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老先生高义
“这么严重！”
楚嫂子被凌曦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心生怜悯，“凌公子是想查什么？要不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替你去劝劝公爹。”
凌曦立刻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那真是多谢嫂子了！”
片刻之后三人同桌而坐，楚嫂子将蒸好的馒头率先递到楚老先生跟前。
“公爹，今日的菜都是凌公子帮着做的，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楚老先生多少有些意外，凌曦则是主动拿起酒壶替对方斟满了酒杯。
“今日来得匆忙，下次再来探望老先生，一定带些皓月楼的酒水。”
楚老先生抿了抿唇没吭声，只是低头夹菜。
倒是一旁的楚嫂子看不下去了，笑眯眯地接应凌曦的话。
“凌公子怎么知道我公爹以前最是喜欢皓月楼的清酒？”
“哦，是吗？看来在下与楚老先生有缘。”
“的确是有缘，我夫君就在皓月楼做事。”
“这么巧？那下次我去皓月楼的时候，定要与楚郎打声招呼才行。”
两人一唱一和，楚老先生的脸色则是沉了下来。只见他嘭的一声放下竹筷，先是吓得楚嫂子立刻闭了嘴，随后才看了凌曦一眼。
“你，随我进屋来。”
扔下这句话，楚老先生站起身来返回屋内。
楚嫂子心生担忧，凌曦却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不妨事，嫂子别急。”
走进屋内，楚老先生正坐在椅子上抽烟。他瞥见凌曦进来，便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然而等凌曦坐下了，他却又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抽完了一整袋烟丝，楚老先生这才重新打量凌曦。
他原本以为按照凌曦的年纪和心性来说，遭受故意的冷落便会发怒。谁知凌曦从头到尾坐姿端正，连眼神都没动一下。
由此可见，这个年轻人的性格坚韧，不达目的不罢休。
“自从我老伴儿过世，我便不用医术了。你想查药剂的成分，大可去寻别人。京都城内有那么多出名的大夫，你何必非要找我？”
“京都城内大夫虽多，可能也有医术超过楚老先生的，但他们都不能助我。”
楚老先生闻言不由得瞪了她一眼，“你倒是实诚。”
凌曦淡淡一笑，“实话实说而已。在下寻到楚老先生，其实看中的正是您已经不再出手给人问诊。”
“这又是为何？”
“涉及案情，属在下不能悉数告知。但这药剂的成分关乎着成百甚至上千人的性命，还请老先生三思。”
“……”
其实凌曦说到这个份上，楚老先生已经猜到了些许。
能够让大理寺的人千辛万苦避开京都城的大夫，专门跑到城外来寻求答案，说明药剂来自京都城内的某家药坊，而且极为有名。
“真这么严重？”
“不敢欺瞒老先生。”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楚老先生犹豫了许久，最后也没给出确切的答案。
“这药剂你就先放在这吧。我若是哪天想起来了，再帮你瞧瞧。”
凌曦立刻起身，郑重地向对方拱手施礼。
“多谢老先生高义！在下替京都城的百姓先行谢过！”
“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只说了可能会帮你看看，没说一定能研究出来。”
“即便如此，也是先生的仁慈。”
“……”
好不容易说服了楚老先生，凌曦匆匆返回京都。
一日后，凌初暖和张子左的婚事如期举行，整个京都城的勋贵世家们都来贺礼。
大清早，门外就不断地响起鞭炮声。
凌曦在芷柔的伺候下换上了新衣，虽不似那般大红惹人眼球，但深紫色的长衫搭配玄色宽腰带穿在身上，把她颀长的身形展现得淋漓尽致。
走在府中，其他院子里的丫鬟瞧见凌曦都忍不住频频回头，芷柔更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凌曦注意到她的眼神，“你笑什么？”
芷柔昂首挺胸道:“我家公子风姿卓越，奴婢这是高兴。”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把我打扮成花瓶模样，是想让我去和张子左比美吗？”
“这还用比？”芷柔夸张地瞪圆了眼睛，“眼下谁不知道凌府的二少爷是全京都城排名第二的美男子。”
“排名第二？”凌曦面露疑惑，“这还能有排名？那第一是谁？”
“当然有排名，这些都是世家小姐们选出来的。至于第一名，公子您也很熟悉。”
“我熟悉的人？”凌曦绞尽脑汁想了想，一时间却是找不到人选，“究竟是谁？”
“那当然是……”
芷柔的话还没说完，迎面便走来两名小丫鬟。
“参见二少爷。”
“二少爷，夫人叫奴婢们来传话，说大小姐出嫁的吉时快到了，请您前往浣阳苑观礼。”
“知道了。”
凌曦挥退了丫鬟，带着芷柔加快了脚步。
两人刚抵达浣阳苑，就听到一阵热闹的笑声。
“恭喜大小姐，恭喜凌夫人！”
“哎呀，我还是头一遭看到这么美丽的新娘子。真不愧是凌尚书的嫡长女，这风姿这气度，真真是没人比得上的。”
“凌夫人真是好福气啊，自己女儿美若天仙，女婿也是出了名的有才能。”
“可不，我早就听闻张员外郎初入刑部就屡破奇案，深得凌尚书的器重。不仅如此，张员外郎还是出了名的儒雅和善。咱们凌大小姐能寻到如此的夫婿，小两口日后定能和和美美。”
宋嫣正享受着周遭妇人们对自己和凌初暖的吹捧，突然听到凌曦到来的通禀。
“夫人，二少爷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凌曦带着芷柔走上前来。
“给夫人请安。”
她刚一现身，就如同天空中的骄阳一般，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些个来观礼的夫人们前一秒还在夸赞凌初暖，下一秒看到凌曦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天人之姿。
“这就是凌府的二少爷？”
“不是听说，凌府的二少爷是去年才从乡下接回来的吗？居然生得如此俊美！？”
“你们真是孤陋寡闻，这凌二少爷不仅人长得俊俏，还是这次科考的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