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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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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煜的确不满苏晓嫚的刻意接近,但他追出来却是因为看到了凌曦。

    “不是。”

    “那大人出来做什么?”沈逸航问完之后自己先无奈地叹了口气,“大人还是生气了吧,怪朱捕头擅自将苏小姐请进门?不过当时那种情况,的确也不好一个女子站在寒风中。更何况苏小姐还是镇边大将军的嫡女。”

    沈逸航在耳边嗡嗡地解释着,景煜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全然没放在心上。

    “你去查一下,今日皓月楼有哪些客人定了二层的雅间。”

    “二层雅间?”沈逸航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答应了,“那大人您还回去吗?”

    “时辰不早了。”

    这便是要离开的意思了,沈逸航虽然觉得可惜,但也知道屋子里还有个粘人苏晓嫚在。哪怕为了双方的清誉着想,景煜的确不宜继续留下。

    “恭送景大人。”

    片刻之后,沈逸航独自一人回到了雅间。

    大家伸长了脖子没看到景煜的存在,便好奇地追问起来。

    “沈大人,景大人呢?”

    沈逸航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景大人说自己有些头晕,想出去走走。大家不用担心,继续吃继续喝。”

    只是景煜的突然离席已经将欢乐的气氛一并带走,大家哪里还能肆无忌惮地玩闹。

    众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苏晓嫚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看来是我唐突了景大人,也打扰了各位的兴致。”

    沈逸航干笑了两声,不怎么走心地安慰道:“苏小姐真是想多了,景大人只是吹吹风,一会儿就回来。”

    只是谁都能听的出来这是个拙劣借口,为了不让苏晓嫚更加尴尬下去,唐锦骅主动站起身来。

    “时辰不早了,苏小姐若是晚归,恐怕将军与将军夫人会担心。不如就由小人护送小姐回府。”

    “也好。”

    景煜都不在了,苏晓嫚自然没心思陪着一群糙老爷们儿吃喝玩乐。若是可以,她巴不得自己生出翅膀,立刻飞回府去。

    等到两人离开,沈逸航率先叹了口气。

    “哎!瞧这事儿给弄的。”

    小五忐忑地凑上前来打听,“沈大人,景大人不会真的走了吧?”

    沈逸航瞥他一眼,“不走,难道留下来由着你们这群人拉郎配?不是我说你们,景大人是什么身份,他的婚事自然有皇上与太后娘娘操心,你们瞎起什么哄?”

    言语间,明确地透露出不满之意。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偃旗息鼓,露出后悔的神情。

    “我们只是瞧着苏小姐对景大人一片痴情,有些于心不忍罢了。”

    “对啊,依我看苏小姐无论是身份还是相貌,都与景大人十分相配。这景大人怎么就不喜欢人家呢。”

    听到他们还在议论这件事,沈逸航简直都气笑了。

    “行了,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走出皓月楼,所有人的嘴都给我闭严了。若是让我听到半点风言风语,就算景大人不出面处置,镇边大将军府那边也是不会轻饶的。”

    景煜从皓月楼出来,直接乘车前往凌府。

    凌曦前脚刚在青竹苑坐下,后脚就有小厮前来禀报,说景煜登门拜访。

    “他怎么来了?”

    芷柔一脸惊喜地望着凌曦,“公子,景大人突然造访,那咱们是不是留饭?奴婢这就去吩咐小厨房多准备些佳肴。”

    若是换做之前,凌曦肯定也会这么想。但她刚刚才亲眼看到景煜背着自己与衙门的其他同僚们聚会,席间还与苏晓嫚眉来眼去。

    这心里的怒火都还没灭呢,不赶人就不错了,还想留下用膳?想得美!

    “不必,直接将人请进来就是了。”

    景煜带着萧然来到青竹堂,芷柔憨含笑将人引入正堂。

    “景大人请坐,我们公子马上就到。”

    景煜坐下喝了两口茶,凌曦才姗姗来迟。此时她已经退下了绛红色的官袍,转而换了身月白色的长衫。

    室外天色已暗,寒风呼啸。

    凌曦在小厮所提的灯笼指引下一步步缓缓走来,宛如一轮皓月骤然冲破乌云,将自身的光辉洒落凡间。

    景煜目光追随着凌曦,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意。

    “凌曦。”

    “景大人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凌曦恪守礼节地躬身见礼,语气清淡且疏离。

    景煜抬了抬手,站在身后的萧然便主动上前,将一份食盒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皓月楼新出的菜肴,主子特意带了一份给凌大人。”

    纤长的睫毛扑簌了两下,凌曦视线淡淡划过眼前的食盒,并没有要伸手的打算。

    萧然见她这般冷淡,心中没来由打了个突。

    “凌大人?”

    凌曦挺起身子直视着景煜的双眸,“下官不明白。景大人怎么会突然送一份皓月楼的食盒过来,难道大人刚才就在皓月楼用餐?”

    “……”

    景煜下意识想要承认,但话到了嘴边才想起来沈逸航的叮嘱,庆祝会的事情需要严格保密。

    “不曾。”

    看对方矢口否认,凌曦眉眼略微眯起。

    “是吗?可景大人身上分明带着些许淡淡的酒味。”

    景煜神情一僵,难道是刚刚在酒席间不甚有酒水洒在了身上?他忍着低头查看的冲动,坚持了刚才的说辞。

    “可能错觉吧。”

    虽然异样的神色只是在转瞬之间就恢复了正常,但细微之处还是被凌曦看在了眼里。

    “那就是下官错怪景大人了,也许是下官刚才晚膳的时候喝了些薄酒。”凌曦说着挥了挥手,让芷柔上前将食盒接过,“多谢景大人赠菜。”

    “你已经用过晚膳了?”景煜心中困惑,那他之前在皓月楼看到的人是谁?

    凌曦笑得温和却又疏离,“是啊,早知道景大人会造访,下官就命人晚一些摆饭了。现在只剩下残羹剩菜,也不好招待大人。”

    “无妨。”

    景煜来此原意也并非是蹭饭,而是在看到疑似凌曦的背景就情不自禁想要将她留下。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凌曦莞尔一笑,明艳动人。但若仔细看,却能发现她眼底的空洞与淡漠。

    “既如此,那下官送大人回府。”

    “不必,你且休息吧,本官自己回去就行。”

    景煜离开,芷柔怯生生地上前询问。

    “公子,景大人他好心来给你送菜,你为何要骗他说已经用过了晚膳?”

    凌曦瞥了眼印着皓月楼标识的食盒,嗤笑一声。

    “有什么好稀罕,总归是别人吃剩下后才想起我来。”

    “啊?”

    芷柔呆呆傻傻地望着凌曦,总觉得从自家主子这番话里听出了些许酸味。

    翌日。

    凌曦刚到衙门,就先来到了沈逸航的书房。

    笃笃的敲门声配合着明艳的笑脸,沈逸航热情地冲凌曦招手。

    “凌兄,你来了。”

    凌曦踱步进屋,从容不迫地将他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番才开口。

    “昨日那案子我已经办好了。卷宗与物证已经归入司务所,沈少卿可以随时查验。”

    “还查验什么,你办的案子我还能不放心?”沈逸航笑嘻嘻地回应,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凌曦给自己斟了杯茶水,顺手也给对方添了一杯。她一边看着沈逸航品茶,一边试探性地说道。

    “只可惜昨日查案耽搁了不少时间,否则还能赶去皓月楼参加你们的聚会了。”

    “咳咳咳!”

    沈逸航茶水刚喝进嘴里,听到她这句话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凌曦放下手里的杯子,绕到对方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替他顺气。

    “慌什么,喝个茶都能呛成这样。难不成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

    沈逸航咳得面色涨红,双眸中都氤出了淡淡的雾气。

    “哪,哪能啊!”

    见他心虚地不敢与自己对视,凌曦更是生出浓浓的戏弄之意。

    “不是就好。那你且跟我说说,皓月楼的酒菜如何?昨日又去了哪些人?”

    沈逸航惊得后背汗毛倒竖,余光窥视着凌曦的神色,企图蒙混过关。

    “你说什么呢,什么皓月楼,我昨日没去皓月楼啊。”

    “没去?”凌曦配合着显露出惊讶的表情,“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沈逸航忙不迭地点头,“肯定是你听错了。若是聚会,我能不叫上你?到底是哪个臭小子胡说八道,回头我抽他嘴巴子。”

    “哦,是景大人说的。”

    “……景!”沈逸航好歹没一口气噎死,缓了好一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会吧,景大人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同时心中却生出疑惑,昨日不是说得好好的,要对替凌曦开庆祝会的事情保密吗?景煜怎么回头就说漏了嘴,他到底行不行!?

    凌曦后退两步,笔直修长的双腿轻轻靠在书桌的边缘。同时双手交叠束在胸口,眼神清冷中透着些许凌厉。

    “老实交代,你们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沈逸航自己都是邵卿,但骤然被凌曦这么一问,心肝还真是经不住颤抖了一下。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与心虚,他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哄小孩儿似得揽住凌曦的肩膀。

    “哪有密谋什么,凌兄你真是多虑了。”

    凌曦杏眼一凛,直接抱上了菜名。

    “珍宝鸭,熘鱼肚儿,清蒸火腿,还有皓月楼的新菜盐水肘子。”

    她每说出一道菜,沈逸航的神情就扭曲一点,最后显得十分艳丽醒目。

    见他这幅模样,凌曦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其实她昨日去皓月楼突袭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苏晓嫚含情脉脉向景煜敬酒的场景,至于他们吃了哪些菜,根本不在她的关注范围内。

    而她刚才报出的那些菜名,都是景煜晚上送来的那份食盒里的。

    凌曦就猜到,景煜是因为自己尝过觉得味道尚可,才会送到她手上。

    “笃笃笃!”

    修长白皙的食指曲起,有力地在实木的书桌上敲了三下。

    “还想否认?”

    沈逸航简直都快哭了,坚持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举手投降。

    “好好好,我说,我说。昨日我们的确去皓月楼聚会了,不过并没有密谋什么。”

    “既然没有密谋什么坏事,为何偏要避开我?”

    沈逸航心虚地看了凌曦一眼,咽了口唾沫。

    “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哼,你先说来听听,我再判定要不要生气。”

    见沈逸航还在犹豫,凌曦又拍了下桌面。

    “说!”

    “我说,我说!其实昨晚聚会是唐锦骅组的局,我知道你对他有偏见,思来想去就忍着没叫上你。并非做兄弟的故意冷落,我只是不想让你生气。”

    凌曦直勾勾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这层好皮囊看到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真的?”

    沈逸航咽了口唾沫,顶着压力点头。

    “千真万确,一句假话都没有。”

    凌曦淡淡地哼了一声,推开眼前的沈逸航站直了身子。

    “行吧,勉强原谅你的行为。不过再有下次……”

    “没下次了。以后再参加什么聚会,我肯定把你叫上。”

    “那倒也不必。”

    沈逸航经常出入的那些地方,她可瞧不上。

    话题虽然结束了,但其实凌曦对他的话确实半信半疑。如果只是因为聚会是唐锦骅组织就没告诉她,那何必守口如瓶到如此地步。

    若果她今天不是利用景煜诈沈逸航,对方都还不会承认。

    而沈逸航在送佛一样把凌曦送走后,当即心急火燎地冲到了景煜跟前。

    “景大人,您怎么不守信用呢?”

    景煜刚看完手里的卷宗,听到如此质问,颇为新鲜地挑了下眉头。

    他这人向来守信,居然有朝一日能听到有人这般责问于他。

    “本官如何不守信用?”

    沈逸航气呼呼地道:“你为什么跟凌曦说了我们昨晚聚会之事?”

    此话一出,景煜就明白了。

    他眼神沉沉地看了沈逸航一眼,无奈之中夹杂着些嫌弃。

    “他是在诈你。”

    “诈……!!!”

    沈逸航恍然大悟,伸手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糟了!”

    景煜这才徐徐将昨日的事情说出来,“本官的确送了一份皓月楼的食盒过去,但并未说别的事情。”

    沈逸航捂住额头,“好好的,景大人您做什么要给凌兄送食盒?”

    景煜冷冷瞥了他一眼,“自然是有公务交代,总不能空手上门。”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刚才是怎么交代的?”

    “我只说了聚会确有其事,但只是因为组局之人是唐锦骅,才没叫他。我看凌兄那脸色,应该是信了我的说辞。”

    景煜不置可否,相反,他倒是觉得沈逸航这撒谎的言论更接近真相。

    昨晚从凌府离开之后,萧然就又返回皓月楼打听了使用二层雅间的客人信息,得到的结论是一位姓唐的人预定的。

    “我知道了!”

    沈逸航灵光一闪,眼睛都亮了起来。

    “凌兄生气是因为我们私下参加了唐锦骅的聚会。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们再私下举办一场没有唐锦骅的聚会不就好了。”

    景煜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角。

    “你以为凌曦像你这般幼稚?”

    “这个法子不好吗?”

    景煜刚想否定他的想法,但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昨晚凌曦淡漠的神情,显然是生气了。虽然法子是幼稚了些,但只如果能有作用倒也不妨一试。

    “昨日那样的聚会太过嘈杂,凌曦喜静,这次有你我作陪便好。”

    “对,凌兄的确不喜欢去人太多的地方。还是景大人考虑周到,就这么办!”

    想好了应对之策,沈逸航灰溜溜地离开。路过回廊的时候,恰好碰上前来送物证与卷宗的唐锦骅。

    “见过沈大人。”

    沈逸航抬手浅浅打了个招呼,显得有气无力。

    “早。”

    唐锦骅笑眯眯地凑近了些,“沈大人看起来有些疲累,难道是昨晚喝多了酒,有些宿醉?”

    “倒也不是。”沈逸航烦恼地摸了摸头发,简单地说了凌曦诈自己的经过。

    唐锦骅是最早发现凌曦出现在皓月楼的人,但她却故意没有提醒,反而在暗中传达了些不实言论,想故意引凌曦误会。

    “啊?怎么会这样?那咱们给凌大人准备惊喜的事情岂不是暴露了?”

    “那倒没有。我还不至于一受审就什么都交代了。现在凌兄只知道我们聚会一事,并不知道其中内情。为了安抚凌兄,我和景大人准备单独请凌兄饮酒,免得他起疑心。”

    唐锦骅将重要信息记在心上,笑着夸赞对方。

    “沈大人如此为凌大人着想,真是辛苦了。之后庆祝会结束,小人一定要把大人的付出都告诉凌大人。”

    沈逸航自豪地笑了两声,“行了,你去忙吧,我也得回去处理公务了。”

    唐锦骅微笑着恭送对方,然而在转身之后却又显露出了另外一幅阴沉的面孔。

    ……

    “这就是你说的酒楼?”

    看着楼里那些穿着花花绿绿裙衫的侍女往来不断,凌曦眼皮突突跳了好几下。

    不仅她神色尴尬,景煜同样蹙起了眉头。

    沈逸航却是颇为享受地环顾四周,献宝似的介绍道:“这家酒楼是新开的,听说转程请了属地的大厨掌勺。连传菜的侍女也都是从属地精心挑选,模样可是一顶一的美艳。

    凌兄,你不是从小长在属地吗,今日正好尝尝家乡味。”

    凌曦来不及发表意见,就已经在沈逸航的热情邀请之下步入酒楼。当他们穿行于各色侍女之间时,一行仨人的容貌与气度登时引起了小规模的浪潮。

    沈逸航英武有余却少了一分儒雅,景煜俊朗过人却冷厉如冰山。

    相比之下,唯独凌曦兼具雌雄莫辨的美艳,又同时杂糅着俊朗儒雅的气质,见之一面便叫人心向往之。

    于是乎等他们好不容易来到二楼时,楼上楼下的侍女们都注意到了她这么个极品玉面公子的存在。或是经过的时候故意驻足欣赏,或者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看向她这边轻笑不断。

    凌曦入座,抵着额角质问沈逸航。

    “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

    “怎么不找个雅间?”

    沈逸航反应过来,却满不在乎地笑道:“这有什么,咱们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看看怎么了。况且这家酒楼的特色是戌时的歌舞,我定的位置正对着楼下的看台,正正好!”

    说罢他伸长脖子往一楼张望了一番,仿佛已经迫不及待了。

    凌曦无语,低声嘟哝道:“看吧看吧,迟早要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相比之下,景煜倒是适应地很快。正确来说,他并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今日来此赴宴的重点是哄凌曦高兴。

    自从皓月楼的事情之后,凌曦已经连着两天没有主动找他说话了,就算是有公务上的对接,也是公事公办的冷漠态度。

    看着眼前明艳动人却神色冷淡的凌曦,景煜只觉得有些头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对主动权的掌握发生了倾斜。

    虽然他依旧是凌曦的上峰,但于情感上,反而是他被凌曦牵着走。

    稍坐片刻,酒菜就一样样地端了上来。其中一道菜色是椒盐鲫鱼,口味偏重,属于蜀州特有的菜色。

    景煜刚浅唱了一口,就被冲得蹙起了眉头。

    反观凌曦,在闻到这道菜的香味时就两眼放光。

    “香味真浓郁,果然是蜀州大厨做出来的。”

    凌曦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熟悉的口味窜入鼻腔,在掀起味蕾波涛的同时熨帖得心都在发烫。

    离别蜀地已久,她都有些想师傅和师娘了。

    看到凌曦如此喜欢,原本已经收回竹筷的景煜又探了出去,夹起一条小鱼放在盘中,细心地将其身上的小刺逐一剔除。

    凌曦扫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景煜自己吃鱼的习惯。

    戌时到,楼下准时响起了悠扬的歌舞声。

    沈逸航放下碗筷,专心致志地看着表演,同时不忘推搡着凌曦的肩膀,与她一起探讨哪位舞姬跳得最好。

    等到第一首歌舞结束之后,一条完整的且剔好刺的鱼身被推到了自己面前。

    凌曦蔓延诧异,“这是?”

    “给你的。”

    景煜放下竹筷,用温热的巾子仔细将手指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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