿着医护服，黑发挽起，妆容清淡，依旧唇红齿白，明艳动人。
剧情里，她现在只是个实习医生，因为见到男主和其他女人走得近，吃醋了，她性格大胆奔放，所以冲动之下强吻了男主。
晏西鸣看着她越走越近，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医生，你往哪儿看呢？”梨念说着台词，似笑非笑看着他，眼底却不含笑意，浮着一层薄怒，“那个女人有我好看吗？”
晏西鸣喉结滑动，绷着脸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梨念的两只胳膊已经搂住了他修长的脖颈，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嘴唇。
晏西鸣瞳孔微微缩紧，有些出神，倒不是演出来的，没记错的话，这是梨念第一次主动亲他。
她学着他以前那样，舌头笨拙地在他唇缝里钻着，又舔又吮。
他们的脸贴得极近，气息交缠，晏西鸣闻到了她身上的茉莉甜香，顺着空气蹿进他的鼻子，让人上瘾。
温度逐渐升高。
晏西鸣看着女孩瓷白不见毛孔的脸蛋，眸色暗沉，身侧的两只手下意识抬起，想抱住她，但伸到半空时顿住，想起还在演戏，便克制地收回去。
简直是一种折磨。
梨念亲得很快，蜻蜓点水地结束了，晏西鸣垂眼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嘴唇轻启，用只有他们才听得到的气音道：“……导演说不需要舌吻。”
“但也没说不能。”梨念朝他眨眨眼，狡黠一笑，“如果过不了，我们等会儿再亲一遍？”
晏西鸣呼吸屏住，随即心头一松，唇角淡勾起。
“我都可以。”
另一边，黄导和编剧看着镜头里刚刚拍摄的画面，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编剧没想到会这么激烈，讪讪一笑，“这，尺度是不是过了？”
黄导没吭声，他仔细看了看梨念的神态，表情，说话语调……完全看不出演戏的痕迹，反倒像是真情流露。
“梨念的表现出乎意料的好。”他赞叹道，“我本来以为她演吻戏放不开，这不是挺好的？感觉她和晏医生比和吴思源还有cp感。”
编剧：“咦，您不知道吗？他们本来就是情侣啊。”
黄导：“？？？我不知道啊！”
编剧：“整个剧组几乎都知道，他们早就公开了。”
“……”
黄导气笑了，“难怪她这么热情推荐晏医生当吻替，敢情是以公谋私啊？”
编剧干笑：“这条怎么办？重拍吗？”
“不重拍，”黄导摇头，“拍的挺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又瞥了一眼晏西鸣的脸，遗憾道：“晏医生不进娱乐圈可惜了。”
晏西鸣和梨念在化妆室休息，都在等着导演让他们再拍一遍，谁知导演在那边和编剧商量了好一会儿，然后胳膊一挥，竟然道：“好，过了！”
“？”
两人都有点意外。
后来，晏西鸣主动和导演请缨，说以后吻戏都可以叫他来替，随叫随到。
黄导面无表情：“滚。”
除去吻戏这个小插曲，剧组的拍摄进展顺利，后来女二出场，也就是左芸进组了，梨念本来还担心会和她起冲突，但出乎意料什么都没发生。
左芸和她对戏时表现得很正常，发挥自然，梨念想了想，便理解了，左芸本来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打算靠这部剧翻身，估计也不敢整什么幺蛾子。
不过左芸虽然正事上不敢耍滑头，但有些事上还是免不了给她找不痛快。
有一幕戏发生在鬼屋，剧组专门去当地最恐怖的鬼屋取景，因为提前驱散了闲杂人等，再加上知道剧情，所以其实不怎么恐怖。
拍完后，休息时间，大家意犹未尽，有男生提议说想在货真价实的鬼屋玩一玩，女生怕得要死，脸色苍白地说不要，男生们都在劝。
而这时候，左芸含笑把梨念推出去，“身为我们的女主角，是不是应该以身作则，给我们打个头阵呀？”
她一说完，空气静了静，谁不知道左芸和梨念那点破事啊，剧组没闹起来已经谢天谢地了，没想到左芸竟然挑这时候找茬，又不是真人秀节目。
因为梨念在剧组里一直表现得温温柔柔的，岁月静好的女神人设屹立不倒，一看就是那种柔弱怕鬼的女孩纸，怎么敢去玩鬼屋？
吴思源皱了皱眉，正想给梨念打圆场混过去时，梨念眼睛一亮，看着左芸，点头道：“好啊好啊，你陪我波？”
左芸：“……？”
梨念本来就跃跃欲试，但是和其他男演员进去不太好，女生又不想去，而晏西鸣没来，所以左芸提出来后，她立刻就兴奋了。
她见左芸僵着脸一动不动，便拉她进去了，“let’s go！”
“等等，我不行！”
左芸反应过来后拼命挣扎，可是已经晚了。
很快，鬼屋门口的剧组人员听到了她凄厉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
“……”
很久以后，这段趣事被剧方做成花絮放在了网上，然后马上传开，梨念因此获得了很高的路人缘。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左芸这是想找梨念的麻烦，结果踢到钢板了。】
【念念真的钢铁直女，我能看出她是真的想玩。】
【对的对的，她一开始就对鬼屋垂涎已久了吧。】
……
晏西鸣之后也看了那段视频，有些忍俊不禁，眸光变得柔和，透着怀念。
还真的是，一点没变。
梨念在剧组待了三个月后，《医心》圆满杀青，梨念谢绝了红姐给她排得满满的宣传活动和综艺，杀青后就打包行李回家了。
她想好好休息，她的生日马上就到了，不想这个时候还忙工作。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医心》将会是她在娱乐圈的最后一部作品了，黎广明那边提了好几次，让她收心回公司当他的左右手。
梨念当然义不容辞，在心里默默拟定公布退圈的时间。
……
生日那天，梨念的许多圈中好友都发微博祝福她，有的甚至还踩点。
梨念一打开微博，消息处的私信和艾特红点都爆满了，满屏都是粉丝的祝福。
她心里暖洋洋的，随便挑了几条回复后，发了一条微博感谢粉丝和朋友们。
发完后，梨念退出微博，打开了微信。
晏西鸣的头像一点动静都没有。
梨念不满地撇嘴。
前不久，晏西鸣又去外地出差，她已经两个礼拜没见到人了，虽然知道他忙，但不至于一句生日快乐都说不了吧？
还是说他忘记了？
梨念的手指无意识地点进他的微信头像。
不会吧？
她的生日都上微博热搜了，全世界都在提醒他，这都能忘？
梨念越想越气。
这时，红姐打了个电话过来，“公司今年又收到了许多粉丝寄给你的生日礼物，你打算怎么处理？”
梨念提起了一点精神：“和以前一样吧。”
“好的。”红姐应了一声，打算挂电话。
梨念想到什么，急急问：“那个啥，恒泰有送我什么吗？”
红姐慢半拍道：“没有吧，怎么？”
“没什么。”梨念有些失望地耷拉着眉。
红姐一下就猜到了：“你男朋友在你生日没有表示什么？”
梨念脸色臭臭的，“是哦，真没良心。”
红姐听着她孩子气的语调，有些好笑，想了想道：“不过他们往年都送了，以前我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喜欢送你花，现在才懂。”
梨念一愣：“他们以前送了？我怎么不知道？”
红姐：“除了第一年，你后来都懒得过来处理礼物，当然不知道，我还专门拍了照片，以防不时之需，你等着。”
梨念挂电话等了一会儿，微信响了几声，收到了红姐发的照片。
真的全都是花。
梨念怔怔看着应接不暇的花束。
品种每年都不一样。
白星点点的满天星、嫩黄淡雅的栀子花、紫色的薰衣草……而且都是一大束。
她出道几年，就有几束。
虽然花肯定保存不到现在，但它们美丽灿烂的样子已经在照片里定格。
梨念百度搜索这些花的话语。
无一例外，都是有关喜欢，暗恋一个人的意思。
他每年都有和她告白啊……
梨念看着，心里发酸的同时，火气不知不觉的消了。
笨蛋，表达得那么含蓄，谁知道啊。
这时，手机又响了，梨念回神，以为是红姐，接的时候看了一眼，竟然是晏西鸣！
她吃了一惊，立刻接起来：“喂、喂？”
语气有些慌张。
晏西鸣的声音顺着电流传过来，磁性悦耳，“你慌什么？”
“没啊。”梨念清了清嗓子，“你有事？”
晏西鸣言简意赅道：“出来。”
梨念疑惑：“出来哪儿？”
晏西鸣：“从你家出来。”
他顿了顿，又道：“我在你家门口。”
梨念愣住，立马从床上蹦起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睡衣，三步做两步来到窗前，掀开窗帘往外看，真的在楼下看到了晏西鸣。
他斜斜地靠在车身上，穿着黑色大衣，身姿颀长高大，分外挺拔。
他一只手揣在大衣口袋里，一只手拿着手机打电话，半张脸沉在阴影之中，帅气又亮眼。
梨念打扮了一下出门了，虽然她用了最快的速度，但还是磨了一个小时。
晏西鸣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耐，体贴地接过她手上的挎包，拉开副驾的车门。
上车后，梨念侧头看着他，语气埋怨：“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好做准备。”
晏西鸣握着方向盘，散漫道：“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比如化妆什么的。”
开车的间隙，晏西鸣瞥她一眼，“你化不化妆都一样。”
梨念微微眯起眼。
“……好看。”晏西鸣面不改色补充道。
梨念轻哼了一声，“所以呢，你怎么挑今天回来了？”
前方是红灯，晏西鸣停下车，右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方形礼品盒给她，唇边泛着笑，像是看穿了她所思所想，“全世界都知道的生日，我怎么不知道？生日快乐。”
梨念小脸一红，几个小时前，她以为他忘了她生日，所以发了朋友圈抱怨了两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刷到了。
“你也太客气了，还送什么礼物，祝福我一下我就满足了。”
梨念嘴上这么说，但拆开礼物的动作毫不含糊，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一条晶黄色钻石手链。
手链上还刻有秀美细碎的花纹，晶莹透澈。
梨念一眼就喜欢上了，“哇”了一声，拿起手链细细端详，冰凉滑滑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她眼尖地发现链条上有个梨子形状的钻石，熠熠生辉，她惊喜道：“你在哪买的手链，还有这种形状的钻石啊？”
晏西鸣当然不会告诉她这是很早以前就着手定制的手链，当下只轻描淡写道：“在店里看到就买了。”
梨念才不信，但已经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依旧开心笑道：“谢谢啦，我很喜欢。”
她边说边将手链戴在手上，尺寸刚刚好。
“我还以为，你会像往年那样送我花呢。”
晏西鸣没想到她竟然知道，愣了一下，嘴微张，想说什么。
这时前面绿灯正好亮了，他暂且收起杂念专心开车。
梨念见他沉默，以为他又习惯性地傲娇不肯承认，所以没当回事，心爱地把玩着手链。
车子开到一半，她终于听到他开口：“不想再送花，是因为花会凋谢，钻石不会。”
晏西鸣带梨念去了一家高档餐厅吃饭。
饭后，吃得又撑又满足的梨念又扯着他去看电影。
“你有想看的电影吗？”
走进电影院大厅，梨念牵着晏西鸣来到售票处，问他。
晏西鸣看着正在热映中的电影，平静道：“除了《宙天》，我都可以。”
《宙天》是吴思源主演的科幻电影。
“行，看别的。”梨念忍笑，让售票员推荐。
售票员看他们是情侣，便推了一部爱情片《心动预警》。
听名字就很甜。
梨念总觉得名字耳熟，但没多想，就选了这部。
晏西鸣当然没意见，正好这部马上要开始了，买了票后直接和她进了放映厅。
晏西鸣特意买了最后一排座位，隐蔽性高，人少。
进去后发现他多虑了，整场电影除了他们外，还有另一对情侣。
上座率低得可怕。
梨念打算认真看电影，所以看电影前，和晏西鸣约法三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啊，这次我可不想浪费票钱。”
还记得上次他们看电影，晏西鸣全程都拉着她亲，她心不在焉的，直到电影结束都不知道演了什么。
“行。”晏西鸣无聊地掀了掀眼皮，“保证不打扰您。”
说话间，放映厅的灯光灭了，几个广告过后，《心动预警》的正片开始了。
因为是售票员推荐的片子，梨念看的时候还有点期待，可故事走向不到五分钟就进入狗血，不免令人有些失望。
而当左芸演的女配出来后，她直接瞪大眼睛陷入绝望。
梨念猛地想起来，她之前听说过这个片子，是因为左芸客串了个女配，才有点印象。
她瞬间不想看了。
梨念看向晏西鸣，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电影，手老老实实地放在座椅的扶手上，竟然真的什么都没对她做。
这种片子他也看得进去？梨念有点不爽，他以前看爱情片不是直接闭眼睡觉吗？
她看着他放在扶手上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漂亮，平整干净的指甲盖折射着电影幽艳的光。
黑暗中，梨念一时兴起，抬起右手小拇指，忍不住向他的手靠近，悄悄碰到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就在她要再接再厉握住他的手时，晏西鸣的手轻轻一抬，躲过了她的手指，梨念感觉到冷空气钻入指缝，还没反应过来，手背一暖，他整个掌心罩上来。
“不准我动手动脚，”
与此同时，晏西鸣的身子微微朝她倾斜，他虽然还是面向电影，但声音却一字不漏传入她耳中，“你就可以？”
梨念脸蛋唰地红了，羞耻地想抽回手，但他用力握着，抽不出来。
“还、还不是电影太无聊了……”
她小声嘀咕，声音轻软，像撒娇。
晏西鸣喉中发出一声笑，胸前微震，终于转头看向她，昏暗中，漆黑的眼眸准确捕捉到她遮掩的目光。
“那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
说完，晏西鸣忽然伸手，一把将她的衣衫帽子往上扯，将她的脑袋罩住。
梨念视线一黑，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忽然传来软软的触感。
晏西鸣低头亲了过来。
像暴风雨，炙热的呼吸席卷而来，侵占她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狠狠的吮。
梨念睫毛颤了颤，眼底不一会儿便沾染了雾气，被迫仰着头，脖子极酸，呼吸不畅，却依旧很努力地回应着。
他们亲得难舍难分。
梨念大脑晕乎乎的，好像听到晏西鸣声音沙哑地在耳边道——
“念念，我们同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