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口瓜
“不想。”路昭眠一噎，有些无语地把手里的扇子给庄致展示了一下，“我有了。”
庄致视线放在了路昭眠的手上，语气有些遗憾，“可惜了。”
“可惜什么？”路昭眠纳闷。
庄致隔着空气点了点路昭眠手里的扇子，表情平静，“我更想要你那个。”
路昭眠：“”
路昭眠把东西都塞给了庄致，毫无负担地回到了化妆间。
庄致毫不避讳，漫不经心地跟着路昭眠进了化妆间，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地摇扇子。
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庄致的其中一个组员不负所望地注意到了，鼓起勇气凑过去问了句：“哇，庄哥，这是小路的应援物吧，你哪来的呀？”
庄致瞟了他一眼，懒懒散散地回答：“路昭眠给的。”
听力不错的路昭眠回头看了他一眼：“”
组员受宠若惊，没想到庄致竟然会回答他。
庄致见组员没说话，又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组员没参悟那个眼神的意思，纠结了一会儿后试探地问道：“我能要一个吗？”
“不能。”
庄致毫不犹豫。
组员：“”
“庄致。”路昭眠看不下去，忍不住喊了一句，“你衣服换了没？”
庄致短暂地噎了一秒，沉默地站了起来。
组员表情复杂地看了路昭眠一眼，又转去看庄致。
《violent》组因为要第一个上场，化完妆后便直接去了后台，其他的组都前往候场间等待上常
候场间有个转播屏，在选手们成群结队地进入候场间的时候，转播屏已经被节目组打开了。
舞台上的灯光还没亮起，显得舞台下星星点点的应援灯光异常耀眼。
“哇，好多灯牌埃”选手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有没有我的。”
“小路人气好高啊，一眼看过去，除了导师就是他的灯牌最多了。”
“对呀，他吸粉能力太强了，谁能想到他之前还是素人埃”
说是这样说，有些选手还是不免有些酸。
路昭眠这一路走的太顺利了，长得帅实力强，节目组也乐意捧，人气涨的快也在预料之中。
路昭眠等人并没有在后台等待多久。
晚上七点整。
舞台下观众们的呐喊声倏然攀升，舞台灯光亮起，何思涵拿着话筒走上了舞台，含笑地等待观众的喊声消退下去后才开口。
何思涵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投票规则。
“《我们成团吧》第一场公演，正式开始。”何思涵将视线凝固在了摄像机上。
像是预料到了什么，《violent》组的成员们心跳瞬间加快，紧张地看着何思涵。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violent》组的成员上常”何思涵道。
候场间瞬间热闹了起来。
“来了来了1
“弟弟冲呀。”
候场间的大屏投射出了《violent》组的成员们的脸，明知听不见，但其他组的成员还是自觉地站起来给他们加油鼓劲。
从后台登上舞台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在选手们经过走廊的时候，何思涵正在舞台上宣布这组选手的名单。
“一组成员，莫听行，李涵路昭眠。”
“啊啊啊1
在念到路昭眠三个字的时候，场下的尖叫声猛地攀上了高峰。
何思涵被尖叫声打断了，停顿了几秒等尖叫声消退后才继续介绍第二组的成员。
《violent》组的成员们相继上了台。
台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舞台下星光点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距离看过自己的应援物，路昭眠轻轻一扫就捕捉到了茫茫人海中属于自己的那一片星光。
一公正式开始是在晚上七点，但是观众必须一大早就赶来录制现场检录，登记，然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粉丝们的脸上不免带上了些许疲惫，但他们在举起灯牌的瞬间，所有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喜悦和期待。
路昭眠从一众观众的声嘶力竭的呐喊中捕捉到了“路昭眠”三个字。
她们是为自己来的。
路昭眠心里莫名有些触动。
路昭眠用余光瞟了身边的队友一眼，发现每一位选手脸上，都是满满的兴奋和热情。
那是对待舞台，对待表演，对待粉丝的期待，最澄澈纯粹的热情。
“感觉怎么样？第一次站上这么大的舞台吧？”何思涵问。
莫听行站的最靠近何思涵，在听到问题后犹犹豫豫地举起麦克风，在靠近嘴唇后又猛地放了下来。
“这么紧张？”何思涵乐了，没忍住打趣了一句。
“没，没有，我不紧张。”莫听行死鸭子嘴硬，结结巴巴地说，“我就是很高兴，我们组一定会好好表现的，谢谢大家。”
这下不止是何思涵笑了，台上的选手都没忍住咧开了嘴。
路昭眠还是第一次见莫听行紧张成这样，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那你呢？路昭眠？”何思涵转移了目标，盯上了站在一旁看戏的路昭眠，“现在什么心情？”
路昭眠猝不及防被cue到，表情空白了一秒钟，摄像镜头尽职地把这个表情投放到了大屏上。
路昭眠的脸确实出色，五官没有任何死角，被投放到大屏幕上时反而将他五官所有的优点都最大化了。
“啊！弟弟！妈妈爱你1
“快看妈妈埃”
“给妈妈出道1
粉丝们嗓门太大，路昭眠瞬间被她们吸引了。
何思涵笑了两声，“你粉丝的战斗力不错埃”
路昭眠把注意力放回到了何思涵身上，想了想还是决定谦虚一点，“还可以。”
“那你有什么想对粉丝说的吗？”何思涵又问。
路昭眠迟疑了两秒，麦克风挡住了嘴角翘起的弧度，但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浸着的都是满满的笑意。
“我很高兴能看到她们”
“啊啊啊1
根本不需要路昭眠多说什么，光是笑一笑台下的粉丝就已经快不行了。
何思涵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被尖叫声刺的一跳一跳的。
路昭眠看了眼满脸写着痛苦的何思涵，无辜地眨了眨眼。
何思涵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介绍其他的选手。
“诶，最边上那个选手是谁呀？长的好帅埃”
“是诶，奇怪了，我怎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我也是”
在将两组选手都介绍完毕后，何思涵示意让二组先退下舞台，将表演空间留给了一组。
观众们也知道表演快要开始了，喧闹声也平息了下来。
舞台的灯光熄了下来。
观众席不免又多了几声嘈杂的议论声。
下一秒，一阵激烈昂扬的鼓声响起，将议论声毫不留情地压了下来。
灯光骤亮。
火红的光打在了舞台上，明明灭灭的，映射在选手们的瞳孔中，像是灼灼燃烧的火焰。
伴随着一声嘹亮高亢的嘶鸣，节奏骤然加快，选手们迅速变换了队形，抬手，蹬腿，侧身，每一个走位都精准无比，每一次队形的转换都紧紧纠缠着节奏。
观众们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只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两军对弈的战场，有着战意昂扬的鼓声，悲壮喑哑的嘶鸣。
选手们的每一次走位，都像是军队阵型的变化。
明明只有寥寥数人，却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啊！我的妈呀！这个现场也太猛了吧1
“现场效果这么好的吗？这比彩排发挥的好太多了吧。”
“真的好整齐啊，他们动作的角度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候场间的选手们看的目瞪口呆，只感觉路昭眠这组之前就像是被囚牢禁锢住的一群猛兽，将所有的恨劲和戾气都藏了起来，而现在
猛兽被放了出来。
他们肆无忌惮地亮出自己的獠牙，伸出自己的利爪，毫不留情地在所有的观众心里留下深深的一道。
莫听行的rap给燃烧着的气氛倏然泼上了滚烫的热油。
飞快的节奏，几乎没有任何的换气口，不断攀升的语速，将所有观众的心都提了起来。
难以喘息。
路昭眠漫不经心地活动了一下脖子，眉眼冷淡高傲，像是一只巡视自己疆土的雄狮。
在捕捉到扫过来的镜头后，路昭眠懒懒散散地掀起眼皮瞥了一眼镜头，轻轻扯了扯嘴角。
弧度不甚明显，清浅的尾音几乎是刚从嘴里吐出，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饶是如此，场下的观众依旧被撩的欲罢不能。
“啊啊啊1
“救命！这他妈谁顶的住啊1
“完蛋，母爱变质了，弟弟以后不再是弟弟了，是我老公啊1
“看到没有，弟弟刚才瞪我了，我的天，太帅了，太野了，跪求弟弟再瞪我一眼1
莫听行的rap接近尾声。
路昭眠几步便回到了舞台中央。
音乐倏尔停止。
观众们这才获得了几秒喘息的时间。
摄像像是知道观众们都想看什么似的，在路昭眠回到舞台后，毫不吝啬地将镜头怼在了路昭眠的脸上。
路昭眠抬眼看向镜头，猝然举起手在空气中挥动了一下，力道之大似乎都要将空气割裂。
像是在挥舞着战旗。
音乐突然再次响起，所有队员都回到了舞台中央。
那是整齐到令人震惊的群舞。
路昭眠的视线就没有从镜头上离开过，目光凌厉桀骜，睥睨坚决。
观众们和候场间的选手们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路昭眠不再是初舞台那个浑身浴血的将军了，他更像是王。
舞台是他的战场，也是他的宫殿。
灯光是他的皇冠，观众们是他的臣民。
他就是舞台的王。
他天生就属于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