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面前的小院很是熟悉,她站在门口,回想着这是哪里。
阳光照的刺眼,让她睁不开眼睛看。她用手挡着逐渐走近。推开大门,门吱扭扭的发出转动的声音。她缓缓走进,房屋门口有一棵碗口粗的槐树,花开的正好。蜜蜂嗡嗡嗡的在树上飞舞着欢叫。阳光照耀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槐花的香味。旁边的小石凳在树下的阴凉处像是在等着谁。
她走过去,看着所有的事物被镀上一层金灿灿的阳光,颜色有些发红,像是又在表面涂抹了一层胭脂来过渡边缘。
屋里出来一个老人,慈爱的看着她对着她笑。
“安安来找沈雾吧,快进去吧。在屋里等着你呢”她笑眯眯的朝自己招手
意识已经不能受她控制,全身心地细胞都在叫嚣着要进去。这种情形像是重复了千百遍,她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她又犹豫了起来
那天见面他是那样不想见自己,甚至不愿意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地方。这样的话自己为什么还要见他呢。想到这里,心里酸酸涩涩的,像一个未熟的苹果被顽童摘下来咬了一口在舌尖留下的滋味。
对,自己不能见他,她决心从此以后都不再见他。她开始往回走。却听见忽远忽近的呼唤声,像是在叫自己。
她努力想辨认声音的来源,脚下却越来越弱,再也走不动了。她艰难的沿着墙角走过去想让沈雾帮自己一把,推开门看见的却是陈延昭的脸。
“来给你弟弟偿命吧”他拿着刀缓缓走向自己
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朝自己走近自己却无能为力。
“不要”她猛地睁开眼睛,空白的大脑反映了几秒。头很晕,浑身没有力气,头发也尽数被汗水打湿。
她缓缓坐起,门铃正响的急切。艰难将脚垂下床,起身时眼前一黑双手支撑着又坐了下来。
门铃声也停止了,电话再次响起,是李承。
“喂”声音有些沙哑,她轻轻嗓子,抿了抿嘴唇,很渴,想喝水。
“怎么不接电话?你在家吗”那边问的急切
“在家,刚刚睡着了。”
听到这句话,刚下电梯的他又折返回去“我在你家楼下。来开门”
打开门楼道里一阵冷风吹过来,她打了个冷战。
李承看着她,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一双杏眼也不亮了,无力的耷拉着眼角。灯光昏黄,映衬之下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脸色怎么这么差?又发烧了?”
“嗯,有点。换季就这样,老毛病了没事”
“让我看看”他走过去用额头贴近。带进来的冷气还没有消散,和自己身上的气味融为一体
万幸,温度没有太高。
“家里有药吗”
“有,还没来得及吃”
“你坐着,在哪我去找”
“第左边柜子二个抽屉里”声音越发哑了
就水服下药,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显得越发明显。陈安看着他,最近两人见面的时间越发的少,每次见面都是一幅西装革履的模样,想来到这里也是挤出的时间。
“中午吃饭了吗”
我吃饭了吗?她思索了一会儿,应该使没有。
“我就知道,想吃什么?我来做”
手机适时响起,李承眉心皱起,是工作电话。他走到阳台。
再次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整个人蜷缩着往毯子里进,或许是灯光有些刺眼,把眼睛蒙住了。只留了一个额头。
“安安,安安”他轻拍着唤醒她
“嗯?”似乎有些困,眼睛睁不开的模样。她挣扎着坐起
“给你叫了外卖,一会儿别忘了吃。知道吗”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实在不忍离开。可是公司那边跟催命一样,自己刚来根基还不稳,他不能有一步差池。
“嗯”回答间头又往里缩了缩。
“我走了”
声音随着自己仅有的意识逐渐消弭。恍惚中在门合上时夹杂着一声叹息。这些旋转不已、模糊一片的回忆,向来都转瞬即逝,不知身在何处的短促的回忆,掠过种种不同的假设,而往往又分辨不清假设与假设之间的界限。
她仿佛掉入了重复的梦境之中,又回到了那个夏天,自己满心欢喜的等着少年给自己做一碗馄饨。
气味和滋味却会在形销之后长期存在,即使人亡物毁,久远的往事了无陈迹,唯独气味和滋味虽说更脆弱却更有生命力;虽说更虚幻却更经久不散,更忠贞不贰,它们仍然对依稀往事寄托着回忆、期待和希望,它们以几乎无从辨认的蛛丝马迹,坚强不屈地支撑起整座回忆的巨厦。
手机铃声再次将自己从漩涡中捞起,她接起电话,是外卖。
一切又回复如初。
如果现实是和梦里颠倒过来,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