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阵
雨若布了一个阵,她想用这个阵迷惑眼前遇到的结界,结果刚松了一口气,两个人便被吸入一个黑白空间。
雨若站的地方是黑色,胥砚易站的地方是白色。
“雨姑娘,没事吧?”胥砚易关切的看向雨若,后者摇了摇头,她看着这阵道:“阴阳无极阵。”
“这是什么针法?”胥砚易第一次听这个阵,雨若也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偶然听到过这个针法。”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棋阵,黑白子分别代表黑白两边,黑子胜一筹黑色的空间就会增大一点,雨若沉下脸,这恐怕是哪边赢,哪边生。
这不是阴阳无极阵,阴阳无极阵是由天神界的一位神创作,神创作的东西不会如此糟心,胥砚易看着棋盘,明显方才更胜一筹的白子如今被黑子超越,看着雨若越来越小的地方,胥砚易拔出剑,罗零剑。
他看着棋盘,雨若并不懂围棋,也看不懂上面都代表什么,只是看着自己越来越小的地方,她心里十之八九也会明白一些。
“胥公子,没想到初次见面就是生死离别。”
胥砚易没有理会她,而雨若却是无所谓,她看着棋盘,若是赢得那方是胥砚易也就无所谓了,虽然她极度不认可胥砚易这个救世主,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好。
传说中,预知天地事物的天神界预言神曾经预言到,邪魔神出世生灵涂炭,万物寂灭的场景,所以众生欲除之而后快。
这些年邪魔神将现身的消息愈演愈烈,有一点希望也好,总好过身份希望都没有吧。
正在她想着,胥砚易的罗零剑被扔出去,直直插入棋盘。
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沉寂下来,都没有动。
“这是怎么了?”雨若看向胥砚易,只见胥砚易坐在地上,摆摆手:“死局,成了。”
围棋之中没有平局,却有死局。
“这个可以短暂支撑一会,雨姑娘,一般这种阵怎么破?”
雨若对着胥砚易行了个礼,她看向周围:“以生死做局,这种阵本身就不给后人留活路,但是胥公子有一个法子,你可要试一试,赌一赌?”
……
那藤蔓似乎找准时机,猛的扑过来,温召行没有察觉到,好在伏漫一直盯着,见此,她一个翻滚,抱住藤蔓,拔出簪子插入藤蔓。
诶,神力呢。
她看着簪子,这不会还有使用限制吧。
温召行此时反应过来,一把把伏漫拉起来,一脚踩在藤蔓上,他松了手回过身扇子一挥,藤蔓又断了一片。
“会用剑吗?”温召行突然问向伏漫,伏漫下意识点头,只见温召行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剑扔给了伏漫,伏漫接住剑,她拔剑看着剑身。
原本通黑的剑身落到她手里,泛起了白色光芒,剑身有一块地方是中空的,这剑好像见过,喃喃道:“鸣洮?”
鸣洮是虽算不得上古宝剑,可出奇的通情,若是有缘,可能会让鸣洮的剑灵苏醒,拥有剑灵的剑可没有几个。
伏漫疼惜的拍了拍鸣洮:“受苦了大宝贝。”
“你要不要命了?”温召行嫌弃又没时间回头,只能抽空说一句。
“要要要,自然要啦。”伏漫赔笑,她看向那些藤蔓,手里鸣洮被她握在手里,她和朱雀神君学过几天剑法,她们做神做仙的,一般不用剑的。
她一侧步躲过一根藤蔓,她一手抓住藤蔓一手把飒月插进去,没有神力不代表她胳膊腿不会动,她手一扭,那根藤蔓硬生生被她扭了一个圈。
身后有藤蔓偷袭,她回过头一弯腰,身后腿一踢,剑一撑翻了个身踩在藤蔓上,那藤蔓不知死活的拨动到伏漫的簪子,伏漫一顿:“你敢动它?”
那可是应羡大人给自己的!
她心里生气,手下也没了轻重,神爱万物,爱的是正常善良的,这只树妖等她有了神力第一件事情就是掀了它的老巢。
她直直的切断了藤蔓,她把鸣洮插进藤蔓切口里剑一转,藤蔓被上下分成了两半。
温召行看着伏漫这个模样,顿了顿,他万万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发起狠这么厉害,余光看到伏漫头上的发簪,昨天还没有吧。
伏漫可不知道温召行心里想的什么,她回过头看着正向自己过来的藤蔓,她胸口起伏脸色都变了,她一个假动作往前一步然后迅速跑到另一边,鸣洮插在地上:“温公子,打这里!”
闻言,温召行也听了伏漫的话,凝聚法力打过去,这一下那些藤蔓都退了回去,从地下蹦出一只妖精,头上还是藤蔓的样子,一身墨绿色的衣裳。
“好哥哥好姐姐,可别打了,我错了。”
“哼。”伏漫哼了一声,她走上前:“你下次还敢不敢啦?”
“不敢了,不敢了。”
那树妖怂的很,眼下直说不敢,伏漫弯腰那树妖吓得跪着后退,伏漫停下:“你别动,我就问你,出妖灵界是不是往北走。”
温召行无语,他走上前拉住伏漫,看向那古藤树妖:“滚。”
“诶,马上滚马上滚。”
伏漫眼巴巴的看着树妖跑了,她苦着脸:“你干嘛啊。”
“出妖灵界不是往北走,而是要去找一个堕神,让那个堕神打开结界。”
温召行看不惯这一路走冤枉路。
“那你怎么不早说?”伏漫眨着眼睛,这人合着就在看自己笑话。
温召行不太想继续说,只是说:“我不想见那个堕神,总归和神挂钩了。”否则怎么会一直留在妖灵界里。
伏漫跟上去,一直磨着温召行,这才把温召行磨烦,听温召行的话,那个堕神她应该知道的,大约在一千年前落在这里,被天神界大执官从乐陷台罚下来。
怎么说呢,一千年前吧,应羡大人罚的神与仙,粗略估计有那么四五个,那段时间乐陷台都忙坏了。
“你为什么不想见那个堕神啊?”顿了顿:“不对啊,你为什么不喜欢神?”
温召行的步子停了下来,他眼里带了讥诮回头看向伏漫:“神有什么用吗,救不了在黑暗里的人,整日只说芸芸众生,画什么大饼。”
“画…大饼?”伏漫愣了愣,心里只觉得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她也没再搭理继续走着,而后道:“那个堕神在哪里,你知道吗?”
“月,南北之间。”
伏漫没懂这个意思,她啊了一声:“什么意思啊?”
“月亮照向南北中间。”
伏漫道:“怎么说呢,你的这个解释我也懂,可我不太明白这句话指的什么。”
温召行似乎想了想怎么才能让伏漫听懂,最后却是嗤笑了一声:“跟着我就行了。”
他不给自己解释了?伏漫哼了一声,自己肯定能想明白的。
……
不知过了多久,胥砚易和雨若周围的环境出现了变化,又回到年糕铺的场景,胥砚易先咳嗽出来,他差点被憋死。
“果然。”雨若的脸色算不得好,只是比着胥砚易好了很多,她顺了顺气。
“雨姑娘,你是如何想到的?”
雨若摇头:“只是赌了一下,这阵法是杀一人留一人,如果必须杀一个人,而我们都不死,那就只有闭气迷惑阵法了,我不确定会不会成功,也不确定最后如果我们都闭气认为死亡,阵法到底会怎么决定。”
“那还是你聪慧,没有你我们两个要死在里面的。”
雨若听到人这么夸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轻笑:“胥公子信任我,我也会竭尽全力。”
年糕铺的门被打开,胥砚易认出来开门的人,他起了身:“是你。”
那天给伏漫炸年糕的,就是这个人。
那人一身麻布粗衣,抬了眼:“公子与姑娘过了阵法,原本是可以入内的,但大概您二人是为前几日入内姑娘而来。”
里面是什么胥砚易并不关心,他只道:“老人家可知那姑娘去了哪里,怎么能找到吗?”
老人家摇了头:“里面有她的机缘,她需要进去的。”说着给了胥砚易一个铜镜,他道:“若是铜镜发光,需要公子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放在地上,就会有人出现。”
“谢谢您。”胥砚易接过来,他刚想问什么只见店铺门被关上,老人家的声音回荡:“别急着谢我,出来的不一定就是那位姑娘,也请公子不要离开镇子,否则你们就无法重逢。”
雨若侧头看着那铜镜,似乎很普通,胥砚易也上下打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怎么办?”雨若柔声道。
胥砚易也不太知道,他还是决定等一等:“雨姑娘,我大概要等一等。”
“没事,不差这几日,公子的妹妹最重要。”
闻言,胥砚易行了个礼,他生的白净像个书生,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承担了救世主之名,救世主人世间等了几万年才等来的。
“那我们找个客栈休息吧,顺便我去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四方盘。”
雨若神色微动:“我以为胥公子忘了这件事。”
“事关苍生,我不敢忘,而伏漫也是我的妹妹,也要救。”
她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跟着胥砚易一起去找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