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口瓜
莫听行一巴掌拍掉了何思梦放在路昭眠头上的手，瞪了何思梦一眼，满眼写着“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思梦毕竟和莫听行是发小，莫听行一撅屁股他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味道的屁，这么明显的暗示自然也读懂了，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上攀上些羞愧。
他好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何思梦脑子转得飞快，迅速转移了话题。
“弟弟，你这才刚满20岁吧，你现在多高了啊？”何思梦想起了刚才摸不到路昭眠脑袋的窘迫。
“184了吧，好像。”路昭眠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应该还有长。”
26岁的莫听行回头哀怨地看了眼路昭眠。
我不酸，真的。
只有174的何思梦咽了咽口水，暗自神伤，并且表示他也不酸。
“你可别再长了，咱们营里好像都没有比你高的了？”
何思梦比较自然熟，在初评级前就和大部分选手都打过照面，回忆了半天好像还是路昭眠的身高更突出。
“有吧。”路昭眠沉默了一下，想起了上台前在走廊看到庄致的时候。
那时他们的距离很近，路昭眠抬眼平视时，刚好能对上庄致的鼻尖。
庄致的鼻尖上有一颗小小的痣，很惹眼，路昭眠当时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庄致比我高一点。”路昭眠想了想，在何思梦面前比划了一下，“我应该在他这里。”
“那庄致这不得有一米九？”何思梦估摸了一下路昭眠比划的长度，震惊道。
还不待其他人发表看法，屋外的广播就响了起来。
“各位学员请注意，晚餐将于六点开放，请各位学员抓紧时间前往食堂大厅就餐。”小楼的每一层都装了广播，在学员们差不多都找到房间后，广播响起，通知学员就餐时间即将到达。
“羡慕吗？羡慕也没用，他再高也不能分你几厘米。”莫听行仗着身高优势揉了把何思梦的头。
莫听行指了指屋外，冲路昭眠说：“名牌我帮你贴好了啊，被单还没换，你搞得定吗？不行的话等咱们吃完饭回来，我帮你弄。”
莫听行可能因为有何思梦这个整天折腾的发小，习惯了天天在他后面帮他擦屁股，逐渐养成了点老妈子的性格。
况且路昭眠性格也不错，加上他的家庭条件他多照顾一下也无可厚非。
“谢谢哥。”路昭眠朝莫听行笑了一下，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我搞得定。”
莫听行脸上的笑更真诚了。
他不像何思梦那样没心没肺，看人家帅就上赶着去和人家交朋友。
可能因为对路昭眠的初舞台产生后遗症，他看到路昭眠进来时心还怵了一下。
路昭眠表演时眸中的凶性和戾气就像被砸烂的玻璃瓶的碎片一样，扎进了他脑子里。
太凶了。感觉不太好相处。这是莫听行对路昭眠的第一印象。
只是没想到他私下里和舞台上反差这么大。
莫听行的视线又在路昭眠脸颊上的酒窝上转了好几圈，没忍住翘了翘嘴角。
酒窝还是挺讨喜的。
“好了好了，干饭去吧，我饿的不行了。”江浮推了推面前的何思梦，“中午的盒饭是什么玩意儿啊，给猪吃猪都不会吃。”
何思梦：“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不巧，他把饭吃完了。
路昭眠的宿舍在一楼，完全没有挤楼梯的烦恼，等他们到达食堂的时候，人还不多。
食堂暖黄色的灯光亮了起来，打在食物上，给本就卖相不错的食物又增添了几分诱人。
路昭眠一进食堂眼睛就亮了，仗着腿长优势，几步就超过了和他并行的何思梦，一眨眼的功夫就窜到了打菜区前。
“哇塞，看起来都好吃诶。”路昭眠在打菜区前转了半天，最后停到了一个窗口前。
何思梦走了过来，把手里的餐盘塞给了路昭眠，好奇地看向那个窗口，想知道吸引住路昭眠的是什么。
“我天，节目组是真不怕把我们养胖啊，弄这么多炸鸡？”何思梦震惊道。
莫听行夹了一把蔬菜，道：“放着也是浪费，谁敢吃啊？”
话音刚落，路昭眠就夹了好几块放进了餐盘。
莫听行：“”
莫听行：“？？？”
莫听行震惊地看着路昭眠夹了一块又一块，连忙上手制止：“小路，吃两块得了，这玩意儿不健康，还发胖，你控制一下自己。”
“我没吃过诶，我想尝尝。”路昭眠的视线一秒都没有从炸鸡上移开过，双眸亮得惊人。
他在家的饮食一直都受到他妈妈的管束，他长这么大以来还真没吃过炸鸡。
听说很好吃。
想着，路昭眠又上手夹了一块。
莫听行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又劝了一句，“也别光吃炸鸡，吃点蔬菜。”
“别管他，你吃你的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反正是导演组提供的，不吃白不吃，多吃点，别客气。”何思梦狠狠地瞪了莫听行一眼。
弟弟都没吃过炸鸡，让他多吃两块怎么了？
解读了何思梦眼神含义的莫听行憋屈地闭上了嘴。
江浮在一边围观，看了眼表情憋屈的莫听行，又看了眼慈爱地给路昭眠介绍美食的何思梦，脑子里莫名闪过了一句话。
——慈母多败儿。
江浮：“”
江浮狠狠拍了下额头，他都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食堂人流渐多，路昭眠几人心满意足地走出了食堂。
本想着回寝室深入交流一下感情，但刚踏进小楼，就被一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的编导拦住了。
“你们吃完饭了？来，刚好，过来拍个单采。”编导指了指走廊边的小房间，示意四人跟上。
四个人里只有路昭眠没有单采的经验，莫听行看了眼路昭眠，提议道：“我先吧。”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目送着莫听行进了房间。
本以为编导会让其他人围观一下，结果没想到莫听行一踏进房间，门就被工作人员关上了。
莫听行看了眼背着灯光，站在阴影处的编导小姐姐，默默咽了咽口水。
其他选手也吃完饭陆续地回来了，无一不是刚进小楼的大门就被工作人员带进了备采间。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导演特意多安排了几个备采间。
路昭眠在等待途中又被导演叫走了，回来的时候大多数学员都已经完成了单采。
路昭眠被工作人员带进了备采间。
巧的是，采访他的编导正好是拉他进来的那个。
路昭眠礼貌地朝工作人员鞠了个躬，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可能是有些累了，路昭眠精神不太好，蔫蔫地撑着椅子，眼皮微微耷拉着，纤长浓密的睫毛低垂，在下眼睑打上一层薄薄的阴影，发顶墨黑细软的头发不老实地翘起来了几根，乖巧得像一只白皮顺毛的兔子。
编导看他这样似乎也有些不忍心，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几遍要问的问题，略显心虚地删掉了几个不太重要的。
路昭眠打起了精神来回答问题。
“我们对各位选手都做了个小调查，问他们对营里谁的印象最深刻，你猜最后统计结果是什么？”编导小姐姐调笑地问路昭眠，暗示性地眨了眨眼睛。
路昭眠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迟疑地问：“谁呀？”
“你呀1编导小姐姐恨铁不成钢地瞪他，只恨他是块木头。
编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接着道：“大家对你印象最深刻的原因都出奇的一致，都说因为你长的好看。”
果然人类的本质都是颜狗。
编导也才二十多岁，除了职业使然外，她平时也喜欢逛微博，自然也看到了在微博热搜榜挂了几乎一整天的词条。
她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因为她的工作特殊，见过的帅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看到网友夸张的评论时还不屑一顾，心道能有多帅？不照样还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吗？
直到见到了路昭眠本人，她才发现自己天真了。
“那你呢，什么想法？”编导回过神来，接着推进度。
路昭眠浅浅地打了个哈欠，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似乎听到了好看两个字。
路昭眠伸手摸了摸下巴，讷讷地询问道：“我觉得谁最好看啊？”
编导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但她还没来得及纠正，路昭眠已经抿着唇腼腆地笑了一下。
“我觉得庄致最好看。”
编导神情恍惚地把路昭眠送了出去，在目送路昭眠离开后，眼尖地抓住了最后一个没被采访的学员。
庄致坐在座位上，面对编导的问题要么就是沉默，要么就随便应付几个字。
满脸写着不愿配合。
编导也是被周乘海嘱咐过，没在庄致上多花时间，对于庄致的敷衍也没多在意，在脑子里删删减减了半天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
“你觉得营里谁最好看？”
编导刚开口就发现自己被路昭眠给带跑了，匆匆忙忙地想改个口，结果还没开口，就见庄致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眉毛微蹙，抿着唇半天没有说话。
这还是庄致坐下以来第一次有了表情变化，编导愣了一下，视线在庄致脸上多停了片刻。
难怪路昭眠会觉得庄致好看，庄致和路昭眠比起来一点都不差。
路昭眠的五官浓墨重彩，像是浓烈招眼的油墨画；庄致更像是淡逸清雅的水墨画，笔触不重，但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编导没忍住文艺了一瞬。
“路昭眠。”庄致主动看向摄像机，摄像镜头印出他流畅优美的眼部线条，“他最好看。”
编导：“？？？”
你们这在搞什么？双向奔赴吗？
编导一脸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