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李大雪有准备的预测了天气，保住了农场的鸭子没被山洪冲走。几天后，她得了大红花，另有五斤羊毛作为奖励。
大红花是荣誉，女人细心的收藏进箱子。将五斤羊毛洗净晾干，准备给闺女缝制冬衣。这地方冬天十分冷，普通的棉花无法抵挡严寒。当地牧民都是用的羊毛制品。
“娘，上衣剪的大一些，最好紧身到膝盖的位置。里头再给做两件薄薄的棉袄在家里穿，裤子合身些，肥大了穿着不舒服。”
“这……”老太太听儿媳如此说，比划着布料没敢下剪。“外头的大衣太合身了，那明年可就不能穿了。这是她妈给拿来的，都是细密的好料子。只穿一季太可惜吧？”
“……不咋。给霏儿做，咋都不可惜。”
“也是。给我们宝贝做的，当然要做好。跟旁人家那麻包片子一样，我也看不过眼去。”
老太太笑笑，开始重新划线剪裁布料。“这矿上是真好啊，大晚上点着电灯，比煤油灯和蜡烛可亮堂多了。”
“可不。”李大雪抬头瞅瞅灯泡，心里也乐滋滋的。十五瓦灯泡昏黄的光，对于现代要工作的人来说绝对不能忍受。可对于只点过煤油灯的人们来言，已经十分亮堂。
女人摆弄着羊毛，在心里琢磨咋把它纺成线。之前都只会纺棉线，如今换了羊毛应该也差不多吧。现如今国家工业不行，毛线可是奢侈品不好买。她要是会纺毛线，那守着农场不缺羊毛，就代表着不缺毛线了。
“娘，你说把这羊毛像纺花一样纺，是不是也能纺成毛线？”
老太太正剪裁到紧要关头，闻言头都没抬，生怕剪坏了这漂亮结实的花布。“应该差不多。来的时候带纺车了，赶明儿我试试。”
“纺车在哪儿？我先拿出来试试。”
“后小屋呢，你去拿吧。”
婆媳俩在西屋炕上琢磨纺线、缝衣。东屋炕上，胡家两兄弟一人一个小桌子在写作业。霏儿跟三三坐在一起，俩人拿着石板在上头画画。
老二写完收起纸笔，转而饶到妹妹身边小声耳语：“给哥哥看看，我这回期中能不能考双百？”
小家伙乖乖点头，伸手拉住他胳膊。一瞬后摇头：“作弊被老师发现了，二哥你要吃竹笋炒肉。爹拿着竹竿在大门口等你呢。”
小家伙还不知道啥叫保守秘密，一开口另外俩全听见了。三三马上爆发出耻笑、老大也直摇头叹气。
“我……”老二急的脸红脖子粗，咬牙切齿的说：“霏儿你能不能别胡说。我这段日子一直在努力，怎么可能去作弊？而且、”男孩说着声音降低，“怎么可能那么笨，还被老师发现了？”
“哼、”被反驳了，小家伙也不高兴的冷哼。“不信我，那就别让我帮你看。”
“就是。霏儿啥时候说错过，你自己心思不正，还敢埋怨霏儿。”三三立马附和妹妹，开口给妹妹讨公道。
“我错了。”没等老大开口，胡志成已经立马跟妹妹道歉。小男孩腆着脸冲妹妹笑，看妹妹扭头不理他，他跟孙猴子一样绕着宝贝转圈，立志要让自己正面对着她。“霏儿，别生气了，别生二哥的气了。”
“哼，就不理你。”
小家伙傲娇仰头，胡志成急的抓耳挠腮，这下更像孙猴子了。志远看这家伙被弟弟妹妹收拾，但笑不语由着他们闹。笔下飞快写完作文，收起课本开口提个意见。
“要不，罚你二哥给家里送一个月的尿盆你们觉得咋样？”
霏儿不说话，三三矜持的望着妹妹也不开口。老二一听送尿盆就萎靡不振，偏这俩小祖宗还不依不饶。
“送尿盆啊，这惩罚够严重了。霏儿，你就放二哥一马好不好？二哥保证以后不质疑你说的了。”
“不许作弊。”小家伙说完，想了想又补充：“爹很生气。”
“好，我不动这念头了。”
老二说完萎靡的下炕去提尿盆回家，本来是想看看结果好不好，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作弊这条路彻底被封死，想考双百只能靠自己了。
望着二哥耷拉的肩膀，霏儿咧着小嘴笑了。想作弊，有我在你别想走捷径。爹说了要脚踏实地，我一定要监督你。
“明天周末，大哥带你们去采洋槐花。今年有白面了，洋槐花洗净裹上白面，再拌上些花椒盐，蒸熟后用油炒一下。哎呀，那味道香死个人。”
胡志远开口憧憬，三三被说的口舌生津。霏儿没吃过，开口问“那么好吃吗？”
三三回：“对啊，可香了。不过这里洋槐树不多，不知道能不能采到。”
“是挺少。听说是自从治沙站成立后，树才多了起来。以前这些地方根本没几棵树。最多的就是耐旱的沙枣和零星几棵胡杨。”
“沙枣泡水好喝。”
“好。等秋天了哥哥给你摘去，保管你喝不完。”
“摘沙枣还早呢，现在正该摘洋槐花了。”老二进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说出的话跟老大差不多。皆因今年供应白面多了而喜悦。
“睡觉了，睡觉了，都快十点了，赶快回西屋去睡觉。”
老娘进来赶人，胡志远背上自己的书包下炕。“娘，我爹几点回来？”
“他今儿跟班下井，在十二点多吧。”
“哦。”老大应一声，老二都走出去了又返回来。“娘，旁人家孩子都改口叫爸爸妈妈了，我们还爹娘的叫，在学校我都不敢开口提你们，就怕被同学笑话。咱是不是也改口叫爸爸妈妈啊？听着多好听。”
老二一提，三三也跟着说：“对啊娘，咱也改口吧。外头小伙伴都是叫爸爸妈妈的，叫爹娘会被笑的。”
“这有个啥呀，不都是父母的意思嘛。叫啥有甚区别？”
“入乡随俗啊!”老二开口劝：“我们老师说了，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以后要统一口语，这样才能更好的交流。书上都是叫爸爸妈妈的，我们也应该跟着改。”
“行，这也不是啥大事，老师说让改，那咱就改。”
“谢谢妈妈。”
得到同意，老二先开口叫了一声，体会一下这个新鲜叫法。三三和老大笑笑，也低低的叫了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