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更迷惑了
鱼人，简单的描述下他们的外表，就是一条身体扭曲的鱼长了四肢。
但由于鱼人的种类很多，不同种类的鱼人体型也大不一样，有些还不如半身人高，而也有些怕是能跟野蛮人掰手腕。
他们是典型的，类型划分很模糊的生物，毕竟并不是所有的智慧生物都算人。
在很多地方鱼人被视作怪物，只要发现就会被军队和冒险者围剿，而在另一些地方鱼人也被视作‘人’，或者说被视作凡人的一员，甚至有各个种族与鱼人混居地区。
从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确实很大可能是鱼人干的，无论是从船底攻击，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潜泳技巧，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陆地上的种族能整出来的活。
鉴于鱼人必须生活在极为潮湿或是干脆就生活在水体里，再加上还得有没被人发现的隐蔽性，所以裴仁礼才会问附近有没有连接着水源的洞窟。
但极有可能跟100确定不能画等号，只能说非常有嫌疑。
穆托大爷可能是个急脾气，一听说裴仁礼还需要更多的情报，立马大半夜拎着提灯出门，挨家挨户的去问。
虽然得到的情报和之前的大同小异，但至少整个小镇都知道有冒险者来帮忙对付怪物……
不过再怎么着急，人还是得睡觉的，再折腾下去都后半夜了。
穆托大爷有个儿子，在幕星城的港务局工作并已经结婚生子，有考虑过把自己亲爹接过去，但穆托大爷和很多故土难离的老人一样，不想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于是在前几年老伴去世后，家里就他一个人。
用他的原话说，你们来都来了，晚上就睡我这，还让你们自己去住酒馆我这脸往哪搁？我家别的没有就是房间多。
顺便一说，当晚确实是男的一个房间，女的一个房间，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第二天一早，裴仁礼走出穆托大爷家，站在门口活动一下身体，顺便等一等还在洗漱的同伴。
从这里看过去，海牙堡静谧的海湾与远处海天一线的碧海蓝天，实在是很赏心悦目，多少有点理解为什么穆托大爷不愿意去繁华的大城市生活了。
不过此时，裴仁礼眼睛一撇，他看到有个怯生生的矮小人影躲在门口的栅栏后面，直到探了探头，才发现是个抱着布娃娃的小女孩。
裴仁礼很友好的朝她笑了笑，后者似乎感受到了善意，鼓起勇气从栅栏后面出来，哒哒快跑两步到裴仁礼面前。
“大哥哥，你们是来打怪物的冒险者吗？”
裴仁礼蹲下说:
“是啊，我们会把欺负你们的怪物都打跑。”
本打算糊弄糊弄孩子，没想到这话让小女孩当时就急了：
“不对不对！昨天我碰到的那个怪物是好怪物，不是坏怪物，你们不要打他，不要打他好不好。”
这孩子应该就是穆托大爷提到过差点被鱼人袭击的孩子。
“别急，你慢慢说，能跟大哥哥详细的说说昨天你看见了什么吗？”
“昨天、昨天是妈妈的生日，我想去、去城外的河边捡一些好看的鹅卵石给妈妈当礼物。”
“然后你就碰到了怪物？”
小女孩用力一点头：
“我当时没站稳掉进了河里，是那个怪物把我拉上来的，他还帮我找了好多好多漂亮的鹅卵石，他不是坏的怪物。后来猎人大叔来了，就大喊大叫的把好怪物吓走了。我跟好多人都说了，但大家都不信我。”
这也难怪，文明的发展必然会跟当地居住的怪物起冲突，可以说是从茹毛饮血的远古时代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停的死敌，正常人显然不会把怪物当成能够交流的对象。
鱼人算不算怪物，这得分地区。而正好，以幕星城为主的周边地区，都不认为鱼人是什么好东西。
看见鱼人跟小女孩在一起，当然第一反应就是鱼人准备吃了她。
小女孩急得直转眼泪：
“大哥哥不要打他好吗？”
“别哭别哭，看这里。”
裴仁礼双手一合，从指间炸开一团焰火般的灵光，随即见吸引了小孩子的注意力，他又晃了晃手指，炸开的灵光变成了一串闪烁的花朵图案，环绕着小孩子微微旋转。
“大哥哥这就和同伴一起出发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好怪物，我们不会打他的。”
“真的？”
小女孩立刻破涕为笑，裴仁礼伸手捏住一朵光芒组成的花朵，手指一撮，变成了一支真正的花：
“这个给你，大哥哥当然说话算话，不过你可不能再瞒着家里人自己跑到外面去了。”
“嗯！”
果然小孩是比较好糊弄的，开开心心的抱着布娃娃哒哒跑走了。
“刚才那是谁家的孩子？”
回头一看，卡雅正走出穆托大爷的大门，手里忙着把剑鞘挂在腰带的扣环上。
“昨天穆托大爷说被鱼人袭击的孩子，她跟我说了点事情。”
“有新情报吗？你怎么看起来有点愁眉苦脸的？”
裴仁礼一摊手：
“确实是有新情报，但新情报反而把事情弄复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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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并不是不能沟通的种族，但很多时候，不是不想沟通，而是难以沟通。
现今绝大多数的凡人甚至是多元宇宙世界数不清的位面，使用的基本都是通用语，顶多就是不同地区的人可能有点口音。
而像矮人、精灵这种种族，也都保留着自己的语言，只不过通用语的地位类似于国际通用语言，到哪都能用。
而鱼人就不一样了。
鱼人同样是个统称，下面有很多不同的分支，多到你都怀疑这些个体差异极大的家伙居然全都是鱼人。
有的鱼人说原初语，有些鱼人说自己的鱼人语，还有的说水族语等等，一丁点都没有个统一。
能说通用语的也有，只是很少，大多都在与其他凡人种族混居的地区存在，所以在野外见到的鱼人，你很难与它进行任何有效的沟通。
同样的，单纯用鱼人这个种族评判好坏也并不靠谱，比如沙华鱼人经常会劫掠商船与沿海村镇，而且行径极为残暴，比小子日过的还不错的小日本还畜生，被渔民们称之为海魔鬼。
而沙华鱼人的死敌呢？
也是鱼人，他们叫做梭螺鱼人，尽管脾气有点惹人讨厌，但确实是善良的守护者。
正因为他们拥有类似于凡人的复杂性，裴仁礼原本觉得这事儿大概率是鱼人干的，但在听完小女孩的说法后，又觉得不太靠谱了。
当然，继续等着事态发展肯定不行，该干活还是得干活。
四人迎着早上的阳光，穿过海牙堡的城门，进入到城外的树林当中。
严格的说，这里已经是大树海的范围，只是还远远不到中心地带，所以也没什么怪物，顶多就是有点野兽。
穆托大爷把那张海牙堡周边的地图给了裴仁礼，并在上面标注了大致位置，从距离上来说，确实不算太远。
走在最前面的卡雅一剑斩断挡路的藤蔓，跟在后面左顾右盼，重点注意每一道阴影的摩恩说：
“这附近真的有修道院吗？”
完全没有任何道路可言，森林组成的绿色屏障把一切文明造物都淹没了。
“可能有吧，我家那边也在明明没人去过的地方找到过古老的建筑。”
据卡雅自己说，她家的领地是非常边境的乡下，有大片没有开发过的自然区域。
“海牙堡才建立了不到一百年，也没见镇上有牧师，修道院是什么时候盖的啊？”
捂着一只眼睛用秘法眼侦查的裴仁礼正要回答，三人就听到不远处的树丛发出沙沙声。
下一刻，先走一步侦查的路易莎从灌木丛后面钻了出来：
“我在前面不远看见个古老的建筑物。”
“还真有啊？”
一路披荆斩棘，当阻挡视野的参差林木慢慢消失，远远的能看到一座修道院矗立在林地当中。
饱受时间璀璨的墙壁上已经爬满了青苔和藤蔓，顶部原本悬挂的大钟，也已经掉在了一侧的地上，即使是在阳光下，它也显得有些阴森。
众人纷纷抽出武器，像这种古老的建筑物里，最大的威胁一般都是不死生物、不死生物、以及不死生物。
修道院有个勉强还能看得出原状的简陋外墙，只是单纯用石块堆砌出来的，一些爬墙虎扎根于此，形成一堵绿色的帷幕。
顺着倒塌的部分抬脚迈进去，房顶都已经半塌的修道院完全看不出当年的风采，尤其是当众人绕到正门的位置，能看到木质的大门已经拍在了地上。
由于环境过于潮湿，大门腐烂的不成样子，上面长满了青苔，一脚踩过去更像是踩到了泥土。
一进门，最显眼的就要数正对着大门口的彩色玻璃，它也已经碎了不少，阳光从那边照射进来，将挂在上面的藤蔓阴影也一柄投射在了地上。
四人小心翼翼的进去，裴仁礼低声念了句咒语，一团闪耀的光从迅光法杖的杖头升起，像是举着火把一样驱散了周围的昏暗。
能看到原本这里是类似于教堂的结构，大批用来给祈祷的人准备的长椅也跟大门一样烂的不成型了，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有危险的样子。
众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堂内回荡，摩恩看了一圈：
“这原本是哪个神的修道院？”
“不知道，应该有神像才对的。”
卡雅猜测道：
“可能是武僧的？”
武僧并不要求必须信仰某位神明，比起信仰，武僧更注重身体的平衡和内心的平静，但武僧居住和训练的地方，一般也都是修道院。
裴仁礼往前走了几步，用法杖拨开地上的破烂碎木板，站在原本应该是讲经台的后面。
这里摆着一个小小的石雕。
“培罗。”
“什么？”
“我是说，这里原本是太阳神培罗的修道院。”
伸手摘掉石雕上的青苔，能看到是一个举着手杖的老人形象。
这就是光明之神、金光老人，一切邪恶痛恨且无可奈何的神祇，培罗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