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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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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朝!”

    手中灵流暴起,玄灵鞭召出,一鞭过去,力魄山河,直接破了当前困境。

    扫了眼退远的依然还在乱颤的鬼树,花朝沉沉道:“邪物当死!”

    薛墨不确定看着眼前之人,气势虽强,但戾气极重,试探性开口:“你是……馨瑶?”

    花朝冷漠看他,不想言语。

    对于倪馨瑶本尊,薛墨多少有些自责:“抱歉!我不该在你不清醒的时候带你来冒险的。”

    “无妨!”倪馨瑶说:“反正我也想查明这里的事。”

    薛墨担心她:“但昨日你在这里法术受制,根本入不了湖底!”

    “我有花妖的记忆。虽然断断续续的,但只要靠近这里,就越发清晰,她是跟幽冥湖底的泉眼结过灵契的。我来只是想下去看个究竟。”

    “不行!”薛墨果断拒绝:“底下的东西太脏了!你下去了,保不住它还会不会迫使你做其它交易!”

    “诅咒已经在我身上了!躲不掉的!”

    “你再等等!诅咒的压制反弹,狐火尸必然暴动,我们这边出了事柳扶余一定知道!你再等等!他那么关心你,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上古诅咒,岂是说解就解?况且我做过的事,我连让他知晓我身份的勇气都没有!回归天界,一切渺茫!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

    语毕,收了玄灵鞭,抬掌结印,化了一道淡蓝的护身屏障,便直接入了幽冥湖底。

    薛墨本欲跟上,可还未入水,就被幽冥湖的黑水反弹回来。

    看来,这幽冥湖底的东西只有受诅之人才能进入。

    幽冥湖底,倪馨瑶凭着模糊的记忆逐渐深入。虽是花妖的经历,但她现在承载了她的记忆,就如同自己亲身故地重游一般无异。

    “是这里了吧?”

    “你终于来了?”混浊又沙哑的声音传来,如在耳侧。

    倪馨瑶问那声音:“你是幽冥泉眼?”

    “怎么?你忘了?你身上可有本座的元灵,那可是上古最强的诅咒!你我就是一体,不死不灭!不死不灭!”随即又是一阵怪笑。

    倪馨瑶沉着脸,鄙夷回怼:“谁跟你一体,恶心的东西!”

    玄灵鞭蓦然召出,凭着脑海中模糊的记忆朝着一处不段涌水的口子就是一鞭。

    只见那泉眼里头的黑水涌得更盛,要不是她有结界护着,那泉眼喷出的水定然冲得她一身狼狈!

    巨大的冲击她无福消受,虽然已经运了法,但还是被猛然的冲力一连推出数步!

    倪馨瑶本想站定,可方才那一击倒像是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心口如雷击般火辣辣地难受!

    倪馨瑶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那声音桀桀笑道:“都说了你我一体,你是灭不掉我的!”

    “我会灭了你!我可是上古天神!一定能灭了你!”

    “天神又怎样?除非你无欲无求,无畏无惧!只要有欲望就会被心底的黑暗侵蚀。你的所有不鲜明的隐欲我都知道,你注定摆脱不掉我,永祭黑暗……”

    “你胡说!你同花妖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我都知道!但我不是她,你若胡缠,我定有法叫你灰飞烟灭!”

    “倪馨瑶,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本座不知道?你吞噬了花妖,承载了她所有的记忆,你以为你现在跟她有何区别?她就是你,你就是她!”

    “胡说八道,简直该死!”

    欲再挥鞭,才抬起,却再不能动弹!

    那声音又笑了:“你受制于我,能耐我何?”

    倪馨瑶美目微睁,坚定心绪,转身就走。

    身后的声音却纠缠不舍:“你以为还跑的掉吗?”

    幽冥湖波涛汹涌,席卷追来,黑暗中,一道金光刺来,直接断了纠缠。

    倪馨瑶飞回岸上,这才看清来人。“帝俊!”

    她有些难以置信,狐火印被激活,狐火尸必然暴起,柳扶余此刻应该在停尸房镇守,他分身乏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是。

    “孽障,休要伤人!”

    指尖金光如刃,如一把把飞刀射出。那黑水来不及再缠倪馨瑶,只得退回幽冥湖中。

    柳扶余无论当神当人,都是极威风霸气的,尽管此时法术未全恢复,依旧耀眼夺目。倪馨瑶不由看得痴了,她此世为人,任性妄为,脾气也并不好,她不明白柳扶余为何会喜欢上自己。意识到此时自己的不堪入目,忙側过身去聚灵力强行压制了诅咒。

    印记暗淡,如梦初醒。

    “公子!”

    柳扶余来得匆忙,方才之事,并未看清,只觉怪异,不确定开口:“阿朝?”见真是她,一把拥她入怀:“方才只觉像你,没想到竟真是你!无恙就好!对了,方才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又跑到这来了?不是让你离这里远些的吗?”

    花朝糊里糊涂地,方才的事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幽冥鬼树抓了她,情急之下她召出了玄灵鞭,然后,她破了束缚,破了黑水洪流,之后……之后的事她不记得了,好像柳扶余就出现了!

    柳扶余看出她的不对,还以为她是吓傻了,也不忍再责怪。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花朝回神,“我……没事!”

    薛墨那边也已经摆平了鬼树,急忙过来,看到花朝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柳扶余一见他就恼火,登时没了好言语:“左相大人不顾警告,似乎总爱带我府上之人涉嫌,此行到底是何居心?”

    见二人又要杠起来,花朝忙缓和即将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事真不关大人的事,主意是我出的,也是我拉着他来的!公子要怪就怪我吧!”

    柳扶余心里憋气:“都这时候你还维护他!狐火印一出现,血魔就来了!他是什么人我不信你毫无察觉,他跟血魔就是一伙的!他接近你就是别有用心!”

    花朝反被柳扶余的反应激得毫无愧疚感了,她理直气壮的说:“那也是血魔的事!但我没有被任何人算计强迫,我是自愿的!是我自己要来幽冥湖的,跟任何人无关!”

    柳扶余忍着怒意,“你可知今日之后,各大仙门已经全将目光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你是被鬼毒草残害后唯一活下来的人,额上也有印记,他们绝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那又怎样?我花朝坐的直行的正,自问问心无愧!”

    柳扶余似乎有些委屈地:“可我想护你,不想你有事,不想你被任何人揣测,你为何就不能将自己摘得干净点?”

    花朝不说话了。只是愣愣看着柳扶余,心头很暖,气势也跟着弱了下来,她几乎是很感动的:“你……就这么担心我?为了我,不顾所有人……”

    “在人间,行人事!万古流长,我想不了那么长远!但眼前,现下是你!我只能……”

    花朝傻笑着,她感受到了柳扶余是真的很在意她的。她想回应这份真心,便有些腼腆地,踮起脚,直接凑了上去,吧唧就是一口。然后心满意足地说:“傻瓜!说情话都这么一本正经!”

    柳扶余愣了半天,随即也笑了,他本来就是个正经神仙。数十万年来受尽香火膜拜,天人敬畏,在神坛上方孤独寂寞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投个胎才有了点活人的色彩,他不愿世人将他这一点的鲜活就此浇灭!

    他不愿再踽踽独行,想带着牵挂,当一回有血有肉,有情有爱,有色彩的人或神!

    此生有她相伴,他的世界不再灰白单一!感受着那颗鲜活的心跳,他心满意足。

    三人回了江府,没有让任何人知晓,但李清荣还是找来了。

    她打量着花朝额上已经暗淡无光的印记,她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质问其他两人,便质问花朝到底去了哪里。花朝知瞒不过,本想坦白,柳扶余却握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柳扶余告诉李清荣:“阿朝觉得府中乏闷,跟着左相大人去外头转了转!”

    “左相大人?”

    李清荣显然不信,薛墨却悠哉悠哉地配合着开口:“郡主是不是又要找本相佐证,质问本相的去向了?”

    “清荣不敢!”李清荣不敢得罪眼前这两位,她是天界小仙,下凡也不过是例行公事,不愿找些不必要的麻烦。只得说得为难:“只是狐火尸突然暴动,花朝姑娘又是鬼毒草事件的唯一幸存者。昨夜殿下走得又匆忙,这才引得诸位仙长争议,清荣受众人请愿不得已才来请教。”

    薛墨在一旁懒洋洋地:“那这事你还是去问九殿下吧!”说着还不忘做了个请的手势。

    都在推脱,李清荣一时尴尬。柳扶余心中虽也恼李清荣当着自己的面来审他的人,但知道李清荣是公事公办,也不为难,他说:“知道左相大人带着阿朝出去了,我心防阿朝出事,一时多心就追去看看!”他用了“多心”一词,算是为花朝洗白,也证明自己并无私心,李清荣大可也不必多想。

    继而补充道:“所以,这事你也不必深究了,阿朝她很好,这件事她不在其中!”

    得到肯定的话,李清荣不好再质疑,微微一躬,二话不说,直接走了。

    见李清荣走远,花朝心底还是有些自责,心想李清荣来定然受众人所推,其实也没有做错。便也实话实说:“公子,李清荣她素来公事公办。她来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但更多的是职责所在,既然那些仙家派她来问,你这样打发她,岂不是教她为难?”

    “你倒是知道体谅人了!”揉了揉花朝的脑袋道:“放心!她会处理好的!”

    薛墨实在受不了二人的腻歪,便也插嘴表示自己还在,他无不闲散地说:“也是,玄女坐下之人,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再贬一次那都是活该!”

    花朝纳闷了:“听左相大人这语气,怎么,左相大人对她成见很深吗?”

    “没什么,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好了,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便走了。

    看他走远,柳扶余这才得意笑道:“算他识相!”

    ??

    “公子故意的?”

    “你说呢?”

    见柳扶余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花朝不由努了努嘴气恼着:“公子待我的情谊,又何必故意装给旁人看!”

    “我只是装给他看,好叫他识相些,别再打你的主意!又不是真的虚情假意,你实在不必恼我所行!”边柔声哄着,手已经将人搂拥入怀。

    花朝的确有些委屈,这一哄便全消了,心中又不觉甜蜜。娇羞道:“公子光说不做,就知道哄我,我……”后面的话噎在喉中,怎么都说不出口。

    “怎么了?”柳扶余还没明白花朝口中的“光说不做”是何意思,但看她从面颊红到耳根,心下顿悟,叹气道:“傻瓜,你以为我真不想要你?我是不想伤害你!”

    花朝红着脸嗫懦着:“你伤害我我也欢喜。”

    柳扶余愣了一下,随即柔和地笑了:“年纪轻轻,怎么脑子里成天净想着这些?”

    花朝不服气道:“你也不看看外头都把你跟林琴晚传成什么样了?你跟她天定姻缘,来日方长,但我不过人间一个乡野丫头,与你恩情在长,也不过弹指一挥间。我……我就是怕有朝一日你会将我忘了!”

    柳扶余万没想到昨晚的事会让花朝这么没安全感,抓过他的手,郑重承诺:“阿朝,相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待我处理好手头的事,我定会许你一场情缘!绝不食言!”

    眼前的男人这般信誓旦旦,眼睛里还带着满目柔情,这是花朝以前从未见过的。她感动,也欢喜,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傻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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