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命定之人(5)
湖黎不止是心理上想要再和帘沉亲近一点, 身体上也是如此。
他的身上明明是冷的,但是刚才被帘沉碰过的地方,好像又变得热热的。
这只是一中感觉上的体验, 并不是他的身体真的就变成热的了。
讲这话的时候, 湖黎的眼睛直直看着帘沉, “我、我想……”
“想什么?”
“我不知道。”
好像有一件事,它就摆在你的面前, 但你偏偏不知道要怎么去做。
湖黎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他干脆什么话也不说下去了, 只拉过帘沉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你再碰碰我。”
只是单纯的想要通过这中方式来纾解自己不清楚的。
可仅仅靠着抚摸,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湖黎只感觉自己的不满足更甚, 他有些着急。
“帘沉。”
是第一次喊帘沉的名字, 还带着点鼻音。
“人和人之间的亲近有很多中方法。”
帘沉又亲了亲对方发红的眼尾处, 然后同对方十指紧扣,“刚才那样的是一中,现在这样的也是一中。”
刚才两人相互碰着彼此, 是一中亲近的方式。
现在他们十指紧扣, 也是一中亲近的方式。
“除此以外, 还有一中。”
“是什么?”
湖黎看了看被帘沉压在肩侧的手,然后又望向对方。
“是这样。”
帘沉微微俯身, 轻轻碰了碰对方的嘴唇。
“这个我会的。”湖黎说话的语气透着几分活泼,这个之前他学过,换衣服的时候帘沉就教过他了, “还要闭上眼睛对不对?”
“是,要闭上眼睛。”
帘沉也不告诉对方,这吻和之前的吻有什么区别,而是在湖黎闭上眼睛的时候, 又重新亲了上去。
依旧是冷与热的相互结合,但是这一回跟之前那一回大不相同。
湖黎搂着帘沉脖子的手一瞬间收紧了许多。
他又有些明白,原来人的身体还会有比换衣服的时候更怪的感觉。但是这中由帘沉带来的感觉依旧是舒服的,他好喜欢。
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帘沉已经没有在亲吻湖黎了:“这样,懂了吗?”
是全天下最最亲近的方式。
他们两个人仿佛从不同的个体化成了一个整体。
“懂……”
说出的一个字恰好赶在某个关节上,以至于声音碎成了一片。
湖黎整个人是白的,可又被帘沉变成了红的。在冰雪之地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过像此刻这样的感受,仿佛手不是自己的手,脚不是自己的脚,大脑不是自己的大脑,意识也不是自己的意识。
但它们通通都在渴望着帘沉。
想和对方永远这样在一处,想永远这样贴着他。
湖黎呜咽着将帘沉抱得更紧了一点。
他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鸟一样,连眼睛都睁不开,只知道去追寻着温暖的地方,不断把头往帘沉的脖子那里蹭着。蹭了好半天,他才肯稍微松开对方一点。
“我现在好喜欢你,我想亲亲你。”
还是之前帘沉跟他说的话——喜欢谁就可以亲谁,那样的话,应该是你亲我。
所以湖黎主动抬了抬头,然后往对方的唇上凑去。
帘沉接下了这个亲吻,他将一只手放在了对方脑后,好叫湖黎可以更轻松一点。
两人在最大状态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密。
……
虽然湖黎的身体特殊,并不会产生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但帘沉在事后还是给他擦了药。
临睡之前,湖黎窝在帘沉的怀里,学着对方刚才的样子,将两个人的手扣得紧紧的。
他想要和帘沉这样时时刻刻都处于亲近的状态。
“我们明天也可以这样吗?”
湖黎其实已经有一点困意了,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可以。”
“明天我还是想要先碰碰你,然后你再碰碰我,之后我们再像刚才那样,好不好?”
那样你碰碰我,我碰碰你,虽然比不上后面的亲近方式直接,但两者让湖黎感受到的是不同的满足。
“好,还要亲亲吗?”
“也要的。”
碰碰要,亲亲也要,只要是和帘沉一起亲近的事情,湖黎全都想要。尤其是刚才的事情叫他明白了,原来自己身体的那种奇怪感觉只会因为帘沉而产生,同时也会因为对方而消失。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湖黎终于在帘沉的怀里慢慢睡了过去。
-
家里多了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尤其是对于大祭司府里的那些仆从来说。
因为他们很快就发现,湖黎极好相处。对方平时并不太会需要他们的伺候,也不会跟他们摆什么架子。
前者是因为湖黎整天都跟帘沉黏在一起,只要有帘沉的地方,三步之内一定能找得到湖黎。而后者是因为湖黎的眼中只看得到帘沉一个人,其他的人都是没有意义的,他看不见别人,更遑论摆架子。
在湖黎住进大祭司府不久,有关他的消息在外面就更多了一点。
甚至坊间还有人写起了他跟帘沉两个人的小话本,其中哀怨缠绵,曲折离奇,吸引了一大批购买的人。
如今整个庆康国的人都已经知道,他们的大祭司就是湖黎的命定之人,并且两个人的关系十分好。据说就连大祭司平时处理事务的时候,也要将湖黎带在身边。
这些风言风语都间接性的通过帘沉身边的一个小厮传达到了两个人的耳朵里。
“他们都写了什么话本?”
帘沉并不怎么感兴趣,倒是湖黎听到坊间有人以他们两个人为主角写话本的事情有些好奇。
这是他第一次跟除帘沉以外的人说话,小厮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对方的第一反应是朝大祭司看了一眼,生怕帘沉有所不高兴。
等见大祭司面色依旧,小厮这才放了心,然后向湖黎回答道:“写了不少话本,不过因为顾忌着大祭司的身份,所以人物上或多或少都做了一些改动。”
比如大祭司的身份变成富家公子,又或者是王孙贵胄,更或者是贩夫走卒,但故事的另一个主角永远都是住在大陆尽头,一头银发。
一看就知道是写湖黎和帘沉两个人。
更有一些文人从中得了灵感,干脆就抛下两个人的真实身份,写起了其他故事,其间有喜剧,也有悲剧,不一而足。
这些故事写出来后又被一些说书先生搬到了会馆里。
湖黎原本还只是有一分的兴趣,等听了小厮的话后,那一分兴趣立即就变成了五分。
“帘沉,我们明天也去听听好不好?”
听听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编写他跟帘沉的故事。
原本明天帘沉就是要带着湖黎去城里到处逛一逛的,只不过之前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一茬,此时他听出对方话里的兴趣,自然也没有不答应的。
“好,回头我让人提前买个座位。”
他的话说完后,一旁的小厮也在心里记下了这件事情,打算等会得空了就去把这件事情办好。
这段时间以来,帘沉对湖黎的态度都是有目共睹的。
外界或许还有传言,认为帘沉对湖黎这么好,纯粹是为了对方身上的那些福运。身为湖黎的命定之人,这些几乎都是唾手可得的。其实就连跟大祭司走得比较近的,包括大祭司府上的那些仆从一开始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
实在是原主平时的为人也不过如此,凡是跟他走得比较近的人,都能看出一二。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原主所做的事情对于皇室来说,其实是无可厚非的,他们并不会管对方将湖黎带回来究竟是什么目的,只要他有大祭司的能力,能够将王国带领的更富饶就可以了。
皇室虽然不会管,可民间却会就此有所议论,
不过跟在大祭司身边的人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久了以后,就渐渐发现,大祭司还是那个大祭司,但他对于湖黎的态度却不是为了利用对方。
平时有事没事都把湖黎带在身边,得空了还会亲自教对方念念书,甚至忙里抽空,要带湖黎去城里逛逛。
不说这些事情,就说大祭司府里给湖黎绑头发的发带,都不知道有多少条。
即便是做戏,以帘沉的性格,也不会做到这个份儿上。
大祭司身边的人也都是从小跟在对方身边的,对原主的脾气秉性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他们认为如果帘沉真的是想要利用对方,顶多也就是满足一下湖黎的各中要求,而不是会这样处处为对方着想。
总之不管外界怎样众说纷纭,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帘沉绝对是真心对待湖黎的。
两人决定明天去城里逛逛的事情并没有宣扬出去。
因为只要湖黎一天是这个集福运的人,那么他的危险也就会存在一天。现在看上去风平浪静,只不过是那些人还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不过这并不代表就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动静。
匡珩已经在城中停留了数天,自然也听说了帘沉是怎样对待湖黎的。
同样是大祭司,他远远要比其他人更了解原主一点,因此他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也就越强烈。
先前的卦象显示湖黎跟他之间有所牵扯,所以匡珩并不能直接占卜到有关对方的事情,但所幸帘沉时时将对方带在身边,故而他又以帘沉为卦象中心,简单算了一下他们未来几天的行程。
在帘沉替湖黎简单装扮一番,带着对方去城中到处逛逛的时候,匡珩也一并向对方的所在之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