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番外01
古有烂柯人观棋几炷香, 下山已是百年后。
今有猩猫穿越浪一年，咒界才过两三天。
对于高专的众人来说，这是五条悟和言希蜜月旅行的第三天。
此时天晴晴水蓝蓝, 鸟儿歌唱, 花儿绽放, 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
杯中的咖啡升腾着热气, 盘中的面包奶香扑鼻，七海建人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子柄将杯壁凑近唇边啜了一口, 苦涩在舌尖化开，冲散了脑中些许的混沌。
晨间的日光透过敞开的落地窗洒落，淡金色的光芒照在身上, 温温暖暖, 展开报纸, 安静品读, 静谧且祥和。
七海建人不由感叹了一句：“真是个美好周末啊。”
“没有咒灵事件。”
“没有五条事件。”
“一觉睡到自然醒, 像是梦一样的生活。”
难得他是在做梦吗？
七海建人微微扬了扬头, 沐浴了晨光半晌后, 再次感叹：“希望五条先生能晚点回来。”
高专的大家都不是傻子，咒灵一夕之间被全部付出，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显然不可能是五条悟，不然依照这家伙的臭屁程度, 他不可能不会炫耀这些，也不可能让高层在上面作威作福这么久。
能做到这点的, 显然只有月岛了。
而一切也都是从月岛踏入咒术界后所改变的。
那些传承了千年的迂腐和僵化, 那些固若金汤, 就连最强的五条悟也只能慢慢撬开的咒术师法则, 被她以绝对的力量碾碎了。
当然，上层瓦解了，余波依旧未消散，而政府那边，也同样对她很是关注。
他们会像评估五条悟一样评估她的实力，评估她的可控性。
七海健人依旧记得，在五条生日不久前，他们收到了来自政府某高层的信函。
上面冠冕堂皇的说了一堆月岛小姐的不可控性，要求他们上报有关月岛实力的详细信息，并让她接受束缚。
这封信函被五条悟直接扔进碎纸机了。
“真是无论是哪里，都有这种自以为是的老橘皮们啊。”当时的五条悟一边将满满一勺的糖放进茶杯里，一边嗤笑。
“毕竟是颠覆了咒术界的人。”七海健人摘下眼镜，揉了揉额头，“尽管大多数人以为是五条先生的举动，但是一些事情还是没有办法瞒过政府那边的。”
被推测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要通知月岛小姐吗？”伊地知小心翼翼的问。
“不用了。”五条悟搅着茶水，笑嘻嘻道，“言希酱的世界里可不需要这些糟心事的存在哟～”
七海健人瞥了他一眼，后者的神情难得柔和：“她已经做的够多了。”
“其余的就交给最靠谱的gojo吧。”
“毕竟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她身上呢。”
“真是难得您竟然还知道这点了。”想到被压榨的自己，七海健人忍不住吐槽。
“娜娜明和人家的言希酱可不一样的说。”五条悟理直气壮，“啊，我忘了，娜娜明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呢。”
“哈哈哈，好惨哦。”五条悟摆摆手，“不过呆久不。”
“听说到三十岁还是单身会变成大魔法师哟～”五条悟竖起大拇指，“说不定娜娜明能因此晋升特级呢。”
七海健人：……(｀皿)！
迟早有一天要打这家伙一顿！
“啊，对了。”五条悟话锋一转，“伊地知。”
“啊，嗨。”伊地知赶忙手贴裤缝，这幅熟练的样子，显然已经被压榨出了条件反射。
“这种事情不能让言希酱知道哟。”
“嗨。”
“要是让她知道的话，你就等着吃我一击虚式吧～”
“我绝对不会吐出一个字！”伊地知眼眶含泪，“那政府那边……”
“啊，无视就好。”五条悟摆摆手，“总是有些家伙认不清自己的能力妄图掌控自己所不能掌控的。”
“对于这种家伙……”五条悟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不如就杀了吧。”
“啊啊啊啊啊，雅蠛蝶啊五条先生！”伊地知瞬间化身尖叫鸡。
之后的几天，五条悟便难得忙碌起来，七海健人本以为这件事会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解决。
可万万没想到，没过几天，这事儿就解决了。
还是由当事人亲自解决的。
七海健人始终记得自己当初得知整个东京的咒灵，甚至是整个地球的咒灵都消失的消息时的那种震撼。
别人或许不知道原因，但是同言希和五条悟关系较近的他们怎么可能猜不到。
这或许……就是言希做的。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他们内心却同样浮现了这个念头。
“啊……”想到这，七海健人又叹了口气，“有时候还真是不得不感叹，月岛小姐能看上五条先生，这可真是世界最大的未解之谜啊。”
五条先生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吗？
比如说爱情魔咒什么的。
七海健人忍不住猜测，不过不管如何，拖月岛小姐的福，他难得过上了理想的躺平日子。
“希望五条先生晚点回来。”
七海健人由衷祈祷。
在没有咒灵作祟的时候，五条悟便是他躺平人生中最大的阻碍。
——————————
“希望五条先生晚点回来。”东京的另一边，伊地知双手合十拍了拍，对着神庙鞠了一躬，真诚的祈祷。
五条大魔王在的时候，伊地知的生活是这样的：
处理文件，处理工作，满足大魔王的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帮大魔王跑腿，解决大魔王惹出的各种麻烦。
最开始还需要在高层和大魔王之间反复横跳。
伊地知的生活宛若旋转陀螺，嗖嗖嗖嗖不停歇。
他本是习惯了的。
直到大魔王出门去度蜜月了。
伊地知的生活变成了这样：
处理工作，处理完工作后去高专“偶遇”硝子小姐，在酒馆内“偶遇”硝子小姐，帮硝子小姐跑腿，同硝子小姐对话，硝子小姐对他笑了，硝子小姐看他了，硝子小姐邀请他下班一起聚餐了……
硝子小姐硝子小姐硝子小姐……
伊地知双颊微红眼神荡漾身体飘飘忽忽，每天都能见到硝子小姐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好了！
仿佛是在天堂一样。
伊地知虔诚且郑重的再次祈祷：“拜托了！”
“神明大人！”
“请让五条先生晚点回来吧！”
—————————-
“我同您下过无数次的围棋，但像以现在这般心态面对您还是第一次。”
茶室内，夜蛾正道将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笑道：“您感受到了吧。”
“咒术界新生的生命力。”
对面，乐言寺用白子堵住他的路，冷淡的问：“你们打算何时处置老夫？”
夜蛾正道一怔。
“成王败寇，自古兵家常事。”乐言寺淡淡道，“老夫是拥护旧派的刀，不会同新派为伍。”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难得露出了一种心虚的表情：“事实上……”
他的回忆逐渐升腾。
“嗯？那个老头子？”白发的青年翘着
二郎腿，叼着小饼干，脑袋微微一歪，几秒后恍然大悟，“哎呀，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有这个人了呢。”
“那个老头子真是完全没有存在感啊。”
夜蛾正道：“……给我好好说话啊臭小子。”
“嗨嗨。”青年摆摆手，他啃了口饼干，几秒后道，“放了吧。”
夜蛾正道一愣：“放了？”
“那个老头子那么弱，杀了也没什么好处。”五条悟看了夜蛾正道一眼，道，“不过他年龄那么大，也是时候退休了呢。”
“当然不是什么光荣退休了，啊，这应该叫，被开除。”
夜蛾正道嘴角抽了抽，沉寂几秒后道：“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处死他。”
“啊，有想过哦。”五条悟没有反驳，“说实话，人家有想过将所有的老橘子都弄死的。”
“不过这样做不利于收拢人心吧。”
“毕竟那个老顽固怎么说也是京都校的校长。”五条悟翘着腿抖了抖，“教过很多咒术师呢。”
“虽然他教的不怎么样。”
“况且，都这么老了，就算不杀他，说不定也活不了几年呢~”
“你这个臭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敬语啊！”夜蛾正道额头青筋鼓起。
“贡米贡米。”五条悟摆摆手，“人家对讨厌的人尊敬不起来哟~”
夜蛾正道：……
不过嬉皮笑脸完，五条悟就正经的给出了答案：“咒术界中有很多人虽然效忠旧派，但实际上也只是一把刀而已。”
“若是将他们全部处死，我只会得到一个刽子手的名称，不会有人真的信服我，放心的追随我改革的脚步。”
“言希酱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哟。”五条悟笑嘻嘻道，“改革真正的困难不是行动上的改变，而是思想上的改变。”
“咒术师们如果依旧遵循只旧派的思想，那么他们所教育出来的下一代，也会遵守着他们的思想。”
“毕竟像gojo我这种强大又前卫的大帅哥可是很少见的哟，千年才能出现一个呢。”
“所以说……”五条悟神情难得严肃，“如果不改变他的思想，那么咒术界迟早有一天还会变回原来的模样。”
“如果无法理解的话，那就从自己的角度去想想吧，夜蛾老师。”五条悟语气轻快道，“如果你被高层判了死刑，你会像言希酱一样选择反抗呢？还是会选择束手就擒呢？”
夜蛾正道顿时沉默。
“明知道是错的，可还是会下意识的选择赴死呢。”就因为自己违背了咒术师守则上的规定，便认定了自己的行为是错的。”五条悟淡淡道，“可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约束我们的，所谓的咒术规则本身就是错的呢？”
“所谓的规则，本就是由人制定的。”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彻底断了这种迂腐的思想。”
“所以说，如果我将那个老头放了。”五条悟捏着饼干在空中挥了挥，“就会有很大一批的旧派人士对我放下戒心。”
夜蛾正道愣了愣，他惊讶的看着五条悟，后者笑嘻嘻道：“这就叫杀鸡儆猴。”
“应该是收买人心才对吧。”
“麻都差不多啦。”
不，这根本就差的很多！
夜蛾正道嘴角抽搐。
对面听完的乐言寺眉毛抽搐：“那个臭小子！”
竟然利用他来收买人心！
乐言寺气到吹胡子瞪眼，差点没把棋盘掀了。
对面，夜歌正道却是再次开口：“咒术界的变革已经成定局了。”
“未来，将会是这群年轻人的天下。”
乐言寺顿时沉默，良久后，他才将手里的棋子放在
棋盘上：“老夫是永远不会追随那小子的。”
夜蛾正道笑了笑，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
不管如何，五条悟有一点说的没有错，咒术界真正的改革，的确要从思想上开始。
不过……夜蛾正道端起一旁的茶杯啜了一口，在思考这些事情之前，先让他享受一下这段难得的没有咒灵没有五条来捣乱的悠闲假日。
希望那臭小子晚点回来。
夜蛾正道立下了第三个flag。
这个世界上，有种定律叫立必倒。
三只flag已经及其，东京校上方一声巨响。
五条悟闪亮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