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学恶的习性
不可否认，兽灵脉系是本次大比中最受关注的，除了有被称为整个修真界年轻一辈第一天骄的时衡外，还有来自太幽阁的化神期大能秦子然。
太幽阁素来就有争夺兽灵脉系第一的实力，这回还派上秦子然，可想而知他们是有多胜券在握。
本来大家认为即便对手是时衡，但在绝对境界碾压下，他大概也毫无还手之力。可就在不久前，他们目睹了苍玄宗那名传说中的二世祖，修为仅是筑基后期的沈霁展现出惊人实力。
于是众人不免得又怀着期待，既然沈霁师弟的实力都如此惊人，那作为第一天骄的时衡必然不会令大家失望。
就在大家还在低声讨论时，周围的景象不知道时候已经变了。根据经验，这是他们兽灵修士惯用的幻境，只是令众修士惊讶的是，这个幻境范围居然可以突破高阶散修所布下的结界，进而蔓延到席间。
不过这也好，大家也能看得更加清楚。
“居然已经开始了吗？”莫如风的声音从沈霁他们身后传来。
本认真看着的沈霁三人齐刷刷回头看向一脸愉悦的莫如风。
“师尊。”沈霁轻轻颔首。
给莫如风腾位置后，宁昭眼尖地看到莫如风手上的蕴含灵力的小袋子，便多嘴问一句，“莫师叔去押注了？”
话音落下，闻书越也跟着看过去，他忍不住道：“师叔这是什么？”
被小辈们发现后，莫如风脸上更加愉悦，尤其是触到沈霁的目光后，他眼中带着骄傲与喜悦，“老夫方才出去走走，正好碰上赌坊押注，我见着沈霁那边无人心生怜爱，不免得将身上为数不多的灵石都压了上去。”
莫如风越说越开心，俊秀的脸上都浮着一丝少年之气，他低头对着那三名小辈道：“最后沈霁赢了，老夫不也赚翻了吗？”
沈霁懂这回事，修真界中修士众多，其中不免有赌坊或者拍卖会等场所。如今日这种大型会事，如此之多的比试自然会有赌坊。
莫如风还在继续，“方才我又押注了。”
闻书越连忙询问，“可是时衡师兄和子然师兄？”
莫如风轻挑着双眉，他用略带揶揄的神情看向对方，“师侄放心，时衡也是老夫的弟子，自然也是怜爱。”
说完他又恢复严肃神情，然后语重心长道：“你们只管专心修炼便是，可不要学老夫，这种不好风气沾不得。”
宁昭连忙认真点头。
闻书越：“……”
自他出生以来，所见到的每一名宗门长老都是极为稳重。但自从沈霁跟时衡拜了执剑长老为师后，他也曾略微起过去那边见识见识的念头，但忙着修炼一直没有时间。
再加上执剑长老是修炼无情道，更是一脉长老，性子理应更加沉稳。沈霁就是一个例子，自从他修炼剑道后性子就清冷沉稳起来，执剑长老也不差吧？
入门试炼那一见，闻书越只当宗门内剑修稀少，所以莫如风才如此洒脱。但今日？莫长老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去押注？举止之间也是极为随意，丝毫不像是一名无情剑修。
果然还是沈霁师弟更沉稳些，遇事处事不惊，不问俗尘之事。
“师尊方才为何不说？”沉稳的无情剑修声音传来。
其余三人看向沈霁，只见到他皱着眉又说：“若是早些说出来，弟子便让师尊为我压下几注。”
闻书越：“……”
无语过后，他倒是赞同莫如风的话，这些习好还是不要沾染的为好。他正要开口劝解几句，莫如风先说了。
莫如风恍然大悟，“对啊，你怎么不早说？你带了储物袋灵石更多啊，可惜了。”
毕竟是同为一脉，宁昭多少在师尊身边听过莫如风的性子，见闻书越那疑惑的表情便好心地站起来拍拍对方的肩膀。
师徒俩惋惜数息后才缓过来，而场上站着的两人开始有了动静。
沈霁收回遗憾，他想要灵石也是才出现的心。既然有赌坊，那外面自然也会有拍卖会。他其实也有要重新铸剑的想法，但他所接触到的、适合铸剑的材料很是一般，便想着拍卖场所里面会有。
众修士们所见到的幻境是时衡与秦子然同时布下的，但好在都是同一个阵法，也便没有发生排斥或者冲突。
进入安全以及不会破坏外场或者伤及他人的幻境后，两名备受瞩目的修士们开始召唤自己的灵兽。
时衡所召唤的是一头浑身雪白、双眸冷冽的雪兽，修为见着有元婴后期实力。漂亮的雪兽站在一身白衣的清雅青年身后的场景，也是十分赏心悦目。
同时看出雪兽实力的修士们纷纷赞叹，果然是苍玄宗，又是熟悉的感觉。沈霁以筑基后期修为对战元婴修士，而已经是金丹后期的时衡，实力自然不止是金丹，见对方能够召唤出元婴后期的雪兽后，也是惊讶无比。
而已经是化神期修为的秦子然的灵兽就稍微狂野一些，而露出的修为自然也是化身初期的实力。
同样是跨越境界的比试，这种相对起来高阶的斗法更加吸引人。
沈霁神色稍微缓和些，他没想到时衡这次召唤的是元婴后期的灵兽，明明几日前还仅是元婴中期，果然对上秦子然之后对方就不藏掖着了。
兽灵脉系战斗的方式如其名，大多数修士是将所召唤的灵兽用来助力，也有部分修士们直接让兽灵们代替战斗的。
而时衡似乎是后者。翩翩白衣的清雅青年负手而立，他脸上带着淡然神情，放心地将灵力注入雪兽后便开始指挥其与对手打斗。
两头灵兽对上之后，场上便不断地涌出令人压迫的气息。其中时衡身上所散着的强势气息很难让人承认对方仅是一名金丹修士，那种气势分明可以与已经是化神期修为的秦子然相抗衡。
见着雪兽隐隐将凶兽抗住，秦子然抬手嘴边念着词，然后就要上前打断时衡的作法。但他还未上前，忽然脚下就挪不动脚步。除了高阶散修以及真正高阶修士们外，外面的普通修士们也难看清里面二人的神情。
秦子然与之前的林思慕一样遇上同一招，他被时衡所作出的幻境骗了。就在雪兽与凶兽对战时，他只看到时衡正全心将灵力输入雪兽身上。
虽然听说过时衡的威名，但秦子然有足够的自信，他堂堂化神期修士，仍是有碾压对方的实力。与时衡一起召唤出幻境后，秦子然意识隐隐已经受到了影响，他心中骤然软下来，所以未发挥全部实力。
再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时衡的幻境所骗，时衡也根本没有将所有灵力放在雪兽身上，而是将部分灵力用来控制自己。
秦子然心中那股心软瞬间崩坏。本来是强势，但气息却相对柔和的幻境骤然一变。明亮的空间内忽然被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与此同时，空中出现了另一头双翼黑蛟，修为也是化神初期！
能同时召唤多种外物并不算多稀奇的存在，但所召唤的东西同时拥有同等实力却很震惊了。
最初见到时衡迎战时，似乎还处于上风，但现在又多了一头黑蛟，本就偏心时衡的修士们也开始担心与惋惜起来。
这轮过后还有十多名修士，时衡这等实力若是在这里止住脚步，实属太亏。即便后面还有挑战的环节，但于时衡这等天之骄子，得不到第一也是不屑于参与的。
“这子然师侄厉害啊。”莫如风忍不住开口。
“师叔，您看看时衡师弟能挡住吗？”宁昭也是看得心惊胆战的，他们化神期大能都是那么夸张的吗？
“那是自然。”莫如风脸上仍是淡然，“你看看时衡可有露出惊慌神情？”
宁昭摇头，“可我也看不清里面啊。”
“时衡师兄尚未用出全力。”沈霁忽然说，他视线落在其中的白色身影上。
他是能看清其中的两名修士和灵兽们之间打斗，就在秦子然将另一头凶兽召唤出来的时候，沈霁看到时衡脸上的笑意比之前浓郁几分。
沈霁进入对方识海中数次，自然是懂得他的能耐。虽然也惊讶时衡所召唤的雪兽修为境界，但他所散出的灵识以及气息却明显地收敛许多。
即便是现在——在黑蛟出现后，时衡抬手，他身后也同样出现了一头熟悉的狰狞凶兽，修为同样是元婴后期。
令沈霁放心的便是，时衡仍未出全力。
筑基与金丹跨度很大，金丹与元婴跨度更大，当然越是往上，跨度就越高。而时衡确实跨了两个境界，可想而知这个全修真界第一天骄并非浪得虚名。
沈霁不免得心生欣慰以及惭愧。起初他还想要提点对方一二，但时衡这种实力与天骄，他都不好意思说，还怕说多了会影响他的进度。
“天呐！那是什么！”
“等等？这好像是子然师兄的气息！莫非子然师兄还能召唤第三只灵兽吗！”
周围的话将沈霁暂时拉回神来，他微眯着眼看向场中，只见到秦子然身后再次出现一头修为远比之前两头更为惊骇气息的灵兽！
“化神中期？”莫如风说完这话后，眉头不免得皱起来。
本来就忧心的苍玄宗众修士脸色都变了，倒不是怕时衡输，而是秦子然此时的气息过于强大，显然是动了全力。而时衡再如此逆天，也仅是金丹后期啊。
“莫师叔，里面怎么样吗？”
三头化神修为的灵兽出现后，即便是宁昭闻书越这种天骄也难以看清里面的局势。
“老夫应付是能应付，”莫如风声音小小，“但时衡的话……”
“时衡师兄也未用出全力。”沈霁的声音倒是先传来，他对着周围三人点头，耐心道，“不过是修为不稳的化神灵兽罢了。”
话音落下，两名天骄：“……”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