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未遂算多大的事
虽然卢立人把肖刚和张大军的事说出来了，但郝光明不觉得他掌握了什么别的厂子里的事，有些事其中并没有杨威这个叛徒的参与，所以他也不觉得会被卢立人给查出来。
“这俩人的车祸，的确是我找人干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杨威估计都告诉你了，我下了命令，具体他去实施的，车祸的确是出了，但是这两人伤的不重，之后我也就没再管，起码你看现在，这俩人不是都好好的吗？”
郝光明自然是在这避重就轻，事的确是他做的，但是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所以他觉得应该也奈何不了他。
“哦？那杨威可不是这么说的，他的说法是因为肖刚快要当上车间主任了，你觉得他上任对于你们的事没好处，又没法阻止他上任，只能让他消失，而且我们调查了所有认识肖刚的人，包括肖刚本人，得出的结论是杨威的这个说法是没问题的。”
郝光明咽了一口唾沫，知道轻描淡写的这件事好像过不去了，于是叹息了一声说道:“我跟肖刚脾气的确是不对付，他这个人，对于厂领导就是不尊重，说白了就是个刺头而已，我气不过，才做了这么个决定，好在他们都没事，我这是不是也就算是个未遂？”
“的确是未遂，不过你这是买凶想要致人死地！”
“这……难道不是看结果的吗？”
“咱们看的是法律！”
“那这算是多大的事儿？”卢立人的这套说辞说的郝光明显然有点慌乱了，连忙问起这是多大的事。
“我告诉你单独这么一件事有多大的事重要吗？你自己犯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只能告诉你，你的事适合数罪并罚，这里面到底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
卢立人显然没打算给郝光明多大的希望，但郝光明就是这种人，要是卢立人对他软了一点，他反倒会更加忽悠，现在的情况反而会促使他说出更多的事来。
“唉，这件事的确是我主导的，这个我认！”
“那这两个人都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的车祸，按照正常的流程，是应该按照工伤治疗的，为什么现在都被你给开除了？”
郝光明倒是没想到卢立人连这样的细节都不放过，但他自认为肖刚和张大军的事是小事，而且抓住了这俩人现在都没什么受伤和残疾，心想着在这件事上多说一会，别的事自然就可以少说一会了。
“我都已经想要让他们消失了，那肯定不能让他们再回到厂子里了，所以看他们当时都受伤了不能干活，就找了个由头给开除了，这个事我也认！”
“行！后面的事要是我每说出来一件，你都能有这个态度，那也算是你坦白从宽了，不过今天已经快到十一点了，我们有规定，十一点之后是不能询问的，得保证你们的睡眠啊！等下次我有时间了，再来问你其他问题吧！”
看了看手表，又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卢立人就开始收拾东西，显然是准备离开了。
“哎！别着急啊，我这不是表现得挺好的吗？你这么就走了，我还得在这待多长时间？”
眼看着卢立人没说出任何好消息来就要走，郝光明有点不乐意了，他还以为自己这一天多交代一点，差不多这个案子就这样了呢。
“没办法啊，我们都是有规定的，我要管的事和案子也有很多，不能每天都放在你这一个案子上啊，一开始来的时候我不是给了你机会了吗，当时你不愿意说，所以才拖到了现在，既然到了现在，就不能着急了！”
卢立人没再给郝光明多问的机会，说完这句话就直接离开了。
再度被带回到昏暗的屋子里，郝光明深感绝望，他从卢立人的态度里就看出来了，田丰义不会管自己了，剩下的，得靠自己争取了。
他当然不知道，更大的事其实卢立人并没有查清，之前多生产的轴承是个庞大的数目，但是却一丁点他运送的目的地都查不出来，这些事杨威接触不到，郝光明雇佣的工人虽然能说出每一次把轴承拉到了什么地方，但却无一例外都是荒郊野岭，没有任何痕迹。
这个时代几乎没什么监控，所以卢立人就算知道郝光明的身后有着一条产业链，但没有什么石锤证据的情况下还是很难挖出来。
他想要让郝光明自己说出来，但又知道这肯定是很难的，这么大的事，他们在开始做的时候就会想要了到这一步怎么办，郝光明不是孤家寡人，所以他肯定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所以卢立人就采取了这样的策略，从小到大，一点点的击溃郝光明心里的防线，而且从一些其他事上，也能找到郝光明说漏嘴的地方，从而找到突破口，这都是卢立人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
办这种案子，那就像是熬鹰一样，要么就是驯服了，要么自己也够呛了，但是卢立人知道，整个金陵除了他，几乎没人能完成这个案子了。
当然，先从肖刚这件事入手，是因为这件事也能当做一个独立案件来看，既然郝光明认下了这件事，肖刚和张大军的工伤认定和回到轴承厂的事就可以办了，这件事夏沐曾经隐晦的提到过，没有夏沐，卢立人不可能在退休之前还能办这样大的案件，所以这件事他就先给做了。
做完了这件事，卢立人想了想，给夏沐打了个电话，暗示他肖刚的事应该是要可以开始操作了，这样也算是让夏沐的这件事有了一个结果，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时间了。
夏沐也是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肖斌，肖斌想了想，并没有告诉肖刚，他可不想让肖刚知道自己能掌握到一些第一手的消息，更不想让肖刚知道自己在这件事里面起到的作用，他相信肖刚自己肯定已经为这件事做好准备了，如果什么时候真的找到他了，对他也是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