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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四章 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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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董荣昌一声惨叫,他那作孽的祸根掉落在地,人也昏死过去。尾随而来的一群董家爪牙惊慌现身,手执洋枪、鸟铳冲了上来,为首的牟管家举起手枪瞄准法螺便要扣动扳机。

    法螺一纵身跃入河中,如一只青蛙潜入水底,浮出水面时已在十几丈外。

    一天之后,当法螺一身疲惫终于寻到洪家班,见单单少了“粉牡丹”。原来“粉牡丹”没脸再见人,谎说要解手,趁众人不注意,吊死在一株树上,寻了短见。

    无声的泪水流下来,法螺默默肃立在“粉牡丹”的坟前,良久良久不愿离开。

    “走吧,法螺,人死不能复生。”“黑珍珠”劝说道。

    “你们走吧,”法螺木然说:“牡丹死了,客死异乡,我不忍心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陌生的地方。我决定留下来为她守坟。我没有卖身给洪班主,我是自由身,以后也不会跟着这种没骨气的人混下去,你们走吧!”

    洪班主脸色铁青,冷哼一声,说:“你这个无法无天的惹祸精,自己惹下杀身之祸,不被你连累就烧高香了。你不跟着最好,我们走!”带着洪家班一班人向远方走去。

    “黑珍珠”、“红蜻蜓”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去。法螺一个人坐在太子河畔“粉牡丹”坟前黯然落泪。他幼小的心灵中感觉这个世界这样冷酷无情,“粉牡丹”鲜花一样的容貌、鲜花一样韶华、鲜花一样柔美恬静的妙龄少女,就这般凄凉地死去,没一个人为她说句公道话。以往一起风雨同舟的洪家班抛下她冷漠地去了,仿佛就不曾有这么个人一起共过患难。

    法螺在“粉牡丹”坟旁不远处搭了个窝棚,白天去到四乡卖艺赚钱,晚上便回来坟边伴着她。

    过了重阳,天渐渐冷了,法螺挖了个地窨子,盘上火炕、火炉子预备越冬。他对“粉牡丹”只是朦胧地暗恋 ,一直不敢表白,却当做心上人生死守望。闲暇除了练拳,更多时间苦练飞檐走壁的轻功。每日里的耳闻目睹使他觉得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他暗暗发誓要练好功夫替天行道。

    入冬的北国一片冰天雪地。法螺又练熟了一项新技巧:“轮滑”,他的飞刀、流星锤、轮滑街舞三绝技在四乡表演大受欢迎。

    一日董瘸子听到风声,风风火火带人赶到想捕捉法螺。法螺两袖飞蝗石打得董瘸子的爪牙们鼻青脸肿抱头鼠窜。

    法螺见董家探查到他在左近村屯表演杂耍,料定还会再来找他报复,心道:“你们不让我安心表演,我也要搅得你董家鸡犬不宁!”索性化妆潜回沙岭镇,悄悄藏进董家祠堂,每日畅享酒肉供养,晚上便溜进董家宅院偷鸡摸狗,盗取财物。

    转眼年关已近,董家忙于收租,日进斗金。那些交不起租、还不起高利贷的人家被逼得没有活路,卖儿卖女。

    法螺看在眼里心头恼火,深夜潜入董家账房,将现钞和银元、铜钱席卷一空,临走放起一把火,将堆积如山的账簿、地契通统化为灰烬。第二天茶馆酒肆街头巷尾交头接耳、纷纷传说,人们哄传董家闹狐仙,报应不爽,要倒大霉了。

    法螺化装成一个驼背的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棍走在街市上听着人们的议论暗暗偷笑。他看见街边有几个破衣烂衫的乞丐在寒风中行乞,冻得瑟瑟发抖。心中不忍,走到一个馒头摊前问老板:“生意好吗?”

    “好什么?”馒头摊老板垂头丧气地说:“早晨蒸的一锅馒头,到现在都冰凉了还没卖出去呢。唉,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

    “你的馒头我都买下了,”法螺掏出一把钱放在桌上,“把这些馒头替我分给街边那几个穷乞丐。”法螺说完话转身走去。

    馒头摊老板检验过那些钱真实无误,喜出望外,把笼屉里所剩的馒头用盆端了,上前分散给饥寒交迫的乞丐。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乞丐们连忙跪倒叩谢。

    “别谢我,是那位白胡子老汉付了钱,让我分给你们的。”馒头摊老板不敢昧良心说话。

    乞丐们感恩戴德,追着法螺道谢。法螺由怀里掏出一把银元向身后一抛,说:“快过年了,买套棉衣穿吧!”

    乞丐们捡着地上的洋钱感激涕零,一个老乞丐说:“请恩公留下大名,他日结草衔环报答大恩!”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法螺黯然神伤,说道:“我过去是个破了戒的小和尚,而今是大庙不收、小庙不留的野狐禅,活着没人理,死了没人埋的江湖浪子!”

    董家这个年过得很不安生,每日里不是财物被盗,就是外出收帐的管事归途中钱箱被掉包,损失惨重。卧床养伤的董荣昌十分懊恼、不住大发雷霆。

    这天家人进门报喜,就读于沈阳女子高中的宝贝女儿成凤放寒假回家来啦。他苍白的老脸上露出了数月来难得一见的笑容,这个女儿跟他只会吃喝嫖赌的瘸儿子不同,不但人长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学问也是科科优秀、文武双全。董荣昌因而送她到省垣读书,希望能女大成凤,攀高富贵,光耀门庭。

    成凤进门,一身时髦的摩登装束让董荣昌吃了一惊。“咋打扮得这么洋气?咱这还是个乡村小镇,你这副模样走在街上,还不成了西洋景?”董荣昌尖着嗓子说。

    “爸爸,你真老土。哟,爸爸,你刮胡子了?这么年轻!”

    自从董荣昌被法螺净了身,变成了准太监,唇上胡子不刮自落,嗓子也变得柔和尖细起来,偶尔跟着留声机唱两句坤腔,竟然韵味十足。这时听女儿这般问,老脸一红,含含糊糊地敷衍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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