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之前她想要什么东西,王爷费尽心思也要拿给她。
而现在,她院中的丫鬟只不过嘴碎说了议论了两句话而已,他便重重的责罚,甚至埋怨她管教不严。
甚至……甚至要换了她们……
这在从前是没有过的事。
月司纯接受不了慕瑾川的转变,她恨极了楚洛苡。
若不是楚洛苡突然插足他们,慕瑾川根本不会转变,更不会整日说着将她当成妹妹。
她将这一切都怪罪在楚洛苡身上。
楚洛苡根本不该活着!
很快到了月司纯父母的祭日,慕瑾川早早的准备好了一切。
马车在外面等着。
天气干寒,冷风呼啸,侵入骨髓的冷。
月司纯身子弱,体内有寒症,受不得一点寒气,故而更衣时慢了些。
慕瑾川一直在外面等着,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月司纯被丫鬟扶着,缓缓走出来。
她一身纯白对襟夹袄,裹得严严实实,外面又罩着兔绒披风,脖颈处堆了一层洁白色绒毛。
小脸微白,虽施了脂粉看起来还是淡雅清丽,如出水芙蓉般。
穿的虽厚,而那腰身却是极为纤细,盈盈可握。
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丫鬟身上,更衬得她整个人弱柳如风。
慕瑾川剑眉微蹙,上前扶住了她,声音温润,“既然身子不适,你便在府中好好待着,我自己去也行。”
“妾身不能侍奉父母左右已是不孝,今日是他们的忌日,又怎么能不去?”月司纯声音娇弱,靠在慕瑾川怀里。
慕瑾川看她脸色苍白,而又加上是月家夫妻的忌日,想起之前的画面,心不由得软了。
小心翼翼扶着月司纯的腰,将她抱到了马车上。
“你身子不适,在马车里小憩片刻,我让马夫走的慢些。”他温声道。
“是,多谢王爷。”月司纯柔柔道。
慕瑾川转身欲离开。
“王爷。”月司纯紧忙喊住他。
慕瑾川转过身,“还有事?”
“您不陪妾身做一辆马车吗?”月司纯眼圈微红,“今日是父亲与母亲的忌日,妾身……妾身心里有些难受,您能不能陪陪妾身?”
她的声音更咽,再加上那水眸中欲落不落的泪珠,更加惹人生怜。
“好。”慕瑾川不忍心拒绝,撩起衣袍,上了马车。
他在月司纯不远处坐下。
月司纯面色苍白,有一种病态的美。
娇弱的身子柔柔靠在侧壁上,神色落寞。
“王爷,您说父亲会不会责怪妾身,这么多天都没去看过他。”月司纯声音微低。
慕瑾川薄唇微抿,看了她一眼,声音温和。
“师父自小疼爱你,也知道你身子不好,关心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你?”
闻言,泪蓦地落了下来,止不住似的。
“父亲母亲将妾身养育长大,妾身不能侍奉左右不说,连去看看他们都不能。”月司纯哭的不能自抑,”就连母亲唯一留下的王妈妈都离开了妾身。”
看着月司纯哭的梨花带雨,慕瑾川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心底复杂。
“王爷,您查到王妈妈的下落了吗?”月司纯水眸微抬,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慕瑾川。
慕瑾川摇摇头,“没有,白术还在调查。”
“怎么会查不到?”月司纯眼底划过一抹难以置信,而面上却是伤心至极,“难道王妈妈也不愿意见我?“
她低声哭着。
慕瑾川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已经派人彻查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你放心吧。
“王爷。”月司纯扑到了慕瑾川怀里。
坐在马车外的梧桐听到里面的声音,面上尽是得意,高傲极了。
王妃执掌中馈又如何,不管王爷对她再好,真正在王爷心里有一席之地的还是侧妃。
就连侧妃父母的忌日都是王爷亲自安排的。
……
王府,清风苑。
楚洛苡刚醒来,就看到流月纠结而又复杂的神色。
她轻笑了一声,“你这是怎么了?”
“王妃醒了!“流月一惊,紧忙挥手让丫鬟端着热水进来。
不给楚洛苡任何说话的机会,她侍奉着梳洗,用膳。
用过膳食,楚洛苡偏头看向流月,有些好奇。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这么反常?”
“王妃,您要不要出府?奴婢陪您出去玩吧。”流月脸色涨红,憋了许久才蹦出几句话。
“我不出去。”楚洛苡摇头,慵懒的躺在软塌上,伸了个懒腰,“我累了,今天休息。”
前两天一直看账本,看的她头疼,听到账本这两个字就难受。
“那……您想吃什么?奴婢去小厨房给您拿?或者你想吃糖葫芦吗?奴婢去买。”流月再次问道,眼中尽是心疼。
楚洛苡受不了她的眼神,揉了揉太阳穴,很是无奈,“说吧,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额……没,没发生什么事。”流月愣了愣,连连挥手,赔着笑意,“王妃想多了,府中怎么会出事呢?“
楚洛苡美眸微闪,唇角微微挑起,”你要是不说,我问别人也一样。”
流月脸上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她撇撇嘴,眼眶顿时红了。
“来人……见她这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楚洛苡头皮一紧,朝外面唤道。
“王妃,王爷与侧妃出去了。”流月带着哭腔。
“他们出去就出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楚洛苡更不明白了。
慕瑾川带着月司纯出去,还能把她气成这个样子?
“今天是侧妃父母的祭日,王爷与侧妃一同前去祭拜。”流月忿忿的跺脚,眼眶中的泪珠打转,“王爷将您置于何地?“
王爷陪妾室拜祭父母,哪有这个道理。
王爷此举不就是摆明了侧妃在王府的位置吗?
今晨碰到梧桐,她还趾高气昂的嘲讽王妃。
“月司纯好歹也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慕瑾川陪她去拜祭父母也无不可。”楚洛苡不以为然,觉得流月有些大惊小怪。
“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流月心里替她抱不平。
“你啊。”楚洛苡好笑的戳了戳流月的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慕瑾川早就跟我说了,他前去祭拜的东西是我跟他一起准备的。”
“啊?”闻言,流月当即愣住,难以置信,“王妃,您不生气吗?“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楚洛苡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