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刺客
安侯再次拒绝了昭允承,他这话已经说得非常隐晦了,并没有直说昭允承太笨,他不愿意教。
说完,他便没在理会昭修齐和云月熙,径直离开了太子府。
以安侯的身份肯定是不能这么落了太子殿下的面子的,可昭修齐也同样对他没有办法。
安侯可是父皇的人,他也只能放任安侯离去。
等安侯离去后,昭允承终于忍不住哭的撕心裂肺的,那哭声大的震耳欲聋,都能掀翻屋顶了。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云星辰,不喜欢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呜呜呜~”
昭允承哭的上气不接下去,云月熙被他哭的心肝儿都要碎了。
云月熙也是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这世上怎么这么多像云初尘一样不识好歹之人。
她太子府亲自出门,以安家为威胁,那安侯都不为所动。
好,好硬的性子。
好得很!
“殿下,出手吧。”
冷意从齿缝之中冒出,云月熙的眸子里闪动着恶毒的光芒。
没错!
在安侯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做了二手准备。
既然安侯此人给脸不要脸,那也就别怪他们做的太绝了。
明面上不能动父皇的人,可暗地里谁又知道呢。
“放心吧,从他踏出太子府的那一刻,本殿下就宣布了他的死亡,他不可能有机会活着回到安府。”
安府就等着接收安侯的尸体吧!
云月熙了然点头,再次低头去安抚大哭特哭的昭允承。
昭允承这回是真的伤心透了,被祭酒拒绝一次也就算了,这回还当着父亲母亲的面,被二次拒绝。
不光是拒绝,还用考题来侮辱他。
“我的乖承儿,不哭不哭了,你哭的娘亲也好难过。”
云月熙心疼的抱着昭允承的小脑袋,忍不住跟着低低抽泣。
该死的安侯,惹得她家宝贝儿哭的这么伤心,即便是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要不是这人不能死在太子府,她怎么可能会放任他就这么离去。
当然,他如果出了门就死的话,其实最大的嫌疑也会按在太子府的身上。
因为国子监的小厮是证人,他知道安侯来了太子府。
所以的话,这两手准备之中,等安侯出门后,殿下还安排了一个比较讨厌安侯的年轻人。
因为这个年轻人胆子小,肯定是不敢杀害安侯的。
所以殿下也派人对他保证,只需要给安侯使袢子。
但暗中,殿下会借此人的手杀了安侯,最终在把罪嫁祸给此人。
一个讨厌安侯的人,杀了安侯,谁也不会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这样的话,太子府就能完全从中摘出来。
“娘亲,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昭允承抬着脑袋,哭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他更咽着道。
“为什么祭酒他宁愿选择云星辰,也不选择我,是,我是不会背春江花月夜,可我以后也能好好学啊,只要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乖乖学习的。”
没错,他不是不想学,他也不是懒。
他只是没有碰上一个好的师父,若是有好的师父指导的话,他一定会变成努力的孩子。
就像舅公收他为徒一样,他在炼丹房看书的时候,虽然看着看着很容易就睡着了,可是他也有一直努力的去看,有时候实在困得不行了,他就用手指死死地撑着眼皮子,硬生生的熬下去。
他相信他现在只是还不习惯而已,等以后习惯了,他就不会在这样容易睡觉了。
只要不睡觉,他就会非常认真的学习。
“没有关系。”
这时,不等云月熙说话,任向笛走向前来。
他垂眸宠溺的看着昭允承,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将他抱入怀中。
“因为承儿适合更加优秀的师父,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祭酒罢了,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做承儿的师父,所以就退却了……”
任向笛冷笑了一声,微微仰着下巴,高傲的继续说道。
“过几日舅公就给你安排一个大儒,让那大儒来当你的师父,那大儒必定比那安侯更有文采更有身份,以我们承儿的尊贵身份,只有这样的大儒才配担任师父一职。”
昭允承打了几个嗝终于不哭了,被任向笛唬的一愣一愣的。
“真的比祭酒还厉害吗?”
他也不是非得要那祭酒做师父,他只是想抢走云星辰所拥有的人与物罢了。
若是他有个比祭酒还要厉害的师父,风头完全盖过了他们,以后他会成为所有人崇拜的对象,而云星辰将会无人问津,这才是他所需要的。
“当然,舅公何时骗过你。”
任向笛自信一笑。
闻言,昭允承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小手兴奋道。
“那太好了,谢谢舅公,舅公何时带我去见那位大儒?”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拜师,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师父比那祭酒厉害。
任向笛轻轻一笑,说道。
“不着急,过两日舅公就把他请来府中,到时候你就可以直接成为他的徒弟了。”
那位大儒门生遍布大昭城,声望及高。
虽说他没有什么实权,但也是一呼百应,所以大昭皇也要敬他三分。
任国公曾经和他是好朋友,所以很容易的就被任向笛给拉拢了。
那位大儒如今和太子府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即便只是为了和太子府搞好关系,也会收了昭允承为徒的。
这点信心任向笛还是有的。
“好的,谢谢舅公,舅公对我最好了。”
昭允承在任向笛的脸颊上吧唧了一下,开心的手舞足蹈。
黑夜之下,小巷子里一片寂静。
安家只是个落败的子爵府,所以安侯出门连个小厮都没有。
路边的槐树叶子一片两片掉落在地,有些都已经干枯了,安侯走在上面,踩着树叶卡兹卡兹作响。
“谁?”
他突然顿住了步子,清冷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虽说他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但周边那种骤然间浮现的紧张和杀气,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有人要杀他?
唰!
就在他皱眉警惕间,一道道黑色身影从屋檐上蹿下,飘落在了安侯眼前,这几人的身上,无一不带着杀气,一看就是常年杀惯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