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架空王朝里迷失自我的儿子
素衣男子包敏才见谢几道只字不提要将颜氏一家交给衙门处置。
带着一丝审视的目光向谢几道身旁的两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看去, 此二人应是周先生的两个孙儿。
再过月余便要入秋了,如无意外的话,此二人是要下场科举的。
唉, 可惜了, 要居丧三年, 还摊上这样的母亲, 处理不好还会落下话柄。
包敏才厌恶的看了眼相貌平平的颜氏, 即便是远在县城,仍然没少听颜氏干的好事。
周先生可算是名师大儒般的人物, 9名弟子当中品级最低的都是外放的一州知府。
尤其是在宰相手低上做事的那几位,可是京城中的清贵人物, 周先生急流勇退隐居在周家村却是遭了这颜氏泼妇的膈应。
颜氏是周家儿媳……
包敏才的眼里闪过一丝明悟, 连忙上前扶住谢几道的手,和善的说,“不知先生欲要如何处置这五人”
谢几道看着瑟瑟发抖的颜啊环, 淡淡的道, “颜氏乃是周家儿媳, 此事乃是周家的家务事, 便由我周家处理, 至于其余四人便交给大人,希望大人按律法处置此事。”
包敏才点了点头,对手下说,“拉回去, 打入大牢!”
颜氏的父母一听瞬间就慌了, 颜父挣扎着磕头哭道,“求县令大人开恩啊,草民一时糊涂, 求县令大人开恩,这都是小女与内子做的,与我无关啊,县令大人。”
颜母扯着嗓子喊道,“亲家公,亲家公,快让县令大人饶了我们啊”。
颜母见谢几道铁石心肠的看都不看她一眼,转头对女儿骂道,“颜啊环,颜啊环,死丫头快救救我!”
颜家弟弟见父母哭喊,一时间计上心头,道,“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草民姐姐所做的事情,草民父母和草民都不知啊,且草民不久后就要下场参加科举了,无故将莘莘学子压入大牢恐怕有损大人声誉啊!”
包敏才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有些犯难,旱灾才刚刚平息,水田县平安度过难关,正是风头无二之时。
要是被扣上了一顶打压学子的帽子,他想摘下来就难了,颜家人的难缠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但包敏才并不怕颜家弟弟这样的小人。
包敏才凉凉的看着颜家弟弟说,“竖子,枉读圣贤书,朽木不可雕也,在芙蓉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你颜家众人将周雪儿卖进了怡春阁,呵呵,莫不是以为周家当真是好欺负,无人作证吗?”
包敏才不屑的看着僵住的颜家弟弟,意味深长的笑道,“天下学子何人不知周家村有一先生,乃是当世贤才隐士,水田县上至80白叟、下至三岁稚童,何人不知周家村有一举人周文彬先生。”
“你到好,读了多年的圣贤书,一家老小皆仗着周先生的名气作威作福,周家遇丧正是忙乱之际,你竟然伙同着父母撮合家姐当街把周举人的孙女,将你自己的至亲侄女卖进了怡春阁,按律法当处于磔刑,何谈下场科举?”
颜家弟弟听了这番话,绝望的瘫坐在地上,想不到他的姐姐嫁的竟然是美誉天下的名师周文彬的儿子,他还当是
还当是水田县有两个周家村,毕竟他姐姐这些年来在婆家可没少拿回来好处,他姐姐还说了,周家只是有几分威望的富贵人家
颜家啊弟不禁掩面痛哭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到手的百亩良田没了,将要到手的周家大院没了,前程没了,性命也没了。
颜啊环看着被县令大人说是竖子的弟弟,再看看自己痛哭不已的贪财父母。
脑海里浮现起初见丈夫时,丈夫剑眉星目意气风发的样子,她一时心动,便是讹了那眼中有星辰的少年,得了周家的富贵日子。
后来她不服婆婆管教劝说,在周家村作威作福闯下的祸事数不胜数。
婆婆为她扫了无数次的尾巴,保了她无数次,对她循循叨叨的念叨了无数次,让她莫要再与娘家人亲近,她总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甚至苛刻对待自家的亲身子女。
今日,她知道,自己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被她苛刻的孩子为她求情,她捧在手心的娘家人却急着和她撇清关系,也是,她这样的人,何人不嫌弃呢!
颜啊环悔不当初,悲痛的泪如雨下,呜呜的哭诉道,“呜~呜~晚了!一切都晚了,呜呜~~”。
包敏才对谢几道拱了拱手,道,“周先生,告辞,待我回县,马上派人将周家小妹救出,平安送回周家。”
谢几道心里一紧,周雪儿可是死于今天晚上,那怡春阁恐怕是个吃人的地方
谢几道抬手拦下包敏才,道,“县令大人有心了,怡春阁不是善地,孙女雪儿脾气倔强在内恐遭不测,可否借县令腰牌一用,让我家儿子快马赶去将其救出?”
包敏才顿了顿,是他思虑不周,包敏才干脆利落的接下腰牌递给谢几道,然后带着一干手下压着颜氏父母、颜家弟弟和那骗人的道士回了衙门。。
谢几道捏着手里的腰牌,目送包敏才出了周家。转头对壮汉儿子说,“你带上赎银骑快马走一趟,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将雪儿带回!”
骑快马往返县城大约是半个小时,一个时辰之内带回周雪儿看似很赶,其实刚好,快一点,就能让周雪儿少受一分委屈。
周河清红着眼眶接过令牌,匆匆忙忙的取了钱就往马厩去,牵马出了周家,回头看了眼灵堂,向着周家大门,搁地上磕了个响头,道,“父亲,我一定将雪儿平安带回来!!!”
随即翻身上马,急匆匆的往县城赶去。
谢几道看着周河清远处的身影,心里想道,这壮汉儿子还有救,有他谢几道在可不会让他再落得个整日喝酒度日,半疯半癫的下场。
谢几道瞥了眼糟心的颜氏,颜啊环只觉的通体一寒,心虚的垂下了脑袋。
罢了,待原主的妻子林氏入土为安再处置吧!
谢几道拖着苍老的病体,认真的给林氏上了一炷香,其余族人默默的立在两旁,气氛开始庄重、肃穆起来,此时门外前来吊唁的宾客皆是面带悲色的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给林氏鞠躬、上香、后退三步然后转身走出灵堂。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转眼间
入夜了
灵堂里正静静的陪着谢几道等人守灵的周家族人已经换了一批,门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周河清抱着满身狼狈、满脸皆是泪痕的周雪儿进来,跪下道,“父亲,我带着雪儿回来了。”
周雪儿扑进谢几道的怀里,稚嫩的嗓音哭的嘶哑的说,“祖父~,我回来了”。
看着灵堂的大红棺木,周雪儿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呜呜~祖母,雪儿回来,呜呜~~~”。
周家众人看的心里皆是一纠,往日里周雪儿是最为要强的,如今哭的如此的撕心裂肺,这孩子受苦了啊!
谢几道轻声安慰着周雪儿道,“乖,不哭了,先给你祖母磕头上香,你祖母会保佑你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周雪儿听话的点了点头,重重的给祖母磕头,上香。
谢几道看了眼壮汉儿子,问,“儿子,你为何这么晚才带雪儿回来?”。
周河清突然跪了下来,沮丧的说,“让父亲担心了,那怡春阁先是不肯放人,即使我掏出了县令腰牌也不放,无奈之下,我便报了父亲的名号,且奉上了一百两银票怡春阁拖了许久才肯放人,父亲,儿子无用”
谢几道皱了皱眉,怡春阁!这个仇他记下来了,温和的对周河清说,“你做的不错,雪儿平安回来就好,夜深了,带雪儿和几个小孩子去休息一会吧,这里我守着就行。”
一日清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周家的送葬队伍出发,周治善、周治心、周治笔、周治愚、周雪儿、周雨儿几个孩子皆哭成了泪人,就连被压在队伍里的颜氏也哭成了泪人,她悔啊,是真的悔了。
林氏入土为安后,周家大厅的灵堂已经撤了下去,颜氏正跪在客厅中待罚,谢几道看着颜氏,原主记忆里颜氏的哪些极品行为看着他实在是觉得糟心,冷冷的道,“颜氏,你可知错?”
颜啊环,咬着下唇,哭道,“我愿意自己去尼姑庵里出家为尼,望家公饶我一命,几个孩子还没长大,我想远远的看着他们长大也好啊,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
谢几道瞥了眼周河清和几个孩子,颜氏何时这么聪明了,莫不是有人提点?
周河青和他的两个儿子,周治善和周治心悄悄的低下了脑袋,他们都恨颜氏。
但颜氏毕竟是他们的生母,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颜氏去死。
谢几道没说话,沉默了半响,对糟心的颜氏冷冷的道,“可以,但是你得领了河清的修书!”
一旁的周河清将早已写好的休书递给了颜氏,颜啊环抖着手接下了休书,转身走出了周家大院,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样落下,这本就是她讹来的姻缘不是吗?
谢几道揉了揉眉心,对一旁的忠仆牧迁,也是原主年轻时的小书童道,“啊牧,关门,谢客!”
“是,老爷!”牧迁应了一声,便迈步去关门。
谢几道转眼看向自家儿子和6个小孙子道,“治善,治心,还有治笔也12岁了,这三年就都跟在我身边学习,为三年后的下场考试做准备。”
周治善和周治笔听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欣喜的道,“是,祖父”。
周治心慢了一拍,也欣喜的说,“是,祖父!”
谢几道瞥了眼周治心,知道这孩子喜武多于文,而周治善喜文多于武。
周治心的性格武断,周治善的性格稳重一些,除此之外,就是耳后有无红痣的区别。
谢几道眨了眨眼睛对周治心道,“每日下午练半日武艺”。
“谢祖父!”周治善欣喜的说道,话音刚落,10岁的周雪儿兴奋的抱住了谢几道的手,明眸皓齿的小女孩,萌萌哒的说,“哇,祖父真好~我也要学~~~”。
“”
谢几道刮了刮只到他腰间的小女孩道,“调皮,你跟着你牧婶学点女红,祖父闲暇时再教你吹笛弹琴如何?”
周雪儿当即红了眼眶说,“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学武功,我要打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