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论失足少女的自救(45)
又到新年,又是在韩立成家过的年。
他已经出院一阵子了,整天在家里做恢复训练,他的工资卡都交给江暖了。
她也很有能力,把客厅打通给布置了一个小的健身馆,又买了新的轮椅,按摩椅。
他已经虚弱太久,没办法一下子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日常还需要坐轮椅,做完一天的训练内容就躺在按摩椅上进行全身按摩。
高峰来看过他两次,都觉得羡慕。
高三果然只放假了十天,江小帅是初三,也抓得很紧。
最近江暖很少回家,没人盯着,江小帅的体重有复胖的趋势,脸也圆了起来,江小帅是典型的肉包子脸,脸上肉一多,立刻就把眼睛给挤没了。
所以他一放假,江暖就把人拎过来韩立成家。
美名其曰给他找了个免费教练监督他健身减肥,实际上是他作为免费保姆兼铲屎官,在他姐的压迫下,全身心风险给韩立成这个家。
这天,他写完每天布置的作业,闲着无聊开始围观韩立成做恢复训练。
明明都已经筋疲力尽了,韩立成却还能咬牙坚持下去,额头豆大的汗粒低落在地板上,看他脸上的表就觉得十分痛苦。
江小帅见过韩立成刚出院的模样,任他如何想象,也没办法想象出一个壮实的成年人,是如何在短短时间内变成这个样子的,他还以为韩立成得了什么大病,一度想要劝他姐放手。
毕竟他们姐弟俩根基薄弱,完全负担不了一个绝症病人的以后。
他姐只是表示城哥已经好了,让他不需要担心。
“城哥,要不然你休息一下吧,喝点水。”
江小帅忍不住劝道,看他无动于衷,更是拿他姐说事儿。
“我姐不是也说过吗,不让你过度劳累。”
韩立成咬牙坚持完成这最后一组,才松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汗。
“小帅,谢谢你的关心。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你姐说这话是因为她关心我,但我不能让她的关心当做我懒惰的借口,相反的,就因为她关心,所以我才要更努力。”
江小帅扶着他坐上轮椅,给他推到洗手间门口,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恩爱。
“你……我……我姐……”
他张口结舌,“没事,城哥,你洗澡吧,该我练了。”
江暖也请人把卫生间给改造成了无障碍的,可以说家里的任何空间都适合轮椅通行。
韩立成可以自己操作着完成自己的生活起居,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振奋。
江小帅按照自己的健身计划,刚刚做了两组,就觉得累了。
就在他想要停下来歇歇的时候,看到韩立成从洗手间洗完澡出来,就没好意思,也咬着牙做了下去。
算了,等他走了再休息吧。
江小帅这么想着,没想到韩立成不走了。
还给自己调整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端着水杯,一边喝水一边看着他。
“左手抬高,头往后仰,这个动作需要收紧腰腹,配合呼吸……”
他还真当自己是教练,一板一眼的指导起来。
江小帅真的想不干了,但他没胆子,因为韩立成会向他姐告状,然后惨的就是他。
他全程在韩立成的指导下完成今天的健身任务,只觉得人都要废了。
这比平时自己练两倍还要累!
“任何你觉得简单的动作,都是你做的不到位。记住了这句话。”
韩立成满意的点点头,转动轮椅打算去看会儿书,临走之前还慢悠悠的丢下一句,“再做一组拉伸,不然明天你起不来的,会被疼死。”
江小帅看着他悠然远去的背影,恨不得一甩毛巾,不干了。
但他还是不敢,因为血的经验教训告诉他,明天真的会被疼死。
认命的开始在垫子上做拉伸,吭哧吭哧的,看着自己营养丰富的小短腿儿,忍不住心疼。
江暖回来的时候,只见江小帅一脸虚无,冲她挥了挥爪子。
“你回来了啊姐,刚好,我要走了。”
是江暖交代他的,每天等她回来,他才能走。
不走也行,跟阿黄一起睡客厅,江小帅才不找虐,有自己的精装小公寓,干嘛要来睡客厅。
要他说他姐和城哥都那种关系了,干嘛不睡一起,客房留给他也行啊。
不料这话刚刚说出口,就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吓得他再也不敢开玩笑,他太难了,真是的,他就是全世界最难的弟弟。
想起原来众星捧月的日子,才过去短短的一年多,他却像是过了一辈子。
偶尔想起来,也会忍不住怀疑,那些待遇经历是真实存在的么?
他姐……原来的人是他姐么?
江暖不知道他怎么那么萎靡,不过她也并不关心,塞了他一包吃的,挥挥手让他滚了。
韩立成也从房间里出来,给她倒水,给她拿拖鞋。
虽然坐着轮椅,但是行动已经很自如。
“好啦,不是说了我会自己动手的嘛,咱俩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江暖嘴上嗔怪着,但是脸上却十分享受被服务。
“当然是你照顾我。”
韩立成含笑,他现在脱去了原本的人设,在江暖面前的就是原原本本的自己。
和江暖想象的一样,骨子里是个非常温柔的男人。
温柔又不软弱,正是她喜欢的品质呢。
“今天怎么样,小帅有没有不省心,我告诉你,他要是不乖你只管收拾他。”
江暖说着就去检查,嗯,阿黄的卫生问题还算保持的不错,屎也铲了,狗也遛了……
“小帅很懂事,学习也好好的完成了,健身也好好的完成了,没什么可操心的。”
江暖这才满意的点头,“算他识趣。”
两人一起做了简单的晚餐,吃完就早早睡了。
天黑的很早,江暖最近又有点累,于是一沾枕头就睡得死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阵细微的悉索声惊醒,眼前一片黑暗。
江暖正想要闭上眼睛,却听到若有似无的一声闷哼,被极力压抑的那种。
她睁开眼睛,坐起身,轻轻推开门。
没有穿鞋子的脚,安静的走过客厅,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