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不然呢”何淳生凑近她，也不做其他，而是问道，“不喜欢你的话，难道觉得我对谁都会这样面面俱到？”
今天的这件事，反而更像是让她变相知道了他曾经默默为她做过的这些事。
她还想知道他是不是这么清楚东西摆放的位置，又继续问道：“要是在笔记本里找不到，你还打算找哪里？”
“下一排的小提琴教材。”他牢牢记着这两个其他人呢不会发现的位置。
这次还有被发现的机会。
“要是没有，那就是你用完但是忘了。”何淳生自信地弹了弹她的脑壳。
她捂住脑袋，试图阻止他的动作，瞪大双眼诧异地说道：“你记的也太清楚了吧！”
她选的这两个位置都有这特殊的意义。
那本笔记本是第一次正式参加小提琴比赛获得的奖品之一；而那本教材，难度之大让她在当时练习的日日夜夜不知流过多少眼泪，为了将那段经历铭记于心，愤然用来收纳琴弦。
顾昕妤回忆的同时把它们都讲述了出来。
何淳生当然没有忘记，勾起一丝浅笑：“我记得，你因为那本教材哭过很多次鼻子。”
……
他怎么连这件事也记得？
被何淳生记得自己的黑历史，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以后说不定还会被反复拿出来被嘲笑。
“别说了，我就不信你没有为练琴哭过鼻子。”
说完后她才细想了一番，似乎她能知道的，一次都没有。
算了，说都说了。
她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何淳生握住她的手，得瑟地挑了挑眉：“我倒是真的没有试过，会因为琴谱太难而哭的。”
在最开始学琴那几年，她就算是再有天赋，也常常在不经意间碰壁。
也爱哭。
顾昕妤真的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索性转移话题：“我们走吧，我有点饿了。”
走的时候帮她拿上那几根薄薄的琴弦，不忘提醒她：“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她摇了摇头，经过这段时间的添置，需要的东西在何淳生那里应有尽有，别的东西都不可能缺。
在纠结吃什么这件事上，通常是交给顾昕妤。
他们从顾家出来的时候还被阿姨强行塞了一大壶汤。
他们去了从前外出练琴后常去的餐厅，老板早已将铺面转让了出去，也不再是他们印象里的味道。
可更多的是享受这份回忆的重量，吃饱后竟变得极其自然地回到了何淳生的家里。
虽然还没正式订婚，但他们已经可以说是未婚夫妻，而关系的转变丝毫不影响和动摇她在音乐上计划，她坐在沙发上打算继续跟何淳生讨论关于他们二人组合的事。
只是他才刚坐下，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
屏幕上的备注告诉他们打来的人是何森。
不会是现在才想起他们吧？
“爷爷？”他抱着同样的困惑接通了电话。
果然何森对顾昕妤的关心，远大于对他的，问道：“阿妤现在和你在一起？”
“对，怎么了？”
“订婚的日期确定下来了，你先问问阿妤一个月之后会不会太赶？我看算了下还是可以的。”何森直入正题，考虑的也是顾昕妤的想法，“要是担心时间不够花，两个半月后也可以。”
何淳生开得免提，她听得一清二楚。
还以为何淳生会问她，心里在快速计算着需要准备的事需要的时间，可她还没来得及算完，就听到何淳生回答道：“不会，就一个月之后吧。”
？
她睁大双眼看着何淳生，怎么就替她回答了！
虽说确实正如他们所考虑是可以的，但订婚宴需要准备的事不少，更别说还要匀出时间去筹备工作上的事情。
她心里在默默担心着这些，要是迟些或者明天再说推迟，应该也可以吧？
接下来电话另一头的何森说出的话，彻底是让她落下了心中的大石：”你们选好衣服和戒指就可以，其他的我们这边还要在商量商量。“
”没问题。“
何森的这通电话只为告诉他们这件事，并不会接着这个机会来探究他们此时此时在做着什么事。既然得到肯定的回复，他便挂断了电话。
顾昕妤整个人重重地瘫在了沙发上，开始吐槽他：“刚才你跟爷爷说一个月之后的时候都吓到我了，要不是他们会帮忙，我们肯定处理不好这些事。”
免得她再因为这些事情而慌乱，何淳生想过之后还是把事实告诉她：“去你家提亲前就商量过这些事，长辈有长辈的打算，你就选好戒指和衣服就好，大可挑你喜欢的戒指和裙子，不用在意其他有的没的。”
再给她注射了一剂强心针。
“诶，你说。”她骤然想起何淳生现在可以说是根本不与过去的圈子来往，不一定知道何森此时回国肯定会被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何爷爷回国，肯定会举行宴会的吧？要是真的，你会去吗？”
尽管何淳生近乎算是消失在古典乐的这个圈子里，可还是很多人对何家虎视眈眈。
尤其是他们在一起的消息传出来不久后，何森便毫无征兆地回国，更勾起了看客的好奇心。
“你想我去吗？”他也不回答，而是反问顾昕妤。
她摇了摇头再点了点头，答道：“当然是想的呀，但是你到时候肯定会被围堵。”
还真是，说了个事实。
接近他的人多半会是小心翼翼地窥探他这些年的生活，然后顺其自然地把注意力转移到顾昕妤的身上。
他轻轻牵住顾昕妤的手，说道：“我倒不担心这些，看爷爷怎么打算吧。”
可她觉得他的语气像是带着些牵强，犹豫着要不要问下去。
紧接着何淳生继续道：“你不是还等着我陪你一起参加宴会吗？”
“对哦，等着你帮我把问题都挡回去。”她其实不必太担心，更应该百分百地相信他。
看着顾昕妤软趴趴的样子，他顺势往她的肩上一靠，问道：“刚刚喊我想干嘛？”
被他这样一提醒，顾昕妤举起手边的纸扬了扬：“我们的二人组合你怎么打算的？”
他接过来认真地把纸上密密麻麻的字眼统统看了一遍，细致得让他感叹不愧是出自顾昕妤的手笔。
看完后他才缓缓开口，问道：“我们玩个极限的怎么样？”
“多极限？”如果衡量现有的事情后她也有自信可以完成，答应他的提议也不是不可以。
“在订婚宴那天，发布我们二人组合的第一张专辑。”
何淳生发自内心地觉得他们的二人组合不能这么草率，想等着一些有特殊意义日子的到来。
这些刚好。
“第一张专辑是……跟我们之前想的那样，将我们两支乐队的歌都录一次吗？”
又一次回想起那一天在这里尝试合奏结果像失控般发生的那些事，她呲着牙闭了闭双眼。
她实在不太想去回忆。
“对，上次录了三首了嘛。”毫不例外，他也想起了那天下午，“剩下合共好像还有二十多首？按我们的进度其实来得及，只是得给后期制作留些时间。”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时间，其实也算不上极限操作，说道：“那其实，我们一周多些就可以录完。”
前提是何淳生的心里只想着赶紧把这些曲子都给录制了。
“也是，那就这么决定了。”
还要着手去让同哥联系封面设计和宣传的安排。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订婚了。
何淳生想着一个月后将要发生的事，不再满足于靠着她，侧过身去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而顾昕妤现在，手上的忙碌是为抓紧时间告诉冰姐，方便她早些把工作协调好并做好计划。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摸索，顾昕妤一把抓住，制止住他的动作：“说好的三天，别忘了。”
……
反正已经过去一天半了，他只能努努力忍着，毕竟直觉告诉他，再在这种事情上惹恼顾昕妤，难受的只会是自己。
“我就抱着，保证不做别的。”
顾昕妤肆无忌惮地朝着他笑了笑，也就只有这种事情可以看到他吃瘪的样子。
与其和他坐在这里消磨着时间，她轻轻推了推他，提议道：“我们不如去录曲子吧。”
好在他这里的设备足够齐全，不然恐怕也不会有支撑他们一天录几首曲子的底气。
他们在对音乐的态度上也非常相似，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只想竭尽所能地做到最好。算上第一次录好的，他们一共花了十天就把近三十首曲子录好。
就连订婚戒指的款式，也是让设计师提前将图册发给他们选定后，再由设计师带着钻石上门来给他们挑选。他们随心所欲的态度但又无比亲密的关系，就连见多识广的设计师都不禁觉得他们在圈内独树一帜。
顾昕妤当天看着盒子里琳琅满目的钻石，平时极少会犯选择困难症的她变得犹豫不定。
喜欢蓝钻的深邃神秘，但又被粉钻的俏皮吸引。
还让她联想到自己那颗砰砰跳动的少女心。
她对比着两颗钻石，看着一旁的何淳生，眼神里就是在等着他的答案。
对于他来说决定不下来当然就是全都要。
不过还有其他的想法。
“订婚戒指用粉色这颗，你要是喜欢蓝钻，到时候结婚戒指可以选颗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