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难搞了
对, 她生不出孩子。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与梁景阳同房无数次,就是没有怀上。
别人成婚晚的, 轻易的就怀上了。
梁景阳整个人愣住了。
回神之后猛然抱住苏宁悠,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没事, 不能生咱们就不生。咱们不要孩子。”
他说得坚定,没有失望或者是不甘心。
听着他的语气, 只有护着苏宁悠, 完全不顾及后果的护着。
没有孩子又如何?不能传宗接代又如何?他要的一直是苏宁悠这个人。
只要苏宁悠好, 只要她不哭, 梁景阳能够接受任何结果。
但是, 苏宁悠还是哭了。
窝在梁景阳怀里的她,第一次在梁景阳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
苏宁悠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她这么大的一个人, 在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人面前哭得凄惨, 最后还要对方哄着她,她就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一样。
梁景阳手臂环保着苏宁悠的身子,手掌则轻轻的拍着苏宁悠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的哄着苏宁悠:“没关系, 没关系, 咱们不要孩子了。不能生也好, 这样你就不用疼了。”
“不哭了, 不哭了。咱们好好的就行。”
苏宁悠带着鼻音道:“你说得轻松,爹娘那边要如何交代?以后你出门在外,旁人问起来,你又要如何交代?”
梁景阳又是心疼又是怜惜。
这个女人不关心自己, 翻反倒是关心他日后出门在外有没有面子。
“我为何要向别人交代?没有孩子那是我们的事情,任何人都干涉不了。你更加不用为了生孩子,就喝那些汤药。这份委屈,不需要你受。”
有孩子是他们的事情,没有孩子也是他们的事情。
别人说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去在乎?
苏宁悠:“但是,我就是想要一个孩子。”
她喜欢孩子,也希望能跟梁景阳有孩子。
那些汤药不好喝,她也能忍受。
梁景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苏宁悠就是太懂事了,什么事情她都想得特别的通透。
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不可能发生的,她都想在里边了。
怀疑自己身子有问题,丝毫不拖延的就回娘家来找郎中调理身子。
苏宁悠心里边想的是什么,梁景阳心里边清楚。
她就是不希望任何人担心她,想悄悄的将自己的身子给调理好来。
梁景阳想依了苏宁悠,但是又担心她太受委屈。
他心里面纠结,想十分强势的反对苏宁悠,又舍不得对苏宁悠强势,只能小心地问:“就不能不要吗?我觉得就咱们两个人生活一辈子挺好的啊。”
有孩子固然是好的,就是不能单独的跟苏宁悠生活一辈子了。
苏宁悠:“不能,我就要生。”
梁景阳知晓自己劝不动苏宁悠,只能说:“行,那回头我同你一起去找郎中,咱们找那些不苦不臭的汤药来喝。”
汤药哪里有不苦的?
不苦的汤药,都是不是良药。
苏宁悠说:“这是女人的事情,你一个男人跟着我找郎中,也不担心别人笑话你。”
话是这么说,苏宁悠心里边还是很高兴的。
梁景阳这么无条件的,没有任何迟疑的站在她这边,帮着她,为她着想,她是感受得到的。
“笑话就笑话呗,反正他们除了能笑话,啥事也干不了。”
苏宁悠听了就笑了。
压抑在她心里边的那一股子烦躁,好似在这一刻全部的消散了。
桌子上边依旧摆放着那一碗汤药,苏宁悠自梁景阳怀里边出来之后,要去喝那一碗药,被梁景阳拿着走到外边倒掉。
“不喝这东西了。”
喝着这么痛苦,还不如不喝。
苏宁悠心疼那些药,见着梁景阳全部倒在了外边的地面,黑黝黝的汤药洒在青石地板上边,在太阳的暴晒下,没多久就干透了。
“你怎么倒掉了?这汤药很难求到的。”
苦是苦一点,但是喝了能调理身子的啊。
梁景阳说:“回头喝找不苦的汤药来喝。”
话是这么说,苏宁悠依旧是心疼得不行。
一旁的水心见着有梁景阳陪着苏宁悠,悄悄地退下去了。
好几日没见,梁景阳想苏宁悠,有好些话跟苏宁悠说。
苏宁悠最关心的还是梁府的事情。
她就担心皇上会趁机找梁府的麻烦。
梁景阳就跟苏宁悠说,这事儿已经不需要担心了。皇上要是想怪罪他,早就找上门来了,哪里还需要等那么久?
还非常肯定的跟苏宁悠说,他这一次答题时,没有写任何过分的词句,皇上找不到借口治罪的。
即便是这样,苏宁悠心里边还是有些担心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此时苏宁悠也不想梁景阳能中举的事情了,想的都是梁府能够安然无恙的躲过这一劫。
苏父苏母自外边回来,知晓梁景阳过来的时候,高兴得不行。
特别是苏父,吩咐厨房那边多准备一些好菜,说是晚上要与梁景阳喝上几杯。
梁景阳在苏父苏母面前表现得又乖巧又懂事,说话的时候也是谦虚得不行。
苏宁悠见此,斜着眼睛扫梁景阳一眼,想着这个男人若是经商,指定是轻易的做成功。
晚上,苏家人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吃饭,气氛温馨得不行。
苏明楼不在家中,贾问题也不在,梁景阳就更加受两位长辈的宠爱了。
说起贾文涛,苏宁悠在吃饭期间听苏母说起,才知道贾文涛府试落榜之后就直接回老家去了,至于以后会不会再到京城来参加科考,就不知道了。
接连几次参加科考都落榜,贾文涛已经没有时间继续耗下去了,就如同梁景阳说的那样,等到贾文涛考中状元,已经是是五十多岁了。
这么多年,他所有的费用都是来自父母,父母年纪又大了,肯定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苏父说:“那个孩子若是懂事一些,不做那些放火的事情,我倒是能够帮帮他。只可惜啊,他太不会做人。”
贾文涛到京城来的所有花销,都是苏父提供的。他不愁吃不愁穿的,还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心寒。
苏宁悠不想提贾文涛,于是就低着脑袋吃饭。
梁景阳见苏宁悠沉默,于是就跟着安静了。
说完了贾文涛的事情,苏父苏母又问梁景阳秋闱的事情。
提到秋闱,梁景阳就尴尬了。
苏宁悠就对苏母说:“景阳努力了就好,至于他能不能中,得看天意。”
梁府那边的事情,苏宁悠瞒得好好的。
梁景阳看一眼苏宁悠,眼里满是感激。
苏父苏母也知道科考的残酷,见着苏宁悠这般,苏母就安慰:“不怕,咱们家有钱,就是考不上也不愁吃不愁穿。到时候啊,我们分一半的产业给你们,衣食无忧的过上一辈子是可以的。”
梁景阳哪里能要苏父苏母的产业?不过对方这么说了,他也只是笑呵呵的说好。
至于那些产业,到时候再拒绝就成了。
一家人吃了晚饭,时间也不早了。
梁景阳来到这里,自然是要接苏宁悠回家的。
苏母就问苏宁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在娘家呆着有好几天时间了,继续待着只怕婆家那边会多想。
苏宁悠就说:“那就后天回去吧。”
明天还要去抓药,抓了药之后,再赶回去指定是来不及了。
苏宁悠这么说,梁景阳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晚上,梁景阳睡的依旧是自己之前睡的那间屋子。
以前自己睡的时候,梁景阳不觉得如何。
自打与苏宁悠同睡一张床后,又要与苏宁悠分开睡,梁景阳是一百个不愿意。
但是,这边的风俗就是这样,在娘家这边,男方与女方是不能睡一起的。
该任性的时候梁景阳会任性,不该任性的时候,梁景阳还是非常听话的。
他躺在隔壁屋子的床榻上边,竖着耳朵听着苏宁悠那边的动静。
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半点动静,梁景阳想去苏宁悠那边看看,又担心自己忍不住会要了苏宁悠。
在娘家这边要了苏宁悠,是会给娘家人这边带来霉运的。
想着苏父苏母待自己极好,梁景阳终于还是忍住了去找苏宁悠的冲动。
难熬的一个晚上终于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梁景阳就跑到苏宁悠的屋子里边去。
在苏宁悠的屋子里,梁景阳一同与苏宁悠吃了早饭。
今日还是有郎中上门来给苏宁悠把脉的。
梁景阳知晓了之后,就一直守在苏宁悠的身边,想着那些郎中要是与苏宁悠说点什么难听的话,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将那郎中收拾了去。
郎中很快就过来了。
是另外一个郎中,年纪比上一个要大一些。
那郎中给苏宁悠把脉的时候,梁景阳紧紧的盯着那个郎中看,瞧着那一双眼睛,好似恨不得将那郎中给吞了。
把脉之后,那郎中轻轻地叹一口气:“以夫人现在的身子,想要怀上孩子,恐怕是非常困难的。便是喝药调理,恐怕也很难怀得上。”
这郎中说的话,与上一个郎中说的没有大多的差别。
梁景阳的手搭在苏宁悠的肩膀上,用力有些大,苏宁悠觉得自己的肩膀沉沉的,有些疼,忍不住的就去看梁景阳。
见到梁景阳的脸色,苏宁悠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
她果然是生不出孩子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