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仙灵剑舞
黑袍人悬浮在空中，一道道剑光以他身体为中心，上下翻飞同时高速运动着。
远远望去仿佛是周身缠绕了数条白色明光绸带。
水玉在黑袍人怀中新奇地张大双眼，贪婪地这幕光景收入眼底。
这就是仙人吗？
果然，无论书中写的如何精彩，到头来还是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剑影所释放出的光亮节节攀升。
水玉仿佛是身处火炉，铺天盖地白色几乎构成他眼中的全部世界。
若不是黑袍人那深邃的衣装和结实的臂膀，水玉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是死了。
黑袍人掐诀之手开始止不住的抖动，几滴汗珠从鬓角滑落。
灵力到控制极限了，如此下去很快便会失控。
黑袍人狠狠一咬牙。
“去！”
所有光环即刻荡漾开，就像是水面泛起的涟漪！
一层层波纹接踵而至，重重叠叠如潮汐般连绵不断，吞噬着路径上的一切……
「仙灵剑舞」
九剑山玄鹰峰的峰传功法。
因形似仙女裹绕缎带翩翩起舞而得名，据说是脱胎于上古遗迹中的功法残篇。
后由玄鹰峰初代峰主改编而成，其原本——当是一种威力强大的自爆之术！
光华散去。
方圆十丈内，所有林木连同厚厚的一层地面一齐蒸发，变得光秃秃一片。
水玉目瞪口呆，以前只在书中看闻修仙者有搬山填海、摘星取月之能，现今一见虽不如书中夸张，但其带来之震撼丝毫不减半分！
落在地面的瞬间，黑袍人身形略微晃动，只是很快便被稳住。
显然是刚才法术消耗不浅。
其周身光罩也如同蒙尘宝珠变得灰不溜秋。
就在此刻，突然黑袍人脚下的地面显出一张血盆大口。
黑袍人眼疾身迅，在看见血口同时便左脚点地意图侧身躲闪。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黑袍人右脚脚掌被生生咬去半截！创口鲜血淋漓！
光罩在蛇头怪的利齿之下如同豆腐般轻松被切开，没有阻挡其分毫！
「镜花水月」
水属性法术，将自身护体灵气炼化至一定程度的表现。通过幻化自身让攻击者错判目标。
缺点便是只能主动使用，没有发现来犯之物就更难把握使用时机！
黑袍人受伤之后第一时间就用灵力封住穴位，锁住皮肉来止血。
随后他飞速从腰袋中取出一白瓷瓶，咬下塞子猛灌一口：
清流入口即化为气体，不等进入腹中便钻透血肉没入经脉，顺着功力运转淌遍全身，犹其是到达伤患处时格外清凉爽快，将剧烈的痛感大幅减轻，并渐渐开始治愈创口。
「清灵浆」
油状无色的清香液体，有清神明智、舒经活络、缓痛愈伤的功效，修仙者间常见的一种灵药，比起其他丹药见效要快上不少，故价格略高依旧很受欢迎。
水玉恍然大悟，先前他就隐约看到地下有个不同于周围的亮点在移动，起初以为是眼神恍惚看错了，可刚才那光点突然变大，接着就从地下窜出一张大嘴攻击他们二人。
那光点就是蛇头怪！
光点变小之后在地下晃了一圈，紧接着又突然迅速变大！
水玉瞳孔随之放大，他用力拍打黑袍人臂膀，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下，下面！那个怪物又回来了！”
此时黑袍人刚刚服下清灵浆，运功化解药力。
听闻水玉所言，黑袍人神情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调用灵力原地起跳。
灵气荡漾，激起一片尘土。
二人便来到了离地三丈远的高空，即使有护体灵气，水玉依旧能感觉到风声与衣袍猎猎之声充斥着耳膜，使其险些不堪重负。
原本透明的灵气在黑夜中映得乌黑，于下方托举二人缓缓下落。
黑袍人筑基期修为还无法御剑飞行，只能依托灵气在漂浮片刻。
下降途中，从地面中果然跃出了那只蛇头怪！
黑袍人望着水玉开口道。
“你能看见那妖物行踪？”
水玉闻声对上黑袍人，两颗明珠般的眼眸正赫然幽幽放光。
不等水玉开口，黑袍人就知晓了答案。
「先天灵目」
灵目分有先天后天，后天者有两种方法获得灵目：一，炼化双目，成同法宝，但费时费力；二，引灵入眼，是为法术，如照猫画虎，不得要领。
而先天灵目犹如自带法宝，即使是凡人身躯也远比只会引灵入眼高修为修仙者要可见的多。
“你盯紧那妖物，把它一举一动都讲与我听！”黑袍人眸中精光一闪，断然下令道，“成败在此一举！”
“明白！”
水玉知道黑袍人虽然态度虽然强硬，但并无恶意。
况且方才恩人为救自己负伤，这让他心里过意不去，决心要帮恩人做些什么！
“来了！”
……
在水玉提示下，蛇头怪的攻击都变得徒劳无功。
黑袍人在几次袭击中也总算摸清了蛇头怪的攻击方式。
嘴角不仅流露出一丝微笑，语气说道
“下次妖物袭来时你可要说详细些！”
黑袍人嘴上虽这么说，但心中早有了妖物一出现就将其斩杀的底气。因为蛇头每次袭来的方向虽然都有变化，但其目的都是他的那只伤足！
水玉使出十二分的精力全力观测蛇头怪行踪。
“它来了！在恩人左侧！”
“它张开嘴了！”
蛇头怪已经到地面附近！
黑袍人握紧剑柄，凌空转身反手将长剑刺出，正妖物蛇头，将其贯穿后死死定在地面！
妖物吃痛，口中出发出声变调的哀鸣，同时身上淡黄色灵气尽数散去。
只听一连串令人心酸的爆响，蛇头怪七窍出血而死。
血液中还夹杂着肉块。
蛇头妖物已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黑袍人松开水玉跪俯在地面大口喘着气，护体灵气也随之破碎消散。
激烈的运动至使结痂的患处再次破裂，而清灵浆药效已过，剧烈的痛感再度袭来。
黑袍人冷汗津津。
土行木行之术……还未听说有此等罕见本领的妖兽。不过再有怎么厉害的能力，说到底还是两只畜生，若是两个人相互配合……他就算是有再多手段也得落个背刺饮恨收场。
黑袍人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符，用灵力驱动。
“张齐，刘文方。妖已斩杀，但负伤无力返还，速来！”
说罢，手中符菉无火，却不见有灰烬产生，升腾起的烟雾凝聚成一只小雀，在头顶盘旋一圈后向远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