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坚固
“时衡师弟和书越师弟也升到金丹后期修为了嘛。”宁昭抱着双手脸上带着友好表情。
说完她还转头看了眼跟那两个天骄同龄,但修为还是筑基中期的沈霁。师弟那双漂亮的眼眸也在看向时衡他们,在宁昭看来,他大概是觉得心里不平衡。
身为同为一脉的师姐、且方才说话太直,于是她便开口安慰:“师弟也不必着急,你们剑修向来注重剑法,修为境界可能没有那么重要。”
“于剑修而言,境界自然也重要,”沈霁解释宁昭的误解,但他仍将视线落在时衡身上,“时衡师兄天赋远超他人,即便他并未全心修炼剑法,那也比同阶修士更强上几分。”
宁昭:“……”
我倒是没有在夸时衡师弟,我是在安慰你。
宗门内年龄符合的弟子中除了外门弟子外,绝大部分都报名这次选拔。竞争极为激烈。其中最受瞩目的自然是被誉为年轻一辈三大天骄,至于沈霁这个普通筑基修士并没有被看在眼里。
上回在试炼大会上,未前去围观的修为稍高的弟子也略有耳闻,可也未在意。虽然筑基往上就是金丹,但其间却隔着巨大差别,多少修士就是无法跨越这个品阶才像凡人一般慢慢老去。
不过就是筑基弟子的小打小闹,至于击败宋子宁和执剑长老更容易解释,那种试炼的比试都是压低修为的,再加上他们剑修小筑多少年都没有什么弟子,稍微放水也是正常的。
要知道,虽然沈霁是宗门内出名的草包,但他生父于苍玄宗有着重要意义,连宗主他们还是对其十分照顾,也不好直接跟他作对。
选拔大会的主持是副宗主雷鸣,由空冥期大能前来镇场就足以说明此次大会的重要性。
四个脉系的弟子们分类别各自站好,聚精会神听雷鸣讲完规则之后,大家便已经跃跃欲试。这可是为宗门争光的事,而且也是名扬修真界的机会,于公于私都是好事。
“按照旧规,每个脉系两个名额,本座已将六枚令牌放置终点处,接下来便看诸位大显神通了。”雷鸣相貌斯文,说话也温和,他负手而立御空在众弟子们面前,脸上还带着儒雅慈祥笑容。
沈霁轻蹙着眉,他转头问宁昭,“为何不是宗门最强的六人前去?”
所谓比试大会,不就是大家相互斗法,留到最后一人便胜,同时那人所代表的宗门是第一?如此分脉系且不是会落下其余更为厉害的弟子?
宁昭解释说:“师弟年轻可能不知道,除了最后一人外,之前还分器灵、兽灵、药灵以及宗法四类第一,我们宗门向来优秀自然连那个也要夺得,只是……”
她叹了口气,“只是器灵类的第一往常都是云剑门所得。”
苍玄宗是众仙门之首,有这种目标自然也正常。沈霁不再发问,他只是想,当年的夺舍之人是靠着什么法子获得的名额。他用灵识扫着周围的器灵脉系弟子,除了宁昭外,还有金丹期大圆满的弟子,但相对其余脉系来说,器灵一脉不够看。
“师弟,这种时候我可不会让的,剩下一个名额师弟可要加油了。”宁昭师姐自信满满说。
而沈霁则心想,既然已经来了,那便去看看这里修真界的第一剑宗是什么样的吧。
雷鸣讲的大多都是切勿伤到其余弟子,小心后山的防御法术等安全事项,至于选拔规则只有一句:各位弟子能通过长老们所布下的关卡,且拿到令牌便可。
除了药灵一脉留在殿内进行炼药外,其余三脉的弟子们的关卡都是一致。此刻大家都是竞争对手,宁昭师姐也单独行动起来,而沈霁……
“恭喜沈霁师兄成为执剑长老弟子!”沈霁刚从这副身体醒来时,所遇到的那三个主脉内门弟子终于找到机会和沈霁说话。
“就是啊,之前师兄一直在闭关,我们都没来得及恭喜师兄!”
最精明的精瘦弟子则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闻书越那边,他嘿嘿笑了几声,“师兄不必担心,书越师兄这段时间也是在闭关,时衡师……那谁并没有机会去烦书越师兄。”
这段时间沈霁专研稳固根基,加上与时衡接触相对来说较多,他便将此事暂时遗忘。现在这三个弟子终于提醒了沈霁,他才想起来关于原主和夺舍那人的心思,他们都是心悦闻书越而厌恶时衡的。
本着对时衡的私心,沈霁板着脸道:“三位师弟也是来争夺名额的,怎可分心?”
三个忠心耿耿的小弟:“沈霁师兄?您是在说真的吗?”
您居然真的来认真争夺的!?不是来帮书越师兄!
精瘦弟子小心翼翼:“那书越师兄那边……”
沈霁摇摇头,他语重心长道:“修行长路漫漫,在下所修无情剑道,若是无事我便先去了。”
三名弟子愣在原地:“……”
沈霁师兄到底是经历什么打击?为何从禁闭出来后便开始变了,不仅丝毫不关心书越师兄,还真的全心修炼起来,而且还是修什么无情剑道?这不对劲啊!
但不等那几个弟子心中如何想,沈霁已经跟着其余认真弟子一同踏进选拔的区域——处处充满阵法的山林。
沈霁直接用着灵识扫了一遍,这林间的阵法并不算繁杂。但以他如今的修为要一路直冲过去确实不可行,只能躲着阵法或是强行破开了。
想着那边就已经有多名筑基弟子被阵法困住。沈霁觉得也是,新秀大比的修士仅是要求年龄不超过两百岁,但修真界内天才众多,两百岁的空冥期大能,甚至是渡劫期他也见过。
所以那种代表宗门脸面的大比,筑基修士着实不能看。但如时衡、闻书越这种年纪轻潜力极高的天骄倒是可靠。
“啊!”一道熟悉的惊叫声从旁边传来。
沈霁转头去看,只见到王曦那几名筑基弟子便被陷一个阵法中,他们正努力破开那屏障。
原本是不想理会,毕竟若是连这种阵法都无法逃脱,如何能代表宗门?但眼前却出现了一道亮光,沈霁刚停下脚步,那亮光所蕴含的强力便将自己的身体直逼向王曦那边。
等沈霁站稳之后,他已经与王曦等人被困在一个阵法中。
沈霁轻蹙着眉,他们不是意外被困,而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呵,早就说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本事?”一道奚落声从侧边传来。
沈霁与王曦循声望去,只见到李甲为首的几名金丹修士便朝他们走过来。
王曦气红了脸,他朝李甲吼道:“李甲师兄,令牌争夺各凭本事,您此举是何居心!”
李甲等人走到沈霁他们面前,他冷笑道:“一脉只有两个名额,而我们同为主脉弟子,自然要先解决敌人,至于你沈霁……”
他脸上更是不屑,“不过是个毁坏沈太长老威名的废物,别以为修什么剑便能唬人,有本事你就一剑破开啊?哈哈哈!”
其余弟子也跟着笑道:“别怪我们狠心,到时候我们李甲师兄拿到令牌自然会弥补你们的,当然废物就是废物,根本没有资格参选,要认清自己啊师弟们。”
王曦等筑基弟子一个个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无奈他们真的无法破开阵法屏障。只是李甲做法实在是卑鄙,若是他们自己被困住那还好,但现在是被同门弟子故意困住,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李甲师兄这是做什么?”清冽的声音又传来。
本就愤怒的王曦等人又循声望去,只见到一名英俊青年以及清雅青年正朝这边走来。
闻书越板着脸扫了被困的弟子们一眼,便看向李甲,他抿着嘴唇,眉头紧紧皱起。
“师兄行事过于卑鄙。”
李甲有些烦,闻书越不仅是修为与自己相当,更重要的是对方是宗主的独子。他确实不好正面跟他说教,但事到如今还是硬着开口。
“书越师弟还是少管闲事,我怎么样不重要,而且他们就连外围的阵法都破不了,再往前也早晚会被困。”
闻书越依旧冷着脸,“看来师兄连公平二字都忘了。”
李甲见着闻书越要插手的架势正心烦,但一转眼便被转移注意力,他喊道:“时衡师弟也少管我们主脉之事!”
闻书越也才发现本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时衡已经靠近阵法,单手抬起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时衡师兄,此阵法不可蛮力……”
但他话还未说完,只感觉到一阵强风,以及压抑气息从阵法里面涌过来,与此同时那坚不可摧的屏障慢慢破碎,然后消失。
众人纷纷看向屏障消失的源头——单手执着灵剑,还做出挥动姿势的清隽青年。等屏障完全消失之后,沈霁才收回灵剑,单手置于腹前,身姿挺拔如松柏。
众人纷纷回过神来,然惊讶看着这筑基弟子,外围的阵法虽不算极强,但这连金丹修士都要花很大精力才能破开的啊!他就这么随便一剑?
时衡弯起嘴角,他朝着沈霁那边走去,然后轻声道:“沈霁师兄觉得如何?”
沈霁转头过来,他对时衡轻轻点头,而后看向方才阵眼处,便轻声道:“勉强算坚固。”
话音落下,除了时衡之外的众修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