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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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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顶嘴了。”齐琰苦笑一声,一脸认真无奈,模仿老人状拱手作揖道:“小老头齐琰恭拜公主。”

    “你一点都不生气啊?”

    东方蓁惊讶,齐琰的脾气好的不像话,任人磋磨也笑眯眯的。东方蓁忍不住好奇,齐琰是对人人都这样,还是只对她这样?

    齐琰似是有读心术一般,一眼看出她所想。他道:“我只对我的小甜鹤这样。”

    齐琰促狭的凑近三公主,没规矩的靠近了一个冒犯的距离。

    东方蓁小兽般的竖起冷意,领地意识极强。

    齐琰被三公主陡然一变的凌冽,吓得浑身一冷。

    齐琰心思敏感,极懂揣测人心。见状立即后退几步,看着三公主面色恢复如常,才笑着邀请道:“三公主,上京舞坊近日歌舞极好,臣邀您去看看?”

    极好?

    东方蓁一笑,“你不是说,近来上京舞坊表演的都是仙人和宠兽的意外结识和爱恨情仇吗。”

    齐琰桃花眼一闪,微微笑道:“那还不是极好?”

    东方蓁心里一颤,明白了他的意思,露出了个甜甜的笑。

    食野居二楼正对垂柳提案。

    “夏主不是给二公子改名了,孤今日见他,还自称齐琰?”

    魏其侯苦笑一声,有苦难言。齐琰说了,除非他为他请封世子。否则他只会是齐琰,而不会是霍谊。

    太子眼睛盯着窗外,突然温眸徐泽陡变凌厉。楼下堤岸旁,有一个护卫冷冷抓着齐琰伸向三公主肩头的手,“霍二公子,自重。”

    齐琰想拂去肩头的落叶而已,他打着歉意,饶有兴味的笑道:“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齐琰问东方蓁:“我邀公主去上京舞坊,需要给太子说一声吗?”

    东方蓁自己捏起叶子挡着自己眼睛,一回头就是皇兄虎视眈眈的眼神。她慵懒道:“叫他去吧,我懒的跑。”

    被指名的护卫不为所动,叫了个人去。那人很快回来道:“太子殿下说,三公主想玩尽管去。让羽林军跟着,待会儿他和魏其侯谈完,去接公主殿下。”

    东方蓁挑刺道:“我和齐琰去玩,你们跟着碍眼。”

    众羽林军沉默片刻,统领上前道:“三公主放心,卑职指领三五人远远跟着。绝不碍事。”

    东方蓁勉强道:“那好吧。不过你们藏好了,别让我看见你心烦。”说罢拉住齐琰衣袖道:“我们走吧,我还没逛过上京呢。”

    一道冰冷的刀柄隔开两人。

    羽林军统领面无表情的指责齐琰道:“霍二公主,您面前的是夏王宫的公主,还望您自重。”

    齐琰被无辜点名,笑了一笑,未说什么。

    夏王宫的公主,确实不比一般的公主。他冒犯不起。

    “……现在就碍事。”

    东方蓁嘀咕道。

    东方蓁的声音很糯,并不是娇软小孩子的糯。而是有种吴侬软语调子,低低咬着字抱怨,很可爱。

    明明是很让人讨厌的话,很难伺候的公主。

    由她嘴里说出来。连羽林军统领都忍不住想都去回一句,“又生气了?怎么样才叫不碍事。”这样不自觉带着点情人意味的对话。

    万幸理智跑的快,羽林军统领及时闭嘴。

    冒犯夏王宫的公主,太子会灭了他的!

    齐琰和东方蓁先行走了。

    羽林军统领看着三公主,忍不住说了一句,“难怪是丽妃的女儿。”

    平心而论,林笛并不喜欢这种骄纵冷漠的公主,麻烦事多还白眼狼。可是每次和三公主多接触接触,自己就会不受控制,脑抽一般说出类似调-情的话。

    林笛后背发寒,心里发凉。

    这个三公主绝对要害他,她是故意要害死他的。

    林笛想了想,换了个人去跟东方蓁。自己前去太子面前表忠心去了。

    ——还是太子殿下人好。护短大度又安全,认真做事,就少不了厚恩赏赐。

    三公主太阴了。

    上京舞坊多如牛毛,真正做大的却只有‘四月坊’一家。

    东方蓁鲜少出宫,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闻言‘咦’了声,她对齐琰道:“夏王宫里也有个司乐署。”

    齐琰笑道:“四月坊便是取司乐的谐音罢了,自称王宫署,民间坊。天下歌舞唯此二家。”

    “哇,好狂。”

    狂的东方蓁听着就来气。东方蓁支着腮帮子道:“我倒要看看,四月坊能舞出什么人间极品。若比的上枫娘的三分,我送他们进司乐署。”

    齐琰忙掩住三公主的嘴道:“三殿下,这话可说不得。”

    东方蓁道:“你不信我?”

    在整个夏王宫里,东方蓁大概只有这件事不用求任何人,就能任意做到了。

    东方蓁自尊有些受挫。

    齐琰又被邻桌的羽林军护卫提醒了,不以为意的松开手。他对东方蓁眨眨眼睛道:“我怕三公主今天出不了四月坊。”

    人人都以进夏王宫的司乐署为荣。如今有人送她们可通天,自然人人都想在东方蓁面前表现一下。

    齐琰压低声音道:“四月坊共有两千多名的舞娘呢。”

    四月坊的舞娘,是从各地汇集到帝丘,再由帝丘一层层脱颖而出,进入上京的四月坊的。

    “埃”东方蓁皱着脸道:“好多人。”她最讨厌人多了。

    歌舞晏晏,很快奏响。

    四月坊的红裳公主对众人宣布道:“初一,我四月坊辞退了舞者三十九人。今日十五,凡舞台失误,动作出错。乐律配合不当者,均辞之。”

    说罢让人捧来四十个木盘,每个木盘上摆了三个银锭,是辞退费。

    东方蓁生了几分兴趣,端着茶半依在围栏上,好奇谁会离开。

    四月坊如此选拔人才,无可厚非。

    这个红裳公主很聪明,知道夏王宫最缺的不是舞艺精湛之人。

    说句实话,能进入帝丘的舞者,已然是大夏的佼佼者。能从帝丘脱颖来到上京,更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舞技反倒不成最重要的,因为谁也不差。

    夏王宫司乐署缺的,从来就是重压之下不出错的人。

    能在夏主震怒,舞台失误之下,完美用舞蹈处理事故。才是一种难能可贵的能力。

    东方蓁好奇的问齐琰,指着下面四十个托盘的遣送银。“为何初一时只淘汰了三十九个?”

    难道初一十五的规矩还不一样?

    齐琰是这里的常客,闻言笑道:“因为还有一个,跳进夏王宫了。”

    夏王宫的事就是避讳了。齐琰没有解释更多,他笑着给东方蓁斟了杯茶,感慨道:“我还以为公主会问我,这宫外怎么还有这么多公主呢。”

    东方蓁没有再追问,笑了笑道:“我虽不常出宫,这个还是知晓的。你嫂嫂窦卓,不是就最有名的一个战神公主。”

    齐琰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东方蓁觑着神色大变的齐琰,笑了笑。

    在大夏有很多公主,并不是只是夏主的女儿叫公主。

    只是夏王宫的公主最尊贵罢了。

    也只有夏王宫的公主有资格被人称作殿下。有自己独立宫殿后,能自称本宫。

    夏朝公主多分为三类。

    天之骄女。如夏主亲生,公侯子嗣,有受夏主封号的女儿。

    立功受爵的女子。如宛妃曾经在皇后娘娘身边做女官,掌管瀚海书卷,一度被人称作司梅英公主、梅英公主。大夏的女战神窦卓,被人称作窦卓公主。

    名利威望的女子。如四月坊的红裳公主。

    公主,在大夏本身不富有尊贵的含义。

    尊贵的是夏王宫,夏主的封号。

    最次一等的,才是民间如红裳公主这些,没有得到夏王宫夏主的认可,只是因为民间威望颇高,富贵泼天,百姓混喊的罢。

    世子霍聘和战神公主窦卓琴瑟和鸣,不离不弃,大夏皆知。所以,即便连魏其侯也不敢撼动霍聘的世子之位。

    窦卓为了他的丈夫是肯拼命的。

    齐琰自嘲一笑,小公主灿眸洞悉一切,他不欲再隐瞒诚心诚意道:“我确实想娶一位公主,无论是谁,我都会疼她呵护她……爱惜她。”

    齐琰紧盯着东方蓁,一字一句道:“但,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三公主。”她是不是夏王宫最得宠的小公主不要紧,是不是最美貌的夏公主也没关系。

    齐琰知道东方蓁猜到了他的心思,就算她猜不到。太子也会揭穿他的自私。

    齐琰自嘲一笑,“不过,齐某这样功利世俗的人。大约已经惹得三公主厌弃了吧。”

    “没有厌弃埃”

    东方蓁眼睛紧盯着楼下舞蹈,声音却别于漫不经心。她慢盈盈的对齐琰道:“我喜欢世俗。”

    “世俗,有烟火气。”

    齐琰桃花灼灼的眼睛迸发出光彩,隐隐有什么涌动。

    案几上放着酥粒花生,小糕点,中间还放了一只斜插的梅花装饰。齐琰按着一角桌几,整个桌面都在颤抖。花生粒都滚出来好几粒。

    过了会儿,齐琰一笑,抛了只花签下去。他冷漠道:“跳的不好。停了吧。”

    他可真是龌龊,难怪太子看不上他。三公主,值得上京最好的男儿。他,不配。

    东方蓁没看清那花签长的什么样子,只见尾巴上系着两个铃铛。落在地上,清脆一声,突兀的打断了笙箫奏乐。

    齐琰侧眸对三公主道:“太子殿下说的对,三公主是夏王宫的公主。齐琰高攀不起。”

    舞台上跳仙鹤和神人的舞蹈,仙鹤跳的很好,神人跳的不好。

    东方蓁惊喜道:“你也觉得不好啊?”

    那一瞬间齐琰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甚至隐隐有些生气。这个小公主,真让人……恨的牙痒痒。

    东方蓁挽起袖子,抽出大部分的玉钗步摇,连耳铛都卸了。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自己下楼亲自跳了一段。

    东方蓁莲庞白皙娇嫩,自带贵气。她一下楼,红裳就大概猜到她的身份。故而十分尊敬的一福礼,“哦,请贵客指点。”

    东方蓁皓腕一托,牵起地上的小仙鹤。当空一抛,“仙人谪仙恩厚,可他跳舞却不大气。促狭的很。”

    小舞娘聪明的旋转腰肢摆动着双臂,做抖水斗气的姿态。她轻身舞动,翩若惊鸿。

    东方蓁负手而立,如立在霁山青处,浩荡超然。

    她还是少女身姿,一身女装只是卸了钗黛,硬生生跳出伟男子的气质。东方蓁回头一张稚甜的脸,眉意冷淡,清冷中透着君子剑的侠气。

    擅舞的人,是不挑性别的。

    东方蓁为小舞娘跳了一曲清魂入梦,仙人托魂。

    小仙鹤难舍的望着‘仙人’,舞姿爱恨痴缠。

    太子东方衍跨进四月坊,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东方蓁跳的忘我极了,她和四月坊的那个小姑娘把舞台跳成了仙台。扮演小鹤仙宠的小舞娘,满眼热烈的看着她的仙人。

    二楼,齐琰手里握了一把发钗。全是东方衍熟悉的。其中那只云头银步摇,是他今天早上才给妹妹戴上的。

    东方衍倏地感到一阵侵犯感,心脏非常的不舒服。

    垂窗疏影斜格一层层落在东方衍身上。他英俊深邃的脸上明暗隐晦。东方衍看着东方蓁,她面冷白皙,像雪中突兀开了的红梅。

    突然,红梅折了。抖掉一层层积雪。东方衍心尖更疼了,一种莫名后悔的情绪不知从哪冒了上来。

    一时间,整个四月坊鸦雀无声。唯有羽林军和长缨军五十几名士兵,簇拥在太子身边。众人高声叩拜夏太子,神态卑微。

    东方蓁笔直跪在舞台上,“太子哥哥。”

    东方衍所到之处全是叩下去的头颅,他一句话都没说。走到东方蓁面前。

    太子四周打量一下,问东方蓁:“怎么跳男舞?”

    四月坊里的客人已经安静的离开了。只剩二楼姗姗下来的齐琰,和犹豫着不肯走的小舞娘。

    小舞娘对着东方蓁喊道:“姐姐,您叫……”

    齐琰竖起手指,笑意灼灼道:“小舞娘莫问,退下吧。”

    小舞娘低头半晌,抓起地上的玫瑰色花签,手里紧紧捏着花签铃铛离开了。

    “仙人跳的不好。”东方蓁左顾右盼的找帮手,拉着齐琰紧张道:“不信你问他,他也说跳的不好。”

    东方衍伸手捉住她的手,把东方蓁拉到身侧,轻声道:“孤知道了。跳便跳了,教一教四月坊的人给她们开开眼也好。”

    东方衍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齐琰,第一次正式打量起这个年轻公子。

    齐琰眉眼清淡和魏其侯不是很像。许是像了他早逝的生母。他桃花眼含情,身上有种市井气息,复杂的揉在他贵公子的衣着上。让人感到圆滑。

    东方衍淡淡收回目光,他笑着问齐琰:“你带三公主来出风头?不错,有主意。”

    “臣……只是想取悦公主。”齐琰手上攥了一把东方蓁的珠钗玉环。

    东方衍取走云头银步摇给东方蓁插-上,对蓁蓁道:“孤同魏其侯谈完了,要回宫。你是同齐琰再玩会儿,还是一同回宫?”

    东方衍没有再理会齐琰。齐琰感到一丝僵硬。

    东方蓁聪明地道:“我和太子哥哥回宫。”

    东方衍一笑,“那就走吧。”

    门口就是凉辇,他牵着她出去。齐琰叩首恭送。

    两人回宫有点晚了。夜色笼罩下来,天气也变凉了。渗人的夜风打在胳膊上,东方蓁怕冷的团了团。

    东方蓁头发没拢好,只攒了一只云头银步摇,乌黑长发不断吹在东方衍脸上。脸上微微酥痒。

    东方衍捞起她的头发把玩在手心里。

    东方蓁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了咸喜宫匆匆下车。还未来得及福礼作别太子,东方衍也跟着下了马车。他人高腿长,穿着月白日月纹的太子袍,淡雅清贵站在她面前。

    东方蓁客气了一下,笑着问:“太子哥哥怎么也下车了,这里离东宫还有段路程。走过去颇累……”

    见东方衍觑着她,东方蓁想了想,严重违心道:“太子哥哥走可是坐乏了?不如来咸若馆坐坐,喝杯茶歇歇脚再回去。”

    “好埃”他大步流星,率先走进咸若馆。

    东方蓁惆怅的垂头。太子今儿个是怎么了,东宫很闲吗?

    东方蓁快步追了进去,律儿和太子已经玩起来。他年幼少见夏主,和太子年龄又相差太大。童真的眼睛每次望着太子都像是望着年轻的父子。东方律自己都没察觉,他对太子有种孺慕的依恋。

    东方衍却察觉了。他站起来重新取了一支箭,半蹲下来重新帮东方律搭好小弓箭。对准十步外的靶子,一击中红心。

    他箭法本就准,夏猎秋闱时年年第一。幼儿十步远的小靶,对他来说就是儿戏逗孩子罢了。

    东方律兴奋的蹦起来,“我射中了!我射中了。”他绕着靶子团团转,仿佛这是他独立的成果一样。

    不得不说,从小律身上东方衍时常能看到蓁蓁年幼的影子。蓁蓁幼年时,他还是个少年,又刚丧母。性格别扭又偏执,他少年时对蓁蓁不算好。

    就像东方蓁自己说的,他救她、施以援手,仅仅出于同情和可怜。和救下五福没有什么区别。

    ……

    现在,到底是自食苦果了。

    “律儿,来擦擦汗。”东方蓁拉过抱着靶子不放手的东方律,摸了摸他后背不潮。这才放心了

    庭院石桌旁东方衍独自一人独饮独酌,温茶凉糕。东方蓁看见太子一个人,愣了一下,也座了过去。

    太子忽然对东方蓁说:“你若嫁到淮阴侯府,以后见律儿便难了。每年夏主圣寿、新年进宫两次。律儿还这么小,只怕长大都记不得你这个姐姐。”

    东方蓁不解道:“太子哥哥这话何意?我就是喜欢齐琰也不会现在嫁了。何况……”何况她也没那么喜欢齐琰。她只是很喜欢这个朋友,齐琰这个人很有意思。

    “何况什么?”

    东方蓁奇怪的看了眼东方衍,想了想道:“何况我还小呢。太子哥哥不也说我不急着婚嫁吗。”

    东方衍‘恩’了一声,把玩着一串碧玺。他把碧玺放在桌子上,又道:“齐琰身世尴尬。他母亲是魏其侯的大夫人,虽然占了嫡字。可他大哥霍聘生母是魏其侯的继夫人,之前记在大夫人名下,占着一个长字。平生又无劣迹,他的夫人也很厉害。赫赫有名的窦卓公主。窦氏一族是江都望族,将门虎女,寻常男子也不是她的对手。”

    “太子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东方蓁满脸懵逼,东方衍这是干什么,说这么一大堆事担心她啊,还是想吓唬她埃

    东方蓁想了想道:“太子哥哥你放心,我不会招惹窦卓的。我打不过她,躲着她不就好了。”

    东方衍冷冷看着东方蓁,满眼恨铁不成钢。

    东方蓁被太子看的心里发毛,瑟瑟道:“太子哥哥……”

    太子很少叫她东方蓁。每次叫不是在生气就是在震怒。

    东方蓁寒毛倒竖半晌,发现东方衍今天没生气。他眉眼垂在月色里,矗立毅然,沉稳感越来越明显了。东方蓁这时才发现,她的哥哥,面容非常年轻。

    “东方蓁,孤为你取一字,藜藜可好?”

    东方蓁清了清喉咙道:“藜藜?皇兄,这是什么怪名字,我不喜欢。”

    她尚待字闺中,字是夫君取的,他给她取什么字。

    东方衍不予置否,没有再多说什么。他道:“东方蓁,白日你许的诺言还算吗。”

    白日?

    怎么又叫她东方蓁,蓁蓁浑身害怕,刚想说什么。

    只听东方衍道:“东方蓁,你跳舞跳的好看。给孤也跳一曲吧。你给孤跳一舞,孤救东方律出来。什么时候跳,什么时候救。”

    他不是说他不喜欢看舞吗?

    东方蓁呼吸一窒。来不及多想,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比起先前虚无缥缈的承诺。

    这是太子第一次给出她如此明显清晰的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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