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一听到这个名字,煤炭按住挣扎的裴洛,谨慎地没发出声音,卫生间里没有其他人,他们交谈的声音格外明显。
“你能怎么办,你无凭无据的,况且之前我们还打过一架,非常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诬陷我。”
另一个声音轻笑一声接着说:“你怎么知道没有证据,我们班级旁边的走廊里有一个摄像头,之前一直是坏的,不过有一次听说有同学早恋,老苟就联系学校维修处给处理了,不然你觉得我无凭无据的来找你。”
“所以呢,你想做什么?”赵建硕闷闷的声音传进隔间。
“我要你自己去给裴洛坦白是你推他下楼的。”
艹,是赵建硕把裴洛给推下去的。
煤炭搂住裴洛的手一个用力,差点没忍住冲出去,裴洛看煤炭肌肉都绷起来了,拉住这人的手臂缓慢且小心地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隔间外沉默了好一会,但却没传来脚步声,煤炭紧紧地抓住裴洛的手腕不放,咬牙切齿地继续听着,裴洛记得起赵建硕,就是他受伤第二天就来医院看他的那个男生,虽然有些震惊自己是被恶意推到的,但情绪却还没有煤炭那么激动。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赵建硕声音干涩,蓦的提高音量质问:“他已经记不得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呢。”
话音未落,门板外突然传来“碰哐”一声,赵建硕把另一个人猛地推开,大步跑了,接着脚步声响起另一人也走了。
煤炭在隔间平复了下心情,他现在都忘记不了当他看到裴洛倒在地上,紧紧地闭着眼,嫣红的血液洇湿雪白的t恤,像堕入血泊的一朵雪莲花,脆弱而冰冷。
裴洛看煤炭脸色阴沉,目光阴骘,有些担心地拉着这人的胳膊摇摇。
“你放心,我会找证据让真相大白的。”煤炭看着裴洛认真地承诺。
“嗯呢,我知道,走吧,我们先回去吧。”裴洛说完拉着煤炭就走出了卫生间。
前几个月赵建硕和班上的王宏打过一架,这个煤炭还记得,今天下课后煤炭找个角落就把王宏给拦住了。
“王宏,来,哥问你点事儿?”煤炭给人递过去一根烟,哥俩好地将人给拉到一边去了。
“咋啦,碳兄。”王宏接过烟,煤炭给点上火。
“就是之前裴洛摔了,你看到了吧?”
“哥,你这。”王宏语焉不详。
“我之前在厕所听到了,就是想问问你。”
“我确实看到了,但其实我没看到赵建硕推人,我就是看到他往外边走,然后裴洛就摔了。”
“那监控呢?”煤炭自己抽出一根烟,在王宏的烟头上点着接着问。
“我炸他的,学校的监控确实坏了,不然,他这人就是装得好学生的样,背地里什么事都做。”王宏抖抖烟灰,一脸鄙夷。
“这话怎么说?”
“你说他平时裴神、裴神的叫,背后就把人给推下去,这叫人做的事吗?”
“行,哥这次谢过你了。”烟雾里煤炭的神情不明。
“怎么,你打算找赵建硕的麻烦?”王宏笑得很隐晦。
“不了,我自己安排。”煤炭叼着烟,猛吸一口。
放学时分,学校外面车辆川流不息,不少同学骑着小电驴穿梭在这潮水般的车流中,煤炭之前特地打听过了赵建硕家就在学校附近,是在老旧的教职工公寓旁的一个矮楼里,去往矮楼的路紧贴这学校,就是之前杨黎受伤的那条路,两边是一个人多高的涂鸦墙壁,路程不长但没有商户,平日里的人流量也少得可怜。
煤炭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才把录音笔放进自己的裤兜里,这人身材高大,肌肉健壮,趁赵建硕一拐弯走进小道里后,连忙跟上,将人堵在半路的胡同口,冷冷的眼神看得赵建硕心惊胆战,但转念一想又放松下来。
“是你把裴洛给推下去的吗?”
“我知道你和裴洛关系好,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地诬陷人啊。”赵建硕很是理直气壮地回应道。
“我已经问过了,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能抵赖吗?”
“哦,我还以为你会感谢我呢。”
煤炭对这人的胡言乱语感到不可思议:“我感谢你?”
“不是吗?如果不是我把裴洛给推下去了,你恐怕一辈子都追不到人家吧。”赵建硕嗤笑一声,接着说:“你说裴洛要是知道他的那个男朋友才是欺骗他最多的人,甚至连男朋友这个身份也是假的,你说他会不会恨你。”
“你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之前你们的关系明明就只是你舔着人家,摔了一次脑袋之后,居然形影不离,相亲相爱起来,你说我会不会猜到呢。”
“你去说啊,说吧,到时候你看裴洛是痛恨谁多一点。”赵建硕一脸嘲讽地看着煤炭。
煤炭没说话,只是用狼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人,巷子外车流声和人声交相辉映,愈发显得这一刻的安静,突地煤炭动手了,一个左勾拳直冲赵建硕面门,狠狠地砸在他的侧脸,鼻血倏地就流了下来,赵建硕没想到这人说也不说一声直接动手,连忙后退两步,煤炭紧跟再上,右手握拳锤击对方腹部,这一下有点狠,赵建硕直接就跪下来了。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煤炭言语很是亲和,弯下腰来随意地拍拍赵建硕的肩膀。
口袋里的录音笔红光不断,还在继续录制。
“怎么样啊?你没受伤吧。”裴洛拉开房门,看着一脸不爽的煤炭问道。
煤炭没说话,脸色极其不好,这下吓到裴洛了,赶忙把这人给拉进屋,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没问题之后才放下心来。
“没事儿,是不是没有录到关键信息,我们再想其他的方法就是了。”裴洛坐在沙发上,安抚地拍拍煤炭冰凉的手背。
煤炭猛地把裴洛给抱住,一手死死地勒住裴洛的腰,一手抬起裴洛的下巴就要吻,粗暴地顶开牙关,在柔软的口腔里驰骋。
“咳,咳,咳,”裴洛咳嗽着将人推开,皱着眉头问到:“你抽烟了啊,好大一股味道。”
煤炭坐在沙发上,眼神晦暗地看着裴洛:“你不会和我分手吧?”
“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啊。”裴洛无语。
煤炭看着面前这人冷淡中带着柔和的面庞,涩然道:“没事,就是自责,没有保护好你。”
“行吧,行吧,吃过饭没?”
“吃过了,我先去洗澡。”煤炭说完就起身往卫生间走。
浴室里雾气氤氲,松香随着腾升的水汽慢慢往四周蔓延,煤炭心中烦闷不已,倏地闻到到自己的信息素气息。这两天抑制剂快过期了,本想着今天换新的抑制剂,但今天遇到赵建硕这一出,煤炭就忘了,裴洛家也不可能有抑制剂。
一直以来都是用抑制剂的煤炭,现在如果不继续注入抑制剂,就会直接诱发发情期,得趁着现在还清醒赶紧出去买,煤炭匆匆用毛巾胡噜一把自己的头发,感觉自己的呼吸逐渐急促,空气仿佛也变得燥热起来,费力压抑这自己的欲望,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
这是煤炭第一次经历发情期,刚勉强穿上衣服,就感觉血气往上涌,视线开始模糊,不自觉地开始磨牙,脑海里满满当当的都是裴洛白皙的侧腰和左股沟上的一颗红痣,红得像血,一阵阵往眼前绕。
也没穿上拖鞋,煤炭推开卫生间的门就要往外冲,也没看路,让门口的地毯给阻了个趔趄,勉强站定,就看见裴洛端着杯水,蓬松柔软的头发逐渐靠近,净白的脸上还有疑惑,发情的谷欠火烧得煤炭两眼发晕,只感觉裴洛的靠近。
好想伸手抓到他。