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无需证道
虽然修炼之人一般都是用辟谷丹敷衍了事, 但如新秀大比这种特殊场合，众宗门还是隆重举办。且席间的都是蕴含灵力的上品佳肴，就连酒水都是高阶药师亲自酿的甘露，于修士而言也是极有益处。
苍玄宗作为夺得各脉第一的宗门, 其宗门弟子即便没有参加比试, 他们也觉得自己风光无比。
沈霁紧挨着莫如风入座, 除了闻书越被雷鸣拉去与浮光宗炫耀外，时衡和宁昭这两个年轻天骄也跟在沈霁身后。
几人刚刚落座, 还未来得及熟悉的声音就从一旁传来, 他们循声望去果然又是云剑门的空冥期大能长老, 以及他身后的三名新秀剑修。
“几位师侄，恭喜恭喜, ”客气道贺完, 云剑门长老便满脸慈祥看向莫如风，“不愧是莫师弟, 能教导出两名如此年轻有为的弟子。”
虽然人家是前辈且对他们一直带有善意，莫但如风显然不想跟云剑门长老显摆，于是他学着自家弟子的性子，脸上也端着淡漠神情, “谢前辈。”
沈霁看向那几名剑修, 他心中颇有些好奇, 连修为尚未稳固的厉云眠都在，那林思慕居然没来。想起与林思慕比试时，他对时衡的癫狂模样，沈霁便心情复杂。
厉云眠直接走到沈霁面前，他对其余人淡淡点头，便对着沈霁开门见山道：“沈霁师弟, 我于渡劫时有些困惑，不知师弟能否为我解惑？”
闻言，沈霁将视线落在厉云眠身上。对方的确是难得的剑道天才，但沈霁对他并不是特别热情。说起指教，相对来说他对陆寒川更有兴趣些。
于是沈霁语气平静道：“师兄有自己的独到见解，等你回去闭关些时日自会悟出。”
厉云眠没想到沈霁会拒绝得如此干脆，但遗憾过后他想了对方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便对着沈霁作揖退到一边。
陆寒川见状不由得冷哼一声，低声嘟囔起来，“哼，如此嚣张。”
虽然眼前这小辈资质不错且同为无情剑修，但莫如风向来护短，不管对方是谁也不能当面说他弟子。
只是莫如风还没有开口，对面
的云剑门长老就先一步，“不得无礼，今日比试你都输给人家沈霁了。”
“就是，”莫如风也开口应和，见对方脸色变了，心觉自己一个外人前辈讽刺人家不好。
于是又好心安慰，他说：“当然小侄你不必沮丧，连你那几个师兄都败在沈霁剑下，也不算丢人。”
宁昭：“……”
亏得云剑门这几人脾气好，不是喜欢沈霁师弟就是喜欢莫师叔你，不然您说这话八成是遭人仇恨的。
果然陆寒川只听了莫如风的关切话，他立马朝着沈霁开口，“沈霁师弟确实厉害，但日后我必会赢回来。”
沈霁轻轻颔首，心想这小剑修悟性资质确实不错，于是便欣慰道：“谢陆师兄，师兄日后勤加修炼便可。”
陆寒川：“？”
又来了又来了，这还要你说？当然当着莫如风的面陆寒川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在一旁的时衡也不由弯起嘴角，相处那么些年，他大抵也摸清沈霁的性子。
许是前世沈霁也是名剑术造诣极高的前辈，所以待莫如风、陆寒川这种同修一道的剑修会亲切些。
最后云剑门长老以及陆寒川便趁着机会同莫如风说话。至于原玉君向来与宁昭交好，二人已经在谈笑风生。
而本该是最受瞩目的时衡以及沈霁，自觉地退到一边，反倒落得个安静。
沈霁对此倒是觉得满意，他本就不愿出席这种场合。安静过后，便趁着机会调息体内灵力。
绕是他修炼多也还是不解，为何时衡突破的金丹，早已渡过的小天劫会再次降临，且是通过他降下。
今日耗费略多精力，沈霁尚未深研，现在细细一想便发觉不对。若只是他曾进入时衡的识海才如此，那这一理由也很难解释得通。
想着，沈霁不由转头看向身旁之人，他思忖数息，然后直接道：“今日时衡师兄的雷劫为何会降下？”
时衡显然未想到沈霁会如此直接，他缓过来后故作茫然，“沈霁师兄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沈霁极有耐心，他又说了一遍，“时衡师兄当年渡小天劫的场景，
我曾在你识海中见过多次，所以今日的小天劫我确定就是师兄你的。”
这话说得太明白，时衡不好再问一次，于是他又惊讶道：“还有这回事？”
说完时衡觉得还不够又主动说：“但我突破金丹并不用渡劫，怎还会有雷劫？还是小天劫，沈霁师兄没有猜错？”
沈霁凝视对方，他深吸口气，然后道：“时衡师兄不至于连自己的雷劫都认不出来。”
时衡斩钉截铁：“我不曾注意过。”
除了莫如风外，沈霁最喜欢的弟子就是时衡。再且对方给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气质出尘、为人儒雅谦和，而且他说话时气息也带着些波动，看起来确实不是假话。
沈霁轻蹙着双眉，“许是哪里出现出了问题。”
时衡也适当地露出不解，他斟酌着语气询问道：“沈霁师兄你明明还未突破却仍是引来雷劫，莫非是云眠师兄渡劫时，劫云正好感应到你筑基后期大圆满的气息？”
沈霁也未曾经历过，他轻轻摇头。
因为厉云眠的劫云而感应到自己修为而引出雷劫，这沈霁想过，也觉得通。只是他的问题一直都是“为何降下的是时衡的雷劫”。
沈霁有些惋惜前世夺舍原主的人死得太早，不然他很想知道前世是否也发生过这等离奇之事。
此事一时半会也得不到答案，沈霁又暗叹口气。事到如今，这事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反而他还能借助时衡的雷劫来增加剑术威力，倒算是意外之喜。
暂时将此事放下后，沈霁收回视线开始面不改色地向四周扫了圈。
对方放下警惕后，时衡也松口气。他转头过去注意到沈霁的视线，于是便笑道：“师兄在找谁？”
沈霁也没多藏掖，“林师兄。”
时衡神色如常，他想起沈霁向来对剑修都较为关照，于是对问了句，“师兄找他做什么？”
沈霁道：“我只是好奇他为何不在这里，”他转头看向时衡，然后认真道，“他对你心中有意，没理由不在。”
时衡神态自若，他说：“这我倒不清楚，我与他并不熟悉，倒是方才云眠师兄对师兄
你有些上心。”
见时衡满脸真诚，沈霁欣慰道：“师兄如此想便好，我们最主要的还是一心修炼，无心再顾其他。”
说到修炼，时衡来了兴趣，“沈霁师兄与莫师尊都是修炼无情道，莫非日后还要杀妻证道？”
沈霁：“？”
沈霁一脸严肃，围在时衡身边的人太多，他还怕时间一长时衡会被影响到。
于是他语重心长道：“我们剑修最忌讳就是情这一字，自然不会存在杀妻证道这一说。而且除了无情道，还有绝情道、杀戮道等，他们或许更需要证道。”
说完，沈霁又补充，“我方才所言仅是我一家之言，算不得所有剑修，”他继续语重心长，“若是时衡师兄也能一心向道，自然会走得更远。”
眼底不由得浮出笑意。时衡实在是很喜欢听沈霁说话，但他刚要开口，闻书越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时衡师兄，沈霁师弟。”
沈霁注意到闻书越的神情，于是便问了句，“发生了何事？”
闻书越皱着双眉，他扫了周围没什么人便低声道：“我方才经过太幽阁，听到秦师兄失踪了。”
刚心生不满的时衡被闻书越的话引来了兴趣，“子然师兄不见了？”
闻书越一脸凝重：“是。”
沈霁也蹙起眉头，虽然秦子然在今日的比试中有被时衡伤到，但他也是化神期修士，怎么会无故失踪？
思来想去，或许对方与前世那夺舍之人有关。
闻书越也是觉得奇怪，“澜师伯他们这些空冥期大能用灵识探寻过，但仍找不到。”
沈霁和时衡相视一眼，分开视线后不约而同地放出灵识，但奇怪的是也没能找到秦子然的气息。
“时衡师兄，你不必担心。”闻书越见时衡脸上没有笑意，他觉得大抵是时衡认为自己将秦子然打伤，如今对方失踪便愧疚起来。
闻书越叹口气，他小小声道：“不知澜师伯有没有和师兄说过，此次大会也有散仙前辈在暗中保护，他们已经前去调查了。”
沈霁和时衡：“……”
为何不早说？还好
他们方才并未将灵识放出得远，若是被散仙发现估计也有些麻烦。
时衡也轻叹口气，“既然前辈们已经去了，那我就放心了。”
沈霁颔首，那他也放心了。
闻书越心情复杂看着莫名默契都二人，自觉自己又插不进话，心中那股沧桑感再次涌起。
于是他迅速找了个对面两人似乎都感兴趣的问题。
闻书越问：“说起来，此次莫师叔在赌坊押了不少灵石，想必赢了不少吧？”
说完，沈霁果然略感兴趣，他下意识就转头看向被云剑门长老友好问候的莫如风。
沈霁道：“我去找师尊。”
时衡也跟着说：“师兄等我。”
抛出问题的闻书越：“……”
我果真不该问。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