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战王未回府
烟雾缭绕,一只大鸟,忽地从地牢里飞了出去。
侍卫们以为看花了眼,赶紧找弓箭去射。
可惜,那大鸟腾空飞云,一双大翅翱翔,很快消失不见。
火终于灭了,睿王定在院子里,依旧不放心,再次走进地牢中。
地牢因为燃光了干草,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壁,就算没有烛火,也光亮了不少。
睿王四下扫视着,又抬头看了看头顶,之前气急,没注意看头顶,眼下,这光凿的石顶,也无法让人依附。
九皇叔失了武功,他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
刚才那只鸟好大,哪来的?
莫不是被鸟吃了?
睿王冷冷一笑,觉得自己甚是好笑,鸟怎么可能吃人,又不是北疆的苍鸠。
九皇叔如今没了武功,也算是个废人了,既然父皇已经知道他不在边境,怕是要追究他过失之罪。
睿王这般一想,心情好了不少。
他转身,朝木离的院落走去。
而木离已经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喝茶。
睿王见屋门没关,直接走了进来,“离儿,你醒了?”那语气甚是轻柔,完全没有刚才的阴郁狠扈。
木离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他有些被烟熏了的发丝,淡淡开口,“王爷,你头上有根干草。”
睿王一怔,赶紧抬手,却怎么也摸不到。
木离站起身,抬了抬手,将他头上的一根干草给捡了下来。
睿王瞅着,伸手接过,淡淡一笑,“这哪来的风,竟然吹落了厨房的稻草。”
木离笑而不语。
“一会儿,一起用膳。”睿王压低声音,笑意依在。
“王爷,你身上有烟熏的味道,不若去洗洗吧。”木离眨了眨眼睛,朝门外看。
恰巧艾丫头端着水进来,伺候木离洗手。
睿王一怔,赶紧站起身,离去。
走前不忘吩咐艾丫头,一会儿伺候王妃,等他一起用膳。
“王妃,王爷真是宠你。”艾丫头笑着将水盆端上。
木离净了净手,笑着问她,“小黄呢?”
艾丫头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王妃这是说得萌猫啊。
那猫可真有意思,整个晌午过后,就在院子里刨土玩儿,她都被日头晒困了,也不知道打了几个盹,想来这会儿,还在院子里玩土呢吧。
“回王妃,猫儿在院落刨土,艾儿现在就去抱进来。”艾丫头笑了笑,小嘴很甜。
木离看了她一眼,这丫头看起来不过八九岁,怎么会在这睿王府的?
“你去吧,估计一会儿王爷就过来了,去给小黄准备一些草。”木离笑着吩咐她。
艾丫头自顾瞅木离好看的笑颜,根本没注意听。
等她出了屋子,才反应过来,王妃刚才说给猫准备什么?
草!
她没听错吧,猫儿吃草?
难道不该是吃鱼?
艾丫头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慌忙去厨房,问问有没有新鲜的鱼。
这一着急,也就忘了看小黄是不是还在院落里刨土。
睿王走进来的时候,木离已经喝好了茶,管家很知趣地将晚膳安排在了她的屋子里。
木离静静地吃着,这些菜,她都喜欢,还有莫名地熟识感。
睿王吃的并不多,时不时地偷偷看木离一眼,像个毛头小子。
其实,睿王确实是个毛头小子,他一直装病不能走动,以至于府上连个通房也没有。
当然,他也是不同意。
就连皇后几次委婉告知,这腿脚不便,却不影响繁衍子嗣,每次,都被他推搪过去。
他只想要离儿一人,所以一直恪尽守身。
木离吃了不少,兴许是心情好。
吃饱了,才抬起头。
见睿王正怔怔地看着自己,她不言。
忽然睿王伸过手来,替她擦了擦嘴角,“离儿,饭粒落了,”他边擦边宠溺地笑。
木离愣愣地看着他,忽然想起某人来。
他,他也霸道地为她擦过唇角,甚至还堵上她的嘴,想到这儿,木离红了脸颊。
睿王更是开心不已,他的离儿竟然如此害羞。
“王爷,木离已经吃饱了,你快用吧。”木离默了好一会儿,见他还在看自己,提醒了他一下。
睿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饱了。
没吃多少,看着离儿却是秀色可餐。
木离一怔,这人吃了吗?
“明日,我要去安王府上一趟。”木离想了想,告知道。
睿王拿着锦帕擦嘴的手,猛地一顿,离儿刚才说去哪儿?
六弟府上?
莫非她想起了六弟,对他余情未了?
他心中有些恼怒,面上却依旧淡笑,“离儿可要我陪你去?”
木离看着他,良久,才道,“王爷若是不忙,陪离儿一起去吧。”
睿王心中大喜,离儿这是要让自己一起去呢,好,这下六弟怕是无话可说了。
“离儿去六弟府上有何要事?”他想了想,既然离儿要他同去,应该也会告知自己一二。
木离没说话,站起身,替他盛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
睿王本不想再动筷,但是离儿的心意,他不得不喝了几口,最后忍不住,一碗汤见了底,他从来没发现,羹汤也能这么好喝,似乎还带了淡淡的甜味。
木离瞅着见了碗底的羹汤,淡淡一笑。
睿王的心,都要化了。
刚要起身和木离走走,管家走了进来,看着他,欲言又止。
睿王示意他出去说。
两人走到廊下,管家小声说,“战王爷没回府。”
睿王目光一寒,眉头锁了锁,示意他退下。
朝屋子里瞥了一眼,眸光又变得温柔起来。
“离儿,本王还有事,你早些睡,明日下了早朝,本王陪你去六弟府上。”他走进木离跟前,柔声轻语。
木离点了点头。
*
“你确定,睿王府上飞出的大鸟,托了人出来?”孤北辰看着暗影,小声问着。
“是,公子,不会有错,那鸟往灵山方向而去。”暗影又道。
孤北辰摆了摆手,“不用声张,继续保护离姑娘。”
暗影退下,他负手站在窗前,定了许久。
月光透过窗桕洒进来,在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暖暖的光晕,映在他白皙的脸上,晃着一种悲悯。
又似罩着一种强大的钟鼓,压着他并不硕大的头颅,使人面色如霜。
他到底又该是谁?
小殿下喊了他青莲,对,他确实是一朵青莲,可他,他从来不曾忘记那颗保护她的心。
哪怕失去几万年的修化。
孤北辰站在窗桕下,终于晃动了一下身子,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
有那么一瞬间,变得猩红。
“公子,老奴进来了。”管家在门外的一声喊,拉回了他的思绪。
“陈伯,不是说不要自称老奴?”
孤北辰淡淡开口,看向他,很平亦很静。
似不食人间烟火,与世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