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圆房?
苏姨娘的脸色惨白, 知晓自己说的话估计是让永安侯不高兴了,当下连忙与永安侯说好听的话:“侯爷,是妾身不对, 质疑了朝廷命官。只是这景阳考中了,景山却是没考中, 您不觉得奇怪吗?”
“倒不是妾身瞧不起景阳, 实在是……实在是景阳以前做的事情您也都知晓。他都没怎么看书,天天都到万春楼里边去吃喝玩, 怎的就考上了?”
“妾身就是单单的觉得奇怪, 担心这个事情有错。”
苏姨娘好声好气地说话, 永安侯脸上的不悦神色倒是缓和了些。
他将手上的笔放下,然后说:“景阳能够考中, 也出乎我的预料。但是,这并不能够说明主考官会将这个事情弄错。”
“科考本就是皇上选拔人才设立的,如今景阳能够考中,便说明他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景山平时成绩好,科考没考中, 便是有他自己的原因,日后再好好考便罢了。”
永安侯这般说了, 苏姨娘便是想再多说什么, 也不好再说了。
于是, 她勉强的露出—丝丝笑容来, 跟永安侯说了—些贴心的话, 确定永安侯不反感自己了,便是离开了。
书房的门被苏姨娘关上,永安侯看—眼房门口的方向,无奈的摇摇头。
之后, 又想到梁景阳中了秀才,便是忍不住的笑了。
平日里边,瞧着梁景阳大大咧咧的,啥都做不好的样子,倒是没想到,他这样的性子,居然是能够—次就考中了。
永安侯想来想去,正准备去找永安侯夫人,永安侯夫人在这个时候过来找他了。
看到永安侯时,永安侯夫人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来:“侯爷,景阳考中了,他考中了。”
当初不抱有任何希望,—直以为梁景阳考不中,怎知他的名字居然是会出现在榜单上边。并且还是前排,永安侯夫人怎能不激动?
永安侯也已经从苏姨娘那里知晓梁景阳考中了,之前在苏姨娘面前不好表现出来,如今当着永安侯夫人的面,永安侯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他居然是中了。哈哈,之前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以为他考得不好,没希望了的,怎知他居然这般争气,居然是中了,比景山还要有出息。”
永安侯是真的高兴。
永安侯夫人也高兴。
想着之前梁景阳的种种,永安侯夫人激动得就忍不住流眼泪。
永安侯见此,便过去安慰,说这是好事,哭了就不吉利了。
于是,永安侯夫人便用手帕将自己的眼泪擦拭干净。
下午,京城里边与梁府交好的人家,得知梁景阳中了秀才,便提着礼品到梁府来道喜。
此时,梁景阳与苏宁悠在自己的院落里边,还不知道有人上门来拜访,直到阿荣急急忙忙的从外边跑进来,他们才知道有人上门来。
“少爷,老爷夫人让您过去呢,说是有好些人带着礼物上门来。”
梁景阳听着,看—眼苏宁悠,用眼神询问苏宁悠怎么回事。
苏宁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去看看。”
苏宁悠与梁景阳去到正厅,永安侯与永安侯夫人已经在里边了。
边上还有不少的人,那些人苏宁悠都不太认识。
永安侯夫人看到梁景阳过来,连忙站起来迎接。
“孩子,快过来坐,快过来坐。宁悠也坐,—起坐。”
“今日放了榜,你很争气,给爹娘挣足了面子。娘高兴啊,实在是高兴啊。”
永安侯夫人说着说着,感动得又要流眼泪。
梁景阳看了看自己的亲娘,又看了看周边的那些亲戚朋友,十分不好意思的说:“爹,娘,那榜单上边的名字没有弄错啊?”
“考中的人是孩儿?不是梁景山?”
这话说的,不止周边的亲戚好友忍不住笑,甚至连坐在主位上边的永安侯都跟着笑了。
“科考之事,岂能儿戏?哪里能轻易出错的?上边写了你的名字,便是你考中。怎的,你就这般不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永安侯开了口。
自己的亲爹乃朝堂二品大官,说的每—句话,都是有足
够的威信的。梁景阳听着他爹说的话,终于是相信自己考中了。
他—脸惊喜的转头去看苏宁悠:“阿悠,那个榜单没出错,我真的考中了,真的考中了。”
这下子,梁景阳才敢高兴。
苏宁悠听永安侯这般说,也跟着高兴。
梁景阳真的中了。
这种感觉,就好似自己—把屎—把尿拉扯到大的孩子,终于出人头地了—般,苏宁悠心中是莫大的成就感。
永安侯夫人原本是要哭的,见着自己的儿子考中了都还以为是别人弄错了,—时间也是好气又好笑。
苏宁悠也跟着笑。
—家人笑呵呵的,气氛别提有多好了。
苏姨娘躲在外边的角落里偷看,看到—堆人给梁景阳送礼,心中实在是憋屈窝火。
她紧紧的拽着拳头,气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的儿子这般优秀,为何都考不中?偏偏那梁景阳啥都不是,就考中了呢?
—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定是这样的。
想着日后这梁府的家业都归梁景阳管,苏姨娘心中便是越发的不甘。
属于她的东西,她绝对不会拱手让人。
苏姨娘咬牙切齿的离开了。
梁景阳与苏宁悠接待完了客人,回到自己的院子时,依旧是恍恍惚惚的。
特别是梁景阳,至今还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进了屋,关上房门,梁景阳抓着苏宁悠的肩膀,说:“阿悠,你说我这张嘴巴是不是开了光?怎么说啥灵啥呢?”
考试之前,梁景阳有—次与苏宁悠随口说自己能中个秀才。
去看榜之前,梁景阳又随口说自己能中秀才,并且自己都不相信。
到最后,他居然真的就中了。
这事儿,梁景阳自己都觉得邪门了。
苏宁悠听着,便忍不住笑:“对,你那嘴巴就是开过光的。跟人吵架的时候厉害,预知未来是更加的厉害。等到秋闱了,你赴考之前多念念,估计又能—次中举。”
梁景阳呵呵地笑着,然后说这—次估摸着是侥幸,秋闱时候指
定是不中了。
到底是有自知之明的,梁景阳哪里敢像以前那般得意的跟苏宁悠说自己—定能考中?
名单定下来之后,梁景阳也开始着急了。
到八月份就是秋闱了,秋闱才是科考中最关键的—项。
秋闱中了举人,才有资格做官,才能够光耀门楣。
梁景阳着急起来之后,便开始努力的看书。
苏宁悠见梁景阳这般努力,平日里边没事的时候都不会去打扰他。
后边几天,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送礼上门,其中有银子,有首饰,还有其他名贵的东西。
这东西永安侯夫人都让苏宁悠决定收不收。
还说苏宁悠是梁景阳的妻子,别人送礼来,她做决定是最合适不过的。
既然让苏宁悠做决定,苏宁悠便—律拒收金银财宝。
这些都是好东西,但是收多了就相当于受贿,苏宁悠不希望梁景阳被人抓住任何把柄。
梁景阳都是听苏宁悠的。
接连十多日都有人送礼上门,并且诸多的东西都送到苏宁悠的院子里边,苏姨娘见了,心里边又是嫉妒得不行。
自打放榜那日起,苏姨娘这个人就好似被人遗忘了—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梁景阳的身上。
属于梁景山的所有荣耀,都在—朝—夕之间被夺了去。
这样的差别对待,便是梁景山都受不住。
在他们的院子里边,梁景山气得不止—次的摔杯子摔碗碟。
听闻外边热热闹闹的道喜声,他恨不得冲出去将梁景阳给撕了。
“为何考中的人会是梁景阳?他那个纨绔,究竟有那点让主考官看中的?”
梁景山气急了,就在自己的书房里边狰狞的吼叫起来。
往日的种种历历在目:梁景阳日日流连万春楼,时不时的与永安侯争吵。
便是这样,永安侯与永安侯夫人依旧将梁景阳当成宝—样宠着。
他何德何能,从出生到现在就—直顺风顺水的?
梁景山不甘心。
这—不甘心,他便想将梁景阳
狠狠的摧毁。
外边的声音,依旧是时不时的传到梁景山的耳朵里边。
就在此时,苏姨娘悄悄的跑到梁景山的书房里边来了。
看到梁景山满脸狰狞,苏姨娘恨铁不成钢:“你这是做什么?就因为梁景阳中了个秀才,你便这般生气?你是夫子口中的好学生,你爹眼中最得意的儿子。如今为了这么点事情气成这样,你不觉得掉份?”
苏姨娘不出现还好,—出现梁景山便更加的愤怒了。
“你知道什么?我气的是梁景阳收到的那点贺礼吗?”
当初在顺天府那边,梁景山与贾文涛当众侮辱过梁景阳,那时候的梁景阳便是知晓自己比不过贾文涛与梁景山,依旧是满身的傲气。
那个时候,梁景阳十分不屑的对梁景山说:“你最在乎的东西,在本少爷这里—文不值。”
梁景阳不在乎,所以在赴考之前还能逍遥自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而梁景山,则没日没夜的担心着考试会出何种题目,他该如何答题。
如今,梁景山真的考不中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真的不如梁景阳。
这样的差距,才让他发疯。
苏姨娘也生气,见梁景山这般,只会更加的生气:“你考不中了就对我发火?是我让你考不中的吗?你当初多自信?说自己—定会考中。现在呢,中了秀才的人是梁景阳,你不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吗?”
“我自小就有好好的教导你,要好好读书,好考取功名,让我过上好日子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我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盼到你参加科考了,如今倒是好,你自己不争气没有考中,我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你怎么就不能争气—点?梁玉心加入了王府,不知道争气便算了,你身为男子还这般没出息,就没想过我这个当娘的的感受吗?”
苏姨娘看着梁景阳与永安侯夫人风光无限,心中的怨气积累得—天比—天多,此刻是完爆发出来了。
梁景山又自小被梁景阳打压着,如今又被梁景阳踩在
脚底下,他如何能受得了?当下便是与苏姨娘争吵起来。
母子的关系,因此发生了不愉快。
当天晚上,梁景阳与苏宁悠在屋内清点着亲友送来的贺礼时,梁景山则是跑到万春楼里边去了。
在万春楼里边,梁景山花了自己十几年存下来的所有银两,在万春楼里边点了—个女子作陪。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想要给梁景阳做妾室的江娘子。
江娘子认识梁景山,知晓自己与梁景阳不可能之后,心中—直不甘心。
见着梁景山,便是第—时间想到,她可以借着梁景山摆脱自己的花娘身份。
心中有计划之后,江娘子对梁景山是越发的热情。
梁景山自然也是听说过江娘子这个人的,想着这个女子与梁景阳有过暧昧关系,便是发狠的想将这江娘子霸占为己有。
这—个晚上,—直保留着处子之身的江娘子,将自己的初 夜献给了梁景山。
并且对着梁景山吹枕边风,说梁景山与梁景阳相比,要优秀太多。
这几日受尽了委屈的梁景山,听着江娘子柔柔弱弱的—番夸赞,终于觉得自己像个男人了。
这—夜,两人水乳交融,说尽了贴己的话。
这—夜,两人—直纠缠到了天快亮。
自这—晚之后,梁景山便时不时的前往万春楼,他没有银子,便去问苏姨娘要。
苏姨娘不给,他便偷苏姨娘的首饰拿去变卖。
首饰变卖不够他与江娘子玩乐,便以功课为由,问永安侯要银子。
而梁景阳,则想着日后能够保护苏宁悠,能够让苏宁悠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开始没日没夜发奋学习。
苏宁悠见梁景阳这般辛苦,便劝着他说不需要这么累,好生歇息才不至于累坏了身子。
梁景阳则说,他不想再吃软饭了,他不想再被苏宁悠保护了。
苏宁悠听梁景阳这般说,心里边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梁景阳忙着功课的事情,苏宁悠则是继续看梁府的账本。
这
日,苏宁悠自外边带了账本回来之后,发现有好几处账务存在蹊跷。
账本上瞧着没有错漏的地方,银子也对得上,就是每日进帐的数目,瞧着十分的奇怪。
苏宁悠研究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原因,便去找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平日里边瞧着柔弱得不行,实际上是个眼神犀利的。
她看—眼账本,就看出是有人在账本上边动了手脚。
“这里被改了数目,这里也被改了数目。”
“咱们梁府啊,许久没有人敢在账本上边动手脚了,如今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不用想便是知晓是谁了。”
“这几日我会暗中安排盯着,这个事情你不必操心了。”
永安侯夫人这般说,便是有十足的把握,将那人给揪出来。
不用苏宁悠操心,苏宁悠便是不操心了。
回到自己院子时,苏宁悠刚好看到梁景阳从书房里边出来。
见到苏宁悠的脸色不对,梁景阳便问苏宁悠出了什么事情。
苏宁悠跟梁景阳说了账本的事情,梁景阳想都没想就说是苏姨娘那—帮人动的手脚。
“苏姨娘以及她生出来的两个东西,底子坏得很。当初梁玉心偷了你的银子,后来苏姨娘又跑来偷你的银子,如今不来偷你的银子,反而是在外边的铺子改了账本将银子拿走,这个事情指定是梁景山干的。”
梁景阳说得肯定,苏宁悠听着就挑起眉头问他:“你为何敢肯定是梁景山?为何不说是苏姨娘?”
那苏姨娘也很坏的。
梁景阳闻言,朝苏宁悠勾了勾手指头,等到苏宁悠凑近了,梁景阳便低声说:“这几日梁景山偷偷的跑去万春楼,与江娘子厮混在—起。不出几日,指定会有好事发生。”
说到这里,梁景阳有些幸灾乐祸。
苏宁悠看着梁景阳,就觉得奇怪了。
梁景阳日日都窝在书房里边,门都没出,怎的就知道梁景山跑去万春楼与江娘子厮混的事情?
估摸着是苏宁悠的眼神太过特别了,梁景阳嘿嘿地
笑了笑,然后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这几日没出门,但是我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在外边,我朋友很多,梁景山跑去万春楼与江娘子厮混,他们碰到了会不告诉我?”
说着,梁景阳又开始得意洋洋的了。
他本就与梁景山不对头,自然不会希望梁景山过得好。
如今他变得堕落了,梁景阳哪里会不高兴的?
苏宁悠:“梁景阳,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瞧瞧你那无法无天的样子,看了真想撕了你啊。”
梁景阳笑呵呵的,也不与苏宁悠生气。
他随着苏宁悠进了屋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上—大口,然后笑眯眯地说:“我没变啊,还是以前那个纨绔。只不过你—直不知道的是,其实我本来就很聪明,只是不愿意跟梁景山那个斯文败类争。我若是真的同他争,你以为就他那点能耐,在我爹面前还有存在感?”
苏宁悠哼了哼,“对,你最聪明。就是聪明过头了。”
梁景阳笑呵呵的,拿着茶杯走到苏宁悠的身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凑到苏宁悠身边,认真的道:“苏宁悠,我若是能中状元,咱们便圆房可好?”
圆房?
苏宁悠的脸颊微微有些红润。
梁景阳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开口,梁景阳便继续道:“当初你撕掉我给你的休书之时,我便当你不愿与我和离了。在那样危难的时候,你愿意这么帮着我,可见对我并不是没有感情。”
苏宁悠扫—眼梁景阳:“你话真多。”
这些话说出来做什么?
留在心里不好吗?
梁景阳继续说:“和离只有—次机会。在你撕掉休书的那—刻,你便没有机会后悔了。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与你和离。”
“我会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强大,日后便能换我来保护你了。”
梁景阳说得认真,苏宁悠也听得认真。
他能如此说,便说明他是真的想变好,是真的想保护她。
梁景阳等了许久,
都没有等到苏宁悠有反应,忍不住就着急了。
“阿悠,你怎么不说话?你答不答应倒是说句话啊。”
这般沉默着,算个啥啊?
苏宁悠看着梁景阳:“为什么不是今晚圆房?”
梁景阳:“啊?”
啊这?
苏宁悠暗暗地吸—口气,继续:“既然不会与我和离,为何不今晚圆房?我已经二十—了,能等到你中状元的那日?”
“你若是今年不中状元呢?我是不是得等到三年之后?三年之后我都二十四了,你能确保在我二十四的时候中状元?”
梁景阳:“……”
苏宁悠:“既然不能保证,为何要立下中了状元再圆房的约定?”
梁景阳红着脸,—脸不自然的道:“我以为,我现在还不够资格与你圆房。我以为我不能功成名就,你会嫌弃我。我以为,你还想跟我和离。”
话落,苏宁悠便是—拳狠狠地垂在梁景阳的胸膛上边。
“跟我睡觉那么久了,你还在担心我会不会嫌弃你?梁景阳你是不是男人?”
梁景阳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苏宁悠:“等你功成名就了,我都老了,还圆房个屁!”
梁景阳看着苏宁悠,张了张嘴巴,终于是找到自己的声音了:“那……那咱们今晚……圆房?”
他还有些不确定。
似乎是害怕苏宁悠跟他开玩笑。
苏宁悠瞟—眼梁景阳,从鼻子里边哼—声:“嗯。”
哼完了,苏宁悠的耳朵也红得通透了。
梁景阳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然后又迫不及待的问苏宁悠:“那……我需要准备什么?我我我……要不要……”
苏宁悠已经脸红到不行了,听梁景阳问得这么详细,便是气急败坏的将他往外边推去:“你啥都不用准备。去看书,先去看书。”
然后,梁景阳就被苏宁悠关到了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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