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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现代15(作话有七夕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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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被宁棠耍了一把的四人终于重振旗鼓,开始轮换挖坑。

    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对着一个无名墓碑,李导胆子比较大, 晃晃悠悠地绕到墓碑后方检查, 意外发现了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件。

    “这是线索吗!来看看!”

    李导打开信封,发现信纸边缘残留着小半个血手印, 正中间有两行笔触仓促的文字。

    father is pure evil

    but no one else knows

    晏遥犹豫了一下,问道:“李导,这个father应该是指神父吧?难道他才是坏蛋?”

    “很有可能, 咱们等会去教堂看看。”李导一锤定音。

    与此同时,唐无双也挖出了东西。他浑身都被染得湿透, 心情相当不好, 效率反而愈发高了起来。

    那是一块较为完整的人类头骨, 几颗门牙已经碎裂,颅脑后方有着很明显的击打痕迹。但他们也只能看出这么多信息。

    “如果秦博士在就好了……”林霜擦了擦汗,把铁锹递给晏遥。

    李导哈哈一笑:“林妹妹, 都说了老秦是学心理的。”

    林霜据理力争:“但是秦姐什么都懂,真的真的!”

    湿漉漉的四人组气氛相当欢乐。

    晏遥又尝试往深处挖了几铲子,找不到其他线索才选择作罢。

    唐无双举着头骨朝摄像机晃了晃:“这是不是能说明,咱们的守墓人前辈是被人谋杀的?包括之前的失踪者也是。”

    李导接过话头异想天开道:“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位犯罪者从来没有离开过墓地范围!我的意思是,他一直住在教堂里。”

    “……李导!我好不容易才放下心来!”晏遥瞬间眼泪汪汪。

    “至少我们可以知道,这次摄像没有被控制。”

    晏临轻轻摩挲着江眠的腰,低声道。

    在之前播放出来的林间别墅里,江眠让系统把内存卡稍稍剪辑了一下, 交给节目组。于是摄像大叔就这样背上了装鬼吓人的黑锅。

    但其他嘉宾现在也应该能想到些许真相。

    “对啊, ”江眠弯起唇, 语气轻松,“晏总,说不定那就是守墓人前辈的皮呢?结果被不知名的坏蛋挂在枯枝上,吓唬我们。”

    晏临看了一眼哆嗦着不断后退的摄像小哥,稍微紧了紧手臂力道:“大家都快疯了,少说点。”

    “哦,”江眠乖乖应声,探头道,“小哥,人多阳气重,你一个人溜了死得更快。”

    摄像小哥动作一顿,声音颤抖地应道:“好……”

    路年听着他们说话,心情好像稍微轻松了一点点,却依旧在闷头挖土,铁锹竟也真的撞上了什么坚硬物体。

    江眠眼神一亮,从晏临怀里钻出来帮忙。

    他们挖出了一个木制箱子,里面有一套显然不属于现代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箱底,上头压着一本厚实的日记,书页被虫啃了几个小孔。

    当然,这全都是节目组做旧的产物。

    当人造的道具线索,与货真价实的异常结合在一起,还真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这应该是那个守墓人的衣服。”

    “很好,线索加一。”江眠兴致勃勃地说着,确认衣服夹层里没有其他物品之后,把它塞进了背包里。

    至于那本日记,第一页上写着内特·史密斯,大约是这人的名字。内里是全英文的花体字,许多地方都被墨水晕染,看得不甚清晰。

    晏临略微思考,将书页从最中间翻开,发现纸张中间居然被掏空了,存放着两枚刻有繁复花纹的子弹。

    江眠接过去把玩了片刻,将它们放进口袋里,语气越发欢快:“如果能拿到子弹,就说明我们可以拿到枪,说不定还是□□……”

    “这,这是银子弹?”贺星铭小心翼翼问道。

    “节目组真是大手笔。”江眠微微挑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似乎是因为终于挖出了人造的产物,路年已经重归淡定,缓过劲来后幽幽道:“和林霜说得一样,节目组果然要玩吸血鬼这套。早知道让何导送点大蒜了。”

    “可吸血鬼不一定就有高颜值,如果只是一个被当成血包的家伙在外面释放野性……说不准还会丑得面目狰狞。”江眠言之凿凿,简直跟曾经亲眼见过一样。

    眼看着大家聊得愈发欢快,摄像小哥哆哆嗦嗦地小声道:“你们,你们都不怕吗?”

    “这树上的东西又没有攻击力,当没看见就行了。”路年回道。

    他似乎也在尝试说服自己。

    可当话音刚落,他们身边忽然刮来一阵阴冷的风。晏临反应很快,把江眠揽着朝后退了几步。

    薄如蝉翼的人皮哗啦啦地从枯枝上落下,如同风吹落叶一般散开。

    场面瞬间变得像死一样沉默。

    直到江眠扭头观察片刻,确认周围没有异常之后,才蹲下来用手碰了碰:“没事……说不定人皮也只是线索的一环。咱们现在有人皮衣服和日记,胜利在望,就差守墓人前辈的骨头了。”

    屁的线索。

    但到时候何导演能不承认这也是道具吗?他必须承认。

    于是大家默默蹲下来,各自用外套袖口包住手,帮江眠一起捡人皮。

    当宁棠兴冲冲地开着小摩托飞驰而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根本没人被她吓到。

    晏临也只是抬头粗略地看了一眼,还没等她靠近就说道:“宁棠?”

    “就知道你猜得出来……没意思。哎,你们在干什么,捡人皮?”宁棠从摩托上翻身跳下,故意往夸张里问道。

    “是的,捡人皮。”晏临一脸平静地回应。

    宁棠噎住:“别生气,我家经纪人同意我来的,老板你可不要扣我钱啊!”

    晏临根本懒得接她的茬,简略地交流了一下,才知道宁棠是来故意吓人的特邀嘉宾,而且晏遥已经成功被她吓得屁滚尿流了。

    晏临听得皱眉,看了一眼同样神色微变的江眠,又看向月亮的位置:“你和晏遥告别后,是什么时候过来这边的?”

    “十一点这样吧?这墓地真大,感觉我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好累。”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零五分。”路年冷不丁出声道。

    宁棠怔了怔:“不可能,我刚才绝对不止开了五分钟。”

    江眠把地图递过去,打起手电筒:“宁棠姐,您是从哪条路过来的?”

    “我就是按着节目组的说法直接……”宁棠眯眼纠结了一下,用手把那条路指了出来,“从这里到这里。”

    “这条路几乎就是一条直线,”晏临看着她,“不可能花上那么长的时间。”

    “鬼打墙?”贺星铭脸色一白。

    方才欢快了些许的气氛立刻又变得凝结。

    江眠把收集起来的人皮一股脑塞进背包,拉起晏临的手:“我和晏总原路返回去看看情况吧,宁棠姐,借您的摩托车用用可以吗?”

    “好……”宁棠其实一头雾水,“那我给经纪人打电话,看她什么时候能把我接出去。”

    “如果你们很怕,就先回小木屋再研究日记的内容,那里应该是安全区,”晏临检查着摩托车头部的摄像机,见它可以正常使用后又道,“宁棠你也是,先跟摄像一起去休息,都别乱跑,等我们回来。”

    他的语气平静可靠,而且不容置疑。

    六人就这样再次分散开来,当然,在恐怖电影里,这也是非常不被人所推荐的行为。

    至少晏临尚未从小木屋中感受到任何危险,再加上江眠也探索过了隐藏的地下室,比较安全。

    如果一群没有战斗力的人陷入彻头彻尾的慌乱,才会真的让江眠感到头疼,还不如把他们全扔去安全区,燃起壁炉烤烤火,顺便做任务,岂不美哉。

    摩托引擎嗡嗡响着,朝宁棠所指的道路驶去。

    江眠带着装有节目道具和人皮的背包,坐在后座抱紧了晏临的腰,脸贴在他温暖坚实的背上,轻声说:“晏总,以后要戴头盔。”

    “嗯。”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在深夜约会?”

    晏临沉默片刻:“江眠,还是要小心点。”

    其实周围的景物已经有所重复,但江眠并不在意。

    “我不管,这就是约会,”他用脸蹭了蹭晏临暖融融的后背,“如果有投影仪就好了,在公墓看电影也很有意思。”

    “……好,这就是约会。”

    江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知道在摩托车上贴贴了多久,眼前的景色终于发生改变。

    一具纯黑的棺材蓦然横在他们车前。

    江眠翻身下车,调整了一下摄像机的位置,和晏临一起将棺材盖子直接掀开。这就是打扰他们约会的下场!

    棺材里面躺了一具无首骷髅,安葬得有点寒酸。

    光秃秃的棺材板上,除了衬布以外空无一物,唯独骷髅怀中抱着江眠曾经提到的□□。

    “头呢?”江眠歪了歪脑袋。

    “不知道,可能在李导他们那里,”晏临直接伸手掰开骷髅的手臂,把□□递给江眠,“这是假的,但人皮是真的。”

    “……晏临,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种事。”江眠挑眉问道。

    晏临稍稍犹豫了半晌,诚实回答:“我在叛逆期时曾经想去学医,自学过不少相关课程。”

    “哇,原来你也有叛逆期,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当年怀疑自己不是人。”晏临说着顿了顿,半点也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更何况,当外科医生比起当公司总裁,猝死率谁高谁低还真不一定。

    江眠忍不住笑,在静谧的墓园里格外突兀,直到晏临红着耳尖把他按住亲了一口,才肯罢休。

    晏临抿着唇拿出对讲机,呼叫节目组:“听得到吗?你们能不能看到我在哪个位置?”

    而节目组好像还没有发现又出了怪事,对讲机那头的人,颇为矫揉造作地捏起嗓子:“恭喜你,充满好奇心的见习守墓人,你已成功抵达神秘公墓的中心点,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晏临无语地关上了对讲机。

    与此同时,江眠把重量极轻的人造骨头拆成无数个小节,正要用棺材里的那块衬布打包好,却忽然停住动作。

    “晏临,快过来看。”

    被衬布所遮盖的木板上,居然用不明红色液体画着一个六芒星阵。

    这液体尚未干涸,仔细一闻,似乎有若隐若现的铁锈味。

    “这是真的,不要碰它。”晏临面色严肃起来,眉心紧蹙。

    “没事,我可以碰的。”江眠安抚着软声说,但还是转身去路边捡了一片比较大的树叶。

    想要解决一个奇怪的六芒星阵,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直接把它给抹干净。

    可当江眠拿着树叶向六芒星阵靠近,这片叶子忽然自己发生了变化,边边角角肉眼可见地变得锋利如铁。

    “唔,好阴险,可惜这样也伤不到我。”江眠弯起唇角,用力捏了捏。

    “啪唧”一声,坚硬的树叶瞬间被他揉成了纸团的形状,血糊糊的六芒星阵也被迅速擦得乱七八糟,再也没有任何效力。

    墓园中的压抑氛围似乎即刻减轻了一些。

    非常安静平和,让人心中舒适,至少对于晏临来说是如此。

    “我们这样好像作弊哦。”江眠把再次变回柔软的叶子随手扔了,相当熟练地把玩着□□,将两颗银子弹一起装好。

    而晏临淡定地将那包骨头放进摩托车后尾箱:“回去吧,不要随便玩枪,很危险。”

    “讨厌,我枪法很好的。”江眠把□□挎在肩头,再次环住他的腰,轻轻哼了一声。

    “那也不行。”

    “哦。”

    也不知道曾经是谁买了一房间的能源枪激光炮,而且还要偷偷抱着睡觉……

    回到小木屋时,宁棠已经被接走了,房间里弥漫着花露水的气味。被这种现代制品包围的感觉,似乎让他们稍稍感到安心。

    路年和贺星铭研究完了那本日记,从头到尾都在讲守墓人意外发现了一个成长中的恶魔,并且试图将这件事情上报给教堂,但不知为何写到日记后期,他的笔触愈发疯狂绝望,最终决定自己想办法将恶魔杀死。

    日记里每次提到恶魔身份的地方,都被浓厚的墨水刻意染得乌黑,无法提取任何有效信息。

    他们本来还觉得一无所获,但路年细心地重新看过几遍之后,在日记本的硬纸封皮下发现了奇怪的夹层。他真的非常擅长寻找这种暗处线索。

    撕开夹层,里面有一张用钢笔粗暴画制又多次修改的手绘图。

    江眠仔细研究了半天,才敢肯定:“这应该是忏悔室,和神父忏悔时用的那种小房间。”

    “那我们现在去教堂?”

    “宜早不宜迟,走吧。”

    他们打着手电筒向教堂走去,途径那棵恢复如常的枯树,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教堂相当外部相当破落,双开大门布满灰尘,几扇破损的窗户也无人补修。唯一看得出本地人曾经靠近的痕迹,还是外边树梢上挂着的两面彩虹旗。

    “为什么门已经被打开了?”贺星铭小声道。

    路年想了想:“两队都在做任务,李导他们说不定比我们更快一些……”

    “有道理。没事,咱们的收获可丰厚了。”江眠拍了拍□□,率先走进室内。

    教堂内部倒是显得一切如新,圣水坛里的浅浅水波若隐若现,月光透过天花板上漂亮的彩绘玻璃,温柔洒落在地面上。

    讲台上,甚至还有几根缓慢燃烧的白色蜡烛。

    江眠依然领头走在前面,径直向大堂后的忏悔室走去。他背着装有衣物和日记的背包,和晏临牵着手,还不忘亲自拎起那一大袋骨架。

    通往忏悔室的走廊间传来脚步响动,江眠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晏遥居然被派出来站在门口守卫。

    看到来者是江眠,紧张到半死的晏遥松了口气,随后又强装镇定地喊道:“不,不准进去!”

    江眠:“……”

    李导怎么会想到让他来守门的?

    他转头看向晏临,笑吟吟道:“解决一下弟弟。”

    “好。”

    晏临淡定地单手拎起晏遥的后衣领,把他直接拉开。

    晏遥毫无反抗能力,只能眼泪汪汪地在嘴上抗议,但当他一转脸,看见晏临肩头背着一把□□,立刻又变得格外安分起来。

    吓死人了!

    这座教堂面积不小,忏悔室也不止一所。

    跟电话亭差不多大小的单间向远处分散排开,每个房间面前都摆着一张软凳。用于与神父对话的小窗口,则是全部被黑布牢牢笼罩着。

    唐无双和李导正在忏悔室后方一间一间开门检查,林霜认真地给他们打着照明灯,但是看他们的表情,至今还是一无所获。

    “话说回来,直播环节要什么开始?”江眠环视一圈,不紧不慢地问道,“我感觉咱们今晚就能把所有事情一起搞定了。”

    晏遥闷声道:“我猜已经结束了,就是让宁棠骑车吓我们那段,说不定现在全网都在笑我……”

    “唔,你们那边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现象吗?”江眠微微挑眉。

    晏遥回想起来依然咬牙切齿:“没有,最可怕最异常的存在就是宁棠!”

    “……那晏老师你们好幸运。”贺星铭低声道。

    摄像小哥更是一脸怀疑人生。

    “发,发生了什么?”

    “别聊了,先分开找线索。”说完,晏临淡淡地扫了贺星铭一眼,他赶紧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晏临果然是最先找到线索的人,他径直走向最内侧的那件忏悔室,让江眠打着手电照向小房间内。

    黑漆漆的房间里挂着一件牧师的黑袍子,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座椅。

    桌上放了一本厚厚的圣经。

    圣经底下,压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

    玻璃罐里有一颗保存良好的心脏,浸泡在福尔马林液中。

    “假的。”晏临再次迅速判断。

    “那这应该就是守墓人前辈的心脏了。”江眠若有所思道。

    他把玻璃罐抱出去,召集众人在一起搬着软皮椅子过来欣赏。

    由于节目组把他们分成两队,大家都有意想要隐瞒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发挥演技答非所问……可惜晏遥的表情已经透露了不少事。

    而李导根本不信人皮是非自然现象,还在那里乐着,目光扫过江眠被紧紧抱住的玻璃罐:“小江,给咱们也看看呗,说不定有什么隐藏信息。”

    “不行不行!”江眠坚定摇头,还跟李导你来我往地追逐了一会儿。

    欢声笑语中,凌晨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

    大家的动作纷纷一顿。

    “……这个教堂有钟楼吗?”路年冷不丁说道。

    李导犹豫了半晌:“好像没有。”

    江眠觉得不太对,他对晏临使了个眼色,晏临即刻会意,把□□取下来递给他。

    他拿起□□,靠过去将祷告室的大门拉开一条小缝。

    空旷安静的走廊上,飘荡着久久未曾断绝的钟声回音,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一阵有些僵硬的脚步声。

    像是轻质皮鞋摩擦着木地板,在笨拙地挪动。

    真是的,都把那奇怪的魔法阵弄没了,怎么还有坏东西……

    江眠默默想着,将□□上了膛对准门缝。

    直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江眠毫不犹豫地瞄准门缝外的身影,开枪射击。

    枪声的巨响远甚于钟声,让大家都有些恍惚。

    但江眠看上去很轻松,身形稳稳的一动不动,就像是这把□□根本没有后坐力,所以被理所当然地当作了道具。

    只有江眠自己知道,那两颗子弹真的是好东西!

    子弹侧面刻的繁复花纹,有点像某些猎魔人世界的附魔子弹,但又不太一样,他决定私藏一颗带回快穿局研究。

    这个世界还是很有意思的。

    “没事了吧?”李导探头问道。

    “有事,他还在动,又爬起来了,”江眠微微挑眉,举着□□轻声道,“你们先别出去,晏总跟我来。”

    晏临怔了怔,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依然跟着江眠一起来到走廊,顺手将门重新关紧。

    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的那道身影……穿着神父特有的白色长袍,却相当面目狰狞,相比起幻想中的吸血鬼,更类似于失去神智、浑浑噩噩的丧尸。

    它左侧胸口中了一枪,淅淅沥沥的青色血液将袍子染得不堪入目。

    江眠拿枪指着它,它立刻停止动作。

    看来还没有彻底丧失神智。

    于是江眠心血来潮地将枪口朝教堂正厅指了指:“听得懂就跟过来,不懂就死。”

    丧尸神父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嗷叫了一声,居然真的跟着他们笨拙地走到教堂中央。

    “你到底想做什么?”晏临皱起眉,有意识地护在他身后。

    江眠神神秘秘地弯起唇角,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黑绒盒子:“打开看看。”

    晏临瞳孔微缩,接过盒子小心打开。

    那是两枚精致的对戒,铂金环上镶着不算很大的剔透钻石,在蜡烛光下微微闪烁。

    “原本我想找一个正经教堂,但是……让僵尸神父给我们证婚,也很有意思,是不是?”江眠继续笑眯眯地用枪指着神父,逼迫他站在二人之间。

    “江眠,我不知道你……”晏临低头看着那两枚对戒,怔怔道。

    “现在你知道了,抬头看着我,”江眠软下声音,“神父,赶紧念誓词。”

    “嗷——”

    虽然丧尸只会有节奏地嗷嗷叫,但江眠仿佛能够找到其中的玄妙。

    他眸子水润润的,看着晏临轻声道:“我愿意。”

    晏临深吸了一口气,莫名有些紧张地攥紧盒子,认真回应:“我愿意。”

    烛光摇曳,没有观众,他们在丧尸的吼叫中给彼此戴上戒指。

    随后晏临伸手揽住江眠的腰,专注地深深吻他,许久也不肯松开。

    他不知道江眠是什么时候偷偷买了结婚戒指。

    几万的钻石对戒,或许对于晏家的资产而言,并不算什么珍惜物件。

    但晏临要戴它一辈子。

    江眠软着身子任由他吻到尽兴。

    他没有直说,其实晏临的动作,每次都比丧尸神父的指示快了一步……把人家急得愈发嗷嗷叫起来。

    等到一吻完毕,晏临似乎还意犹未尽,而江眠转身拿着枪托,毫不留情地砸碎了丧尸神父的脑袋。

    □□应声断成两截。

    神父僵硬的身体轰然倒下。

    它们的使命都已经达成,无需再留于世间。

    江眠拉着晏临的手回到忏悔室,众人紧张的目光齐齐集中在二人身上。

    可江眠却举起他们戴着戒指的手,喜滋滋道:“我和晏临刚刚在这里结婚了!”

    晏临也难得笑了笑:“嗯。”

    所有人都听得瞠目结舌。

    晏遥更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们两个有病吧!”

    “再说一遍?”

    “哥,我错了!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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