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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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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挚清,你大爷的!你干什么呢不接电话?!”电话那头莫岚岚的声音快要撕破云霄。

    曹挚清把手机拿远,等那头叽里咕噜说完之后,才把手机贴向耳朵,吊儿郎当的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淦!你自己看电视吧!”莫岚岚肚里窜上火直接把电话挂掉。

    43度的高温天气,曹挚清穷到没钱开空调,从工作室出来沿香樟街往南走十分钟就是一个大超市,曹挚清打早从超市开门就进去吹免费空调,一直到晚上关门才回去。

    曹挚清到底没听清莫岚岚说的什么,她走到电视区域拿起遥控器。墙壁最顶上挂了个超大屏高清电视机,曹挚清找到正在直播的新闻节目。

    “——商界翘楚穆仁书于今早病逝——”

    主持人惋惜道:“据sr集团发出的讣告,穆仁书因病医治无效,于7月2日10时40分在医院病逝,享年二十七岁。”

    “回顾穆仁书短暂的一生,二十岁她得到周郎润先生赏识进入sr集团,短短三年时间就跻身管理层,之后又入选国内‘十大女性经济人物’,今年更是被提名为sr董事候选人。”

    “可谓是前途无量,只可惜…”

    曹挚清脑袋里轰的一下子就炸开了。

    她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的再看了一眼。

    那个名字,那张脸,确认无误。

    旁边调皮的小孩趁曹挚清走神,把遥控器抢了过去,换到动画频道。

    《海绵宝宝》

    派大星:“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结局,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那么奋不顾身。”

    有点烦人。

    曹挚清背身往外走。

    下午两点的日头晒得人脑袋发昏,十多分钟走回工作室,曹挚清已经是满头大汗。她瘫在藤椅上,空气黏腻,汗水流进她的眼睛里,又辣又刺。

    房间越呆越热,曹挚清忘了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回工作室。

    曹挚清手掉在藤椅外,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

    “我凑,热死人了,曹挚清你干嘛呢?风扇都不开?”莫岚岚收了太阳伞,身上但凡能露肉的东西都裹得严严实实。

    看曹挚清不说话,莫岚岚心跳一下,走近藤椅边想要去摸她的鼻息。

    “你干吗?”曹挚清打开莫岚岚的手。

    “我去!你他妈的吓死我了!”莫岚岚把顶上的吊扇打开:“我还以为你殉情了!”

    “至于吗?”曹挚清讽笑了一声。

    莫岚岚把帽子太阳镜冰袖都卸了:“就你刚才那么模样,就跟红楼梦最后一集林黛玉死的那样,就李少红拍的那版你看过吧?”

    “……”曹挚清一个鲤鱼打挺从藤椅上坐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和穆仁书都多少年没见过面了。”

    “也是。要不是在电视上看到,我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莫岚岚拉拉短袖领口散热:“不过就你形容的那样,长得像根野草一样,全身上下都透着股韧劲儿。”

    物是人非,莫岚岚感叹道:“她现在出人头地了,再略一打扮,的确是让人惊艳的模样。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有一种高级感在里面。”

    说到这,莫岚岚不禁想,人生真是荒诞场,曾经的富人现在穷得叮当响,穷人又富得流油。

    曹挚清有些模糊地说,“我和她有七年没见了吧。”

    曹挚清又说:“今年春天有场暴雨,她刚巧路过附近找我借了把雨伞。”

    “哦,难为她还记得这里。”莫岚岚闲扯道:“电视上没具体说是什么病去世的。我听小道消息说是什么抑郁、精神压力、严重胃病之类的。你就没听她说一句?”

    “没有。”曹挚清热得心烦意乱:“再说我压根就不关心。”

    “是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见曹挚清意兴阑珊,莫岚岚缄了口。她坐在另一张藤椅上环顾四周问道:“今年画卖出去了吗?”

    “没有。”

    “照片呢。”

    “也没有。”

    “……”莫岚岚有些无语:“那有什么东西是卖出去了的?”

    曹挚清努了下嘴:“门口以前房东那俩小石狮子,被一洋人看中,三万大洋买走了。”

    “那玩意儿能卖出去??”

    “怎么不能?吹牛逼呗。”

    “……”的确像是曹挚清干的事儿,莫岚岚又问:“那你打算怎么给房东交代。”

    曹挚清蜷腿坐在沙发上,漫不经意道:“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就说被人偷走了。”

    “?”

    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莫岚岚扯了下嘴角:“你净赚啊?”

    “对啊,这真是门生意。我改天上倒模厂多订几个小石狮子,专门卖给外国人。”说着曹挚清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玩超级玛丽。

    在21世纪连乞丐都有智能机的年代,曹挚清还抱着一个白色的翻盖手机。十年前的款,能打个电话收个信息,还能玩点小游戏。

    想到这,莫岚岚多看了眼曹挚清。

    好说歹说曹挚清20岁以前也是个绝世美女外加富三代。

    现在曹挚清穿着件黑色破洞旧体恤,下面穿着黑白格子布短裤,脚踩人字拖,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唯独皮肤白得发光,人也瘦得很。

    莫岚岚重新看向曹挚清,就算过得再邋遢窝囊,她的头发眉毛指甲永远保持是干干净净的,利落的短发,精致立体的五官,左眼眼尾一公分的地方趴着一颗小痣,人中和唇峰都有一种淡淡的又不过分渲染的轮廓感。

    换句话就是现在流行的浓颜系。

    曹挚清窝在藤椅上看不见短裤,一双笔直又修长的大长腿,以及涂着自调的紫调指甲油。又纯又欲,就算莫岚岚的性取向为男,也不敢再多看。

    “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曹挚清专心致志地玩着游戏,眼睛都没抬一下。

    “也行…你这实在太热了,根本待不下去。”莫岚岚拿了张卡出来:“这张银行卡你随便刷,算我的。”

    “不需要。”曹挚清眉眼一抬,脸特欠揍:“赶紧拿走。”

    “……”莫岚岚重新把防晒装备戴好,无奈道:“行行行,这都是赶着趟给你送钱呢。”

    就算知道曹挚清不会要着钱,莫岚岚也没把钱收回,转身开着门口的红色卡宴扬长而去。

    曹挚清早已经把超级玛丽玩到通关。

    可今天跟见了鬼似的,出门就死。

    曹挚清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穆仁书死就死,别让她知道行不行。

    曹挚清把手机扔在一边,头自虐式的仰在藤椅背上吊着,工作室的另一边是扇窗子。

    已近傍晚,窗外大片层层交叠的火烧云,就像是被血渲染过般的火红炙热。

    血液倒流的滋味很不好受,她能感觉到脖子及额头上爆出的青筋。

    人在死之前——

    会想什么呢?

    窗外曹挚清晾着三、四件体恤,晚风吹拂,目之所及一切都在摇摇欲坠。

    衣服是她几年前在旧行李箱里翻出来的,是穆仁书以前住在她家没带走的衣服。那年曹挚清20岁,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

    呼吸渐重,眼前画面像电视信号接收不良,有枯燥单调的雪花闪烁着。晕眩、恶心、失重、曹挚清在身体极限的最后一秒把头甩了回来。

    曹挚清紧紧抱着头,她的头痛到快要炸裂,有一股后劲儿从她的后脑勺直直放射,她紧紧的揪着胸口的衣服,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无法呼吸。

    曹挚清躺在藤椅上出了一身汗,整个身体瘫软又无力。

    刚才算是接近生死零点吗?

    那刻她只有一个想法,妈的,穆仁书你给老子从坟里爬出来还伞。

    但,就算穆仁书真的敢来,她真的敢要吗?

    曹挚清被自己戏剧般的想法逗得笑哭了,她蜷蜷手指后知后觉擦掉眼角的眼泪。

    把晾衣绳上的衣服收收好。

    曹挚清拿了一套白色短袖当睡衣。

    躺在床上空洞的望着黑暗,手机震动,曹挚清拿起来看了眼。

    莫岚岚:【吃饭了吗?】

    曹挚清:【忘了。】

    莫岚岚:【你别一个人大晚上的在被窝里网抑云啊。】

    曹挚清拉扯开嘴唇拍了张照片给莫岚岚发彩信过去。

    “我凑,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发彩信。”莫岚岚打开来看:“不是吧…这笑的比哭还难看。”

    莫岚岚叹了口气。

    曹挚清打开手机相册看了眼。

    真特么的伤人,连手机都是穆仁书用过的。

    现在里面的照片全都成了——

    冥照。

    穆仁书不怎么喜欢拍照,两人唯一的一张合照是高三那年,穆仁书交不起寒假补课费,她逗她,她让穆仁书坐火车去隔壁市买热乎的小麻花回来。

    穆仁书愣是没吭一声,跑到隔壁市把麻花揣在怀里。错过末班公交车,穆仁书硬生生的跑了三公里雪地回来。

    那时候她刚和曹盛格吵了架,看什么都觉得心烦意乱,穆仁书就这么直撞在枪口上。

    她冷冰冰的说:“我不想吃了。扔了吧,反正都是廉价的东西。”

    曹挚清想,那时候自己真是个人渣,不,连渣渣都不算是。

    “随你。”穆仁书面无表情:“我只做我的事情。”

    “那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曹挚清把麻花扔在地上踩得咯吱作响:“觉得我是个沙比?你不就是为了钱吗。”

    穆仁书一言不发。

    “我给你啊。”曹挚清想都没想从兜里掏出两千块钱打在穆仁书脸上,穆仁书漠然的看着曹挚清,看她曹挚清直接觉得骨子里冷。

    穆仁书蹲在地上把钱捡起来,轻描淡写道:“谢谢。”

    曹挚清只觉得好玩,她拿出最新款的智能手机把穆仁书和她记录在同一画面,笑得傲慢:“那你就永远感谢我吧。”

    回忆到这,曹挚清死掐了掐这张嘴。

    真是贱。

    曹挚清把照片不断放大,模糊的画质里仍然能看清穆仁书瞳孔深处的耻辱之色。

    曹挚清心缓缓痛了起来,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她把头塞进被子里,空气稀薄,胸腔又闷又堵。她的喉头哽咽不住,心里的空洞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噬。

    曹挚清小声呜咽着,直至再也控制不住。

    整张床上摆满了穆仁书的衣服,就算被洗过很多次,依旧能闻到她的味道。曹挚清侧躺着身子,把周围的衣服不断收紧在怀里。

    仿佛能抓住什么。

    是谁说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活得是真他妈的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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