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虚伪面目
除了初临世界时的部下和个别朋友，几乎无人见过魔王真正的容貌。无论是肝胆相照的至交好友还是对魔王情真意切的痴情佳人，无论是对酒慷慨高歌的英雄豪杰还是蝇营狗苟的卑微人物，他们所见之人的容貌不过是魔王借来的。
魔王绝大多数会以灵魂寄体的方式选择濒死之人或按照当地律法该死之权贵为附身对象，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以普通人身份活动人间。有时候也会因为目标让魔王太过讨厌而选择以其一滴血所培育的人偶为身躯，或者对其本人身体进行修补之后再寄体。虽然因为个人成长遭遇不同会对容貌进行影响，但是用魔法强行改变外在容貌就可以做到躯体与血脉上完全一样。只是有时候目标太过讨厌，魔王懒得照搬，那样就会产生不同之处。
魔王已经很久没有以真实容貌或身份活动了，此次晴昆的容貌也不过是自己以玉铃门身份活动时唯一部下后人的模样。魔王曾想以这名女性部下一滴血转化为男性躯体作为此行出门模样，但最终想到此行既可能施展强大力量也可能恶名远扬，最终选择了和她容貌有极大区别的远亲。即使她仅仅是自己化身的部下，但部下就是部下，魔王对于忠诚的部下向来非常尊重和善待，不想让部下背上莫名其妙的黑锅。
对于忠诚部下，护短的魔王会充分考虑部下的利益和人生，从来不会因为私欲而影响她们本该拥有的完整人生。曾经的魔王真正部下不仅对魔王忠诚，更想要嫁给这个她爱着的男人，但魔王以自己经常是骷髅形态的理由拒绝了。凭心而论，初临世界的魔王对她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否则也不会至今都会经常想起她。但魔王随时可以复活她却没有这么做，因为魔王不希望她和自己一样孤独。曾经想过制造出一个拥有她同样灵魂与血脉但是抹去记忆的复制体后从零开始认识彼此，过一次完整人生，或者拥有她记忆的复制体去游离一番，但最终还是怕事后会更孤独且觉得对她不尊重而放弃。
此时的晴昆作为郑倩血脉躯体与自己灵魂的构成，其身体自身强度与普通人没有区别，甚至远低于晶。虽然这不影响他直接使用未经躯体储存的魔法，但是在不用魔法的时候和普通人一样会疲惫和受伤。
晴昆在周围田野有人的情况下不愿显得太与众不同，所以他没有使用魔法帮助劳作，而是亲自直接劳作，结果提着水桶完成浇地的他累的趴在桌上直哼哼。俩个姑娘则因为被他要求为了将来成为女杀手而拼命练武，当然那是骗她们的。
如果女杀手不以色为饵，那美貌就会成为极大的麻烦。晴昆以她们一旦暴露容貌就会遭到敌人更拼命反扑的理由命令她们拼命锻炼，其实不过是希望她们在这乱世有保命的本领而已。不管她们对晴昆什么感情，晴昆至少现在对她们没有叫情的感觉。今后对她们有什么感情或者态度都不重要，谁说没有爱情就不能收容庇护她们了？她们口口声声喊的夫君对晴昆而言最大的感觉就是妨碍自己花花公子的形象。无论晴昆是真的和她们举办婚礼还是帮她们选择好郎君出嫁，晴昆都不等于魔王，即使拥有同一个灵魂。
“千里去做官，为了吃和穿”
趴在桌子上哼哼的晴昆突然甩出这句话，惹得正在互殴的俩个姑娘一阵好奇。
“夫君要当官吗？”
躺在地上的小芳一边抵挡晶的攻击一边随口询问，明明她比晶大几岁，并且在海岛便开始刻苦修炼，可是就是打不过晶，这让她的对决训练总是变成单方面挨打。
“夫君不是想当贵族嘛，就是做官吧”
晶一边说一边攻击，她的攻击在小芳倒地后便收手不少，奈何小芳现在只会抵挡，无心反攻。
“之前村长找我准备粮税，我一打听，好家伙，现在村里农民的赋税比食人魔伯爵那会还高，帝国派来的官员也太贪了”
“咱们是开荒，也要交税吗？”
“人家不承认我这是荒地，就算土地贫瘠，但是据说几十年前有人种过”
“那不是欺负人吗？夫君不是骑士吗？”
“夫君是洛棱伯爵的骑士，不是鱿鱼港城主的骑士”晶笑着说“还是看公主挨打的骑士”
“你们俩都是公主，我不好插手，继续继续哈哈”
“咱这地能产出粮食吗”小芳挥出王八拳反击“我在海盗那都没挨过打，现在天天被你这丫头打，啊看我铁拳”
“就是土地贫瘠，我带的那些种子才能显出不同，至于产量嘛，小麦的产量恐怕惨不忍睹”
“人家都种水稻，小麦是不是种错地方了？”
“晶，你要是愿意挖水渠，那你去种，本公子累”
“嘿嘿，种子都种下了，还挖啥水渠。咱现在没收获粮食咋交税？”
“交钱也行”晴昆翻身看着天空“还有不想劳役要交免劳役税，可是不想当兵就不能交钱免税了，必须出人”
“那我俩跟着公子上战场？记得好像可以带家眷”
“那是贵族吧？这事我让村长简炳替我安排了，他不仅是这里最大的地主，也是最大的奴隶主，到时候他派人以咱家的身份出征，我给他些钱就行了。”
“那得给很多钱吧？”
“简炳的意思是给那个奴隶家三四十斤粮食就行了”
“还真是便宜”晶咋舌“那可能是一条命呢”
“是便宜，但我就算多给也没意义。假如我给的钱粮多，那自然都被奴隶主简炳收走了；假如我帮他赎身为自由民，那他独自立户就没法替我出征了；与其给他额外好处，还不如直接给操作这件事的简炳一些钱”
“要不是怕夫君又说取代我俩，我可能会说让他们给咱家做奴仆，嘿嘿，我就说说”
“以什么身份呢？”晴昆摇头反问“你俩作为晴昆骑士的丫鬟办的手续，他呢？如果以奴仆身份登记，那仍然代替不了我出征。如果不登记，那得给简炳多少使用费，欠多少人情？再说地下埋着银子，留个外人不方便”
“他现在是以夫君名义去服兵役吗？”
“不可能，鱿鱼港认识我的太多了。他应该是以我兄弟的身份吧，只要在鱿鱼港登记一下，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来这里旅游还要服兵役，那些商人怎么办？”
“那不一样，我是因为要买地而办了落户。如果住在城里，自然没这些麻烦。好了，你们别练习了，收拾一下，等会我还得相亲呢。简炳要把他家没结婚的姑娘都带来让我挑，盛情难却呀”
“哼，俩个还不够呀”
“我说了不用，但是人家非要我看看，毕竟人家是村长。等人走后，我就说没有看上的就行了”
“那不是更伤面子？”
“我本来就是拒绝态度呀，但是人家非要送来。对了，人家还为你俩向我提婚呢，他家小孙子该娶媳妇了，看上你俩了。”
“你怎么说？”晶立刻站起来看着晴昆“我可不愿意”
“我说你俩名为丫鬟，实际上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然后呢？”
小芳立刻询问，晶也看着晴昆。
“然后？傻子才信你俩怀孕吧？但是我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也知道我态度了”
“那还差不多，像个爷们”
“你别夸他”晶说道“别忘记他刚说要相亲”
“对对，还相亲呐？”
“说了不用，但是人家执意要让我看看，我不能说不准进门吧。”
“真是讨厌的家伙”
“遇见晶以后，你好像变傻了，啥都听她的”
“我愿意”小芳哼了一声“我们是好姐妹”
“好姐妹”
“好吧”晴昆笑嘻嘻“其实简炳不过是看我花钱大方，想要攀附，这也合情合理。等会相亲是一方面，主要是和我谈点其它的”
“不合情合理，就是讨厌”
“好好，是讨厌。你俩去找个布袋装五十斤小麦，等会让他带走”
“那咱们又该买了”
“小事，你们去准备一些访客专用碗筷水杯，再把我磨好的面粉以及麦麸各装一袋，等会面粉送简炳，麦麸送那个奴隶。”
“还要给他们准备碗筷呀？”
“我不会留他们吃饭，但是有备无患嘛。我想请他安排在咱们这院子里盖几间宽敞的大屋，再定制新家具，现在的屋子太憋屈了。除此之外，我虽然暂时不能替那个奴隶赎身，但是可以替他家人赎身，然后给他们盖个房，买上百亩荒地，也算是感谢吧。”
“夫君真是心善”
“这叫利益交换。不过开垦荒地前几年产量低，他们肯定交不起税，我就再帮他们买几头牛，偷偷送些税钱吧。”
“奴隶不一定有家人”晶说“夫君最好让简炳找个已经结婚生子的，不管自愿还是被安排，最少会更感激一些”
“啊，他应该已经找好了，这事随缘吧”晴昆说道“赋税这么高，就算是自由民农民的日子也挺凄惨，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吧。”
“如果是夫君当皇帝就好了”
“当一世皇帝又能如何？总不能在这给他们千秋万代当保姆吧？罢了不提这些了，把建房的事和村长说完后，咱们回一趟洛棱伯爵领地”
“还回去干嘛？”小芳不解的说“不是说不再回去了吗？”
“既然是以追踪火的理由出来，理由回去打个招呼，顺便请伯爵弄一个介绍信，这样在这边行走更方便。再说了，晶很久没回家了，就算她家人再不是个东西，回去显摆下威风也行呀”
“谢谢夫君”
“那谁看家呢？埋在地下的那些银子和宝石怎么办？”
“没有关系，咱们埋的不浅，而且简炳会主动安排帮咱们看家的，只要钱给够”
“夫君还真是胆大豪放”
“是不是有股英雄豪杰的感觉”
“夫君说是就是吧，就是感觉有点傻”
“你这丫头，哼”
晴昆来此的目的之一是避开洛棱被杀之事，回去和新伯爵打个招呼也有利于自己的活动。
现在的弩砂比以前富裕很多，不仅是因为接管了伯爵领地，还因为晴昆留下的奖金以及海边生产技术。所以对于晴昆回归，弩砂非常高兴的与他饮酒，对于晴昆写个介绍信以便自己定居鱿鱼港追踪火的请求也没有拒绝。晴昆把茅草造纸技术以及醋、酱油酿造技术口述给弩砂和斐硫，至于他们是否能实现就是他们的事了。弩砂认为晴昆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人，晴昆也坦然接受，仿佛不知道酿造醋、酱油所消耗食材对于某些人的影响。像弩砂这样完全没有任何操纵却重视晴昆的贵族才是晴昆愿意相处的贵族，但弩砂领地小而偏且未与海盗断绝关系，所以晴昆还是不愿定居此处。
晴昆带着晶拜访了他的父母，并嘱咐弩砂伯爵让家人善待晶的姐妹和她母亲，理由是晶总是担心她们受委屈，心情不好会影响晶为自己效劳。穿着小芳匀出来的丝绸衣服的晶这次回家特有面子，对于晴昆的感激之心强烈到让晴昆怀疑她之前的忠心或爱都是伪装敷衍。趁晶与小芳呆在父母家时，晴昆以去海边看海水种植状况的理由找时间把除了金银铜外的以铁为主的金属拉到鱿鱼港卖掉，然后把船装上不值钱的宝石后搁浅到其它国家一个贫穷渔村附近。
晴昆此举不仅可以增加鱿鱼港铁制品数量，也可能降低铁制农具价格。晴昆对于木铲石犁的使用体验并不好，他已经决定再回鱿鱼港后一定全面更新农具。
因为弩砂成为伯爵，领地经过递补多了一个名誉爵位空缺，晴昆将它让给了晶的父亲，随后带着介绍信重新回到鱿鱼港家中。那几座土砖为主的茅草屋已经盖好，只是尚有潮气不能居住。作为呆几年就离开并转交给他人使用的屋子，它没必要耗时太久来建设成可能遭人妒忌的模样。
回来之后，晴昆除了去田里便是每日出没酒楼茶肆客栈、花街柳巷乐坊，消费奢侈而不浪费，打赏不吝啬却也不慷慨，不拒绝别人示好却也不与别人亲近，仿佛就是普通的纨绔子弟在消遣。
随着两个女孩功夫提高，精力与注意力更加旺盛，经常在后半夜她们熟睡后出门的晴昆被她们误会为与村中美妇私会。晴昆除了坚称是去地里看看外，从未直接否认她们的猜测，因为被如此猜测要比让她们保密真相少很多泄密后的麻烦。不过为了避免她俩因为好奇心而胡折腾，晴昆尽量将后半夜外出之事放在独自在鱿鱼港过夜的夜晚。
夜深人静之时，鱿鱼港也会进入宵禁状态，被视为正在客房或包厢沉睡的晴昆有时会悄悄翻窗而出前往目标家中。对晴昆而言，直接影响底层百姓生活的恶霸流氓地痞罪犯要比贵族或官员更为直接的厌恶。因为他们的作为不仅影响了各行各业，也影响了作为消费者的晴昆心情与享受。
在海港，没有官职或地位的自由民失踪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甚至这事比贵族家的优秀奴隶失踪还要小，而恶霸流氓罪犯大多都是自由民。
晴昆没有选择官员、大商人或有很多部下的团伙头子为目标，他以晚上休息时没有近身侍卫守护的小团伙罪犯或独行地痞为目标，趁着夜色深沉的时候撬开他们的屋门，悄悄抓走被选中的目标。
每次只选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个小团伙的全体，根据上次目标数量而间隔十几日到二十余日进行下次行动，至秋天来临时，晴昆已经让上百个恶霸流氓或海盗失踪，这还不包括明目张胆主动前来招惹晴昆而直接消灭的蠢货。
看似吃喝玩乐的正常纨绔公子晴昆在这期间不能见光的行动不止处理社会渣滓，他以某些地方不适合女孩子去的理由独自离村之时做了另一件姑娘们自以为了解的事，那就是宝石的销售。
衡量那些玉石珠宝的标准有很多，例如是否稀有以及稀有度，是否能储蓄魔力以及储蓄能力，是否被人们喜爱以及其市场价，晴昆以鱿鱼港商人对玉石的价值认知把它们区分为普通、贵重、昂贵、极其珍贵、价值连城、无价之宝六档，然后在这段时间把相对廉价的三档换成品质更好的宝石或金银。
在姑娘们看来，晴昆是把宅院的部分宝石卖给了自己不认识的珠宝商人或者富贵人家。但实际上它们没有一颗是以出售的方式出手的，只是姑娘们这种理解对晴昆而言最省事。
鱿鱼港的珠宝买方市场吞不下晴昆的全部存货，大量珠宝进入市场只会让它们更加廉价，更何况很容易给晴昆带来麻烦，这还不提他们被加工过的痕迹使得买家怀疑其来源。
在晴昆鱿鱼港家中被定位为普通档、贵重档、昂贵档的宝石原本占比最多，但在晴昆再次回到鱿鱼港家中时，这三档的数量已经比原先大幅减少。
普通档的宝石其实还包括了廉价档甚至废物档，晴昆觉得它们最大的价值就是让普通自由民也能拥有心爱装饰。直接送给穷人或者工匠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送给大商人或贵族又不合适，所以晴昆索性以沉船遗弃或刻意丢失到流浪者聚集的垃圾袋附近的方式把普通档的宝石提前处理了很多。再次回鱿鱼港后，晴昆以出售的理由把它们装进麻袋里扔到了距离鱿鱼上百公里的一座大城的垃圾堆，然后由拾荒者瓜分了它们。
贵重档与昂贵档宝石都是一半搬进家里，一半另外保存，而晴昆再回鱿鱼港时，自己保存的那一半宝石已经被用掉。晴昆在贺螺城居住期间认识不少人，虽然对晴昆而言不过浮萍过客，不过他还是在从海边归来接俩个姑娘离开前先去赏赐了那些人。为晴昆负责处理厕所卫生的奴仆获得了自由身以及晴昆自己在贺螺城住宅的赠送以及一袋贵重档宝石，为晴昆提供过歌舞服务的舞者乐师同样获得自由身份、住宅与昂贵档宝石，其它还有单纯因为晴昆看着顺眼而当众随手赠送宝石的自由民或贵族家族成员。只不过晴昆给女性昂贵档而给男性贵重档，包括晶母亲在内的少数女子还获得了极其珍贵档的上等货。鲜花配美人，如果不是掏粪的男子与跳舞的女子有着拼命生存这一共同的优先级目标，晴昆本来不打算送男子宝石。
再次回到鱿鱼港边的家中后，晴昆的打赏都是以铜钱或银子为主，但宝石也是一种可以购物的硬通货。他先将尚存的这俩档宝石中来自深海沉船的部分挑出，然后把剩余的分开在鱿鱼港内兑换了大量房屋商铺，又在周边购买了大量荒地。虽然它们来源不明，但对于买方而言，只要讲明来自晴昆就可以了。不过为了保证它们的价值不被低估太多，为了省略不必要的麻烦，晴昆选择从人数尽量少的大卖家手中进行交换，而这些卖家因为思维受到引导而被晴昆列为需要抹除的目标。当然为了正义之名，这些卖家被选中的一个前提就是至少杀死过人类，哪怕是奴隶。至于深海那部分，它们才是这批宝石最核心的用处。
农田收获前十几天，晴昆来到位于王城附近的山里找到一个内部空间不小的山洞，然后施展魔法设置结界后把在鱿鱼港失踪后被冻结在异度空间的罪人们全部放入，接着召唤了一个拥有诅咒技能的低阶幽魂。既然这些人是如此看轻他人，伤害他人，那就让他们充分体验他人的愤怒吧。
他们看不起奴隶也看不起女人，所以奴隶身份的女子应该是对他们最大的羞辱吧？晴昆冷笑着将他们的躯体转化为女子，接着又为了公平起见而把武艺高超之人与武不曾习武之人进行灵魂互换，然后解除昏睡咒术后命令幽魂施加恐惧、愤怒、妒忌、焦虑、嫉恨、暴力等负面情绪并注意维持他们灵魂不要消失。
晴昆懒得看他们由恐惧不解到癫狂暴力，直到十天后才停止这一切。魔法结界和幽魂庇护他们的灵魂，使得他们在躯体死后仍然疯狂的互相厮杀。即使意识在负面诅咒影响下不再清晰，但彼此的暴虐攻击却比任何冤魂都更可怕。晴昆以区域时间停滞魔法加闇魔法让它们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突然停止，然后幽魂施加了憎恨持有佩剑之人的思维烙印后，它们被吸入黑暗水晶球之中沉睡。
以晴昆曾经打劫谷璧的行为和赠送或兑换宝石的行动，突然莫名其妙出现的被加工过的宝石理应被联想到他，但晴昆决定无视这一点。他在皇城野外空旷之地向下挖了一个三十立方的地窖，中间用鹅卵石堆积了个小丘，然后把贵重档宝石和部分昂贵档宝石洒在它的表面，仿佛这是一座宝石山一般。宝石堆插上一把来自深海沉船的带鞘铁剑，那是晴昆从距离帝国几百公里的航道随便找的一把似乎是古代贵族的宝剑。晴昆没有消散那个幽魂，而是命令它在不暴露自己存在的情况下守卫这个入口已经看起来像陵墓盗洞的地宫。
完成这些之后，晴昆当做是把它们卖掉一般把自己储存的其余高品质宝石分批全部送到家里。
剩余三档宝石数量并不多，分档也是依照晴昆眼光，在俩个姑娘眼中，它们都是一样的漂亮且价值连城。因为她们似乎非常喜欢这些宝石，所以原本需要它们来压着那把铁剑的晴昆选择了放弃，即使这样会使得陷阱变得更加可疑。收获了农作物之后，除了给弩砂伯爵送去一些种子以及自己酿的醋和酱油外，是时候以包收购的方式让村民帮自己扩大产量了。但是，晶却在这几天告诉晴昆一个让他颇为头疼的消息。
“皇帝会选一个嫡系公主送来，弩砂爷爷要求我务必说服你留下她”
已经把忠诚完全献给晴昆的晶接到任务后，在见到不知从哪归来的晴昆当天便把此事进行汇报。
“弩砂伯爵来了？”
“没有”晶摇头“弩砂伯爵托人给夫君和我们送点土特产，然后在说要给我母亲亲手做的衣服时，传达了爷爷的命令”
“对哦，你是卧底”
“人家觉得与其直接挑破坏了夫君和弩砂伯爵和气，还不如这样暗中帮你”
“皇帝送公主来干嘛？吃高粱饭吗？”
“我想是因为你身边有个前朝公主并且你多次拒绝征召，不肯去王城吧”
“因为我要守护种子呀？至于小芳，他们什么时候在乎过？”
“不知道，也许过去不在乎，也许只是拿你没办法吧？总而言之，我觉得他们是怕你被小芳美色所迷，所以派个公主来搅和搅和”
晶与晴昆的谈话在院子里进行，小芳正在厨房里烧水。
“那就来吧，为了你的卧底身份不败露，本公子忍了。”
“没关系，我就说能力有限就行，弩砂伯爵未必真心希望公主过来”
“因为已经有你，对吗？”
“嗯，物以稀为贵，弩砂伯爵希望我成为唯一能影响甚至操控你的女人”
“难道他会相信女人可以操控男人吗？”
“不知道，不过他觉得你应该可以被操纵，否则也不会那么讨好我和我父母”
“有道理呀，我是不是已经被你操纵了？”
“夫君又拿我开心？”晶哼了一声“我要是能操纵你，也不会放任你跟春梨她们私会”
晶说的春梨是简炳家的人，也是被晶视为晴昆夜里私会的美妇之一。和小芳相比，晶对于这些的容忍度要更低一些。
“公主呀？”晴昆咋舌“希望是个身材曼妙的美女”
“做梦吧”
“怎么？难道是丑八怪？”
“那倒不会”晶呵呵冷笑“毕竟要操控你这个大色狼，不是美女怎么行？我想一定是嫡系里最漂亮的。”
“哦？嘿，那你还说我做梦呀”
“你确定要她来吗？”
“不，不要，我刚才开玩笑的”晴昆摇头“身边有个卧底可不是好事，这事必须回绝，可是我怎么回绝？如果你是以卧底身份暗中操纵我，那我岂非本来现在还不该知道这事？”
“我也不知道公主会怎么过来，不过我猜应该会和我一样处于你不接受就完蛋的境遇”晶叹口气“毕竟我们都是工具人”
“看口气，你似乎在引导我接受她的到来？”
“我觉得留下她是好事，就像有我这样忠于夫君的人监视夫君，夫君你并不会吃亏而且可以保持和弩砂伯爵的良好关系。如果拒绝公主，恐怕皇帝更加无法信任夫君。夫君若是想留在帝国又不想自己当皇帝，这点表面亲近还是需要的。将来夫君如果不需要她，那就杀了她或者撵走好了”
“哇，你心肠够硬”
“夫君如果不需要我了，请直接杀死我，我的一切都是只为夫君而活，她与小芳姐也该有这个觉悟”
“你觉得她会忠于我？”
“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她会的。”
“你凭什么相信？你都没见过她”
“我相信夫君你呀！至于她，我会有办法的”
“那就如你所愿，等待我那身材曼妙的第三名丫鬟出现吧”
“呵呵，说了别做梦了”
“咋了？”
“夫君你也不看看我和小芳姐啥样，再想想弩砂伯爵和皇帝眼里的你喜欢啥样”
“你的意思是？”
“夫君你等着看吧，她可能比我漂亮，但肯定比我小，否则怎么超越我来操控你呢”
“这你就错了”晴昆得意的说“无论贺螺城还是鱿鱼港，无论明里还是暗里，本公子一直都是对成熟女子最亲近，所以来的一定是你娘那种成熟美女”
“不可能的，她们可没有一个留在你身边吧”
“我已经有俩拖油瓶了，哪好意思去拖累人家。不过这事我相信弩砂和皇帝有与我一样正常的判断，敢打赌吗？”
“夫君不是说任何时候都不要赌博吗？我不赌博，但如果来的如我所说，以后她在家里得排最小”
“这不还是打赌吗？她如果真的比你小，那本来就”
“她可是当朝公主，身份排第几必须夫君说话才行，否则她肯定是老大。当然对外她可以是老大，也可以是正室，谁让人家出身好。但是对内，她得听我俩的”
“在我眼中，你们三个是与我平起平坐的朋友，没有谁是谁的老大。至于夫妻或者婚姻，你这丫头想太多了，好好练武才是王道”
“这就是我最喜欢夫君的地方”晶甜甜笑着“虽然对着别人口口声声说我是丫鬟，可是对我却比任何亲人都更尊重和保护。”
“作为平等的人，我觉得锄地这种事应该一人一半”
“哼”晶甜笑转冷哼“让春梨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在外面买了大量荒地和房产，这是打算给哪个花魁赎身还是包养哪个美妇？”
“你咋知道的？”
“春梨告诉我的”晶神秘一笑“她现在和我是闺蜜”
“春梨怎么知道的？”
“哟，看来你真没打算娶春梨呀，难怪人家伤心”
“你别胡扯了，让简炳听见就麻烦了。春梨怎么知道这事的？”
“当然是简炳说的了”晶叹气“简炳在家里抱怨说你拿大量宝石换地，可是没找他换。春梨和我是好朋友，所以我想这话应该是故意说给春梨听的”
“你俩咋成为朋友的？”
“咱家有软糖、干果还有包子馅饼，我请她来一起吃和聊天，慢慢就成朋友咯”
“你是蓄意结识她来探听我吧？”
“我这是给你打掩护，省的哪天被人发现你们关系过于亲密。别转移话题，你为啥不买简炳家的地？”
“如果我说我确实想给花魁赎身后包养安置呢？”
“小芳姐会信，夫君希望我信还是不信？”
“那你到底信还是不信？”
“不信”晶摇头“夫君的话很有说服力，但是有一点不太合理”
“哪里？”
“如果真是包养，夫君应该把她们留在身边。除非夫君要离开这里又不想带她们，所以才只能对她们进行安置，但夫君现在又张罗着联系村民扩大生产。就算夫君是想先把地皮买下，等离开时再安置好了，但那样应该先把她们接回来吧？”
“万一我是在乎你俩感受，所以才不接回来呢？”
“那你就不会半夜溜出去了”
“让你这人精练武真是如虎添翼呀，不愧是洛棱选派的卧底，够狡猾”
“那我就相信夫君的说辞好了，但是夫君是不是对对简炳解释下呢？毕竟人家帮夫君不少忙”
“帮忙？那叫交易”晴昆撇嘴“我用宝石交易是因为典当行开价低，所以想打个时间差卖给他们。用途方面确实是打算送人，但不是包养，而是另有目的”
晴昆不想说他们会被杀掉，但是消息都传到简炳耳里了，他们也必须除掉了。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这些地主本来就可能互相认识。至于真正目的，晴昆也不想告诉她们，虽然她们确实应该是忠诚的。
“我一直觉得成王败寇，所以懒得对他人的事多管闲事，至于路上那些可怜人，我也懒得管。但是，有一些人或许应该例外”
“美女吗？”
“不必用这么明显的嘲讽语气”晴昆把视线扭开“确实要接受赠送的人群里包括花魁，但绝对不是你说的包养，她们和其他人一样是掩饰我真实目的的顺带幸运儿”
“真实目的？”
“是”晴昆一边点头一边思索着如何修正计划和说辞“我一直记得在我宣布接受谷璧地位后，在城堡跪在我身后宣布臣服的那些人。别的人可以不管，但是那些人中没有吃过人肉和没有杀过人的应该得到拯救”
“你真要弄一大堆妾？那小芳姐在她们里面排名垫底，我就是多余的”
“怎么可能呢？我已经暗中调查了很久，基本确定了当时跪着且还活着并且附和条件之人的去向，我会在给花魁舞师之类美女赎身或赠产时以纨绔子弟的形象先赎出失去自由且未被权贵霸占的年轻女子，不管她原本是不是奴隶阶层。接着再与那些自愿或被迫改嫁的女子拥有者谈购买之事，当然首先要询问其本人意愿。待年轻女子解救出来后，以照顾她们的理由把年长的女子以及她们的男性家人赎出后按照她们意愿重新安置。当然也有很多没有丈夫的女子需要照顾，但是只要有房有地，其它都好解决。”
“夫君直接解救她们就是了，何必这么遮遮掩掩”
“谷璧手下何其多，我救的过来吗？我只救在城堡向我下跪臣服那些。”
“所以不想让其它人知道，对吗？夫君真是又善良又可爱”
“这也叫善良？”晴昆摇头“其实这叫虚伪，因为在我离开之后，谁也不知道她们命运如何。就算我帮她们把关选择老实人做丈夫，谁知道未来那些人会变得咋样？我不过是做了看上去高尚实际上甩锅的虚伪之举”
“那也比什么都没做强多了，夫君这就叫高尚”
“那就高尚吧”晴昆看向屋内“如果她们当时和小芳一样缠着我，或者小芳像你一样狡猾，或许你就没机会来卧底了”
“好危险，不过她们没机会，以后谁也没机会了，嘿”
“真的？”
“除了那个公主，唉，咱真惹不起”
“至于简炳那边，就算我也买地，也没多少呀？再说了，如果把那些女子安排在一个村子，依你的心眼，还不累死？”
“我也不是谁都交朋友的，我是觉得春梨人不错”
“别装了，我才不信，搬桌吃饭吧”
晴昆才不信晶与春梨是真心交朋友，原因很简单，她谈到春梨时连个姐字都不愿意用。此外俩人都成为朋友了，但在春梨吐露简炳情报之前，晶甚至懒得和晴昆提这档子事。即使晶在家里再不受尊重，她毕竟也是贵族，眼里哪看得上晶？刚才谈到解救谷璧城堡那些下跪之人，晶明显对她们缺乏兴趣，关注点只在这么做的晴昆而已。如果不是因为小芳先她一步跟着晴昆，晶怕是也懒得搭理她吧？从这个角度来说，即使告诉晶自己买房置地是要安置几个特别的人，晶恐怕也能接受并视为晴昆对她信赖。不过这种秘密既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告诉她了。
晴昆把种子分给村民，让他们在肥沃土地上用心培育，自己的田地则随便种了些花生，然后带着留的种子和几坛醋、酱油再度返回弩砂伯爵领地。因为上次离开前赠送了大量宝石，此次没有准备厚礼这点让晴昆觉得颇没面子，所以他在海边登陆后便请男爵把东西代为送到，自己带着一坛醋与酱油和俩个姑娘去乡下晶的奖金。鉴于晴昆有宝石的名声已经传开，所以离开鱿鱼港前，晴昆彻夜不眠把金银与宝石加深埋藏深度。不过在二人熟睡后，晴昆真正埋在院子里的不过是石头与沙子而已。
抵达乡下却被告知晶的父母身处贺螺城，晴昆知道他们是因为晶说晴昆近日要送种子过去，不过晴昆实在不想再去贺螺城，家仆只能前去报信。晶的兄弟姐妹很多，但真正与晴昆打交道多的只有晶与她父母，所以不喜被别人奉承和被晶盯贼一样防着的晴昆索性再度以去男爵领地检验海水养殖的理由离开。
除了宝石与金银铜，晴昆还有布匹与粮食库存。布匹与粮食其实都是可以视为货币的硬通货，但是买卖价格一般掌握在商人手里。晴昆原本是想把它们用来酿酒和制作自己的衣物或者在天灾人祸时暗中赈济一下自己居住城市的难民，但是现在身边不仅有两双眼盯着，而且即使平时也遍地可怜人，晴昆已经放弃这个念头。他利用这次出来把它们或卖或遗弃，将因为种植面积不够大而原本就不算特别多的布匹和粮食送到了民间。无论出售还是遗弃都一如既往的不划算，所以晴昆前去之前那个摆高姿态的可恶侯爵城堡附属产业偷了不少金银财宝。正常情况下偷盗大贵族的城堡是一件很麻烦和危险的事，但打劫他们的典当行或银铺就简单许多，尤其在当地无人敢与他作对的缺乏足够警惕心的情况下。
晴昆只保留金银铜，其余为了掩护偷盗目的而得到的玉石被抛弃在那个藏有幽魂的地宫内。经过一段时间放置，洞里已经有了一些陈旧感，但是距离年代感还差很多。晴昆完成之后返回鹿烛名誉男爵的家中，他也是晶的父亲以及未来伯爵。因为鹿烛成为未来伯爵几乎是注定的事，所以在洛棱突然被杀而导致家族混乱的情况下，晴昆主动建议他把正式贵族爵位让给别人，自己保留应该名誉爵位作为过渡和保护。这其实也是弩砂的想法，毕竟弩砂意外提前接管爵位需要家族支持，所以他甚至觉得鹿烛不需要爵位。
鹿烛与虹从贺螺城赶回二十多日后才见到晴昆，而在寒暄过后，二人直接为晴昆引见了名为晔的公主。
见她第一眼，晴昆就不得不承认晶之前所言全中；但是见她不到一天，晴昆就发现晶说的也不全对。
因为家族姓太长，所以晴昆喜欢直接称呼晶、晔以及芳的女孩脾性差距很大，而晔是其中最让人头疼的。虽然她因为皇帝的命令而不得不放弃贴身丫鬟跟随，但是却把晶与芳当成了丫鬟一般使唤。她身躯娇嫩，不仅睡觉必须有羊毛毯以及塞了厚厚鹅绒或鸭绒的褥子，就连衣服与鞋也必须是最上乘和丝滑的布料。
“陛下希望公子早日成为帝国真正的贵族，所以特意把公主赏赐给公子。”一同回来的弩砂伯爵说道“陛下说公主的职责就是侍奉公子，公子可以任意处置”
“我如果拒绝呢？”
“公子不妨先接受，以后处的不开心了再处置，这毕竟是陛下的心意”
鹿烛在旁边插话，他和弩砂一样看着晴昆，眼中并无名为公主的女孩。
“太麻烦了，我觉得直接送回去更好吧”
晴昆叹息着抱怨，眼角余光看见晔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惊恐。
“不要，我会侍奉好夫君的”
晔连忙表白，不过脸上除了紧张和愤怒并无其它情感，显然所谓夫君不过是别人教她的词，她或许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公子收下吧”虹看了一眼晔后幽幽说道“不能传达陛下的赏赐，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芳、晶，你俩怎么看？”
“我听公子的”
芳虽然在晴昆不在期间任凭晔的使唤，但这毕竟是她灭族仇人的后代。即使心中没有强烈感情，但本能还是没有好感。
“我听公子的”晶说道“不过留下也没啥坏处”
“那就留下吧”晴昆叹气“不过你以后得听你芳姐和晶姐的，一起做我的好丫鬟。如果在家摆架子或者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撵走”
“我会听夫君的话，也听芳和晶的”
晔毫无顾忌的当众喊夫君，却不肯喊她们姐，这份傲气无愧公主之名。晴昆觉得她们三人都应该享受公主待遇，所以对于晔的生活方式除了不给她安排丫鬟外，其余衣食应该一切照旧，并且她们三个都要一视同仁的享受公主待遇。对于晔而言，让她做饭太过难为，但帮忙看火添柴倒是有模有样，似乎很好玩一般。
“杀害洛棱伯爵的凶手查到了吗？”
没有第三人知晓的时候，晴昆悄悄询问虹。去掉不可能接触领地内幕消息的晶，唯一可能跟晴昆说实话的就是虹。得益于晴昆之前的特别关照，领地无人敢对她拳打脚踢或进行其它伤害，毕竟晴昆似乎可能为了晶的心情而替她报仇。
“没有”虹摇头“鹿烛推测凶手来自那些来比武之人，但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
“看来只能石沉大海，现在领地是弩砂说了算还是洛棱伯爵的夫人说了算？”
“当然是公公”虹叹气“家里又不是没男人，哪轮得到她当家？公公不欺负她们就算好的，谁还敢抢家主之位？”
“贵族总不至于欺负他们的亲娘”
“公公对他母亲挺好的，但是其它贵族就不一定了。我的孩子将来能在我老的时候给碗饭就谢天谢地了”
“你可是把晶送去当圣女哦，不过女的也没办法给你养老，毕竟通常自身难保吗”
“我有的选吗？”
“你说我是不是被晶操控了？似乎对于她的家人过分好了”
“她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被送去当圣女。或许公公他们希望通过晶影响你吧，但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太蠢了”
“为何这么说？”
“哪有见了公子不神魂颠倒的女子，晶恐怕早就心向公子”
“不一定吧？”
“唉，身为贵族家的女儿，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我理解我并未怪她这点”
“这个公主娇生惯养也很聪明，公子今后要多加小心。此外，据说有更多大贵族试图把自己家族女子送到你身边，甚至听说有人专门训练女杀手，公子要提防因为女色而被人算计”
“有现任公主做门神，今后想送人来就不需要我出面便能拒绝了。至于女杀手之类，我会提防的，多谢你的情报，辛苦了”
“虹受公子庇护，愿为公子做任何事”
“在不被人察觉异样的前提下教育好你的孩子，让他们远离海盗吧。身为贵族却勾结海盗，这等同把刀子递给皇帝”
“其实很多贵族都豢养一些干脏话的人”
“我知道，但你们家与海盗勾结的名声太响，这很危险。”
“我尽量吧，但我的话未必能让孩子们听进去”
“我知道你不觉得这是大事，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为什么谷璧被杀之后，帝国不是继续通缉凶手而是说他造反？名声与人缘有时候也是一种实力”
晴昆希望虹能够成为自己在伯爵领地的代言人，但是在这个社会，女子无法真正掌握权力，所以只能让她做自己眼线了。其实做眼线的意义也不大，无非是以这种形式让她内心感觉自己被晴昆需要而安心，然后在晶面前自然心向晴昆，最终促使晶更强烈的忠诚心。
带着大量鸭绒重返鱿鱼港家中的晴昆没有因为晔的加入而变成天天守着她们的舔狗，除了强迫她们继续练武以及当着她们的面调戏春梨之外，仍然经常跑到鱿鱼港市区的晴昆突然间变成鱿鱼港最慷慨的花花公子。
并非因为对任何人都打赏多而被视为鱿鱼港最慷慨的客人，而是因为对于印象良好的服务者有着超乎寻常的恩赐而被视为最受期待的富豪善人。花魁、舞师、乐手、茶水小厮、奴隶市场的有缘人，女子们无论身价多高，只要晴昆喜欢就给予赎身并帮助建立自由民户籍和赠送田宅和名曰只够度过开荒期的银子；力夫、渔夫、农夫、伙计、衙役、兵丁，只要为晴昆的服务碰巧让晴昆心情好，那就有可能被赠送房屋、田产或银子，当然奴隶被赎身也是基本操作。但是如果是主动祈求晴昆打赏或帮助，那晴昆便会丝毫不搭理，甚至视为劫掠者。
人都有欲望，而当欲望过于强烈时，理智便会出现错判。贪婪、妒忌、愤怒、暴躁、渴望等平常被压制的情绪一旦被放大并且极端化，那会如何呢？
晴昆看似无心的四处游玩与赏赐激起了许多羡慕或妒忌却拿晴昆没有办法之人的负面情感，有让自己进一步扬名鱿鱼港的晴昆在做一个人性试验。
从晴昆兑换宝石或者赎人行动中获取过度暴利的家伙以及当因为晴昆对晶说过的话而决定安置城堡下跪女子时，对晴昆勒索和刁难的家伙人都被晴昆召唤的恶魔进行附体监控。顺带，晴昆还赎了不少贵族出身的落难女子，毕竟她们有不少是受谷璧案牵连。
为了试验能够准确，也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自己的参与，每只恶魔都被要求仅仅允许使用情感操作技能对目标进行欲望放大，并且行动必须逐步而缓慢的推进。虽然为了掩饰行动踪迹，这些人最终还是会被除掉，但在那之前，晴昆好奇这些全部都是自由民身份，既欺压别人也被别人欺压的目标因为欲望而癫狂，因为理性错判而傲慢时，究竟能对鱿鱼港的秩序做出什么样的破坏。
个人武力再强，对于未曾交手的人而言总是有一种不服气的感觉。但是如果一个组织以强大闻名，那么即使未与组织中的任何一人交手，也会令人感到一种压力。晴昆在吃喝玩乐之际观赏人性时，也仿佛不经意一般从奴隶市场寻找魔法天赋足够高的罪犯或濒死孩童，同时暗中组织了一伙抢贼。
这伙抢贼由幽魂操控来自远方的不知名海盗，于夜间从鱿鱼港登陆之后前往大商人家中夺财然后逃往边区，随后便一直以突然于夜间出现在某个无城墙保护的地方抢劫随后撤退到荒野后躲藏的方式在帝国不同城市出现。
过程为抢，行为似贼，全员以长约一米左右的铁棍为兵器的抢贼团伙成员只有十人，但个个都是高手。他们为财而来，选择目标的随机性很强却又以超绝轻功而使人难以追踪。短短数月，从鱿鱼港至王城，包括弩砂伯爵领地在内的广大区域都有他们活动的踪迹，其中以那个曾经在晴昆面前极度摆谱的侯爵领地被劫掠的次数最大。
鱿鱼港这个帝国直辖的原食人魔伯爵领地至今仍然有不少海盗出没，就算当初是因为生活过不下去而不得已为寇，但绝大部分海盗都是残忍之辈。晴昆的人性考察试验除了那些招惹他的倒霉蛋外，随机选取了一些出没赌场青楼的海盗加入。他们大多被放大了暴力脾性以及对钱财的贪婪，少数则被增强了对身份的自卑与对权力的渴望。
恶魔通过对目标进行负面情感的定向诅咒使得目标内心的阴暗面以及胆量脾气都在不经意间一丝丝的放大，最终被情绪彻底淹没理性。原本晴昆只想在财色名利方面扰动有缘被撞见的目标，公主的到来使得某些倒霉蛋因为晴昆而在权力方面欲望被扰动，晴昆便将其贪欲增强。包括城主在内，只有十个人成为既虚伪又贪财好色爱名利渴望权力与地位还有暴力倾向的负能量综合体，其余基本只增强了一种情感。
贪财至极致便是不择手段的掠夺，这批目标初期以赌场出千、给农民加租、劫掠斗殴等方式敛财，但很快就演变成哪怕对自己有害也不惜一切代价敛财的守财奴。
贪色的大多没有抗过一个月，贪名利的不是被盗贼盯上后被杀就是变得一贫如洗，而贪权的城主为了更高职位而更加疯狂的加税。贪色的需要很多钱才能有更多新鲜感，贪名利和权利的想要虚名排场得花钱，想要贿赂高层要花钱，拉拢门客要花钱，单是巴结公主夫婿晴昆送礼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归根结底，他们不是选择借助钱财这个统治者为了维护秩序而创造的工具就是利用社会秩序带来的权力做一些守序或看似乱来实则没有脱离框架的举动。
这些阶级思维固化的目标在欲望激荡下，在为了欲望而丧失人性或者违反王法道德，但没有任何人试图以彻底改变社会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欲望，无论是他人赞赏的角度还是被人憎恨的方向。因为不想被人看出异样并且希望尽可能反应目标真实思想，所以情感诅咒施加的力量很小，小到如果意志力足够坚定就能克制，但结果所有目标都在负面情感影响下变成周围人讨厌憎恨的角色。当然，这也表明这个社会的阶级固化已经根深蒂固到令人习以为常。
作为试验回报，晴昆在试验品终结时收获了他们的灵魂以及部分守财奴隐藏很深的钱财。在抢贼活动六个月后，在晴昆找到俩名魔法天赋极强的少年后，他们被安排折回鱿鱼港消灭了除城主外所有的目标，随后前往晴昆家中袭击，在被晴昆杀掉五个之后再度逃之夭夭。一次解决五个被许多人围剿却全身而退的抢贼，这威名要比比武更能震慑自由民。
在剩下五名逃跑数日后的子夜，情感试验收获的鬼魂被释放到鱿鱼港。它们被抹去了记忆并且嫉恨可以赌博与吃喝玩乐的男子，这也是它们会毫无休止进行攻击的目标。有着强大的负面情感以及恶魔的暗中力量加持，它们虽然没有经过磨练却比复杂条件偶尔形成的冤魂更有攻击性与杀伤力。
鱿鱼港的教会因为谷璧的原因而一直有祛除鬼魂的能力，但是当他们出动之时，很多赌徒已经身亡或者疯狂互殴。当教会的修士加入战局后，恶魔取消了对鬼魂的加持后彻底消失，而对攻击执着且癫狂的鬼魂虽然四处散开却因为攻击过于频繁而不断削弱。即使有些仍然处于只能影响灵魂的肉眼看不见状态，但武者们只要控制住被附体的人或者用火把、刀剑当空乱挥就有可能削弱甚至消灭它们，更别提强行冲撞人体的伤害本身就是双向的。
既然一刻不停并且也不躲避，那么最多到天明，这批情感试验的鬼魂便会消散，但这个夜晚对于经常登岛的海盗心里影响却会持续很久。
又过三日，剩余五名抢贼再度出现并杀向城主城堡。五人几乎招式简单而高效，如果按照曾经待过的国家对冒险者进行黑铁、青铜、白银、黄金、铂金的划分，他们五人全部都是铂金高手，而鱿鱼港除晴昆外现存武者最强的不过初级黄金，芳、晶、晔三人实力属于距离黑铁遥遥无期的普通人。当然同样定位为普通人不代表大家能力都差不多，她们三人都有可能达到黄金水平，而晴昆找到的目标都有到达铂金巅峰天赋的可能性。抢贼对于城主的行动自然成功了，但他们没有杀掉城主，而是命令他设法杀掉晴昆，随后在掠夺一些钱财后逼城主孙子服下一粒药丸后逃跑。
灵魂强大是躯体拥有强大魔力量的最佳起点，晴昆选择的数人因为出身而不具备习武的机会，所以他们原本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