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折辱过少年的宋茵, 早就不记得他了。
甚至也不记得当年侮辱伤害过他的事,但她虽不认得他,只看这杀气腾腾的眼神也看得出, 这人是冲着她而来。
她断然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宋茵看着从头到脚都很狼狈的时翘, 内心快意,然而谢闻衍还在这里,她不敢把喜悦表现的太明显。
她只盼着这名少年能狠心一点, 手起刀落, 直接将时翘给杀了才好。
“她是你要找的宋茵。”时翘边说话边咳嗽, 浑身无力干脆靠着这个阴郁少年。
谢闻衍周身戾气不曾收敛,眼神阴冷, 强压着暴戾,没有发作。
顾忌着时翘的安危忍着没有动手, 不然早就一掌将他拍死了。
少年才发现自己绑错了人, 然而他抵在时翘脖子上的匕首却没有收。
眼前几个男人,修为都在他之上。
他尚且没有站稳脚跟,看样子他手中的筹码还挺值钱,他们都按兵不动。
时翘的胸腔疼的有点受不了了, 她说:“小老弟啊, 你看你的仇人现在已经站在你面前了, 你就先放过我行不行?”
少年哪怕知道自己弄错了,打伤了她也没有负罪感,他望着谢闻衍, 自知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也看得出男人眼底深深的杀意。
若是松手放过怀中女子,他怕是要命丧当场。
一直没说过话的谢闻衍语气淡淡,“你放了我的妻子, 我也放过你。”
打小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少年并不相信他的话,他扯了扯嘴角,“我要带着她一起走。”
谢闻衍真的动怒了,背手而立才勉强止住强烈的杀心。
他掀起嘴角,冷笑了声。
少年无所畏惧地说:“不然我就杀了她。”
时翘真的不想听他们在这里叭叭,她破罐破摔似的,“你杀了我得了。”
少年并不介意手里多条人命。
谢闻衍不肯放他们走,少年也不肯放下手里要命的刀。
两方对峙,受折磨的只有时翘。
她想躺着,想吃点疗伤止疼的药,想好好睡一觉。
现在她这具凡胎□□没有自我修复的能力,被打的断了肋骨这一掌,她的养好几个月。
时翘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看着谢闻衍,哭唧唧地说:“大师兄,你让我和他走吧。”
谢闻衍听见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口,差点失去理智,他冷着脸,固执道:“不行。”
说完,谢闻衍目光盯向宋茵,旁人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他轻而易举就掐住了宋茵的脖子,毫不留情就把她丢到少年的腿边。
“她,你带走。”
“你把我的妻子还给我,今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被当成破布一样丢出去的宋茵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回她的眼泪再也不是虚假的,而是真的被心爱之人无情的举动伤到了心。
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断涌出,她的哭声在悬崖上听起来有几分凄凉。
她擦了擦眼眶,努力看清楚不远处的男人,歇斯底里,面目可憎,着实不太好看,“大师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难道就不是你的师妹了吗?”
“为什么你总是维护她?!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谢闻衍一般是不会回答这些问题的,彻底忽视了在发疯的宋茵。
时翘难受到想发脾气,胸口疼心里气的疼,连被人用力碾过的手指头都疼的受不了。
她其实脾气挺好的,平日里也很善解人意。
可能是因为怀了孕,时翘的脾气好像大了点,脑子里的想法也变得无理起来。
她皱眉,睁着眼看着谢闻衍,觉着就这样还不肯放她走的他,根本不是爱她。
只是一种出于习惯性的占有。
把她当成前世的她。
害怕失去。
所以把已经病态了的占有欲强加到她的身上,明知她痛,也不肯让她和别人离开。
时翘的眼皮很沉很沉,她撑着一口气,她说话几乎是用气音,崖边风大,除了挟持她的少年,其他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有止疼药吗?给我来一口你们再继续撕,可以吗?”
“我没有。”他说:“你再忍忍。”
少年和时翘说完话后,得空看了眼宋茵,他现在没多余的空闲去收拾她,只想努力记住她的脸,记准她脸上所有特征,下次不要找错才好。
时翘已然是忍不下去了,靠着他的身体,额头的冷汗大颗往下滑落。
她此刻不想说话,爱怎么样怎么样。
谢闻衍的忍耐也告罄,冷厉的掌风直扫过少年的门面,强势又有逼迫感,就是冲着要他的命而来。
少年的手骨被他锋利若刀的掌风打了个正着,一双手疼的没了知觉,腕骨好像也打断,身体连连后退,即便疼到牙齿都快咬断,控制着时翘的手也硬是没松开。
谢闻衍没打算让他活,已经是动手要他的命了。
少年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心里一横,抓着怀里的女子,毫不犹豫跳下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虽然时翘刚刚疼到发脾气的时候,有说过“你杀了我得了”之类的气话。
但是!
这毕竟是气话!
她并不想死!!!
时翘怕死并且恐高,失重的瞬间,尖叫声提到了嗓子眼,又因为实在没有力气叫而近乎失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操你妈我不想死。”
“我和你不共戴天!!!!你去杀宋茵!!!傻逼傻逼傻逼!!!”
她现在已经不能御剑而行,她的剑这回也没能成功带出去。
时翘被迫在风中凌乱,哪怕她恨透了这个病娇变态十七岁青少年,此刻也不得不抱紧了他的脖子。
少年倒也没有强行把她从自己身上丢出去,一手提剑,一手搂着她的腰。
剑刃插入坚硬的岩石里,刀光火影,一路噼里啪啦带闪电,两人的身体以飞快的速度往下坠落。
幸亏他这把剑足够牛逼。
使劲造竟然也没断。
两人暂且挂在空中,得到了喘息的片刻时机。
少年问:“谢闻衍是你的丈夫吗?”
时翘本来就想吐血,听见他的问话就更想吐血了。
她没好气地回答:“不是。”
女人的直觉果然没有错。
大师兄对她,就是占有欲在作祟。
自以为是的大直男。
时翘不敢回头看,她问:“我们要怎么下去?”
“不知道。”
“……”
“你难道不会飞吗?”
“我会飞,但我现在累了。”
准确来说是被谢闻衍那一掌打成了重伤,这会儿飞不动。
反正挂着也是挂着,怪无聊的。
时翘见他脸色不好,怕他死了,于是打起精神和他聊天,“如果大师兄以为我掉崖死了,也挺好的。”
少年懒懒一笑,“不会。”
他轻描淡写补充道:“他刚刚也跟着我们往下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时翘: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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