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成熟的ATM
戏拍完了，fiona花钱请全剧组喝了奶茶。
盛烟拉着她的手：“美丽，等我拿到片酬就还给你。”
fiona面无表情：“方总叫我买的。”
导演还给她发了一个红包，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盛烟觉得大概也是看在方固远的面子上给的。
他上次来看她，顺便投了点钱。有钱有地位就是好，没投钱导演都乐意叫他进组看戏。万一就随手投了点钱呢？哪个剧组都不会嫌投资多。能叫年过而立的商业巨鳄投资，绝对不是完全为了爱。
更何况盛烟也不觉得他有多爱自己。
一部成功的电视剧，它不需要多深刻的内涵，只要够爽、会抓热点就好了。
他看电视剧就不是为了反省社会、提升思想的。就像科学检索时，他的检索目的就是为了玩。
这部戏可能真的能火，盛烟放心了。
临走方固远还要了导演制片人电话，悄悄和盛烟开玩笑：“下次再闹脾气，我就打电话叫导演当着全组的面问你怎么回事？”
妥妥一副有钱人的丑恶嘴脸，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盛烟佯装恼羞成怒，扒着他掐他腰。
三十七的老男人被掐得拧眉，终于不笑了。却为了在剧组众人面前保持风度，强行忍耐着不出声。
盛烟开心了，觉得女人果然还是要泼妇一点的好。
她的人设要是个淑女，她得憋得多苦啊。就该有仇当场报，狗男人还要美滋滋受着。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天才。
旁边一群人笑，大概是在想她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小蜜。没人拍照，出了剧组也没人会说。
各行业有各行业的规矩。就算真有人说了什么，工作室也可以说这是造谣。
故意借位、恶意诬陷，都可以往上套。
反正粉丝是不会信那些谣言的，“女儿独美，勿cue！”
盛烟看场务发奶茶发得热火朝天，转手转了同样的数额给方固远，备注“奶茶钱”。
方固远觉得她傻，拍戏拿个杀青红包，为了点奶茶钱就全转给他了。他笑了笑也收了，不是太多钱，没必要推辞。
盛烟看他收了钱，心里笑了，以小博大第一步迈出去了。
拍完就飞沪城，三月三号要去拍杂志。乔圆圆把她房子借盛烟歇脚了，一个贫穷的艺人也只能蹭富二代助理的房子了。
fiona看她像傻子一样拍灰黑蓝的毛线，拍完手在手机上指指点点，眉毛凑成一团。
她嗤笑一声，“笨蛋。”
盛烟眨眼，“我给我男朋友织的。美丽你喜欢我，你吃醋了，对吧对吧？”
“智慧以前给那个男人拍毛衣，织得不好，他看一眼就丢角落了。你信吗？”
当然信啊，但她一个恋爱脑笨蛋美人就是要干这些傻缺事。盛烟嘻嘻笑，“不听不听，美丽念经。”
fiona也不理她进客房了。
盛烟觉得她没职业道德，一边拿方固远给的天价工资，一边给方固远的小蜜洗脑“男人靠不住”。
盛烟笑眯眯在手机上点了个家政，她加钱叫家政二号凌晨五点悄悄来，别敲门。她到点就开门。
三月一号晚上，她给自己定了闹钟，声音小，四点半的。
她让家政阿姨给她做一锅乌骨白母鸡汤，给方固远的。
要不是为了这锅汤，她完全可以直接住酒店，也不会找乔圆圆借精装房了。
她上辈子每周熬汤，要择菜切姜剥蒜，手变得很粗糙。
没办法，没钱请家政，做饭的手就是这个样子，涂再多护手霜都没用。
这辈子有钱当然要请家政了。
fiona早上一起来就看见盛烟穿围裙捧着脸看锅。
没出息的样子。
“你煮了粥？”
“我在熬汤。”盛烟眨巴眼。
“你还会熬汤？”
“看了好久视频学的。”
fiona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一个女明星，没事不想着保持美貌和提升演技，在这里做饭。
其实盛烟是听见她起床动作才把台词课的视频关了。
鸡和配料是盛烟早就准备好的，阿姨手脚利落，轻手轻脚就将一锅汤收拾好了。
完全物超所值。
汤熬了五个小时，鸡肉都化了，太补肾了。
临走，fiona看她像看不成器的木头，盛烟大大咧咧摆手给她说再见。
她要拎着保温桶去骗钱了，顺便看看李总投资的剧她能捞个什么角色。
方固远收了她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不出点血实在说不过去。
方固远今天没上班，一开门看她又带墨镜又带口罩，长风衣披开穿，像刚出月子的女明星。
盛烟走路鬼鬼祟祟。
方固远问她干什么，她说怕被偷拍。
明星包袱太重了。
“你一部戏都没播出来过，你花钱雇个狗仔拍你自己？”
嘴好毒。
盛烟摘了墨镜，嚣张地用手指着他，“保安你敢欺负女明星？”
讲着讲着自己也笑了，“我怕人家拍你，然后把我也拍到了。”
其实进了别墅区基本就不用担心这些了。但她要是不这样，怎么逗小外孙开心呢？她就是要傻得与众不同，才能在寂寞的霸总心里留下轻轻的划痕。
“怎么怕男粉受不了你谈恋爱，女粉受不了你恋爱脑？”方固远笑。
盛烟拉他手，进了门，找碗给他倒汤。
汤味道真的不错，方固远喝了一口，“哪家店的？味道还不错。”
意思叫她报个店名，下次他接着点。
盛烟眼弯成了小月牙，“我以后要很忙了，你喝不到了。”
她马上又要上课又要拍戏，没时间给方固远请家政煮汤。
方固远看她尾巴快翘到天上了，不太敢信地开口：“你煮的？”
“早上四点半就起来了。”盛烟觉得自己也没说谎，她就是答非所问而已。
她确实四点半就起来了。这一波叫语言的艺术，是方固远自己理解错了，和她没关系。
早上四点半起来可以是为了熬汤，也可以是起来玩。反正可想象的空间实在太大了。
他俩瞎聊了一中午，盛烟屁有用的都没套到。她也不在乎，反正看小外孙那样子她就知道他估计感动坏了。这是一种中年男人对家的向往。感动就好，感动就知道给钱了。
晚上七点去接乔圆圆，她爸爸妈妈终于肯放她出来工作了。
盛烟给她拎包，问她包里是啥，好重。
“电脑，我准备学剪视频。”乔圆圆胖了一点点，大概是年过得太幸福了。
乔圆圆拉着盛烟的胳膊高兴地蹦起来了，然后就看到了她身上的裙子，“哎，你怎么又瘦了？。”
其实不是又瘦了，是中午开始就没吃了。
拍杂志前一天不吃饭是基本素养，肚子鼓起来就不好看了。
时尚杂志的主编偏爱的裙子，常人确实消受不了。
……
拍杂志的地方是座商业大厦。
女主编看到穿着宋制三裥裙的盛烟，眼亮了，“这裙子好看。”
没点明，她不会把这些喜好随意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但盛烟知道她很满意。
《丽人》公众号上的文章，唯一一篇由现在的女主编撰稿的文章就是写宋制汉服的。
配图的模特冷着脸，一身旋裙显得腿好长。
盛烟点点头，很腼腆的样子。
拍照她挺擅长的，又学过昆曲，身上那种网红味去了，就显得高级了。
拍得很顺利，临走女主编还给了她一张名片。
fiona替她接了，两人特别官方地寒暄。
晚上回了乔圆圆的房子，fiona给她一个盒子，“方总送来的。”
盛烟打开一看，是条项链，挂着老大一颗鸽血红的宝石。
色烈如火，看上去好值钱。
她不太懂这些，就悄悄咨询宝石学的博士学姐。学姐说看着像抹谷无烧鸽血红，但只看照片她也不太确定。
看来真的是红宝石了，毕竟是霸总出品。盛烟问方固远是不是值好多钱。
方固远说是品质一般的红锆石，不值钱。
盛烟有一瞬快爱上他了，太会了。
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atm了。
她问曾珂哥哥：“曾律师，谈恋爱，男朋友送的礼物，怎样做分手了不用还？”
曾律师没回，过了一会，曾珂给她发私信：“你不会是在搞网络诈骗吧？虽然说电信诈骗不好抓，但是咱不能犯法啊！而且你这个累计数额实在是太大了。”
配图她哥的吐槽：“……你室友不会是搞诈骗的吧？”
他没问出来的是，你室友不会是被已婚富商包养了吧。毕竟是妹妹的室友，说这些太不尊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