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斯文败类
话糙理不糙。
苏宁悠自小就不缺钱。
贾文涛说苏宁悠是因为他穷, 才不与他在一起,便是侮辱了苏宁悠。
苏宁悠本是想着给贾文涛一些面子,如今贾文涛这般说了, 她心里边也滋生出怒火来。
这般蛮不讲理的人,哪里还是苏宁悠年少时认识的人?
又是自卑, 又是傲气, 与她当初所认识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苏宁悠道:“你若是真的这般认为, 那便随便你。这里的事情是你弄出来的, 你自己留下来善后吧。”
说罢, 苏宁悠居然是拉着梁景阳就走,完全不给贾文涛半点情面。
梁景阳心里边乐呵呵的。
他就是喜欢苏宁悠怒怼贾文涛的样子。
贾文涛站在原地, 脸上有一片青紫之色,是梁景阳留下来的。
如今苏宁悠带着梁景阳说离开就离开,完全没有任何帮助贾文涛的意思,贾文涛内心一阵悲凉。
大火燃烧起来之后,就很难熄灭。便是有人打水去救火, 那也是很难将火给熄灭。
这些事情,苏宁悠说不管就不管了。
回到梁府之后, 永安侯夫人跟苏宁悠询问那茶楼被烧之事, 苏宁悠也是轻描淡写的说跟她没有关系, 也跟梁景阳没有关系。
这不是推卸责任。
便是官府要追究起来, 那也是与苏宁悠梁景阳没有关系的。
先动手的人是贾文涛, 不小心将茶楼给烧了的人也是贾文涛,与苏宁悠梁景阳有什么关系?
便是梁景阳与贾文涛发生了争执,两人动手之后引起的大火烧楼,责任也不在梁景阳。
敢问这世间, 能有哪一个男子,能够容忍别的男子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的妻子示好的?
这个事情,就是追究到天上去,苏宁悠也不觉得梁景阳有错。
吃饭的时候,永安侯夫人又不放心的问苏宁悠:“你的那个表哥,摊上这个事情,只怕是麻烦了。到底是你的表哥,要是需要帮忙,可以跟我们说,我
们会替他善后。”
苏宁悠吃着饭听着永安侯夫人说话。
待她将口中的食物全部都吞进肚子里边了,便放下筷子对永安侯夫人道:“这事儿娘倒是不需要担心。贾文涛要是没有银子赔给人家,我爹也会出面帮忙的。他马上就要参加科举考试了,爹又在朝为官,咱们家还是不要对他太过照顾才好。”
谁知晓会不会有人借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呢?
永安侯夫人点了点头,倒是不再说什么了。
这马上就要参加科考了,永安侯正好又是负责这一块的,要是被人借机做点什么,到底是惹了麻烦的。
吃了晚饭之后,这一天的时间也是过去得差不多了。
苏宁悠说到做到,说不关心贾文涛的事情便是不关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梁景阳问苏宁悠,就不担心贾文涛会被人扒皮抵债?
苏宁悠说不怕,还说她是个记仇的人,贾文涛那样说她,她心里边是有怨气的。
然后,梁景阳就笑。
两人第二次同床共枕,彼此之间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苏宁悠不好意思也是在心里边,梁景阳不好意思则是耳根通红。
今晚上依旧是没有烧地龙,梁景阳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他想去抱苏宁悠,心里边又怂得不行。
倒是苏宁悠躺下之后,十分自然侧身去抱梁景阳的腰身。
“真暖啊。”
苏宁悠叹息一声,一脸的满足。
梁景阳被苏宁悠这么认真的抱着,不止脸颊滚烫了,整个身子也跟着滚烫了。
他低着头去看苏宁悠,只能看到苏宁悠的半张小脸。
再往边上挪一些脑袋,还能够看到苏宁悠那对红润的唇瓣。
这般近距离,梁景阳看到苏宁悠的唇瓣,脑袋里边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替体内的魂魄,好似突然间离开了他的身体一般,整个脑子都是空白了的。
在梁景阳神游之际,苏宁悠不小心碰到梁景阳胸膛上边那一片裸露的皮肤。
苏宁
悠抬头看梁景阳一眼,见他整个人愣愣的,神志貌似有些不对劲,于是将自己冰冷的手,全部贴到梁景阳胸膛上边的那一片皮肉上边。
下一刻……
“啊……苏宁悠你你你……你干嘛?冷死我了。”
苏宁悠手脚冰凉,将自己的一只手贴到梁景阳的身上,梁景阳瞬间清醒了。
脑袋里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大冷天的,苏宁悠的这一双手,就好似冰块一般。这般贴在梁景阳的身上,梁景阳怎会受得住?
苏宁悠笑眯眯地看着梁景阳:“你们男人,果真是一个暖炉啊。”
她的手这般贴着梁景阳的身子,便是冰与火的触碰。
梁景阳整个人都哆嗦了。
他狠狠地瞪苏宁悠一眼,然后用自己的手,将苏宁悠的手包裹起来,放在他的手掌心暖和着。
“你这两只手,怎的这般冰冷?以前也是这般?”
梁景阳问。
苏宁悠说:“这几日府上的下人都回去了,屋子里边没人烧地龙才这般冷。过几日下人们回来了,这地龙烧起来了,就没这般冷了。”
梁景阳对着苏宁悠的手哈了好几口气,然后又小心的搓了几下。
之后,他又用自己的脚去碰苏宁悠的脚,发现苏宁悠的双脚也是冰冷到吓人。
这般冷的手脚,冬天该多艰难啊?
梁景阳倒是没迟疑,用自己的脚去给苏宁悠暖脚。
“我梁景阳啊,这纨绔的名声在外,但是我待自己的家人是真的体贴。比那个贾文涛好多了。”
梁景阳嘟囔着,声音不小,苏宁悠都听仔细了。
苏宁悠说:“我嫁到你们梁家来,便是你们梁家的人。在没和离之前,我不会与任何男子有来往,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好久没有自苏宁悠口中听到和离之事,梁景阳差不多将自己当初说的话给忘记了。
如今又听苏宁悠说起这和离之事,他心里边万分的排斥。
“你啥事都不记得,就记得我提过的和离之事。苏宁悠
啊苏宁悠,你可真记仇。”
都同床共枕了,都主动抱他睡觉了,苏宁悠还想着和离之事,这是真的不把他当男人了。
梁景阳心里边苦涩得不行。
苏宁悠感受着梁景阳手掌心的温度,倒是没有生气:“你的好我也记着呢。在过两个月,咱们成婚也有一年了,你要是想和离的话,便跟爹娘说,咱们好聚好散,倒是不必勉强着过一辈子,这样你难受我也难受。”
梁景阳不说话了。
等到苏宁悠的手被他暖得差不多了,他便松开苏宁悠的手。
这个晚上,没有暧昧的气氛。
熄灯之后,梁景阳心里边憋着一肚子火气。
抱着苏宁悠,他有气不敢发,只能默默的忍着。
都已经这么久了,苏宁悠还想跟他和离!
梁景阳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都怪他这一张嘴巴贱,当初与苏宁悠说了那般狠话,才让苏宁悠记仇至今。
苏宁悠抱着梁景阳的腰身,心里边大抵也是有些忐忑的。
不过她到底是脸皮子厚,便是忐忑,也不过是一阵子的事情。
心里边,苏宁悠感叹梁景阳这个暖炉子暖和。这大冷天的抱着睡,实在是舒服得紧。
至于之前提到的和离之事,苏宁悠心里边也是空空的,好似突然间缺失了什么一般,一时间也是有些难受。
好在,苏宁悠知晓婚姻之事勉强不得,梁景阳不愿意,她便不勉强。
这个晚上,苏宁悠睡得倒是甜得不行。
而梁景阳,则是愁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大年初二,苏宁悠要回门一日。
一早上,苏明楼就过来接苏宁悠了。
顺道还跟苏宁悠说起贾文涛的事情。
昨日贾文涛被苏宁悠丢在那里,茶楼的老板找上他,要求双倍赔偿茶楼的损失。
贾文涛手上没有那么多银子,又不好去找苏宁悠,便只能去找苏庆明帮忙。
苏庆明不缺银子,又看在贾文涛是苏母的外甥的份上,倒
是没多迟疑的掏了银子。
一家茶楼被贾文涛烧没了,苏父苏母自然是要询问原因。
贾文涛不好说自己是因为喜欢苏宁悠而与梁景阳发生争执,只能避重就轻的说自己是与梁景阳不小心才将茶楼给烧了。
这话说得苏父苏母也不太相信。
但是,对方到底是自己的外甥,没见到梁景阳之前,苏父苏母也不好多说什么。
苏宁悠听了苏明楼的一通话之后,眉头便是不悦的皱起来:“梁景阳说的果真没错,那贾文涛就是一个斯文败类。”
旁人不知晓事情的经过,苏宁悠是知晓的。
苏明楼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说这事回去当面同爹娘说才清楚。
今日是外嫁的女儿回娘家走亲戚的日子,梁景阳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好在,苏家与梁家距离不是很远,早上去,快到晌午的时候也就到了。
这一次苏宁悠回娘家,倒是没有再见到贾文涛。
见不到贾文涛,苏宁悠心里边舒畅了许多。
与苏父苏母一同进了家门,一家人便是热热闹闹的聊起了家常。
聊完了家常,苏父苏母这才问起昨日贾文涛烧茶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