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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回来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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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袁冬初的父亲行礼,卓静兰和曾茹当然是规规矩矩的。

    礼毕抬眼,看到袁冬初所站位置,先是怔了怔,随即便用眼神狠狠地谴责了她。

    袁冬初依然笑嘻嘻的,一点儿没把两人的神色当回事。

    袁长河倒是看到两位小姐的神色了,也很当回事了,但架不住他好长时间没见闺女,舍不得说啊。

    当下只能歉意的对卓静兰两位笑了笑。

    卓静兰和曾茹能不加掩饰的谴责袁冬初,还是因为和她相熟,处得很好。

    但仔细打量人家父女二人,心里却隐隐的泛酸。

    看人家冬初,虽说出身贫寒之家,没有娘亲和兄弟姐妹的亲近。但人家过的一点不比她们这些大家闺秀差。

    反正自从卓静兰和袁冬初认识,就没看到袁冬初有一点吃亏、有一点委屈自己的地方。恰恰相反,她周围的人都对她多有维护。

    再看人家父女二人相见,来回说的几句话,丝毫不见寻常父亲的严肃,也没在袁冬初身上看到做女儿的恭谨和局促。

    所见都是至亲久别相逢的喜悦和亲近。

    最晃眼的是,袁长河对女儿的宠爱。

    再加上袁冬初自身超乎寻常的聪慧,让卓静兰两人感觉,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她俩都不如袁冬初过的幸福滋润。

    这么想着,谴责的神色中便夹杂了一些哀怨:冬初这死妮子,原来才是最命好的一个,绝对受上天眷顾了。

    曾盛庭那边也是把一切看在眼里。

    很难想象,哪个父亲会这么宠女儿的。

    作为女儿的袁冬初,瞧那站在父亲身边笑盈盈的样子。好似只要站在父亲身边,就是天底下最幸福、最美好的事情。

    他之前认为,自己对女儿也是少见的好,女儿和他也亲近。但和袁长河父女相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更让曾盛庭感到遗憾的是,这样一个好性情、好样貌,更有好本事的女子,已经定了婆家。

    他没见过顾天成,但只听传闻,就知道那是个有大本事、大出息的。

    家里已经有个能耐惊天的,还娶这么有本事的媳妇做什么?这不浪费吗?

    曾盛庭真心为这个事儿惆怅。把人家姑娘留给别家,也给其他人家一个光宗耀祖的机会不好吗?

    比方说他们曾家,他就还有次子没成亲。

    虽说曾家世代都是替衙门做钱粮事务的。但若是能分出一支,悄没声的做个大的实业,和本家相互辅助,轻松成就一番家业才是最好。

    话说,谁家还不愿自家是豪门大族、世代门阀怎么着?

    曾氏一族实在是没个出类拔萃、能封侯拜相的子弟,也没哪个,是一举就能把家业做的轰轰烈烈的奇才。这才不得已,只能韬光养晦,坐稳庆州这一隅之地。

    不过现在不用想了,人家姑娘是有婆家的人。

    三个姑娘都行礼见过,曾盛庭也是问了个场面话:“怎地回来晚了,可是遇到了难事?”

    袁冬初几人离开时,都是订好了行程。按照计划,三天前就该回来了。

    可她们早几日就捎了信,说有事耽搁,归期要晚些日子。

    幸亏曾家在庆州算是地头蛇,武全县虽远一些,但也有族中子弟在衙门做事,那边并未传回不好的消息。

    再有诚运有投递业务,传递消息很是方便,从码头来往的投递包裹来看,武全县投递分号的邮递业务运营正常。

    否则,曾盛庭就得派人专程去一趟武全县,看看自家女儿是否安好。

    原本只是简单一问,却得到了很大的信息量。

    回答的是卓静兰:“武全县是庆州和津州的交界地,两个月前,从津州搬去一户人家,说是宫里得宠妃子的族人。”

    “妃子?”曾盛庭皱眉,还是得宠的妃子。

    那就是文静妃了吧?

    文静妃的娘家的确在津州,文家族人忽然迁来庆州,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那家人和你们起了冲突?”曾盛庭还是问了最基础的问题。

    若有冲突,此次出行为首的是卓静兰,文家面对的就是卓家。

    虽然卓家为民,静妃算是官家之人。但卓远图不是寻常小民,自家女儿若是被人欺负,他若讨不回公道,怕是想踩他卓家的人就要蠢蠢欲动了。

    袁长河也有担心,但看他神色,那份担心却很有限。这不三个女孩子回来了吗?这就是没事。

    只要人没事,其它都好说。

    他家还有未来女婿呢,论拳脚斗殴,顾天成会怕谁?

    若论皇宫妃子和诚运当家谁更厉害……

    呵呵,袁长河听刘启元给他分析过:将来有一天,若是诚运和哪个了不得的人起了冲突,顾天成完全可以把那些人当寻常码头势力对待,只管狠揍就是。

    事后亮出身份,把事情推到顾大将军身上,这份冲突就是顾大将军和某某某之间的事情。

    诚运可以立即抽身,接着做自己的生意。

    袁长河自己也是认为的,只要顾天成本身没错,顾大将军就是为了大将军府的面子,也得把事情摆平。

    所以,他还真不是太担心。

    “那倒没有,”卓静兰继续说道,“只是,他家几个儿子很是跋扈,路上遇到诚运的投递员,说投递员挡了他家的马车,吩咐家丁蜂拥上前,把我们的投递员打了。”

    曾盛庭松了口气,只是打了投递小子,这还好说,有回转余地。

    曾茹看出他父亲的态度,很不满意,提醒道:“他们下手太重,把人打的起不来身了。”

    曾盛庭本想斥责女儿几句,这是怎么和父亲说话的?

    但想到刚才看见袁长河父慈女孝的模样,语气转为温和:“这就得讨个说法了,你们留在武全县,就是处理这个事情的?”

    同时也在心里诧异,三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就算有诚运那个张二柱同行,但面对和皇帝妃子沾亲带故的人家,也是没办法的吧?

    但他听到的回答却不是这样。

    曾茹理直气壮的抢答:“是啊,投递员做事的时候被人欺辱,咱们当东家的,一定得替自己人讨公道,这样才能让雇员安心做事,诚运才能有凝聚力。”

    这番回答很流畅,但曾盛庭作为父亲,很轻松就有判断:女儿这是在学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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