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何淳生说出这句话后，电话另一头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心知这句话到底有多突兀，耐心等着。何森过了一会才叹了一口气，他这孙子好像脑子不太清醒，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认真的。”无法给爷爷看到他的实际行动，只能通过语言来强调。
何森想起当初孙子告诉他要去组乐队的那通电话，这回竟有种似曾相识事感觉：“就算你信誓旦旦告诉我是认真的，就算我同意了，你觉得你现在适合自己去跟顾家提这件事吗？”
何淳生一冲动便告诉了何森这件事，甚至预料到了一直支持他的爷爷会在这件事上抱着这样的态度。
何森说得的确是事实。
父母替他说媒的可能性不大，他独自前往或许只会被当作儿戏，不打算去反驳，而是等着爷爷继续开口。
“我给你做担保，但是按你以前的做事风格，他们会放心吗？”何森打算的是给他打过电话后，再去联系顾昕妤的父亲顾之怀，看来可以顺便探探口风。
不好的话说得差不多，何森接着问道：“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
他就算不刻意去关注，也会有人主动告诉他何淳生在国内的事，但再细的还是要问本人。
怎么大家都这般在意他们在一起的时长，尤其是这个问题让他有些尴尬，硬着头皮开口道：“在一起差不多一个月了。”
“……你。”何森被气笑了，不到一个月就想得那么远，要是再久一些还得了，“我都以为你瞒着我谈了好久了？结果你跟我说不到一个月？”
他只能认命被何森嘲笑。
“算了算了，我不管那么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何森被他气得骂骂咧咧准备挂掉电话，险些忘了问，“阿妤怎么会跟你一样去组乐队？”
“要么……您就当因为我吧。”
“还给你脸了。”何森下一秒便按下了结束通话。
何淳生知道自己从前的鲁莽导致很多不必要的事，只是不曾想到第一次冒出的订婚想法，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
接下来只能见步行步，与其寄望于何森，他不如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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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喜欢amour和喜欢bella的人来说，顾昕妤只是露脸这件事就引起足够多的关注，不过也仅此而已。
再多的只是期待他们二人组合的演出。
但是对于古典乐圈的朋友而言，顾昕妤无疑是揭示了她的另一重身份。
最厉害的要不是因为被拍到，恐怕她还能继续瞒下去，藏得实在是太深了。
尤其是顾昕妤的那堆小姐妹，不久前的庆功宴她们才聚集在一起八卦何淳生，她的态度像和他没有一点关系，结果现在告诉她们是这两个人是情侣关系？
这个认知必然是让她们得不到她的回应不肯罢休。
当然，就算她不出现也不妨碍她们讨论，甚至一边聊着一边将她们想要知道的问题一个一个整理好。
光是留意网上的消息就让顾昕妤足够困乏，她在车上已经累得不愿再说多余的话。到家的时候发现父母竟然不在家，趁着这个机会赶忙溜上房间，进门时还在担心，梁嘉昭会跟上次那样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可以说上一次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她坐靠在床沿边，这下总算可以毫无杂念地考虑可能发生的事，思索过后还是点开了那堆没有回复的消息。其他人可以忽略，但是这堆小姐妹不行，就算她当下不说，以后再有什么聚会免不了又成为话题中心。
粗略地将聊天记录看了遍，只是很多事情不可能交代得一清二楚，她说出来更多为的是维持关系，只能选择性忽略掉那堆问题，避重就轻给她们解释。
顾昕妤：【在一起没多久，担心你们尴尬我才没说】
顾昕妤：【我们有联系，但具体就不告诉你们啦】
这个说法其实还算是合理，她们问得多但也心知不可能轻而易举就能撬开她的嘴，便勉强接受了。解释完这个，后脚她们就开始问起组乐队的事。对于这个问题，她们好奇关心和八卦的，什么态度的都有。
顾昕妤：【现在已经变成公开的秘密了，我家里人是知道这件事的】
她们的八卦之心得到满足后总算是平息了下来，顾昕妤看着其他消息陷入了沉思。
然而最损的莫过于冰姐。
冰姐：【原来你们那天在楼下偷偷做了这些事】
顾昕妤：【求求你，不要再提了】
她可不能独自承受这些，每一条消息都不落下，统统截图发给了何淳生，但又不说其他，就让何淳生来揣测她的想法跟用意。
何淳生自从跟顾昕妤在一起后，心思早就活络了不少，虽然没完全猜出她的想法，不妨碍他把每张图单独回复。
何淳生：【她们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就不会再问你各种各样的问题了】
至于冰姐发来的那条……
何淳生：【那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被拍到了？】
顾昕妤看着这堆回复无奈至极，想也不想先是直接给他回了个问号。
顾昕妤：【好奇怪哦，我爸妈今晚好像又不打算回来了】
何淳生：【安保再好也要记得把门锁好，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找我】
她等了好久也不见父母回来，倒头就睡着。
这一觉睡得顾昕妤像是失忆了那样，睁开眼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在看到手机后，那些记忆才慢慢回笼。
抱着复杂的心情走下楼，总算是见到了顾之怀和梁嘉昭，此时她反应还有些迟钝，脱口而出：“爸，妈，昨晚你们怎么没回来？”
她说完后才意识到，她应该装死，而不是主动撞进他们的眼里。
也不可能掉头去回房间，她只能屏住呼吸往楼下走。
“我们昨晚……”梁嘉昭都要以为她压根不在家，索性卖起关子，“猜一下我们见了谁？”
顾之怀还在消化着昨天的所见所闻，默不作声在一旁听着妻子跟女儿的对话。
见母亲这么问，顾昕妤不难猜到，轻声问道：“难道你们见了何伯伯他们？”
“事情一发生他们就把我们约出去聊了聊。”梁嘉昭点了点头，告诉她，“不过放心，没聊什么。”
“那叫没聊什么？”顾之怀突然开口，顾昕妤顿时忘却了紧张，期待着母亲说下去。
梁嘉昭瞪了顾之怀一眼，将他赶回去书房后，才拉着顾昕妤坐到旁边低声说道：“闹出这种事，他们终究是觉得不好意思吧，就和我们一起聊了聊淳生这些年的事。”
“那你们……具体说了什么？”她咽了咽口水，期待的同时又不想听到不好的答案。
“关系再熟悉，他们家里的事也轮不到我们去干涉太多，但要是淳生有对你不好的地方，尽管告诉我们。”梁嘉昭看到她紧张的样子，长话短说，“我们都会给你撑腰的，不过他父母好像还是觉得他不太靠谱。”
……倒也像亲生父母的发言。
顾昕妤懂了，何淳生现在在他父母眼中，态度像是缓和了不少，但是仍旧有着隔阂。
她不确定这对他来说是不是好消息。
梁嘉昭终究没有告诉他何森联系了顾之怀这件事，她觉得这样就像是变相给了顾昕妤压力，原本未来的事就不好说，要不是因为他们被狗仔拍到，也不会这么劳师动众。
她轻柔地抚摸着顾昕妤的发丝，说道：“你们就试着在一起，别的不用考虑太多。”
“好。”顾昕妤像是松了一口气，但又心急如焚地想把这件事告诉何淳生。
他们原本的打算是在hope宣布暂休后，尝试用二重奏的方式将两支乐队出过的作品演绎一次。上了热搜也没让他们忘记这件事，顾昕妤在昨天到家的时候便跟何淳生约好今天下午去他家合奏试试。
午饭过后何淳生如约而至，父母像是一时半会还会留在客厅，顾昕妤才刚告诉他们要出门准备起身时，听到了门铃被按响的声音。不难猜到按下门铃的就是何淳生，只是他并没有预先告诉过她打算干嘛。
何淳生这一回不打算再跟之前那样单纯在车上等她，两家人本就知根知底，他不可能仗着这点胡来。于是一大早就去他准备了些茶叶和补品，就算是简单来拜访一趟。
顺势给他们表个态。
他有密码也没胆子在这种情况下直接进来，只能耐心等着有人给他开门。
阿姨开门的瞬间就被他手里拎着的东西吓到。
顾之怀见到他并不意外，而梁嘉昭看到一旁好几袋东西，脸上的神情有些控制不住：“淳生，你这是？”
“叔叔阿姨，昨天惹了不小的麻烦，说到底还是我的原因，想跟你们说声抱歉。”
顾昕妤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她愣怔地看着母亲求助，梁嘉昭本以为这件事经过昨晚也就过去了，可眼前所见也让她需要时间去反应。
顾之怀倒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道：“行，东西就收下了，你们要出去就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