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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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鲁西西拿着被偷拍的乐乐的照片杀上门去,踹开制裁者会客室的门,几乎要把照片扔制裁者本人脸上,怒不可遏地骂道:“恶心!鬼父啊!想上自己朋友,还想玩小萝莉!都被人报出来了!这种女孩满大街都是,这你都不放过?她才几岁!怎么?堂堂制裁者力不从心了?贪恋年轻肉’体,伯父您也到了吸小女孩精气当强心剂的年纪了?你别解释!没脏心思,还把人放在身边养着,骗谁呢!”咬牙切齿地发毒誓:“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要是敢行动,这次我一定杀了你,太特么恶心了呸!”鲁西西骂完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大人,事情查清楚了。”治安官本来就打算汇报这件事,没想到中间来了这么一个兴师问罪的小插曲,他等到鲁西西耍完疯才重新提起来。
制裁者示意他接着说。
“那个记者隶属于一个自由组织,供稿给多家媒体,背后有财团支持,他的念能力可以远距离念摄映象,或是借助鸟类等动物的眼睛传输影像,还有就是……鲁西西是他的挚交好友。”
制裁者低头看了眼那张扔在桌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白色睡裙,披散着长发,对镜头视而不见,神情恍惚,有些空灵,医疗官说这个女孩的身体符合一切人类特征,她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昨晚才扔出的重磅新闻,要不是鲁西西来撒泼,他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这件事。谁知男人没有生气,反而笑笑说:“公众人物,被拿来消遣也没有办法,什么新闻?怎么没人跟我说?”
呃,您要是稍微看看电视上上网,想不知道都难。
看样子大人和之前一样,打算继续纵容鲁西西。
治安官简单汇报了一下“新闻”的内容,问制裁者说:“据调查,这名记者的能力发动条件异常苛刻,没有鲁西西提供详细的坐标,对方是无法施展能力的,只不过……属下还没有想通鲁西西的动机,他自导自演是什么意思?大人怎么看?”
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来辱骂他家大人一顿吗?
制裁者习以为常,手指点了下照片,说:“不用管他。”
似乎一语双关,大人说不用管,指的是他还是她?
晚上乐乐正吃饭,忽然制裁者也来了,本来嘛,这满汉全席就不可能是做给她的啊,可她的反应好像对方才是闯入者。餐桌足够长,足够宽,但和制裁者在一个桌上吃饭,还是很尴尬,是不是应该站起来敬个茶,给制裁者夹个菜什么的?不然给领导倒个水?
好在她之前把墙上的电视打开了,正好用背景音来缓解尴尬,这时候里面传来:“爸爸爱你,等你长大,爸爸就娶你……”竟然是昨晚节目的重播,哦不是,是另一档节目,但这句话被拿来引用了,想要重现昨晚的收视辉煌,有个大法官作为嘉宾貌似恳切地说:“不是我为制裁者说话,想必大家都清楚,那位大人一向洁身自好,几十年的零污点,话说回来,爱上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又没对你家孩子下手,你们媒体责任重大,用词一定得慎重克制,再说大人俊朗不凡,女儿仰慕自己父亲,有罪吗?哪条法律规定了?”
“况且被自己女儿打动,情不自禁,也是人之常情,猥亵未成年……你们媒体说话真是龌龊!”
“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大人,说的是上辈子,不是这辈子……”
“可大人再怎么俊朗不凡也好几十岁的人了,这女孩看着不过十六七,你们拉真爱出来就能掩盖老牛吃嫩草的事实了?以前还以为大人有多圣人,还不是和那些脑满肠肥的一样?”
“难怪近几年大人都不太出来了,原来是忙着……嘿嘿嘿……”
“不是大人变态,是我们见识少……”演播室间里冷嘲热讽。
乐乐低头扒拉饭,脸几乎要埋进碗里。
直到宇宙的尽头,也不要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制裁者叫了她一声,她猛地抬头说:“我成年了!”
既然躲无可躲,那她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帮制裁者大人辟谣,我辈义不容辞!
大人没有猥亵未成年!没有!
“……………”
可制裁者,乃至餐厅全体在线人员,都没觉得“误会”解释清楚了,重点难道不该是“有没有猥亵”吗?
餐厅像结了冰的湖面那样平静。
冰层之下是人们湍急汹涌的思绪。
……成年了?小姐什么意思?是想说她适龄恋爱了吗?还是害怕大人因为这件事介怀,从此和她划清界限?
好在制裁者大人还不至于误解小女孩的话,只当对方是在耍脾气,端起手边的杯子,说:“你不用在意……”
谁知小女孩马上抢道:“而且咱俩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乐乐想说的是“没有关系”,话到嘴边突然想丰富一下句子,鬼使神差加上了血缘两个字。
这意思瞬间就诡异了起来……
行行好吧,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这也太热闹了,怎么这个丑闻倒好像帮了小姐一把?成了害羞少女表白的契机?
女仆长南山偷笑,她仿佛看见全世界的记者都在赶来的路上,这少女被戳破禁忌的爱意,索性大胆与父亲摊牌的戏码,要不是伟大的媒体从业者推波助澜,他们怎么可能有机会看到先生被一个小女孩求爱的精彩瞬间!
“……………”
被称为制裁者的男人动作微微一滞,有些出乎意料。
“我吃饱了,我先回屋了。”越描越黑之后,乐乐还觉得她只能帮到这里了,虽然她无辜被拖下水,但她一点也不怪伯父,还仗义地帮伯父澄清了,不过其他的,她就爱莫能助了,乐乐无情告辞,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太突然了,小姐像是没有心理准备,情急之下竟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想必小姐用光了她全部勇气吧……”南山望着女孩一溜烟消失的方向偷笑。
看见先生放下手中的杯子,南山体贴地帮他续上红茶,“先生,要试试看执事大人去年送来的酒吗?”就连家里的佣人都觉得他不该醒着。
南山没敢继续开玩笑,转说正事:“小姐今天对户外更感兴趣,但体力有限,没走多远,去了圣堂和旧阁楼,在克莱湖边坐到了中午,又提起精神绕道去了玫瑰园和墓地,小姐最初的打算应该就是去墓地,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真可爱……”
“小姐她似乎对墓的主人很感兴趣,因为我也不知道,所以没有回答她的疑问,除此之外,一切正常。”男人吃着东西,细嚼慢咽,嗯了一声算是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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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那个墓里埋着的八成就是大神,回去的路上,乐乐边走边破案,南山不是说了吗,那是一处风水宝地,出自“名家手笔”,不是随随便便找的,而是精心设计过的,那长眠在下面的人,一定对制裁者很重要。
把人害死,再搞风光大葬这一套来自我感动,不就是他们这种道貌岸然的人喜欢的吗,越想越合理,乐乐走路不专心,转了几圈才找到房间。
“西西哥!”消失了两天的人正在房间等她,乐乐喜出望外!
但鲁西西却没好脸,叉着胳膊一脑门官司,他怕乐乐怪他不管自己,于是恶人先告状说:“吃饭用这么久吗?不是让你少跟他说话吗……”谁知女孩三步并两步到他身前,气势汹汹,逼得鲁西西心虚地撇开视线,装模作样地找起电视遥控器来,“你看昨天的新闻了吗……”却被女孩一把抓住胳膊,“西西哥,你这两天去哪了?”质问的口吻!
鲁西西犹如被抓奸一般,眼神躲闪,遮遮掩掩。
女孩一脸苦大仇深,凝视着他的灵魂。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消失?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我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你牺牲自己,和制裁者交换条件,委身给他了……”
“不是,我只是……哈?什么?委身?委身是什么……哈?”鲁西西张着嘴巴,反应了一下,又顿住了几秒,才彻底反应过来,当场懵逼。
女孩看他被戳破的样子,满眼自责,痛心疾首地说:“白银……让人为之疯狂的世间瑰宝,制裁者当初不就是色‘欲熏心,贪图大神的美色才痛下杀手吗,西西哥……你也是白银,他得不到大神,但他可以……可以……”
“你想象力真丰富,凭什么我就是那个被得到的,我就不能在上面吗?”鲁西西满脸黑线地打断女孩的话,他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女孩不但不怪他甩手不管,还替他操心呢,在女孩心里,他消失的这两天是不是全都是他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的马赛克?
鲁西西觉得女孩关切的眼神都怪怪的,她该不会是脑海里都有旖旎的画面了吧?鲁西西躲开女孩炙热的关切眼神,黑着脸说:“你是不是也把我想得太伟大了?就算他真提出这样的条件,我为什么要为了你一个小丫头去讨好男人?你以为是谁?”
“那……那他是真的没有限制我们的自由吗?”
“真的没有。”鲁西西难得这么乖,正面地回答了女孩的问题,他拂开女孩的手,“明着来?傻不傻?”
“那我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这里不好吗?”鲁西西用了反问句。
乐乐想他可能另有打算,也没有揪住不放,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确有事找他,“对了西西哥,大神是什么时候死的?”
“……你问这个干嘛?”鲁西西见女孩没恶意,满足了她的好奇心,说:“嘛,挺久的了,起码两年了吧。”
才两年?那时间就对不上了啊,那个墓,在女仆长来这里工作之前就在了,起码三年以上了,这岂不是说明那个墓穴的主人另有其人?
乐乐的猜测落空,当她把那个墓碑看作是大神的归处时,已经想好了明天太阳升起就去祭拜那个风华绝代的人物,乐乐不禁追问:“大神是怎么死的?我知道,你讲过,他是被制裁者害死的,但是怎么害的?西西哥,你能给我从头到尾讲一遍吗?你憎恶制裁者,无法释怀,一定是因为大神太过美好了吧?”
女孩的兴趣来得莫名其妙,但鲁西西还是笑了笑,说:“你要听多细?”
大神死后,他有意地回避谈论大神,并不是他自欺欺人,不肯面对现实,而是大神身上的争议点实在太多,就算是他的朋友也有着不同的看法,他不想费那个唇舌,而且他已经为此杀过不少人了,但乐乐不一样,她是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这让鲁西西有了倾诉欲:“来,坐吧,说起来,亲手结果大神的确实不是制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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