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兴水王国的溃败
在有小叶做铠甲的柳晔以强大武力镇压一切暴徒，并依靠王后和王子妃的建议逐步恢复王都秩序之时，边境的兴水王国军方收到了柳岗派去的俩位王子被杀以及王都混乱的求援信。
“还是低估了烟蒙王国，想不到已经预留部队提防的情况下还是被他们钻了空子，俩位小弟竟然遇难”大王子柳毅叹气，王都乃是最重要的后方。国家象征的王都出事也会导致军心涣散，更别提如果战争持续时间较长，王都作为后勤的重要性了。“好在王叔暂时稳定局面，据说储备粮仓和国库暂时稳定，只是暴徒实力较强，分散的军力不是对手，需要我们派出精锐援助”
“大王子，据斥候调查，烟蒙王国出动三十万大军，如果再分兵回王都，恐怕不妙啊”国防大臣是一位多年的老将军退伍后转为文职，此次出征名义上国王是统帅，实际上国王一切听他的。和尊重异种族却只使用人类做武装力量的兴水王国不同，蔑视异种族的烟蒙王国却训练不少异种族作为武装力量的一部分。而且烟蒙王国对于底层生命的漠视，以及利用各种手段对奴隶和底层的控制使得他们在作战时忘却生死，只是麻木不仁的疯狂砍杀对手。所以，兴水王国的军队战斗意志以及能力本就弱于对方，历次作战都是以数量和装备抗衡的同时，拼命捕杀对方的高级指挥官。如果派出精锐回防，战争的胜算就会大幅降低。
“不派精锐只派普通军队的话，那对王都现状改善毫无意义”山羊胡的伯爵带领了不少领地武装助战，对于拥有国家武装的兴水王国而言，贵族私兵也是国家力量一部分。“信使不是说了吗，王都里军队只能固守，一旦以小队进行搜寻，就会被暴徒猎杀。而大规模的同时搜查又由于人手缺乏只能按区域行动导致暴徒逃窜。我们派普通军队，那得多少人才够啊”
“如果把精锐骑士派回，如何消灭敌方指挥官？如果战争失败，那王都一时安定又有什么意义？索性先别理他，全力应对眼前战争。”国防大臣坚决反对分兵“后勤方面也不一定非要在王都集结，现在的军粮也够半年了”
“感情你的家人不在王都吗？”山羊胡伯爵气恼的说“王后、王子妃还有其他小王子可还在木都呢。派出一支精锐骑士快马赶回稳定局面，对于战争大局也没什么影响，难道少几个人就能打输吗。他们稳定局面后再回来就是了”
“会战日期是十日后，怎么也不可能赶回”国防大臣说“而且王都也有特意留下三百精锐骑士协助防御，如果他们都不行，那么回王都数量起码三倍才有意义，否则只是添柴而已。只要守军固守要害，其他的等战争结束再说吧。俩位王子已经牺牲，如果战争失败了，那对得起他们吗？何况，既然柳岗王叔已经稳定大局，那还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山羊胡心念一转，嘿嘿冷笑着说“信使说暴徒武艺高强四处暗杀，连受到严密保护的王子都遇害了，为何就觉得王叔会平安无事？还有，万一王叔的平安是烟蒙王国特意留下的棋子，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战争不利，而王都却成为烟蒙王国的势力范围，怎么办？”
“你是说柳岗王叔可能是烟蒙王国的人？即使如此，只要战胜烟蒙王国即可，就算万一输了，也能固守边城。届时，守军不需要那么多人，自然可以回师王都”
“陛下不要忘记，柳岗王叔当年可是与您竞争王位之人，这些年看似平静，我却听说他有秘密招兵买马，只是我没有证据不敢乱说”为了最后的胜利，提前说一些情报也没什么吧。山羊胡伯爵的目的在于设法削弱军队力量，只要这场战争兴水王国失败，那么柳岗王叔的事就无需隐瞒了。由于这个国防大臣老头的固执，山羊胡不得不改变策略，以真实掩盖虚伪的用意“陛下不觉得王都出事有些蹊跷，我觉得恐怕现在王都已经在柳岗王叔掌握之下。但是王都军方忠于王室，他想彻底掌握还需要时间清除异己，此时不稳定王都，恐怕会被俩面夹击”
“战争赢了，一切都不是问题。战争输了，那些才是问题”国防大臣仍然拒绝分兵。
“战争赢了，然后攻打王都吗？那个时候如果柳岗已经准备足够的力量对抗，同时烟蒙王国卷土重来呢？”
“不需要考虑这些，如果战争失败，一切都毫无意义”
“陛下，大王子”山羊胡伯爵说道“就算柳岗王叔忠于陛下，是我的情报有误，我又在胡猜好了。眼下俩位王子遇难，王叔掌权，这岂非是他培植自己势力的机会。未来回到王都，如果他有所图谋，陛下和大王子就危险了。而且陛下和大王子都身处危险战场，如果烟蒙王国如同在王都作乱一样对俩位有所阴谋，那兴水王国的未来怎么办？所以，眼下非但要稳定王都，臣建议俩位最少一位回王都接管权力”
“那不是还要分兵吗？”
“让柳毅带一千轻骑兵作为护卫回去吧”国王叹气，制止了国防大臣的谏言“一千骑兵估计起不了什么作用，你回去后以守为主，等战争结束吧”国王怎么会忘记这个柳岗当年失去王位时的愤怒，只是他相对心软，看在同胞兄弟的份上没有对认输的柳岗做什么。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柳岗与黑社会有关联的情报，只是他觉得事小，无视了。
“嗯，我明白了”柳毅也明白父王对柳岗的顾忌。
“可是这样的话，大王子回王都之路恐怕不稳，不如请柳晔公主前来一同回去”
“晔儿算了吧，估计人家看在她公主身份才给的白金冒险者身份。”柳毅心里一直在考虑更换王子妃的事，所以也不想她在政坛上太多露面。但是，王子妃光欣慈的光氏家族作为公爵家族，本就是政治联姻的婚姻又岂能轻易被解除？好在光欣慈容貌颇佳，同时又有良好教养，大王子对她也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其实除了近亲结婚外的贵族和王族家的女孩子大多容貌不错，这是因为长辈们大多选择美女作为配偶。即使有比较难看的进行联姻，也往往会选择较好看的那个，而且一旦婚姻生变，其自选配偶也大多是美女。
“那也是白金等级的，你把她召回协助维持治安吧”如果柳晔死了，大王子也可以以配偶无后的名义另选孩子做继承人了。国王的想法虽然阴暗，但是却是包括大王子在内的不少人都想过。
光欣慈希望再生一个儿子，如果不行的话就由女儿继承王位。然而，敏锐的她却发现这里有着太多的阻力，甚至有可能为了改变这一点而对自己甚至家族不利。她也考虑过如果女儿死了，那么庶子就可以以自己继子身份作为继承人，或许对家族更好。可是，作为母亲她不愿意失去唯一的孩子，所以对她而言能选的路子就是再生一个孩子。实在不行就在夫君继承王位前把女儿嫁出去，并让她放弃继承权。这样庶子就成为继承人，女儿可以安全，自己的家族虽然失去长远利益却也不用担心因为解除联姻对双方不和导致的对家族阴谋。
或者，如果国王死亡，结果夫君意外顺利的以第一继承人身份继承王位，结果又迅速死亡，然后女儿登基。这样的话，或许对于女儿和家族都更好吧？可惜也就做梦罢了，就算有机会谋杀柳毅，可是谋杀有骑士护卫的国王就太难了。没有合理原因的谋杀反而可能导致一系列调查，最终或许事情败露。她曾经考虑劝说丈夫不要出征，这样她就可以认真诅咒那个国王了。但是，天亮之后想想自己太幼稚了，也就作罢。
“小晔一个女孩子，年纪又小，不合适吧？连铁骑都遇害了小晔她们能做什么？”光欣慈的三叔是光氏派出的领兵人，对于光氏而言，如果光欣慈生不出儿子，那让柳晔继承王位就是最好的选择。和身处王都，对于女儿继位感到悲观的光欣慈相比，光氏家族本着男女同权的口号，对于柳晔做女王无比支持。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柳毅说“铁骑小队是被分开刺杀的，并没有发挥真正实力。而且，小晔也是协助防守，不需要她出击”
“既然如此，我让我的侄子光共海带领五百族中勇士一起快马回王都保护大王子一家吧”光共海是光欣慈九哥，虽然不是嫡出，但是光欣慈从不在意那些，坚持叫他九哥，所以年纪相仿的二人幼时就关系不错。这次出征，他带着大儿子光念水一起来了。
“行吧”国王虽然觉得他们其实目的是保护光欣慈母女，不过想到儿子安危也就同意了。国防大臣一直拦着不让派精锐骑士，此时人家安排私兵，他自然没法反对。
决战之日到来，双方大军在旷野上列阵，从黎明开始直到阳光明媚才算摆好阵势。接着，双方派出使者到对方阵前劝降无效后才开始攻击。
烟蒙王国的中路先锋军是在奔跑时逐渐变成身高近三米的数十名半猿人，跟随其后的是全身武装到仅漏眼睛的一万重骑兵。左侧先锋军是数十名魁梧健壮的狼人，跟随他们的是三千重骑兵。而右侧则是虎头人开路，他们奔跑速度不如半猿人和狼人，而跟随他们的则是大批奴隶。半猿人咆哮着冲过去搬开栅栏，推翻战马，特选的拥有变大和增强防御武技的它们撕扯着敌军为重骑兵扫清入阵的障碍后便疯狂向右侧横向冲击，准备与挥着巨斧的大力士虎头人们汇合。而重骑兵则一路向前准备在冲跨敌阵后冲击魔法师与弩箭方阵，随后撤出战斗准备再次冲击。尾随他们而来的轻骑兵则在砍杀敌人之余直奔魔法师与弩箭方阵做继续消灭威胁最大敌人的工作。而轻骑兵之后便是咆哮冲锋的步兵。左侧的狼人推开挡马后无视身边敌人的攻击高速向前，然后带领重骑兵直冲对方军阵之后的魔法师和弩箭方阵然后向左侧撤离。虎头人和身后的各族被毒药控制的奴隶组成了不怕死的队伍直冲对面的重甲军。和中央的重甲军不同的是他们的后方并非兴水王国的国军而是贵族们的私兵组合而成的一个个相对心软混乱的方阵，其中不少人都是临时而来的农民，他们面对这些不怕疼痛的怪物倍感恐慌。
而国防大臣除了在各方阵前面设置挡马和重甲大盾长矛之外，精锐重骑则被要求集中起来从中部缝隙和对手对攻，然后冲击对方的魔法师阵和弓箭手阵。同时派出百人为一组的精锐骑士向着对方的指挥官进发。数组刺杀小组则骑马跟随他们，顶着满天的箭矢、石头以及迎面而来的火球、雷电甚至不分敌我的毒气捕杀骑士们错过的高级指挥官。
国王在宣布战斗开始后便撤到最后方，这里是统帅以及大贵族们的藏身之所。他们挖了宽广而深的壕沟，只保留了俩个相反方向的进出口。在国王和大贵族进来之后，出口被重甲军带着木栅栏和铁索拦路占据，而弓箭手和魔法师躲在重甲军之后攻击靠近的敌军。其他方向则被垒起临时砖墙，士兵们从高大的墙上向下射杀敌军。国防大臣则穿着全身板甲躲在砖石后打量战场情况，然后通过旗子、鼓声指挥军队。
“今年敌人似乎对指挥官进行了重点保护，看来这个战术要改变啊”国王穿着护具打量战场情况。
“似乎还有不少假军官在吸引军力，而且实力强劲的捕杀队伍遭遇到专门的反捕杀队伍进行追击 ，该不会敌人知道咱们情报，所以做出对应部署吧”
“不应该啊，捕杀队伍除了精锐骑士还有不少都是贵族们的私人武装，他们不可能获知哪家实力更强啊。就算是贵族们自己也不会说自己的队伍不如别人啊”
“是啊，可是毕竟有一些人在他们故乡小有名气，敌人进行事先探查也是有可能的。我奇怪的是精锐骑士里的强者似乎被针对了，为了避免这点，我特意让他们不戴特殊标记，又带着面具，不该被认出来。”
“如果是有人泄密，那可麻烦了。但是知道军阵部署的人太多了，也没法查”
“陛下，军阵泄密就不提了，对方也能轻易探查。但是捕杀队伍人员选择以及具体出击位置是昨晚我才正式下达的，如果这也泄密，那叛徒就在精锐骑士里。而精锐骑士作为国军里的王牌，数量不多却质量很高，所以除了刺杀对方指挥官，也负责保护咱们。您看战场上那些精锐骑士，无一不被团团为主，所以叛徒要么早就有为烟蒙王国捐躯的精神，要么就该找理由留在此地。可并没有谁突然说身体不舒服，不能攻击，也没有可能让没有出击任务的骑士接触后续布置。毕竟分组之后，直接都是小组为单位休息和转移了，不该有机会泄密啊？总不至于一个小组都集体叛变然后悄悄接触什么人吧？”
“有没有可能是在休息的时候，把情报传递给附近的其他士兵，然后由他泄露”
“那也不靠谱啊，他们位置是我指定的，身边士兵是谁，他们也不知道啊。除非有人主动跑过去和他们接触，然后把最强之人的位置泄露给他。能和他们接触并且及时把信息送出的只能是位于军阵边缘的人，就纪律性而言应该是贵族私兵那边出了问题。如果仅仅是私兵出问题还好，如果是贵族出问题就麻烦了。咱们这里除了精锐骑士，也有不少贵族带着武艺高强的心腹”国防大臣轻声说着，接着扫视全场“但愿没有人想在这里鱼死网破”
“现在怎么办？”国王也有点紧张，不过想想对方毕竟是少数，所以努力让自己镇静。
“只能硬抗，现在休战只会导致被敌人视为胆怯然后疯狂追击，士兵们也会有士气影响。对方虽然凶猛，但是咱们人多，而且配合较好，持续下去能赢”国防大臣注意到对方的奴隶军在光氏家族的私兵那边攻击受阻，而其他农民兵也发现对方虽然似乎不怕疼，却一样可以杀死，所以在从侧面杀入的轻骑兵支援下稳住阵脚。奴隶军却随着时间药效衰退而露出营养不良和无心厮杀的本来面目。他们身后的步兵不把他们视为同胞，呐喊着催促前进，一些骑兵甚至不分敌我的随意践踏开路。
“陛下，此战一定能赢，您口渴吗？”山羊胡提着一个水袋过来，“我已经预备了胜利的美酒”
“不必了，等打赢再说吧”国王心里对在场贵族有点不信任感。
“这不是稳赢吗？如今日头高照，陛下不渴吗？将军不来点吗？”山羊胡竟然掏出三个酒杯，径自倒上。
“老夫需要保持清醒头脑，不必了”
“我不渴，你喝吧”
“好吧”山羊胡把俩被子收进口袋，自己倒了一杯开始品尝“美酒看杀伐，也是世间难得乐事啊。此战，有陛下在此，兴水王国必胜！”
“呵呵”国王其实有点口渴，早餐的时候山羊胡带来几个咸鸭蛋，盛情难却之下，国王一口气都吃了。“给我来一杯吧”
“陛下，还是不要饮酒的好”国防大臣劝谏。
“没事，我这个统帅也就挂个名，打仗还是靠你”国王摘下面具，接过酒杯饮下。此时山羊胡的一名一直搭弓射敌人的部下箭头猛地调转射穿了国王的嘴巴，接着纵身一跃跳上墙大喊“兴水王国的国王被我杀了！投降吧！”
“杀了他”山羊胡恼羞成怒的抢先骂道“竟然谋害国王”然而那人的吼叫已经引起太多人注意，此时他不顾生死的继续大喊，恐慌的气氛迅速弥漫在战场之上。
“可恶！”国防大臣一看局面混乱，而刺客已经被杀，气愤的骂道“都是你让陛下喝酒才遇难，对了，那是你的手下吧？你的反贼！来人啊！”
“不要胡说”山羊胡高声喊道“那个人是柳岗王叔派给我的护卫，我不认识他。你没有权利胡乱抓本伯爵，本伯爵的士兵还在战场上，你要制造混乱吗？你是不是被烟蒙王国收买了？”
“难道不是你带来的人吗？来人盯着他和他身边的人，卸了他们武器，有乱动的直接格杀，等战斗结束再处置。其他人不许慌张，不许扰乱战场”
“哼，我堂堂伯爵，又没犯罪，你凭什么绑我”其实他很想杀了这个老头，可是他打不过，其他人向靠近又有精锐骑士阻拦。
“我是副统帅，当然有权力”他也想立刻砍死这个可恶的伯爵，可是对方毕竟是伯爵，又没有切实证据证明关联性，还有众多贵族在后面看着这里，所以只能先放他一马，等战斗结束再单独严刑拷打进行调查。
“你们国王已经被杀，投降者免死，否则格杀勿论”突然有对面的骑兵高声呐喊着，四处传播着恐慌。大部分士兵所处的位置看不到国王，可是最后排的方阵士兵们却从贵族们的异常读出了信息。恐慌开始传播，军心开始涣散。战争的天平开始倾斜，国防大臣一声叹息，准备收缩兵力以防全线溃败。
“唉”国防大臣看见战场上的狼人和半猿人不知在哪休息后又骑马从他们的右翼再度赶来。他们一边呐喊着国王已被杀，一边变身后撕扯着贵族带的缺乏训练的农民军的阵型，在他们的吼叫中，农民们终于出现了想要逃跑的。而几个早就想脱离战场的小贵族眼见时机成熟，丢下手下便骑马开溜。逃跑潮一旦形成便难以阻止，那些不想放弃的贵族陷入了重重围困，光氏家族也在领袖们被杀后开始逃跑。一侧的溃败直接影响中央部队，最终变成了全面溃败。孤岛的大贵族们见大势已去，也要求离开，国防大臣只能无奈的同意。他看着不以失败而沮丧反而似乎有点高兴的山羊胡，恼怒之下上前便是一刀。
“我是伯爵！你没有权利不经审判就杀人”山羊胡十分不甘心。
“你算什么东西”国防大臣一挥手，山羊胡的无故属下也被斩杀，看着无法阻挡的溃败以及迅速冲向这里的骑兵，他一声叹息选择了尽忠。或许也有退到边城留守的选择，但是既然柳岗都算计到战场上了，那么大王子恐怕已经遇难。国防大臣不愿替柳岗这个叛徒做事，他也感觉愧对死去的兴水王国国王。
曾经躲在孤岛的大贵族在混乱中仓皇逃亡边城，然而烟蒙王国的骑兵们却展开了针对他们的捕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