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典型宠妾灭妻
声音一落,在楚洛苡的指尖碰到茶盏的时候。
热气直冒的茶水四溅。
月司纯惊呼了一声。滚烫的热茶,溅撒到了她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肤,瞬间烫的通红。
楚洛苡美目中闪现几丝意味不明的笑来,笑容冰冷没有温度。
这种小伎俩,真是入不了眼。
慕瑾川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画面,他大步上前,抱起了月司纯,面起愠怒瞪着她:“楚洛苡,你在干什么!”。
月司纯拽了拽慕瑾川的胸前的衣服,声音温和无害:“姐姐不是故意的,还请王爷千万不要怪姐姐!”
楚洛苡不动声色的拿起一旁的茶盏,放至唇边,看了眼氤氲的茶雾,轻轻吹散。
“听说你有寒症?正好热水能帮你暖暖。再者,刚刚那碗茶水是你自己泼的,你看好了,这碗茶才是我泼的!”
说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水瞬间朝她泼了过去,慕瑾川敏捷地挡在她身前。
月司纯吓的小脸苍白,紧紧攥着慕瑾川的衣服,趁机往他的怀里躲了躲。
滚滚的热茶落在慕瑾川月红色长袍上,红袍被晕染还冒着热气,男人大步上前,目光森冷地盯着楚洛苡,肃杀之气太重,吓的周遭下人不敢靠近。
楚洛苡浑不觉害怕,也没撒退让的意思,反而往大大方方的上凑了凑。
远处看来,两人首颈交缠,女人的鼻息自他脸颊擦过,落在耳畔,吐出一句话:“王爷,只不过一杯水而已,可比不过王爷的秘密啊。”
慕瑾川危险的眯了起来,见她脸上带着几分慵懒的傲慢,一点也不似从前那般看到他迷恋中带着怯怕的女人。
随后扭头看了眼身侧的月司纯,看她手背上隐隐有冒出水泡的趋势,不打算耽误下去。
“传太医!“
随后冷睨着楚洛苡:“王妃从今日起禁足,等候发落!”
楚洛苡妩媚一笑:“随时恭候。”
送走了两人,见丫鬟们吓得手足无措,楚洛苡见状捂了一把脸,这点鸡胆子怎么办事?
随后冲其中一个丫鬟招了招手。
这是她从平康侯府带过来的陪嫁丫鬢寒春,年纪不大,但心思却不少。
是个不安于现状的丫头。
“你去寻些银针来。”
“是!”
寒春吓得小脸苍白,却也不敢忤逆自家主子,只是心头存着疑惑。
往日里胆小如鼠的小姐,虽说见到王爷不至于耗子见了猫,但顶嘴肯定是不敢的。
今日怎么像是,长脾气了?
拿到银针的楚洛苡将银针收进袖中,又命人在院中梨花树下摆了张美人软塌,伴随着花香懒洋洋闭眼休息。
当慕瑾川折回来了的时候,就看到梨花树下的一幕。
女子一身水红似是那耀眼的朱砂,裙摆从软塌上垂落而下,给人一种魅惑的感觉。
他俊眸微眯,眼中闪过几许异色,随后带着怒意和警告声:“去同司纯道歉。”
楚洛苡闭着的眼缓缓睁开,轻挑中带着几分讽刺:“我吗?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跟她道歉!”
这话让慕瑾川眸色渐深,眸中藏着刀锋般的森寒,从容不迫的语速里一字一句都给人以压力:
“司纯的手被你烫伤,就算恢复也会留疤,你去道歉,本王可以放你一马,若是不知好歹,本王不介意杀了你为她报仇!”
这要是换做常人,早就吓得溃不成军,偏眼前这个女人一副镇定模样不说,眼中的不屑越来越盛:
“我可没动她,再说一个烫伤而已,手又没废掉,王爷这般大动干戈,就不怕让人知道瑾王宠妾灭妻?
王爷若是好言相说,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让她的手恢复如初。”
“太医都治不好,你又不会医术,凭什么让本王相信你?”
慕瑾川嘴角噙着冷笑,凛冽中透着蚀骨森寒。
某人却似完全感觉不到杀意那般,眉眼浅笑,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
“王爷怕是忘了,自己昨晚是如何从鬼门关活下来的。“
她顿了下:
“我可以帮王爷解身上的毒,也可以让王爷心尖尖的手恢复如初,但王爷必须定下契约,答应我三件事情。”
慕瑾川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跟他谈条件。
他遍寻名医都无法解的毒,她能解?
可她眉宇间带着一股张狂的自信。
慕瑾川想起了大婚当日,这个女人是如何救自己的。
沉着冷静的眸子,划过一丝动摇。
“你是何时会的医术?“他逼近她,带着刺骨的寒意。
楚洛苡白眼一翻,不屑睨了他一眼:“王爷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慕瑾川眸光冷的像刀子,抬手勾住眼前女人的下巴:
“你当本王真的忌惮平康侯府?如果你敢耍花招,本王立刻杀了你!”
楚洛苡把他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拂开,撇了撇嘴,“杀了我,不仅你心上人的手没救,连你也没救了。”
楚洛苡随着慕瑾川进了月司纯的房间,只见屏风边桌案小几则以金丝楠木所制,极为精妙。
和她的凋敝婚房比,这房间无处不精巧奢华,简直是典型的宠妾灭妻啊。
身穿银色亵衣的月司纯,躺在床榻上,那被烫伤的双手置于身侧,水泡加上涂抹的药膏略显狰狞,见人来了,身子骨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抬起通红的眼睛看了一眼两人,嚅嗫道:“王爷,姐姐……”
楚洛苡坐在床榻旁,伸手对着月司纯道:“手给我看看。”
月司纯怯怯的看了眼面前的人,怯怯生生的:“王爷,我……”
“给她看看。”慕瑾川神色看不出喜怒,可比起刚刚汹涌澎湃的杀意模样,显然是温和不少。
月司纯紧紧皱着眉头,颤颤巍巍地把手伸了过去。
楚洛苡扫眼一看,就知道她手上的烫伤并不严重,要治好也容易,用芦荟和珍珠,和几味中药捣碎覆上一段时间就行。
“这段时间不要碰水,每隔五个时辰换一次药。”
楚洛苡一边敷药,一边嘱咐。
看着她娴熟的包扎手法,真的一点都不像她。
难道是之前的痴傻,胆小如鼠的模样都是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