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很多个第一次
“别吵了别吵了，”黎念念及时出现打断他们的争吵，“我要背稿子了。”
宋词死死盯着余粲然，看起来心平气和的样子，其实有暗潮涌动。
余粲然挑挑眉，回敬着他的无理怒视，转头对黎念念温和地笑笑：“那我先走啦，待会儿见噢~”
前脚刚出教室，宋词就扭头看向黎念念：“不要什么人都让他进教室行不行，学校规定不准串班不知道吗？”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影响到我背稿子了。”
真无语啊，黎念念心想，明明我们说话声音不大的好吗，是你突然怨气那么重。
好好说话会死吗？？？
“我反正不管你了，被吴用找去谈话是你的事，”宋词嘴硬。
笑死，几周前一起去图书馆还是和和气气的一大好人，几天不见又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不过，比赛……加油，”宋词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棒棒糖，“请你吃糖。”
“谢谢您嘞，”黎念念嘴里包着糖，含含糊糊说不清，“我会加油哒！”
话说以前吃的牛奶味的怎么没这么好吃？
这颗糖好像格外甜。
宋词余光瞥到黎念念满足的神情，偷偷笑了笑。
大礼堂里挤满了人，黎念念暗道一声无语至极。
找到了座位就立刻坐下来，人挤人的真的不好受，幸好还没发现有人有狐臭。
黎念念掏出稿子，继续做着准备。
可能她本身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吧，哪怕是开学的自我介绍也拿不出手。
她认真地盯着稿子，攥着稿子的手隐隐出汗，腿也有点软。
这一刻好像已经大脑空白了，什么也看不进去。
就在这时，宋词落了座，就在黎念念旁边。
他看了她几秒，开口：
“你紧张？”
黎念念好像突然被人从沼泽里拽出来一样懵：“你不紧张吗？”
“有点，但我经常参加这类活动，所以还好。”
“你手心都出汗了。”灯光照耀下他的脸的轮廓很柔和，称的人也很温柔。
不过也确实听出来凡尔赛的味道了。
“我好紧张的。”黎念念说，“我可没怎么参加过大型比赛，况且还是要张嘴的比赛。”
“没事，尽力就行，别想太多。”宋词意外的体贴，不住地安慰黎念念。
黎念念也确实不太紧张了。
“下一位选手，44号，黎念念同学！”秦明月举着手中的台词卡报幕。
台上另一边的余粲然嘴角勾起，眼睛里闪着星星一样亮，盯着刚从观众起身席的黎念念。
黎念念走上台，腿都要瘫了。
余粲然下台前经过她身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别紧张，加油！”
灯光照的舞台发亮，黎念念有点大脑空白，但看着台下的注视，想起同学老师给予的厚望，她迅速回过神。
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一声一声，咚咚咚咚。
终于结束了。她长叹一口气。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送给黎念念同学，感谢她为我们带来精彩表现！”余粲然微笑着举起话筒说道。
比赛结束三天后才能知道结果，黎念念因为大脑空白，也记不得自己的表现如何了。
她和宋词并肩走在小路上，是宋词先开了口：
“你很棒，不用担心。”
“你会有很棒的成绩的。”
“努力过了就行，结果没那么重要。”
她很意外他会对自己说这么多安慰的话语。
“我没事的，我也没有很担心。”
“可你脸色惨白。”
行吧，他还真是看得仔细。
从大礼堂出来，空中就一直飘着白色的漂浮物。
黎念念拿下帽子发现一片深色斑迹才发觉下雪了。
“下雪啦，”黎念念望着天空呢喃，“好美。”
宋词没回应，也没出声，就看着她。
她的鼻尖和眼睫毛都沾上了雪。
她抬头望着不断飘下来的雪，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扬。
嗯，确实很美。但他说的不是雪。
突然黎念念扭头看过来，正好撞上他的目光，但下雪的快乐让她已经无所畏惧了：“我们一起堆雪人怎么样？”
宋词有点意外：“这节是化学课。我们不去上课虞老头又要骂人了。”
“你想去上课吗？”黎念念发问。
“不想。”宋词乖乖回答。
“我也不想，”黎念念说，“那就一起玩雪吧。我们不去上课了！”
“你化学很好？”宋词撇她一眼，有点讽刺的感觉，“你可以不去上课？”
“不是有你嘛。”黎念念眯起眼睛笑。
宋词迅速低下眼皮，盖住眼底快要溢出来的兴奋。
她说，她有我就行了。
雪是越下越大，大到好像在下大雪。
这是黎念念说的原句，废话文学。
于是他们花了一节课的时间堆了一个超大的雪人，差不多到黎念念的肩膀那么高。
他们的肩膀、头顶、胳膊上全是薄薄的一层雪。但他们不知道寒冷，不知道疲倦，他们都好开心啊。
“我给他取了个名字，”黎念念兴奋得不行，“就叫他雪宝吧，冰雪奇缘里那个小雪人的名字！！”
宋词不屑地看看她：“幼稚。”
但行动又很诚实，悄悄在心里记下了“雪宝”这个名字。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看初雪，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堆雪人，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参加比赛，这是他们第一次共同度过冬天。
黎念念觉得，她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